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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梁思成是一个出身于社会名流家庭的知识分子,为投身于中国的建筑业而放弃了他的“锦绣前程”,这个曾为中国的建筑业做了伟大贡献的建筑师,是国徽、人民英雄纪念碑和中南海怀仁堂改建工程设计的主要组织者。

梁思成从小就受父亲和一些民族英雄的影响,对祖国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他曾说别人都把自己的宝贝藏在家里,我的宝贝却放在全国各地。

他要求别人严格,要求自己更加严格。在一次野外考察中,出发前梁思成被马狠踢了一脚,当即倒在地上,豆粒大的汗珠从头上落下,大家都以为他痛得走不了,没想到他咬着牙,挣扎着爬起来,瘸着腿爬上了马背按时出发了。

梁思成做事总是提前五至十分钟到。铃一响立刻开始工作,工作时不许干别的事,注意力集中,一分钟也不放松。休息时带头出去活动,到时间接着干,很少讲话。他重视身教,看助手画得不好就自己画一点示范,让助手学。对理论问题,他总是介绍有关的书给助手看,鼓励他们自己动脑筋找答案。

他留学时有两个厚厚的英文活页笔记本,一页页打满整齐的字,隔两三页就有一张插图,其中有平面图、透视图和剖面图,全部是钢笔画的,线条活泼又严谨。笔记中除记录老师讲课的内容外,还就每一座建筑查阅了大量的书籍文献,并从中摘抄下重要的评论。别人赞他:“你真了不起。”他笑了笑说:“没什么。这是笨人下的笨工夫,聪明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别看他学习这么认真就以为他是个只会啃书本的书呆子,他也喜欢和别人开玩笑。

梁思成在宾大学习时,曾在建筑系的工作室里用一周的时间雕刻、翻砂、铸模,做了一个精巧的铜镜,制成后又做了仿古处理,然后拿去请美术系研究东方美术史的教授鉴定制作年代。虽然铜镜后面嵌有制作年代,但教授不懂中文,看了半天,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的铜镜。”又说:“从图案上看像是北魏时期的物品,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字。对不起,我帮助不了你。”梁思成看教授越来越认真,反而不敢翻过来给他看了,只好赶快溜掉。后来教授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每次见到梁思成就叫他“淘气鬼”。

梁思成也是一个严师挚友,他从不简单地向学生或助手发号施令,用他的话来说是“教学相长”。他常常和蔼地叮咛他们:“你们可不要学五柳先生,不求甚解。”学生或助手们的读书笔记,他不厌其烦地一字一句地批改,对他们提出的问题作详细的讲解并启发他们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