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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奸臣误国论(1)

奸臣最大的能耐是抓住昏君的心,所以说与其是奸臣误国,还不如说是昏君误国。在明君的宫廷里,奸臣的路是走不远的,官也是做不大的,只有那昏君身边的奸臣,才能永得富贵,成就害朝灭代的“使命”。

1.口蜜腹剑是害人之奸

李林甫之奸,口蜜腹剑一词概括,李林甫之奸,与唐玄宗晚年只顾美女游乐,不管朝政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机会让李林甫作奸,哪会出现李隆基失却美人,成为“寡人”的悲惨命运。

李林甫(?—752)是李唐宗室的后裔,唐玄宗时期为恶多端、养乱启祸的首席奸臣。他于开元初年以宗室身份入仕,蝇营狗苟二十余年,竟然在开元二十二年(734)时当上了大唐的宰相,而且一任就是19年。

李林甫“无学术,仅能秉笔”,素质十分低劣,却能官运亨通,青云直上,久居要津。主要靠他“多狡数”的政治权术和善于玩弄阴谋诡计的手腕,尤其是他善于伪装的两面派手腕,登峰造极。他面善语甜,骨子里却“性阴密,忍诛杀,不见喜怒。”与人交往,“好以甘言谄人,而阴中伤之,不露辞色”,世谓“口有蜜,腹有剑”。一生“以谄佞进身”,全部仕途生涯就是以“佞”起家,以“陷人”为务。

唐玄宗初年,李林甫因嫌官职太小,但又“无学术”,便巴结当朝侍中源乾曜的儿子源洁,代求司门郎中。源乾曜素薄林甫,只安排为东宫“谕德”,续而迁“国子司业”。李林甫仍不满足,继续钻营。开元十四年,被御史中丞宇文融引荐,“拜御史中丞”。于是追随宇文融合伙弹劾右宰相张说,致使张说罢相。狡猾的李林甫向宇文融交换了这个筹码以后,没有再附和他们,摆脱了宇文融的朋党牵连,又钻营进尚书省,历任刑部、吏部侍郎。

李林甫还善于巴结权贵的夫人。朝中继任侍中裴光庭夫人,原为武三思女,李林甫暗中殷勤献媚,裴妻遂“与林甫私”。开元二十一年,裴光庭死,李林甫伺机而起,欲谋而动。他通过新寡的裴夫人“衔哀祈于力士”,请求高力士帮助疏通关系,高力士便把皇上将要擢用韩休为相的消息提前泄露给武氏。李林甫得到这一消息,抢先报讯韩休,讨其欢心。韩休受任后果然向玄宗“推荐李林甫可以出任宰相之职”。八面玲珑的李林甫又去钻营巴结皇帝的后宫,不惜重金贿赂。当时,玄宗的美人武惠妃宠倾后宫,武惠妃的两个儿子寿王和盛王也因母宠而见爱于皇上。皇太子李瑛却渐被皇上疏远。李林甫探知内情,乘机通过宦官向武惠妃表露:“愿护寿王为万岁计”。惠妃很感激,就在玄宗面前替李林甫美言。这样李林甫外有韩休引荐,内有武惠妃“阴助”,终于官拜黄门侍郎,受到“玄宗眷遇”。开元二十二年,拜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位列朝中三宰相之一。

与李林甫同任的另外两名宰相,一为侍中裴耀卿,一为中书令张九龄,都是“学术博洽”,敢于面诤直谏的贤相。张九龄曾阻谏玄宗说李林甫恐异日为宗庙之忧,玄宗没有听从,而李林甫则对他非常忌恨。“侍中裴耀卿与九龄善,林甫并疾之”。张、裴二相由此成为李林甫的眼中钉。但蜥蜴为心的李林甫很善于伪装和忍耐,尽管心中嫉恨,却夹着尾巴,玩弄善身之术。当时唐玄宗在位已久,渐渐大渐肆奢欲,不管政事,张、裴二相常与皇上力争,朝政矛盾日益暴露。李林甫则往往利用时机,巧伺上意,“每奏请,必先饷遗左右”,以“伺上动静”。皇上的举止动态,“皆欲知之,故出言进奏,动必称旨”,玄宗惊喜若神,十分欢心。李林甫一面迎逢皇上,一面暗中寻端觅畔,排挤张,裴二相。

