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生育者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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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愉快的上任宴

那是一个奢华而又隐蔽的饭店,内部装修极尽奢华。脚踩在饭店的厚实地毯上,我就知道,有人想腐蚀我,行,自己上门的话,我就狠狠的啃一口吧,又一大工作经费来源吧这算是。雅间儿的门是双开门,推开来我就看到一大桌子十几个人,门的对面还留着包括最上座以内的三个座位,可想而知那是为我准备的,能享受到这样的礼遇也得亏我这是升官儿了。不然?呵呵,我在酒桌上就是陪酒的孙子呗。也是因为习大大一拾掇,中国官场的酒肉风气好了很多,不然我也是那喝死的货。

“啊呀!加加加!加!他嫩五耐日一日拉。”一个肉头肉脑的皮肤稍显黑色的高大胖子站起来,走向我要和我握手。他说的那是蒙语,意思是‘啊呀!啧啧啧!啧!您真的来了。”蒙古人?我还没想到会是蒙古人,因为生意场上的蒙古人很少有这么迅速行动拉拢国家干部的。

我也握着他的手开始说蒙语:“啊,你好你好,您是?”

“你忘了?!不记得我了?达楞塔布(蒙语意为七十五,蒙古人中也有拿数字作为名字的)啊~!”他笑非常高兴,那肉头肉脑的样子!还真怪眼熟的!

哦!!!!!!我想起来了:“达楞塔布!阿尔巴斯苏木的达楞塔布!我一回暑假就把我往死里灌的达楞塔布!”

“哎!对了!”他几乎喊着拥抱了我,我也拥抱着他,都快哭了!我的老朋友啊!

这是什么人呢?那可不得了!得算是跟我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安达。小时候爸妈工作都忙,一放假就把我放回新召苏木我姥姥家,牧区人烟稀少,舅舅舅妈的孩子年龄还小,不能跟我玩儿,十分孤独,我经常一个人玩儿。有一次我在井边儿玩儿,朝井探进去脑袋里喊,听回音玩儿,没成想一下子掉进去了。哎呦我那个哭啊!又哭又叫又害怕,踩着井壁上凹凸不平的石头,勉强维持着呼救,但是茫茫草原上啊,谁能听到。况且我又在井里,声音根本发布出去,除非有人在井边。

就在我被冰冷的井水浸泡的瑟瑟发抖时,越来越虚弱时,我听到隐隐约约有羊群“咩咩”叫的声音,进而听到羊群越来越近,好像是羊群来井边喝水。通常羊如果去喝水的话,肯定有牧羊人跟着给汲水。我等待到了一线希望,就拼命呼救,就在这时,我的救世主出现了。一个肉头肉脑的小脑袋探在井口,看到了我:“哎呀!”于是放下那种用货车橡胶内胎制成的汲水桶救我,我站在水桶里,他拼尽全力拉我上去,可他年龄跟我一边儿大啊!

等我上来时才发现,他右边的肩膀上勒出一条快要破皮的痕迹,那是他背着井绳拉的时候留下的。我感动极了,抱着他狂哭,庆幸我还能活!庆幸有人能救我!

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从那以后,或者是我走十几里地去他们家跟他玩儿,或者是他来找我玩儿。当我也学会骑马以后,那家伙!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连马鞍也不备,直接骑上马背策马扬鞭!扬尘十里的玩儿。因为牧区没什么可玩儿的呀,草原的孩子们唯一可以玩儿的就是骑马。而且牧区的蒙古族孩子骑马特别不喜欢用马鞍,嫌费事儿,就一个马嚼子,飞奔!互相赛着飞奔!别提有多高兴了!没马鞍和马镫不会掉下去吗?根本不会,那小孩儿的屁股就跟长在马上似的,马就好像是人的一部分身体,甚为灵活迅速。

姥姥看我们玩儿的挺疯,好像看到了小时候自己的哥哥们,甚为高兴。毕竟到了九十年代就很少有那种两个孩子一起策马扬鞭竞赛玩闹的场面了嘛,一高兴,从自己带锁的衣柜(那种老式的横着放的衣柜)里拿出两把弓!没勒弦的正宗的蒙古弓!上了年头的。把弓勒好就叫我们过去,将弓给了骑在马背上的我们。

没勒好的弓形状甚为奇怪,还油亮油亮的。我这城市来的孩子不懂,还想,这什么呀?鞭子不是鞭子,棍子不是棍子的。而我的小伙伴达楞塔布一眼就认出来了,高兴的接过去开始勒弓弦。只见他就在马背上手脚并用,一会儿牙咬着弓弦儿,一会儿栓个什么,三俩下把弓弦勒好了,并很熟练的套在上半身,看着我笑的高兴。我这才认出来,弓!!他马上也给我勒好了,至于箭嘛,更难不倒他。围羊圈的那些细条木质,被他选了十几根儿,折好相应长度后用小刀削掉树皮,又将一端削尖,另一端割个浅浅的槽,就交给我了。

