周莹莹脸上有些红,对爸爸周宝山的话深以为然,道:“沈跃,那个刘江不是好人,表面上看人模狗样的,实际上阴损毒辣。
刘江今天不但亏了那么多钱,还落了面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不知道,刘江在本地……”
钱文东的心里也有点发毛,他在平南地区,在通山县算得上一个人物,但是来到了保山,人生地不熟的,招惹刘江这样的地头蛇,什么时候被阴一下都不知道啊!
沈跃看得出周宝山等人的担心,心中有些温暖,但是他来保山的目的,是为了积攒使时空魔方升级的能源,岂能因为一个小人而改变主意。
沈跃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刘江识趣倒也罢了,如果敢玩阴的,见不得光的手段,那沈跃一定要让刘江知道,什么手段才叫阴损毒辣。
“周大哥,钱哥,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沈跃说着看了看张敏,道:“张敏姐,不知道能不能把你们家老爷子的招牌借我用一用?”
周宝山一拍大腿,暗赞沈跃倒是心眼活络,如果能攀上张老敢的关系,在这保山市,在翡翠玉石行当里,还真是“免死金牌”。
张敏咯咯而笑,道:“沈跃,我老爹的招牌,可是非常贵的哟!你确定?”
沈跃点点头道:“张敏姐,只要能确保周大哥,钱哥他们在赌石交流会这段时间内的安全,我出这个数。”
张敏看着沈跃伸出的五根手指,佯怒道:“五十万,貌似不行啊!我老爹的出场费可不会这么低。”
“五百万。”沈跃自己丝毫不惧任何危险,但是也不能面面俱到的保护周宝山钱文东他们,反正刚才从刘江手里赚那么多,花出去一些也不心疼。
其实沈跃还有一个考量,张敏的父亲张老敢既然在畹町口岸乃至缅甸那边都有关系。
如果在赌石交流会上收获不大,那就不得不再去畹町口岸一趟,如果能有张敏做个中间人,一切都会顺利许多。
“嘶嘶!”
沈跃开口五百万,不但张敏倒吸了一口凉气,周宝山钱文东等人也是一个劲的抽气。
张敏舔了舔有点发热的嘴唇,道:“沈跃,不是开玩笑吧?”
沈跃笑道:“张敏姐,我只是想这段时间不让身边的朋友被骚扰,而且也希望这里的赌石交流会完了,能去畹町口岸一趟,张敏姐看周大哥的面子上,也得招待一二吧?”
钱文东一拽沈跃的胳膊袖子,龇牙咧嘴道:“沈少,沈大少,这保护费,也忒贵了吧?”
沈跃一拍钱文东的肩膀,看着周宝山,道:“反正羊毛出在狗身上,狗都不着急,咱们心疼什么?”
张敏见沈跃说的有趣,道:“沈跃,我可当真了,我现在就给我老爹打电话。”
张敏当即掏出手机,给张老敢打了电话,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沈跃等人不知道。
只见张敏放下电话,道:“我爹说了,你们在保山要是出了任何问题,他老人家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沈跃听了这话,也不拖沓,立马要给张敏转账五百万,张敏却一笑摆手,道:“沈跃,我发现你运气不错,这次如果赌到了好翡翠,送给我折抵保护费,怎么样?”
沈跃当即说好,就在众人离开这块废弃的建筑工地,准备返回酒店的时候。
一辆依维柯停到了沈跃等人身边,从车上跳下了四个面孔黝黑的年轻人,一个个体形彪悍,浑身都是腱子肉。
钱文东还以为刘江的报复这么快就到了,正想打电话报警或者高声呼喊,就听到身后的张敏说道:“阿旺,你们四个暂时跟着周大哥他们,朱旺他们晚一点能到,这次事情完了,你们一人十万。”
阿旺是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年轻,但是非常沉稳,点头道:“敏小姐,我们知道了。”
沈跃等人在阿旺的示意下,登上了这辆依维柯,至于钱文东开的那辆雪佛兰,由另一个人开回酒店。
“大哥,来了四个缅佬,把周宝山他们接走了。”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中年汉子,对站在烂尾楼内的刘江说道。
刘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刚才的一幕他也看到了,也印证了他的猜测,周宝山果然和张老敢攀上了关系,这实在有点棘手啊!
中年疤痕男咬了咬牙,道:“大哥,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就动手,把钱让他们吐出来,然后就……”
刘江见中年疤痕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沉思一下后摇摇头,道:“不行,起码现在不行,张老敢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张老敢的人如果在保山出了事,我们第二天就得给跟着活埋沉江,别人不知道,咱们能不清楚张老敢和那帮缅佬的关系?
就算是要收拾周宝山那伙人,也不能在保山地界,你现在找几个人,紧紧跟住周宝山就行,这两天赌石交流会会非常忙,我估计他们也不会立即就走,等忙过这两天再说吧!”