李林甫对张九龄一直怀有敌意,把张九龄视为自己仕途上最大的障碍,只要张九龄在朝,他就无法实现他的政治抱负,因此他必须设法除掉这一眼中钉。张九龄早年以文学被中书令张说推重,张说曾多次向玄宗推荐他堪任集贤院学士,而玄宗对张九龄的器识、文词和风度也非常赏识,称他为“文场之元帅”。因此张说死后不久,玄宗便提拔他为中书令,成为朝政的主要执掌者、首席宰相,而李林甫也被提拔为礼部尚书,同平章事。但李林甫先前曾同宇文融一道攻击过张说,他怕张九龄向他报复,而张九龄也一直看不起李林甫的为人。一次玄宗跟张九龄商量提升李林甫为宰相,张九龄直截了当地说:“宰相的地位关系着国家的安危,陛下如果拜李林甫为相,只怕将来国家会遭到灾难。”李林甫得知后,对张九龄更是恨之入骨,决心加紧实施驱走张九龄的阴谋计划。他探知玄宗虽欣赏张九龄的文学和气度,却对张九龄凡事固执己见,不符合皇上旨意不满。他要利用玄宗对张九龄不满的情绪,攻其不备,加深君臣二人之间的矛盾,让玄宗失去对张九龄的宠幸,而把宠幸的砝码加在自己身上。于是他暗施阴谋,冷眼旁观,等待时机,坐收渔利。

张九龄常在一些大小问题上同玄宗展开争论。大将张守珪任幽州节度使后,大破契丹,玄宗非常欣赏张守硅的才干,想提升他做宰扼,张九龄却劝阻说:“宰相一职,综理国家众务,并不是赏赐功臣的官。”不同意玄宗的意见,玄宗又退步说:“只是授给他宰相这个名份,不让他担任具体事务。”张九龄仍不同意,说:“名与器是不可以随意给人的。”这使玄宗感到非常恼火。在讨奚、契丹时,安禄山恃勇轻进,为敌人所败,按军规应处以死刑。玄宗怜惜安禄山有才能,免其死罪,令他白衣自效。张九龄却坚持说:“安禄山违反纪律,丧失军队,而且观其貌有反相,不杀必成后患。”玄宗见张九龄一再同自己作对,对他越来越不耐烦了,但又找不到罢免他的理由。

李林甫一直都在暗中窥伺时机,终于在开元二十四年(736年)牛仙客问题上找到了促使玄宗下决心驱逐张九龄的机会。

牛仙客是朔方将领,目不识丁,但在理财方面倒有些旁门左道。玄宗一再想提拔他,都遭到张九龄的反对。李林甫乘机挑拨说:“象牛仙客这样的人,才是宰相的人选,张九龄是个书呆子,不识大体。”玄宗见李林甫支持,很高兴,立即又找张九龄商议提拔牛仙客之事,张九龄还是不同意。玄宗这下可惹怒了,变色道:“难道什么事情都要由你作主吗!你认为牛仙客低贱,你又有多高贵呢!”

下朝后,李林甫又在玄宗面前离间说:“只要有才识,何必考虑什么词学,天子用人,有什么不可以的。”经李林甫这么一说,玄宗心里更不是滋味,再也不顾张九龄的反对,赐牛仙客爵陕西县公,食封300户,又升之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同时罢去张九龄、裴耀卿的相位,任命李林甫为中书令,执掌政府大权。

李林甫倾倒张九龄,当上首席宰相后,心里十分高兴,但皇太子问题并未解决,他企图进一步利用皇太子问题去实现他的权力野心,他想废掉太子瑛,另立寿王瑁为太子,使太子和相权结合,从而驾空君王,独断朝纲。因此他暗中指使亲信构陷太子瑛,而武惠妃也未善罢甘休,继续派人监视太子。开元二十四年四月,驸马都尉杨洄再次状告太子瑛、鄂王瑶、光天琚与太子妃兄、驸马都尉薛铺秘密勾结,图谋不轨,玄宗又忙召集李林甫、牛仙客商议废太子之事,李林甫还是那句老话:“废太子是陛下的家务事,不是臣等所应参预的。”玄宗见宰相不反对,遂下令废除瑛、瑶、琚为庶人,流放薛铺于湘州,不久又赐死瑛等4人。

