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在尿急和便意来袭的情况下,我起床跑去厕所大拉特拉。简直是酣畅淋漓的感觉,拉完以后马上就饿了,那肠胃都不知道怎么长得,新陈代谢十分旺盛。于是乎,我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前夜和依尔伦、小美的主战场,下楼而来,看到我的两个儿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冷不丁的,我还以为那两个小家伙是图门汗和明甘汗,当我手拿牛肉和葡萄酒走到他们面前时,才发现不是原来的两个儿子,才想起来,我还有两个儿子!而且他们是双胞胎。
“爸爸,你想吃口热的吗?我去给你准备吧。”其中一个这样问到,问的我心里暖暖的,我也分不清楚他究竟是阿尔斯楞还是巴日斯。
我赶紧说:“不用了宝贝,爸爸喜欢这样吃。”接着就大口吃肉,继续大口喝酒,补充前一晚上所消耗的能量。
“你们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呀?”我问道。
两个小子一起说:“七点半的时候,我们每天那个时候起来,然后就开始熬茶,爸爸你想喝奶茶吗?”
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居然在干家务活儿。相比之下,我虽然在小的时候也做家务,但是若拿图门汗和明甘汗相比,这俩孩子真让我心酸,让他们吃苦了。同时我也很生气,她们当妈的怎么就让孩子干家务活儿呢?再说熬茶这种事儿也太危险了吧?孩子不小心烫着怎么办?
我问道:“你们的母亲怎么让你们干熬茶这种事儿?是你们自己要熬还是妈妈让你们干得?”
其中一个回答我:“当然是我们自己要熬的啊。其实很简单啊,把砖茶的茶叶放进暖壶里,烧开了水倒进去就行了。爸爸你想喝吗?”
“好吧,喝点儿吧。”听我这样回答,他们马上跑去准备给我倒茶。
赶紧阻止道:“哎哟宝贝们,停下来,爸爸自己倒吧好吗?爸爸自己来,怕你们烫着自己。”
他们才作罢。
也就是我正在喝茶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阿尔斯楞跑去开门了。我在厨房听到有个中年妇女在跟他说话:“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回头就叫我:“爸爸,有人找你们。”
我还穿着个半腿裤,不过也出来了,看到了一个长相还算端庄的中年女人和蔼的看着我笑:“你好。”
“你好……”我点点头。
她说:“不好意思啊,我家门钥匙忘家里了,爱人一会儿才回来。您这儿方不方便让我呆会儿?”
“哦,当然。”我就放她进来了。
两个小子看到有生人在客厅,就很识趣的跑去厨房,用那里的小电视看节目,边看边吃早点。我吃的差不多过后,就走到客厅把电视遥控器递给那个中年妇女:“您随便看吧,需要什么喝的吗?”
“如果方便的话,请给我加威士忌的咖啡,谢谢。”她虽然提出了一个这么突兀的要求,但是我仍然觉得她很优雅,于是招办了。当然,我也会为自己准备同样的那么一杯,大早上嘛。
可以说,我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个女人。从她找了个理由进入房子,到坐下来,到用喝咖啡的手段让我也坐在她得面前,这都是有精心设计的,可谓是一种产业化的流程,有一套培训教材。就像推销员被训练过,如何在客户开启家门的那以后,让他对你的产品感兴趣。而我之所以一开始觉得这个女人很正常,就是觉得再普通不过了。不过接下来,我觉得她越来越不对劲。
我们边喝咖啡边开始谈话,内容方面来说,一开始比较平淡无奇,说说天气,说说康巴什最近的新闻,说说大城市的一些新变化之类。慢慢的就讨论到了现在的社会,也就是2020年的社会。她总是在提问,然后我总是在回答。她表现出一副非常认真倾听的样子,我就越发说的兴高采烈,情绪投入。直到我们谈论起什么导致如今社会的萧条,她居然把我往反冻的方向上引。那种引导是不明显的,诱导式的,如果是普通人,会随着她的话题诱导,进入一种思维死胡同,进而被引导到一个她希望你想到的标的去。
我作为长久以来在公家单位上班儿的人,在言行方面自然都是很小心的,****反政府的话,我死也不会说出口的。可以说政治觉悟方面,不是一般的高,毕竟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共产党员嘛。我大小也是个红二代。
她把话题往反冻方面引,我就很警觉了。“这人想干嘛?”、“女人一般不讨论政治的呀。”我就这样想。
同时我也礼貌的说:“政治这方面的话题我多少有点儿不擅长。”
她一听,莞尔一笑,开始跟我讨论一些文艺性的话题,什么艺术,信仰之类。也OK,这有什么不能聊?渐渐的她就问我,你考虑过信教吗?
