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废女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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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和你的三生劫,谁弥足深陷?16

看着她想一直慵懒的猫一般卷缩在自己身侧,公子谨深呼一口气,用极淡的口气道:“明日,你切记不可在来了……,”

“为什么?”凤倾华猛的凑到他的俊脸前,要说这公子谨这会儿才开始反感她睡在旁边,会不会实在太晚了一些。

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入鼻,公子谨略有些不自然的转身背对着她:“风国皇宫不是你来去自如之地!”

不是她来去自如之地,凤倾华一愣,忽的反应过来,咯咯笑道:“清之,你该不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让我不要来吧……”

“闭嘴……”被说中心事的某公子,轻声喝道。

心情莫名的大好,凤倾华伸手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圈圈,轻声笑道:“其实,清之不用担心我的……”

她虽是这风国最为尊贵的女子,有谁敢为难于她,可又何尝有人真正有人担心过她的安危。

心头暖暖的,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满足。

“闭嘴……”公子谨略带沙哑的嗓音,迷人了不少,将锦被往后者头上一盖,同时也挡住了那只胡作非为的小手。

锦被下转来一声轻弱的:“哦”

虽是三月春日,这样被锦被闷着也着实是不好受的,凤倾华默默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弱弱道:“你到底会不会盖被子呀,被我整个个蒙着,都快蒙死了!”

前者淡淡道:“你睡姿不佳!”

“哦!”凤倾华觉得自己耳根子有些发烫,居然被自己喜欢的美男,嫌弃睡姿不佳,这脸丢大发了。

前者继续道:“你踹被子!”

“哦!”一定是和阿无在一起久了,被带坏了,凤倾华心下越发肯定,一定是的。

公子谨顿了顿,淡淡:“你睡觉的时候不能在移过来抱着本公子!”

“哦”凤倾华应了一声,睡觉的时候不能抱,好像有点不对,连忙趁着公子谨没有继续开口,伸出玉腕紧紧抱住身旁那人,无辜道:“睡觉的时候不能抱,那就睡前抱吧!”

公子微微汗颜:“……..”

第二日天未亮凤倾华就翻墙回流云殿补眠,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众宫女侍奉着,焚香沐浴,把她当个布娃娃一般,上下其手倒腾大了大半日。

累了个半死,不知不觉又是暮色降临时,凤倾华没有趁机摸进流风殿,反而是遣散了众宫人,独自坐在殿前的梨花树下拨动琵琶两三声,难得的略带忧愁之色。

明日便是她及竿之时,曾与云国倾城殿下云莲墨相约在此时重聚,却早已没有那人半点音讯,失落之感,眉心微皱。

记忆中那个眉目里都是张扬的女子,容颜一笑可倾城。

那时的九曲莲花台上成就了两个绝世女子的美名

云倾城一曲荡气回肠,歌尽多少繁华春风意,凤倾华舞姿翩然,一舞倾尽多少裙下之臣。

那时的云国倾城殿下云莲墨凭借《舞风逐云曲》一曲倾天下,四海扬名,多少男儿为之折腰,那时的莲墨站于云端之上,万千宠爱于一身,年少不识愁滋味,还有洛念白那样的竹马,连她忍不住艳羡,怎料时光悄然而逝,富贵荣华如同云烟过眼,美人早已无踪,正感慨光阴似箭间。

刹那间,悦耳悠扬的笛声划破静谧的长空,凤倾华手中琵琶声凭空一顿,惊喜之情瞬间从眉间延至心底。

是云莲墨,一定是她……

不过片刻,有肆意风流的男声高歌相和:“三千里沙场,多情笑我狂。

风萧寒露凉,旌旗悠飘扬。

玉笛丝竹乱,歌声亦徜徉。

细雨乱心绪,轻言曲一场。

陌上两相望,怎抵百日想。

小桥流水轻,悄闻风吹香。

梦里寻声去,原是竹马郎。

庄周蝴蝶引,秋酿待红妆。

三尺云袖扬,青丝泼墨长。

难描风流色,谁家少年狂?

瑶琴竞繁华,轻歌舞流芳。

浅笑星辰醉,千夫何人挡?

昨夜良宵引,犹绕玉殿行。

玉颜冰肌暖,翩鸿浮影惊。

逐云风入画,歌罢舞正浓。

笑饮今朝酒,吾自不识愁!”

玉笛声曲调悠扬,声声动人心弦,在何方点点不诉离殇,本该是这样的相逢,尽管凤倾华看不见她在何方,但曲能通意,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暖风轻拂,天边浮云渐散,这曲《舞风逐云》有多久无人能奏了,凤倾华忍不住翩然而起,一袭素衣乘着这月色,伴着这梨花雨,翩翩起舞,绝世风华。

舞姿绝艳,素袖在空中旋转旋转在旋转,凤倾华忽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除她云倾城之外,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可以有这般如此肆意张扬,一曲倾天下的才华。

用她漫漫花间倾城一舞,不负她迢迢千里现身一顾。

笛声散去,凤倾华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的生人影子,朗声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回答凤倾华的,只有这满树的落花,和这徐徐而过的风声。

屋檐上、落花中…….都丝毫没有那人的的影子,就如同她从未出现过一般,凤倾华呆呆立在原地,心中百般不解她分明来过,怎么会没有呢?