李林甫废除太子的目的达到后,满以为寿王瑁可以成为太子了。然而事态并未象李林甫所预计的那样发展。武惠妃由于在太子问题上做了亏心事,—夜晚常梦见太子瑛等3人为祟,最后恐怖成疾而卒。惠妃突然死去,李林甫深感不安。他知道寿王因惠妃而得宠,惠妃一死,寿王失去了成为太子的一个最重要的靠山。但他并未放弃拥立寿王为太子的宿愿,他见玄宗在立谁为太子问题上犹豫不定,便决心先发制人,于是上疏玄宗,提议说:“寿王年已成长,可立为太子。”而此时的玄宗似乎对李林甫拥立寿王为太子的用心有所察觉,因而在立谁为太子问题上显得异常冷静和慎重。他权衡了寿王和其他诸子,认为寿王毕竟是以母亲而得宠,他个人并无特殊才能,尤其是李林甫极力扶持寿王,目的已很显然。玄宗既然把首席宰相的大权交给了李林甫,就不希望这位权相再去拥立一个太子了。因为太子和权相结合,将会构成对皇权的威胁,因此不能立寿王为太子。想来想去,他最后选择了忠王为太子。这不仅因为忠王多年来一直处于不受重视的地位,在宫中和外朝都没有形成个人势力,易于控制,而且忠王在玄宗诸子中也最年长,立忠王为太子,不会让以李林甫为代表的拥立寿王的外朝势力找到反对的借口。所以当李林甫问及立太子之事时,玄宗断然回答说:“忠王仁孝,年又居长,当立为太子。”李林甫只得打消立寿王的念头。

然而李林甫却牢牢地控制住了朝中大权,为了争宠固权,他一方面处处迎合玄宗旨意,凡有奏请,他都事先贿赂玄宗左右亲信,了解玄宗的意图,从而投帝所好,故深得圣心,玄宗把政事全部委托给李林甫处理,宠之不疑。另一方面他又想方设法把玄宗和百官隔绝开来,不让玄宗了解下情。他曾把谏官们召集起来,公开威胁说:“现在皇上圣明,做臣下的只要按皇上的意旨办事就行了,用不到大家七嘴八舌。你们没有看到皇宫前的立仗马吗?它们吃的饲料相当于三品官的待遇,但是哪一匹马要是叫了一声,就要被拉出去不用,后悔也来不及了。”对上疏言事的人,李林甫一概打击,谏官补阙杜钹不听李林甫的话,偏上疏给玄宗提建议,结果第二天就接到命令,降职到外地做县令。

对玄宗赏识并有可能入相的人,李林甫也一概排斥和打击。他打击异己手法十分巧妙,他要排挤一个人,表面上不动声色,笑脸相待,做出一副十分关心人的样子,在背后却暗箭伤人。中书侍郎严挺之,为官清廉,又有才能,李林甫十分妒嫉他,把他排挤在外地当刺史。有一天,唐玄宗突然想起了他,对李林甫说:“严挺之还在吗?这个人很有才能,还可重用呢!”李林甫说:“陛下既然想他,我去打听一下。”退朝后,李林甫立即把严挺之的弟弟找来,对他说:“你哥哥不是很想回京城见皇上吗?我倒有一个办法,只要叫你哥哥上一道奏章,就说他得了重病,请求回京城来看病。”严挺之的弟弟见李林甫这样关心他哥哥,非常感激,马上给严挺之去了一封信。严挺之接到他弟弟的信,果真上了一道奏章,请求回京城看病。李林甫拿着奏章去见玄宗,假惺惺地说:“哎,真太可惜,严挺之现在得了重病,不能干大事了。”玄宗只好惋惜地叹了口气。

在铲除异己的同时,李林甫也大力培植自己的亲信势力。然而当这些亲信权位渐盛,皇恩日隆,有可能危急到自己利益时,他同样毫不留情地予以排斥和打击。御史中丞杨慎矜在构陷太子的过程中,替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当杨慎矜权位日重后,他又非常忌恨,于是设计陷害,指使王拱诬奏杨慎矜行为不轨,杨慎矜遂遭灭族大灾。