接下来,两个小孩儿赛马、打猎,偶尔能猎得个傻兔子什么的。有的兔子很傻,你在后面儿一直追,它也就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跑,不懂拐弯儿。找准感觉,往那兔子前面一点射过去,箭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兔子也刚好到了,一箭射中!当然,我是越到后来才学会的,就射中过那么一只。达楞塔布可不得了,别说兔子,老鼠也能射的到。记得有一年冬天,他十岁,我九岁,猎到一只公兔儿。我们跑去井边儿时,他下马就把兔子皮给扒了,放井台边儿晒。兔子的头和蹄子什么的都割了放一边儿,内脏都扔掉,就剩下那一身骨头和肉。你知道吗?动物如果死的过于突然,它就算死了,肌肉还是会跳动。我看着兔子大腿跳动的肌肉出神时,他已经堆了一堆羊粪,并在羊粪堆下放了些甘草。

“火柴!”他伸手跟我要。我掏掏兜儿,居然没带,其实那段儿时间我们开始偷偷摸摸抽烟了,每天身上肯定有烟和火柴的。

他见我没带,也不生气,转身就在井边不远处的石砾里不知道在找什么,大约几分钟以后,他拿来两块儿石头,又从兔皮上薅了一大把兔毛或者说兔绒。用那容貌稍微包裹了一下一个石头,然后用另一个石头打。我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就去给他挡风。“嗒!”、“嗒!”、“嗒!”,打到第三下,石头之间打起的火星点燃了绒毛,但只是点着了,在冒烟,没有明火。只见他赶紧俯下身,护着那点着的绒毛吹,吹了两三下,果然!明火出现了!将着火的绒毛放进干草里,干草再烧着羊粪。我们使劲儿吹羊粪堆,羊粪也烧着了。然后,你也知道,野外烤兔肉嘛。井旁是牲畜的饮水槽,饮水槽周围羊粪牛粪什么的一应俱全,别说烤个兔子,烤只羊都管够。

啊……那是多么美好的童年回忆啊,一般城市孩子哪儿有那么精彩的童年啊。真是令人感慨,后来,我们都到了上中学的年纪,我也依旧经常回鄂旗,而他们家举家搬迁到镇子上,那是当时的潮流。我们一开始还好,单纯,也就进网吧游戏厅什么玩儿。后来就不得了喽!随着他爸爸做生意越来越有钱,我们家因为爸爸提拔也家境越发宽裕,两人一放假一见面就往死里喝!那家伙!是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我们初三6月18号中考结束放假,我20号回到了乌兰镇,20号当天的事儿我还记得,和他见面以后他叫一大帮人去酒吧给我庆祝初中毕业嘛。那之后就不记得了!我神智再清醒过来是7月8号我记得,醒来的时候在隆德宾馆(当时乌兰镇还算比较好的一个宾馆),身旁睡着个光着身子的姑娘,好像是高中生。名字我忘了,不过她都记得怎么和我认识、怎么成了我女朋友、陪我喝了多少场酒、陪我睡了多少夜,而我一点儿也没印象。我一听自己整整醉了半个多月,甚为惊奇。而达楞塔布那家伙肝脏就像铁做的,还要跟我接着来,那~我还能继续喝?喝的都女朋友都睡出来了,再喝小孩儿也该出来了,那就别念高中了,直接结婚上班儿算了。

所以我们开始旅游了,围着鄂旗旅游,什么银川、阿拉善、乌海之类的。

反正我记得最后和他失去联系是因为当兵,我上大学了,他当兵去了!我大学毕业当兵去了,他又上军校去了!我退伍回来安排工作了,他已经根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所以,多年一别再相见,当然分外感动。

落座的时候我仍然抓着他的手,几乎要流出泪了。他也红着眼眶说:“刚才还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当上领导了,不认识光屁股一起长大的达楞塔布了。”

“怎么能忘了你呢?就算你长相再怎么变,人还是永远在我心里啊,我怎么能不认得呢?咱们分开时是年轻人,现在都快到中年了啊。”一激动我又拥抱着他。周围有男的有女的,男的虎背熊腰或精壮魁梧,女的妖娆艳丽或端庄典雅。可是爱他们什么英雄美女,看到我们安达两人再次相见时的感人场面,也都忍不住啊!男的低头,或者不看,有的也小心的抹泪。女的哭的较多。

白主任在我身后轻轻的提醒道:“局长啊,局长?咱们……开始吧?”

