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常衡为人古板,与明轩道不同素来不睦,原先因先帝而不便谏言,如今新君年少,便欲以大将军司徒曜女适龄推举为后。
天子之言再直白不过,相府千金年芳‘金钗’,尚且年幼不便册为皇后,圣意坚不可摧,常衡与司徒曜一派碰了壁,面如死灰。
然而常衡为官数十载,岂会因此而罢休,老太师退而求次,谏言道:“皇上,‘金钗’虽不能为后,‘笄龄’却可为妃。”
“……”凤辰昱蹙了眉,常衡当殿明指司徒曜之女,欲求先纳妃,再于九儿及笄前以皇嗣晋后位。
“天子大婚,新皇后恩慈黎民,母仪天下,以修郁郁民生。”先前所奏无非是荒诞托词,凤辰昱初次感受到身为天子的气恼。
凤辰昱肃容沉声道:“先帝驾鹤西去不足半年,且不论朕无心于此,列祖列宗在上,世祖二十有六得世宗、世宗得先帝已过而立、先帝亦是而立得朕,待为君有所成方立后纳妃传嗣,朕自问初为君,对社稷尚无建树,何来颜面纳妃。”
天子将三代先帝俱请出相助,此言一出,大殿上何人再敢多言,老太师常衡、大将军司徒曜只得冷了此心。
“传朕旨意,昭告天下,朕初登大宝,效仿世祖、世宗、先帝,三年之内以国事为重,不纳后宫,暂请皇太后母仪天下。”
为防这几个老臣冥顽不灵,不日旧事重提,凤辰昱当朝下诏,三年勤政,不纳后宫,百姓见后无不欣喜,纷纷赞扬新君仁德。
凤辰昱此举的确是为九儿而起,然而先前义正言辞却也并非全为借口,初为帝王,朝政尚未得心应手,一两年内难有闲暇,若迎九儿入宫,也仅是令她深宫烦闷,她如今稚气尚未全脱,不如让丞相再照料三年。
当夜,大将军府据说不慎走水,烧了将军千金的闺阁,所幸司徒小姐的丫鬟察觉救了小主,可惜好好的姑娘烧坏了脸。
而相府里,明凰扳着手指数日子,还有三十六日才到九月末,日子过得可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