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和十四年,贤妃已久不哭闹,病症有所缓和,三皇子凤辰翃到中宫求见皇后,请嫡母向父皇求情,让母妃搬回明粹宫休养。
太后叹道:“说来或许无人信,那日翃儿来求哀家,哀家其实早有此意,这十几年来,哀家常自责为何未早提此事。”
“母后,儿臣信母后。”凤辰昱沉声道,他深信不疑,在当年事发半念前他们母子曾议论过贤妃,此后其实就只等时机罢了。
冯贵妃父兄离京先后外任,隔开一段时日后,眼见时机成熟,却不想西南来了场大旱,先帝为此十分费神,十日不入后宫。
“崔忠,翃儿走后,哀家欲往清政殿请旨,但内侍告知哀家,丞相、中书令等几位官员正与先帝商议西南干旱。不多时,内侍来报翃儿不慎坠马,哀家赶去探伤,万幸并未伤经累骨,此事想必你该记得。”
“回太后,奴才记得,当时王爷擦伤了手肘。”崔忠每每忆起当年,难免泪水连连,此刻更是老泪纵横。
太后拭了泪,续道:“事后哀家前往清政殿请旨,先帝应允,哀家正欲带圣旨去接人,却不料传来贤妃自缢身亡的消息,发现的宫娥道她当时身上还热着。”
“先帝下了旨……”崔忠不敢置信,竟因片刻之差,生死便已两重天。
凤辰昱也是初次听说当年父皇已经下旨,他原以为母后向父皇讨旨,但还未下旨贤妃就已故去,从没人提过有这么一道圣旨。
这道圣旨存在与否实在有天囊之别,倘若不存在,太后究竟是否曾向先帝求情,或者是否尽力便成了谜,误解歪曲便可能由此而产生,但倘若这道圣旨存在,贤妃之死即变得无限可悲,只需赶早片刻一切都将不同,凤辰翃是否能承受得起。
“母后,那道圣旨现今何在?”
凤辰昱不想让凤辰翃知晓,他昏迷前似乎已看开,若让他知晓,十之八九又将陷入苦海深渊,第一桩便是自责坠马延误时辰。
“存于清政殿一道暗格内,哀家想等翃儿伤愈交给他,这些年来哀家自以为不提为好,如今反而家不家、国不国,不如彼此剖开心结说个明白,剧痛一阵总好过时不时隐隐作痛。”
凤辰昱急道:“母后,万万不可――”
凤辰雪阻道:“本宫以为太后所言甚是,昔日王爷深藏不露,太后不知其怨愤,以致今日两败俱伤。”
PS:桃子,很抱歉,年前有些家事不愉快至今,耽误了完结,余下大约十来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