我听到她提醒,才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大桌子人呢,甚为不好意思,抹了下眼泪:“哈哈哈,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终于恢复了些正常。

她起身开始介绍:“我介绍一下啊,这位是今天刚刚到任的局领导,嘎拉汗同志,就是咱们鄂托克旗土生土长的干部,现在终于回来了,开始为家乡做贡献。这位是旗安全局刚刚上任的办公室主任,李佳嘉。”大家都报以了欢愉的掌声。

白主任落座的时候,达楞塔布身边的一位漂亮女性站起来,也用汉语介绍道:“嘎拉汗局长您好,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您的老朋友达楞塔布,现在是咱们旗公安局局长、书记,哈哈哈哈,两位老朋友又到同一个工作战线上了,可喜可贺啊!”她如此说来,使我大为震撼!原来听说的那位风格独特的蒙古族公安局长就是他!他在掌声中拍拍我的肩膀。那位姑娘介绍了一圈以后,又自我介绍了一下:“最后是自我介绍,我叫乌仁其其格,主管后勤工作并兼任办公室主任。”

酒席上旗公安系统各个部门的人,刑警大队、交警大队、派出所这些单位的一把手或主任之类。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年龄似乎都没我大。达楞塔布讲了一段祝贺我上任的致辞后全体共饮一杯,酒宴就按常规进行,八位乐手组成的鄂尔多斯传统宴席乐队吹奏鄂尔多斯民歌,喝酒聊天正式开始。

他悄声的问我,刚上任感觉怎么样。我只能如实相告,硬着头皮上,要对付一个新的邪教组织,他听了一会儿表示,一切工作他都会无条件的配合。还提醒我,我的旗公安局副局长职务批文正式下来了,警号也下来了。我说我就想要穿穿警服什么感觉,他哈哈大笑的跟旁边的乌仁其其格嘱咐给我准备一套,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坏笑着点点头,而后风情万种的看了我一眼。

这什么意思啊?

达楞塔布也看着我坏笑,说:“坏了坏了,人家看上你了。”

哎呦,那个羞涩:“我都结婚的人啦……”

“哟?你倒结婚的人啦?”阴阳怪气的他摸着近旁乌仁其其格的手说:“我也是已经结婚的人啊。”那女的更显风韵的看着我。

“真的,我孩子都有两个了。”

一听我有孩子了,他马上恢复了正形儿,放下了她的手,进而问道:“都有两个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真的结婚啦?”

“可不是吗?好几年了都……”从这儿开始像俩女人似的聊起了家常往事,乌仁其其格突兀的被搁置在一边,小有扫兴,撇着嘴耸了耸肩肩膀,好像再说“居然不理我”,自己吃菜喝酒,好像是个很有情商的人,更可以说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我们从我找唐姑娘聊到爸妈不同意我和唐姑娘结婚,又从我追塔歌娜聊到我们生第二个儿子,再聊到我把疯疯癫癫的唐姑娘安顿到乌兰镇上。他听说唐姑娘疯疯癫癫的,就来了兴致,准备说个事儿。可是,突然被乌仁其其格打断了:“局长,快三点了。”

他被打断,抬头一看表,马上提醒我:“走!咱们开会去。”

喝的满面潮红的我打了个嗝儿:“什么会?开什么会?”

“国安系统的电视电话会议,你忘了?”他起身赶紧穿外套提醒我。

我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差点儿忘了啊,市局主持的电视电话会议,得亏你提醒。”

他迅速穿好外套说:“我也得参加啊!”

原来如此啊。

李佳嘉扶着有点儿晃悠的我。怪不得说酒能让人乱性呢,我眼睛虽然直勾勾的,但是满脑子都是她紧俏可人的小屁股。上车以后她还坐我旁边儿,我赶紧说:“你去前头坐。”

她问:“为什么?”

我:“别管,你去前头坐。”李佳嘉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这样,那我能不理解自己吗?再闻会儿她身上的香气,手都有可能乱摸了。我记得前些年这漂亮女的也没那么多啊,现在都是一群一群的,大街上偶尔瞅见一个丑的,都想多看两眼。莫非都是整容整的?我问:“小李啊?”

“啊?”她坐在副驾驶上头也不回。

“你是不是去过韩国?”

“嗯。”

“多少钱?手术成功吗?”

“二十万,这不挺成……”本来还对答如流的她突然停了,而后狠狠的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哎?怎么说我也是她领导嘛,是吧?哈哈哈。

“怪不得您能当这局长,我服。”小李喃喃的点点头。

哥更高兴了:“啊,哈哈哈,说说啊,怎么服,服什么。”

“服局长您喝醉酒还能套人家的话呗。”

白晓玲这回马上插话了:“你还真的整过容啊?”

小李此时接近崩溃边缘,面容茫然的点点头,据说,据说啊,我也是后来听说的。据说这小李自进单位一来一直不承认自己整过容……哈哈哈哈……

电视电话会议,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