刘江把中年疤痕男打发走,这才恨恨的把望远镜摔到地上,四千万啊四千万,几乎是刘江的三分之一的家产,被一刀切没了,流动资金都出现了紧张,他恨的真想把沈跃等人挫骨扬灰。
“周宝山,想找我报仇?别以为搭上了张老敢就以为能东山再起,这一次,我要让你永远都起不来。”
不提刘江在恶狠狠的诅咒着沈跃等人,单说沈跃等人回到酒店后,阿旺四个人就分别守在了沈跃等人房间的门口,俨然一副保镖的模样。
钱文东十七八岁的时候当过两年兵,一看阿旺等人的架势,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进了屋才问周宝山,道:“周大哥,张老敢是什么人啊?”
“坏人。”周宝山的回答让钱文东怔住了,就连沈跃也嘴巴微张,但是沈跃知道周宝山肯定还有下文。
周宝山万万没有想到那次偶然遇到的张敏的父亲,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张老敢,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张老敢祖籍黔南,但现在可能就是黑户了。
缅甸的事情,尤其是缅北的事情大家多少都听说过,但我却亲眼见过,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呢!
亲眼看到张老敢的手下,武装袭击了一个运送翡翠原石的车队,三十多个人,没留一个活口……”
周宝山又说了几件和张老敢沾边的事情,无一不是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勾当,而且下手都比较狠,极少留活口,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钱文东抽了口冷气,道:“沈跃,我发现你的五百万要打水漂,不但五百万没了,咱们现在也成了肉票啊!”
周宝山见钱文东说的严重,微笑摇头道:“不会的,我说的这是很多年前张老敢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张老敢,是不折不扣的坏人。
但是最近这二十年,张老敢就像是换了个人,不但不再碰以前的血腥生意,而且还不参与制毒贩毒,前几年抓的那个毒枭,还是张老敢提供的消息。
现在认真说起来,张老敢也不能说是坏人了,但也绝不是一个好人。”
钱文东眉头微蹙,道:“周大哥,那个张敏,可信吗?”
周宝山见钱文东提到张敏,脸含追忆,道:“敏敏是我在畹町口岸认识的,人非常好,而且我也算是救过她一次,所以这次大家放心,只要张老敢出面,刘江不会玩阴的,因为他不敢。”
沈跃对此全不在乎,因为他底气十足,就把话题岔开,询问赌石交流会的细节。
真正的交流会明天上午在保山市体育馆举行,非常的正规,除了摊位样式的自由交流外,还有各种样式的拍卖。
不过拍卖以明料居多,这也是为了能让赌石赌涨的人,多一个出售的渠道,这样也能吸引更多的珠宝商参会,扩大赌石交流会的知名度。
众人吃过晚饭后,沈跃走出酒店,给赵福凝打了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安全着陆,正在哈尔滨到齐齐哈尔的火车上。
这一次沈跃和赵福凝聊了半个多小时,虽然没有说什么露骨的情话,但是言语之间流淌着柔情蜜意,让沈跃和赵福凝都感觉非常舒服,那种有人爱恋的滋味,很是不错。
沈跃和赵福凝的甜蜜通话结束,正准备返回酒店,脚步突然一顿,发现有几个人一直鬼鬼祟祟的在酒店外面晃悠,其中有一个人看着面熟,随后想起是刘江身后跟着的一个马仔。
沈跃心中冷笑,看来刘江也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这就派人监视上了,不禁轻声呢喃道:“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到底是谁发明的,真是至理名言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沈跃等人起了一个大早,因为体育馆距离酒店有点远,而且入场什么的也挺反锁,用周宝山的话说,赶早不赶晚,去的晚了,也许就会和一块大涨的翡翠原石擦肩而过。
当沈跃等人来到体育馆,发现大门上已经拉上了横幅,写着赌石交流会的字样,门口有三五个保安维持秩序,不是凭借门票进去的,就是拿着各种推荐信,会员证什么的。
沈跃他们一行人走进大门,沈跃发现这里的环境,比那个建筑工地强多了,如果比方一下,建筑工地那里就是早市,乱哄哄的,而这里就是正规的市场,划分着一个个的临时档口,规整的很。
每个档口上面都挂着数字,如果是资历老的,还会写上摊主的姓名等等。
沈跃他们的确来早了,等他们逛了十几个档口,人就越来越多,而且也传出了解石机发出的噪音声,可见已经有人出手了。
沈跃看过十几个档口,没有发现中意的石头,如今沈跃也想好了,只要是有些价值的翡翠原石,那就买下来,也能为他多积攒些资金。
如果后面的明料拍卖上出现了含有能源的翡翠,沈跃也不至于望石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