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兰拉着赵福凝的手,道:“福凝,快放假了,你不是要勤工俭学吗?来帮姐姐好不好?姐姐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赵福凝神态发囧,道:“欣兰姐,我又什么都不会,去了不是给你添乱嘛!”
“怎么会,沈跃都能做,你也一样行的,就这么说定了。”李欣兰越看赵福凝越喜欢,心说自己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岂不是每天都开心死了。
赵福凝啊呀一声,道:“奶奶让我去买咸盐呢!我都给忘了,欣兰姐,小叔,中午在我家吃吧!奶奶做盐焗鸡,可香了。”
沈跃和李欣兰又在这片棚户区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饭口,赵福凝之前都发出了邀请,沈跃二人就乐的不在外面吃,联袂来到了赵大娘家。
李欣兰曾经在赵大娘家养过脚伤,沈跃是世交,大家都不是外人,就少了很多拘束。
沈跃现在有了能量池,虽然进食是日常摄入能量的唯一方法,但那种饿死鬼投胎的滋味,已经能抵抗住了,吃相也好看的多。
赵大娘夹了一只鸡腿放到李欣兰碗里,另外一只鸡腿放到沈跃碗里,这是赵大娘的待客之道,好东西都给客人。
沈跃看着赵福凝那略显瘦弱的身体,把鸡腿夹给赵福凝,道:“福凝,你吃吧!”
赵福凝忙道:“小叔,我不要,你吃鸡,我喜欢吃藕片。”
赵福凝说完,才察觉到这句话有歧义,脸顿时羞红了。
沈跃和赵福凝对视一眼,也觉得尴尬,没敢再说话,倒是赵大娘和李欣兰,根本没注意到这点言语间的小小尴尬,聊的热乎。
李欣兰通过聊天,也是大有收获,除了她掌握的七户卖了房子的人家,赵大娘又说了四五家,这就是当地人的优势了。
换李欣兰自己查找,肯定耗费时间,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不能在春节前把拆迁方案落实了,那就没法开工啊!
吃完饭,李欣兰抢着帮忙刷碗,她虽然是富豪之女,但在国外求学的时候,诸事亲力亲为,一点都不娇气。
“咣咣……嘀嘀……呶呶……”
李欣兰正刷碗,冷不防一阵震耳欲聋的高音炮响起了音乐舞曲声,吓的她险些把碗摔在地上。
赵大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又来了,这些人真是没脸没皮,警察和城管来了也不管用。”
沈跃也被舞曲声震的耳朵发麻,问道:“大娘,哪里来的音乐声?这动静也太大了。”
赵大娘伸手指了指西南方,道:“老滕家不是有套平房吗!前些天卖了,一直没人住。
这两天搬来了一伙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天天在院子里喝大酒,喝完了就玩,闹,跳舞,经常鼓捣到半夜,搞的四邻不安。
你大爷心脏不好,哪受得了,就去找他们理论,险些又被打了,去报警,找城管,来了也不顶事。”
沈跃记得滕达家是有套老房子,没想到卖了,那肯定是被李三彪买走了,此情此景,不用猜也知道,那些叮咣响的音乐,是李三彪的人搞出来的。
沈跃这些天一直没有在家里住,倒是不知道,但想想父母那么劳累,晚上还被噪音搞的没法休息,心中不禁有气。
这时候,刺耳的音乐声中,隐隐传来争吵声,沈跃起身,道:“大娘,欣兰姐,我去看看。”
滕达家的老房子和赵大娘家隔了一个胡同,转过去就是。
沈跃看到铁管焊接的栅栏里面,十几个人正在吃着炸鸡喝啤酒,旁边摆着一套大音响,这些人吃着喝着还不老实,嘴里大声说着话,嗨的不得了。
在门口,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正脖粗脸红的大声喊道:“你们能不能小点声?我老婆刚生完孩子,还没满月呢!你们这动静太大了,孩子吓的一缩一缩的……”
“滚一边去,别惹我们,哥几个正高兴呢!你来败兴啊?滚。”一个留着鸡冠头的小年轻,嘴里骂骂咧咧的轰赶着男子。
男子气的不行,道:“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孩子被你们吓的两天没有睡觉了,我老婆的奶水都不足了,你们就不能消停点?”
鸡冠头嘿嘿笑道:“奶水不足啊?那说明哥们你的战斗力不行,没干出来呀!要不让哥几个帮你试试,一定能干出奶来。”
鸡冠头说着,还抖了抖裤裆,言语挑衅,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男子这两天为了老婆孩子,强忍着,可以说憋气又窝火,此时可谓沾火就着,何况鸡冠头的话,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干你姥姥,你怎么说话呢?会说人话不?嘴吃大粪了?”男子伸手点指鸡冠头,道:“不用你们这么狂妄,我现在就报警。”
鸡冠头哈哈大笑,道:“报警啊!我好怕啊!让警察来抓我啊!我在自己家院子里,喝酒吃肉听音乐,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啊!行,警察来了,我给面子,小点声,等警察走了,我还是乖乖隆地咚,怎么着,你咬我啊?”