我说:“暂时还没考虑过,但是人总有老得时候嘛,谁知道我那时候会不会信教呢?”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潜意识里发觉不对劲了,但是表面意识还是很轻松,感觉不到沉重。
她说:“如果能找到一种心灵上的宁静,那也真的不错。我是这个地区的教友,如果你想了解一些这方面的问题,可以跟我问。”
“哦,好的,暂时还没这个打算。你们这算是基督教还是天主教啊?”我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我们是正宗的天主教,每年还会组织教友去梵蒂冈呢。我们的主教都由教皇任命。”如果说,她之前所说的那些算是放屁,这段话几乎相当于拉了一泡屎了!艹TM必的!!!这TM绝对不正常!!!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脑袋“嗡”的一下又一下。
可能你会问:怎么就不对劲了。
当然不对劲啊,我们国家的天主教徒都是天主爱国会的,主教是我们自己选的,根本不可能让教皇任命。她这句话的意思,无异于说自己受境外宗教势力的支配。我这当国安局局长的,要是不管这事儿的话,那岂不是失职?绝对要深挖!肯定不对劲。
我想了想,不能暴露自己是国家安全局的,先看看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是侨民回国呢,那我们能管得着她跟教皇有关系吗?于是我故意如此说道:“哦,我也想过去梵蒂冈旅旅游什么的,看见那城市还挺美的。咱们这里信教的人多吗?”
“也有一些吧,山西和陕西几个在这儿做生意的朋友都信主。”
我:“哦,那东胜的那个教堂他们常去吧?”
她:“没去过啊,我们有自己的教堂,挺典雅的,一般都是相识的教友才去。”
我:“实在是家不在这儿,不然我也想看看。”
她:“您家在哪儿啊?”
我:“鄂旗。”
她:“鄂托克后旗是吗?我们也有教友在那里,也有我们的教堂,只是没这里的大而已。如果你想去感受一下,我可以给您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鄂旗还有教区??”
她:“当然啊,我们全国都有教区。”说话间她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递给我,突然她迟疑了,问我:“忘了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我搞社区居民服务承包,比如邮政啊、宽带啊、社区养老院之类的。总的来说跟老百姓打交道,拿政府的钱,服务老百姓。”
她如此一听,不仅放心,而且愈加高兴:“那就太好了,真是福泽人民啊。”
我笑着点头。
就此,我拿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其后又聊了一个多小时,她才走。我心里有70%的把握,她那所谓的“教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首先我本人以前就是在民委工作的,或多或少都要接触一些宗教事务,我就从来没听说过我们鄂尔多斯地区有什么教区之类的。接着,我马上就给李佳佳打电话,让她用国安的内部系统查,查鄂尔多斯地区信天主教的常驻人口和外来人口。
她得电话马上就回过来,报告说,拢共才两百多个,而且其中的大多数都搬走了。那么,那个女人嘴里的“教区教友”是哪儿来的呢?山西陕西???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依尔伦和小美昨夜的一个动作:在吃饭以前餐前祷告。
莫非?
她们两个已经开始信这个所谓的“正宗天主教”了?
双胞胎兄弟在客厅各端着个笔记本电脑在鼓捣,过去看才发现他们在做网校的作业。我打扰的问:“你们知道耶稣吗?”
其中那个不经常说话的一个回答我:“知道啊,我们都是耶稣的孩子。”
“告诉爸爸,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信耶稣的?”
他想了想:“就是从小妈来了以后吧,怎么了爸爸?你信耶稣吗?”
我笑着回答他:“爸爸不信耶稣。”
“为什么?”他们俩吃惊道。
我是这样解释的: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神,他创造了这个世界,也创造了我们人类。之后,他教育各地的人类们要怎么生活,各地的人类就记住了神,也给神取了名字。欧洲人叫他耶稣,阿拉伯人叫他安拉,汉人叫他女娲,藏人叫他梵天。各地的人们都对他有自己的一番记忆和描述,最后形成了不同的宗教。不过,其实他们是一个人。在蒙古人来说,他是长生天,因为他把蒙古人创造在一个生态环境比较脆弱的地区,所以,他就教育蒙古人:千万要爱惜草原和山水树木,不然他们就会变成沙漠。于是,蒙古人认为,万物有灵,水有水的神灵,火有火的神灵,都是上天赐予的,因此要格外珍惜尊敬。作为蒙古人,如果信仰神明的话,就应该按照自己民族的理解去信仰,他就是长生天。
“爸爸,那么长生天和耶稣哪个厉害?!”他们问。
我说:“他们是一个人啊。”
聊这些的时候,小美和依尔伦也下来了,时间是上午将近十一点。她们轻轻的走过客厅进入了厨房,生怕打扰我们父子的谈话。同时也在仔细听着。
此时我的心中有相当的不满,很火大。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让我年龄那么小的孩子信仰什么外国的宗教!草!
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