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警”站到了副驾驶门外,诡异的看着我老婆。一个“交警”站在了我的车窗边,礼都没敬就敲敲我的车窗玻璃,示意我摇下车窗。我敢绝对的确定,这帮人绝对不是交警,而且绝对来者不善。我回过身来低头拿驾驶证,嘴里跟老婆说:“你千万别开车窗。”
老婆正在嘚瑟的腿马上挺住了,原来她根本没有发现这帮人有什么不对劲。
拿过驾驶证,我按下车窗。
“给我看一下驾驶证。”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我递给了他,他趴在我车窗上看驾驶证,颇有土匪流氓的派头。随便看了一下,就抬头看着我笑,那笑容让我由内而外打了个寒战,可以说是非常之涵义丰富的。一般这样笑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我们是黛雅的朋友。”我保持着冷傲的面容,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都没有想过。
那人的笑容马上就僵硬起来,左边的眉毛挑了起来,又在看我,笑容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哦,我叫南里云。以后再有人这样拦你们,就报我的名字。”他说话十分儒雅,不过我能透过他的嗓子眼儿感觉到这人骨子里的坏。
“好的南先生。”我微笑着回答。
“嗯,路上注意安全。”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并把驾驶证还给我。我估计这话没什么其他含义,放心的拿上驾驶证,摇上车窗,点点头扬长而去。可TM吓死我了。
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那个之间站在副驾驶窗外的“交警”正在跟那个南里云说话,好像心情不太好。
不管怎么样,反正过去了是吧?
我也不想思索这事儿背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别墅门前停着一样政府的丰田越野。
我抱着媳妇儿买的一堆东西走进家门,已经变成短头发的媳妇儿悻悻的跟在我后面。
我看到爸爸妈妈开心的坐在沙发里,对面坐着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们相谈甚欢。爸爸看到我回来了,高兴的站起来向那两个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儿子,嘎啦汗,来到这里以前在市民委工作。现在已经向上面申请了调到咱们鄂托克旗工作,以后说不定你们会共事啊。”
那个戴眼镜的矮胖男士笑着跟我握手,我礼貌的跟两个人都握了手。
爸爸继续说:“嘎拉,这两位同志是鄂托克旗政府办公室来的,这位是高力合先生,这位是巴雅尔先生。剩下的情况就让他们再仔细的给你讲解一下吧。”
“哦”,我赶紧坐了下来,看气氛好像是有大好事儿来找我们了。媳妇儿抱着买回来的东西去做饭了,她比较怕生。
“是这样,今年市民政依照中央《关于进一步做好社会养老事业发展的通知》一文的精神,下拨了2000万专项资金给咱们鄂托克旗,就是让我们兴建一个成规模、高标准的养老院。现在养老院主体建筑已经基本完工,再有一个月,就能正式开始运作了。在此之前,咱们旗的养老事业进步一直很缓慢,再加上近年来这个这个。咱们中国的人口老龄化问题加剧,原有的旗福利院床位已经非常紧张了,供需比达到了1:6。7这么高的水平。这次这个硬件设施的提升算是雪中送炭,我们不仅仅可以满足我旗的养老床位需求,还可以满足鄂前旗以及杭锦旗的一些老人的需求,可以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但是硬件设施提上去了,软实力这方面还需要进一步加强。旗党委的指导意见是,老干所、老年大学、老年协会等单位和社会机构要和养老院统筹发展,一同办公,以此达到我旗养老事业的全面健康发展。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这么一个合并起来的大单位不能缺少一个老资格高水平的领导管理。所以我们早在一个星期以前就多方面的寻找人选,市里面的几个老领导意见基本一致,就是鄂托克旗养老院的院长,非布主席不能胜任,可以说是最佳人选。那么我们经过仔细研究讨论,决定正式聘用布主席来主持我们鄂托克旗养老事业的统筹发展。职务方面,在旗党委政策研究室担任顾问,并兼任旗老干部所书记,旗老干部大学校长,旗老年人协会主席。最后,就是需要布主席参与日常主持工作的旗养老院书记和院长。”高力和先生娓娓道来,说的我心潮澎湃。
“好的好的,我们家属方面一定全力支持爸爸重新回到一线工作。只是,我不知道这个敬老院在什么位置,不知道爸爸上班是不是方便。如果太远的话我们也不好照顾啊。”我说出了所想到的一个顾虑。
巴雅尔先生豪爽的拍手大笑:“就是说啊,巧不巧!当时选址的时候我们请白云山的师傅过来看的,偏偏就选了一个这附近的地方,离这儿才不到五公里远。你说这情况布主席不当还能适合谁当?是不是?”