欲壑无穷的李林甫,“不惧盈满”,贪求富贵又唯恐有才能的人上来与之竞争。因此“凡才望功业出己右,及为上所厚,势位将逼己者,必百计去之。”“妒贤嫉能,排抑胜己,以保其泣”,“有才中于时者尤忌之”。表面上对这些人甜言蜜语,关心备至。实际上“崖阱深阴”,暗藏圈套,不断地算计别人。李林甫不仅背后陷人。还惯于利用别人的矛盾,玩弄拉一派打一派的手法来排斥异己。户部尚书裴宽,“素为上所重”,李林甫恐其人相,内心忌之。刑部尚书裴敦复“平贼有功”,受到皇上表彰,李林甫亦忌之。正好二裴互有矛盾,李林甫便从中挑唆,致使矛盾扩大,裴宽坐贬为睢阳太守,裴敦复贬为淄州太守。这样就把二裴打下去,阻止了他们人相的机会。

嫉妒成性的李林甫不仅注视朝廷官员升迁的动向,不断加以排斥,还注意防止边帅的竞争。边帅皆用忠厚名臣,其中功绩显著的人往往升入朝,拜为宰相。李林甫启奏任用少数族将领,少数族将领不识汉字,驻边领军,才能再大,也不会入朝拜相。这样从根本上杜绝了边帅入相的路子,他自己的相位可长保无虞。玄宗竟听信其言,选用安禄山之流,结果遗患天宝末年。

天宝后期,李林甫羽翼丰满,其奸恶本质进一步暴露出来,变得气焰嚣张,凶狠猖厥,权势欲恶性膨胀。他网罗群佞,在朝中为所欲为,“屡起大狱,诛逐贵臣,以张其势。”凡不顺从他的人,都蓄意打击、陷害,无论怎样有地位的官僚、贵戚、名士,只要与李林甫有隙,或不屈于李林甫,都难免遭其毒手。出于打击陷害别人的需要,他着意豢养了一批残酷的“治狱吏”,充当帮凶。“为吏深刻”的罗希奭、吉温二人是李林甫的两个心腹打手,被时人谓之“罗钳吉网”。由于李林甫心狠手毒,骄横无比,百官无不惧怕,“朝野侧目,惮其威权。”尤其是玄宗皇帝嬉游于深宫之中,“或时不视朝,百司悉集林甫第门,台省为空。”军国机务皆由林甫在家中决策,下官把李林甫决策好的文案送交陈希烈,让他书名而已。

李林甫以诬陷杀人,必为人所谄。他的亲信吉温,先附于李林甫,后来发现依附于他最终难以升迁,就离开李林甫去依附杨国忠。并为杨国忠出谋划策,取代李林甫。首先除去李林甫的心腹萧炅,天宝九年,吉温找到萧炅的罪名,要杨国忠奏而逐之,以翦心腹。李林甫居然无能救援。接着吉温又和安禄山约为兄弟,激发安禄山共排李林甫。由是李林甫培植的党羽溃裂。不久,玄宗发现了真相,于是疏远了李林甫。李林甫此时竟也束手无策,“忧懑不知所为”。天宝十一载,李林甫在忧懑中结束奸恶一生。还未来得及下葬,杨国忠诬奏李林甫结党谋反的奏书,由于援引安禄山证词而获准,于是玄宗“削林甫官爵,子孙有官者除名,流岭南及黔中。”“割林甫棺,更以小棺如庶人礼葬之。”玄宗终于在李林甫死后清醒地看清了他的面目,斥李林甫“妒贤嫉能,举无比者”,可惜已经为时太晚了。

李林甫是个“无学术,仅能秉笔”,素质十分低劣之人。他之所以能够沐猴而冠并久居要津,首先是因为他“以谄佞进身”,善于逢迎君主,有阿谀谄媚之才。此外,善于玩弄阴谋诡计和政治权术、多方蒙蔽君主视听,也是他小人得势的重要原因之一。

点评:

晚年的玄宗被早年的辉煌冲昏了头脑“自恃承平,以为天下无复可忧,遂深居禁中,专以声色自娱”,“倦于万机,恒以大臣接对拘检,难徇私欲”;又对李林甫“任之不疑”,便“悉委政事于林甫”。正因如此,李林甫才敢于或明或暗地在他面前行骗,也正因如此,李林甫才能够把他骗了个实实在在,毫无知觉,所谓的奸臣误国不假,而真正误国的却是一个是非不分的“明君”。

2.蔡京乱政还是徽宗败政?

谁都知道蔡京不是什么好鸟,但想想他的主子宋徽宗皇帝,只顾快活日子,游戏于声色犬马之中,他那种只顾艺术生活,不顾天下人民死活的皇帝又能好到哪儿去呢?这样算来,最奸最误国的人竟是皇帝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