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看到远处仍然停放着三辆卡车,笑道:“黑哥,你还搞这种东西?”人说着,已经大步走过去开始扛包。只见他轻轻一纵,人就跳上车胎,伸手抓住一只麻包轻轻一甩便扛到肩上,然后轻轻跃下,动作无比迅速熟练。
黑子就在一旁看着,笑答:“我从小就跟着父亲贩卖大米,早就习惯了,再说别的我也干不了。”又瞧着林扬来来回回扛着几百斤的大米包就像扛着稻草人一样行动轻松迅速,竟然以前见的还要来的快,不禁叹道:“我说兄弟,你干这个可真的是屈才了!真要是没地方工作,哥哥我给明儿你找分好点儿的工作怎样?”
林扬笑了笑,“谢谢黑哥,我目前就帮你扛包吧!”远处有几个黑子请到的帮手头次看到林扬这样扛大米的,都惊的张大了嘴巴。
“我靠!这么大力气!”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儿怪叫一声,眼珠子差点儿就弹出眼眶,溜圆发光。
另一个青年也揉揉眼,喃喃道:“神了!这包太重,我顶多扛十个来回就得趴下,人家就像拿棉花似的!好恐怖!”
扛完了两车几百只麻包,只不过用了林扬十几分钟的时间。黑子把工钱点给林扬,笑道:“兄弟,走,我请你喝两杯去,哥哥我请客!”
林扬正想找个机会和他聊儿,听说他要请自己吃饭,立刻点点头,“那我就不跟黑哥客气了!”
这里是一个农贸市场,不远处有许多低档的小饭馆儿。黑子很快就找了一家,显然这里的老板和他相熟,一见黑子来就客气的招呼,“黑子,这回生意挣了多少?”
黑子咧咧嘴,“挣个鬼!喝酒的钱都没了!少废话,死抽子快上菜!”店老板半边脸似乎总是紧着,像得了面瘫一样。
林扬肚里暗笑,心想怪不得黑子叫他抽子,瞧这脸紧抽抽的!店主骂了一句,人去赶紧弄菜去了。
“兄弟,上次别后,你在哪里?你不是大学生吗?”黑子笑问。
林扬“嘿嘿”一笑,“犯了点儿事情,就被学校开除了!”黑子一愣,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兄弟早晚会惹事,就凭你这一身力气,能安分的了吗?”
林扬咧嘴一笑,“不谈这个,黑哥,你常年的在各地跑生意贩大米,B市各地你应该都熟悉吧?”
黑子眼一瞪,“那可不是!我别的不说,十六岁之前你哥哥我就已经把市各地都跑遍了,这B市没有我不熟的地方!”这时店主送上一盘花生米和一瓶白干,两人各倒了杯先喝着。
林扬敬了他一杯,又问:“黑哥,那你知道不知道宝相这边有老大是谁?”
黑子先“滋~”的干了杯中酒,辣的他眉眼鼻子都挤成了一块儿,整张脸挤成了包子似的让林扬想笑。黑子又喷了口气,用筷子夹了两颗花生米丢嘴里嚼着,嘿嘿一笑,“兄弟,要说宝相这一县,能担的起‘老大’这两个字的,也就只有他孟汉一人!”
“哦?他很厉害?”林扬一脸惊奇的模样。
“嘿~兄弟,你说一个人能震住一个县的黑白两道,这人能不厉害?”
林扬也抿了口酒,“这么厉害的人,那他手是不是有很多打手?”
“何止多!他手下有四龙八虎,那都是杀打能杀的凶汉!听说这十二个人平时就算什么不干,一个月也能固定拿十万块钱呐!而且一旦有‘活’,事成之后少不了会有十几万上百万的赏钱。当然除这十二个厉害的,孟汉还有七个兄弟,一个个都如狼似虎。如今也都是宝相的风云人物,别人做什么都得看他们兄弟的脸色。”
林扬眨巴下眼睛,“看他们眼色?什么事情要看他们眼色?”
黑子摇摇头,“兄弟虽然一身力气,是条好汉,可惜啥也不懂,哈哈~~咱们兄弟有缘分,我也爱和你交往,就和你说说我知道的。”黑子有什么说什么。
林扬也看出他是个直性子,心想这个人倒是可以交往。林扬这一动心,却让黑子日后飞黄腾达。
“远的不说,你就比如拆迁吧。这拆迁可是件难事儿,有许多钉子户,地方上就怕这样的,那些人各有各的理由,打死也不挪地方儿,谁有办法?这时就得他们出面,你不搬,好啊!我今天先打断你儿子腿,后天就对付你家女人!大后天就烧你家房子!这样狠,谁还敢不乖乖拆迁?前阵子有位姓赵的,儿子被人打死,女主人死儿子后就疯了,男主人成天东奔西走的打官司,嘿嘿~~可哪个要理会?”黑子边说边叹气。
“就这样赶走一户,少说也能从开发商那里拿几千上万块。再比如说工程,宝相县每天都有工程做,无论大小,你要想接这活都得和孟汉通气,事先送上礼钱,不然的话活就没法儿干下去。今天有个捣乱的,明天有打人的,嘿嘿~让你别想安生!”
林扬不由的摇摇头,“这样横,难道上面不管他?”
黑子冷笑,“谁管?当官儿的那些王八早就收了好处,睁只眼闭只眼呗!”突然又压低声音,“你就比如说孟汉的产业有一处就是卧龙山的采石厂,那采石厂一年有上亿的纯收,一半的钱都被那些狗官得去,这样大的利,谁还管他?”
“这么说,他一定很有钱喽?”林扬问。
“那是当然,仅别人送礼求他办事,一年少说也有上千万。不过他手下人也多,光养那些恶汉就是一笔惊人的数目。”黑子一脸惊叹,“这家伙又黑又狠,兄弟你知道集市吧?每个市镇往往都有几个集市,农村人去那里买物卖物。可无论是谁,随便摆个小摊儿,就得交十块钱摊儿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