采儿忽的小跑过来,神色略显焦急道:“殿下不好了,圣上方才在长安殿召见云国洛相了!”

心猛地有些不详的预感,凤倾华闻言微微皱眉,父后和云国洛相因着云国要用十座城池换回公子谨这事,僵持了十数日,凤颜卿忽然在这时候召见云国来使,虽说表面是合情合理,可往深里里一想,明明白日里可以做的事偏偏要在大晚上的来弄,总是有些不太对劲。

事关公子谨,便是她的本命,她不得不往里参一脚。

顾不上其它,脚尖轻点梨花枝头,转眼间,凤倾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流云殿中。

偌大的风国皇宫,静的只闻风声,巡查的侍卫来回巡视着,摩擦着的沉重脚步声伴,带着微微的压力感。

静的有些不太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越过层层宫阙,凤倾华停在<长安殿&gt的屋檐之上,轻轻掀起一块瓦片,目光触及殿中……

山珍海味为席,窈窕美人侍奉身侧,主位和复位的两个男子都没有多看一眼的意思。

“洛相远道而来,本座国事繁忙疏忽了,薄酒一杯,请!”凤颜卿执起琉璃杯,嘴上虽是这么说,言语间却没有一丝歉意。

“帝后,请!”洛念白回敬一杯,笑的恭谨:“帝后说笑了,念白此番有机会来风国领略别样风情,还得多谢帝后好意才是!”

分明还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却能和老谋深算的风国帝后同处一室,还能从容处之的,着实令人可敬可佩。

凤倾华看着那少年,她只见过一次,还是因为云莲墨的缘故,当年云国莲墨公主和竹马洛念白,也算是举国皆知的一段佳话,忽的有些鼻子发酸了,曾经那个和他站在一起人人艳羡的莲墨美人儿早已不知何处去,少年依旧是步步高升,春风得意身。

这个世间,总是有太多的变数。

正感慨间,殿内酒过三巡,客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缓缓步入正题。

洛念白令人呈上四国分割图一张,图上重新划分的领地,俨然让风国添加了城池十座。

“帝后之才德,天下皆知,念白更是仰慕已久,此番来使,还望帝后放公子谨回国,城池十座聊表寸心!”

凤颜卿只是扫了一眼便放在了案上,丝毫没有留恋之意:“云国洛相年少有为,区区十座城池而已,若本座今日拿洛相换公子谨回云国,不知洛相意下如何?”

他虽是笑着,却没有一丝温度,缓缓放下琉璃杯,优雅而沉稳。

“若念白能迎公子谨回朝,任凭帝后处置!”洛念白微微颔首,眼中没有一丝惧色。

他既然敢来风国,又怎么会怕凤颜卿一怒,殃及池鱼。

鲜少在有人在风国帝后面前还能如此应对从容的,这洛念白倒算是个人才,凤颜卿忽的笑了,朗声笑道:“好,甚好”

在看一眼座上不光是长相还是能力都是拔尖的少年,赞叹道:“云皇倒是好福气,虽然几个儿子都是不成器的,却让他得了你这么个左膀右臂!”

“帝后谬赞,念白愧不敢当!”

面冠如玉,进退有度这样的少年,当年也只不过是云莲墨身边的伴读而已,而今少年成才,又有多少是依仗了莲墨美人儿当年的慧眼识珠。

此情此景遇故时人,心境早已不似当年,凤倾华难免徒增感伤。

“本座尚有一事不明,洛相如今也是堂堂公子之尊,受人拥戴,何必千里迢迢来把自己最大的敌手迎回云国,此举……”

这事的确不像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言语间笑里藏刀,凤颜卿的话停的恰到好处。

“念白为臣,身受皇恩浩荡,自然要尽臣子的本分!”

洛念白答得句句在理,他为臣,可以亲手将自己深爱之人推入深渊,他为上位,可以深入龙潭虎穴拿命做赌。

所谓本分皆是己心不甘现状,凤倾华心下轻叹一声,枉费莲墨天生慧眼,识人无数,却偏偏看错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这算不算,也算是人生第一大错事……

“洛相果然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毫无保留的一声赞叹,凤颜卿忽的话锋一转:“洛相来风国这么久,似乎还未去拜见自家公子吧!”

这话问的极有深度,后者十分恭谨的答道:“未得帝后准许,念白不敢造次!”

凤颜卿说罢从袖间取出一枚青铜牌来,示意宫婢转交后者:“既然如此,不妨去看看啊谨吧,念白也该去看看这云国的三皇子在本座这十年间,是否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又或许早已不成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