男子被鸡冠头气的浑身哆嗦,没错,刚开始的时候,报警之后,警察来了,城管来了,这些无赖也比较配合。
哪知道警察城管前脚走了不到十分钟,这伙无赖就又故态萌发,而且变本加厉。
警察和城管也是人,一天被折腾了六七次,也受不了,而且正如鸡冠头所说,他们没违法,只是扰民,还不够拘留和治安处罚的标准,只能说服教育。
这可苦了左邻右舍,偏偏又无可奈何。
沈跃来的时候,男子和鸡冠头正吵吵的厉害,眼看就有动手的趋势,沈跃认得男子,叫于龙,都是多年的邻居,于龙结婚的时候,他家还去随礼了呢!
沈跃又仔细看了看鸡冠头,和那些在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他没见过,可能不是刘大柱那伙人。
“于大哥。”沈跃上前拉住要动手的于龙,于龙要是伸手,肯定吃亏,再被这些无赖反咬一口,没准还得被拘留教育去,得不偿失。
于龙看见沈跃,心头大喜,沈跃的事迹,邻居们都有所耳闻,无论是在老赵家门口打架,还是战斗在校门口拘留室,那叫一个鲜血淋漓,据说小混混遇到沈跃,都绕道走,已经被打怕了。
于龙诉苦道:“沈跃,你来的正好,这些无赖,太可恨了,我家小囡被吓的天天哭。”
沈跃点点头,看了看鸡冠头,道:“你们把音乐关了吧!这样扰民,会犯众怒的。”
鸡冠头斜眼瞅了瞅沈跃,道:“哪个婊子裤带松,把你漏出来了,滚一边去,这没你说话的地儿。”
鸡冠头的话,让沈跃心头火起,鸡冠头实在太嚣张了,还敢辱及妈妈白桂芬,他恨不得把鸡冠头的脑袋拧下来。
但是沈跃为自己的冲动付出过代价,冲动的惩罚不是那么容易消受的,还好他现在魔方的等级已经提升到了第二级,有些事,做起来也容易多了。
沈跃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佯装被鸡冠头吓到了,怯懦道:“你们别这样,我也是为你们好,这一带都是老房子,你们搞出这么大的噪音,万一把房子震塌了,受伤了怎么办?”
鸡冠头嘴一歪歪,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滚……”
鸡冠头的损样瞬间定格。
沈跃启动魔方,时间停止,他走进院子里,很快相中了那个老旧天线杆子。
几年前,沈跃家这一带还没有铺设有线电视,家家都竖立高高的松木杆,自制天线接收器。
后来有了有线电视,天线杆有的人家也没有拆除,滕达家就有一根高达五六米的松木杆,有碗口粗。
沈跃如今的身体指数是常人的三倍多,放倒一根松木杆不在话下,但为了消除人为的痕迹,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调整松木杆倒下的方向,力度,两三分钟后,沈跃觉得应该万无一失了,这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习惯性的打了一个响指,世界恢复了勃勃生机。
“滚……”
鸡冠头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就跟搂草打兔子一样,又狠又准的落在鸡冠头的脑袋上。
不用猜,那就是沈跃放倒的松木天线杆
松木杆自身的重量,沈跃又加了一把劲的力度,直接把鸡冠头的脑袋给开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缝几针肯定跑不了。
“啊!”
鸡冠头一声惨叫,几乎盖过了高音炮的咣咣声,随后在地上抱着脑袋翻滚着:“大哥,大哥,有人打我……”
鸡冠头没看见是松木天线杆把他脑袋开瓢了,但是院子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眼睁睁看着天线杆倒下,砸在鸡冠头的脑袋上。
“你妹,这么寸?”
院子里的人,无不生出这样的想法,这也太巧了,鸡冠头也太倒霉了,这样都能被开瓢了,上哪说理去?
沈跃看着身边的于龙,于龙也是一脸发傻,因为松木杆砸到鸡冠头,距离他只有半米,他也险些被捎带脚的开了。
沈跃叹了口气,道:“于大哥,咱们也是为他们好,这老房子时间长了,不结实,哪知道他们不领情,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坑了吧!”
于龙怔怔的点头,觉得这事儿透着邪性,因为实在太巧了,巧的让人无法直视,不敢相信。
鸡冠头的惨叫终于让院子里的人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