我点点头,甚为清爽兴奋。爸爸在康巴什的时候还好,虽然从市政协退休了,但是返聘成顾问了呀!每天这里调研,那里讲课,还是比较忙比较充实的。当爸爸说要回到鄂托克旗的时候,我就想,回到牧区爸爸该干什么呢?每天一闲的话老人就容易性情大变,毕竟我不可能让爸爸放羊种玉米吧?这样一来就好了,爸爸正式工作的话那年轻的劲头就回来了,人每天开心的话身体也好啊。
高高兴兴的送走旗政府的人以后,我转身就跟爸爸握手:“恭喜您啊布书记,又到了您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爸爸笑的很是沉静,眼神锐亮极了。
“其实组织里可能是真的缺少愿意留在这里的干部。愿意留下来的经验尚浅,经验丰富的身体条件又不允许,我这个年岁又正好搬到了这里,组织自然会找我发挥余热的。”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走~!喝酒去。”我还是喜欢这样哄爸爸开心。
“不喝了不喝了,喝的脸红还得让你妈骂。”
“没事儿,今天大喜啊,荣升之喜啊这是。”
我敢说,妈妈比爸爸高兴多了,她老人家主动拿出酒斟上。媳妇儿听到这消息也甚为欢快,做饭节奏得当。图门汗和明甘汗两人一天没怎么见我们俩,黏糊的很。
当我们一家人落座准备吃饭的时候,妈妈突然吃惊道:“哎?塔歌娜怎么剪头发啦?问都不问我就剪这么短?”
她一句话也蹦不出啦,马上愣在那里。
“妈,我们准备要孩子了。”落井下石嘛,谁让她闯出祸端来?为了帮她圆这个过场,我也得捞点儿好处才行。妈妈和她还有爸爸听了我的话都看着我,都没这个心理准备好像。
“她之前那头发染过,有重金属污染的,如果怀孩子的话不太好,所以就剪了。”我说话时踹了她一脚。
老婆终于明白了:“啊!是,对孩子不好。”
妈妈看着老婆满意的点头道:“嗯,生过两个孩子就是懂事儿多了,想的也比我们全面。那这么说你们昨天晚上整夜就在忙这事儿吧。”
我俩瞬时间脑袋都“嗡”的没了知觉。
“你看你我让你别说嘛不是,你看俩孩子都。哎呀。”爸爸责怪道。
“这有什么?小两口儿结婚生孩子闹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妈妈这样回答爸爸以后,马上想到一件事跟老婆说:“哎!你说嘎拉身体特别好对不对!三四个钟头没怎么歇过啊。”
“妈。。别说了。。”我快要土遁了。
“对啊!别说了!”爸爸也很不舒服。
“好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终于开始吃饭了。
老婆已经被这一天的大小事情弄的精神恍惚了。。
吃着饭,我总觉得缺点儿什么:“爸,您有没有觉得老是缺点儿什么。”
“网来了呀,下午来了。”明甘汗说道。
“不是,感觉不是缺这样的什么。”
爸爸思虑的了一下:“我也是,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全家人都点点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弟弟。
“喂?哥你们去哪儿了?!”他格外惊慌的问道。
我嘴里嚼着肉,双手油油的,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说:”我们在家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没在家!家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你们搬去哪儿了?!”弟弟问的已经有些恼怒了。
爸妈在旁听了我和弟弟的通话四目相对,我和老婆也暂时有些迷糊。
全家人沉静了一秒钟,就炸锅了。。我们把弟弟忘在了康巴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