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她一低头,就见走路已经走得很利落的宝宝早已蹲到她脚边仰着头看着她。
她迫不及待地蹲下来,揉着它身上软软的细毛,她觉得这小家伙充满了魔力,以前她从没想过养狗,一来是因为月月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二来是因为她不认为自己能够为其他事物付出满满的心思,但就是很莫名其妙的,她在那个夜里在很隐秘的地方发现了它,又鬼使神差的将它赖给无辜的祁玮,却没想到照顾它的一半责任又落回自己身上。
她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反倒十分高兴祁玮的忙碌,让她有机会同小家伙亲近。
她一手抱着宝宝起身,一手顺便撕下贴在玄关墙面的蓝色便签纸,这个动作俨然已经习惯成自然。
便签纸上的刚劲字体写着:下午有一台手术,预计十点以后下班。
简单两句,足以告知她晚上宝宝还要托她照顾到十点左右,她知道如果再有意外需要加班的时候,他才会打电话回来。
将宝宝放到它专用的食盆边,她在宝宝激动的目光下,俯身打开茶几的抽屉,顺手摘走贴在茶几上的另一张蓝色便签纸:昨天下班买了新的狗粮,是幼犬专用的,兽医说可以给它断奶了。
她会心一笑。
他们一直把宝宝当成不足月的狗狗,幼犬所用的狗粮都担心它消化不了,主要喂的是奶,其实宝宝从一开始就能吃幼犬专用的狗粮,是她老担心它太小会消化不良,放弃狗粮自己买狗狗奶粉给它喝,他也不得不迁就她,晚上下班回来也会继续喂奶粉给它。
但是那样其实很麻烦,因为怕它一次喝太多奶会撑着,一天要喂上五到六次,这样一个星期下来,她为这小家伙使自己的工作进度落后不少,不过她甘之如饴,却不知道祁玮会不会很困扰,后来这几天她想了想,跟他说应该可以让它吃狗粮了,但令她意外的是,祁玮的对她说等他跟兽医确定之后再说,因为怕她会担心。
昨天他在贴在玄关的蓝色便签纸上写道:它好像长大了一点?
她从他的留言中得到提醒,记得宝宝她第一天来他家喂宝宝时曾抱它回自己家去称体重,于是那天她又把宝宝抱回自己家去称体重——女孩子的家里有体重秤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没期待能从祁玮家里找到这种东西。
回来后,她在粉色的便签纸上回道:我带它称过了,比刚来重了不到一公斤。
写完这句她沉吟了会儿,忽然觉得她和祁玮真了不起,短短一个星期竟然能把一只小狗喂胖近一公斤。
显然祁玮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于是特意去问了兽医?
拿出狗粮,上面又贴着一张蓝色便签纸:一次不要喂太多,抽屉里有喂食标准。
看着他潇洒的字迹,她又不自觉的笑开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列印出来的幼犬喂食标准,细细的研究着。
宝宝蹲在地上,等了又等,就是等不到今天的饭,急得嗷嗷叫了两声,引得沈星低头,它又一口咬上她的棉质拖鞋。
“宝宝乖,姐姐知道你饿了,等一下,让我来看看可以给你吃多少。”她温柔地抚弄着它,安抚了它的暴躁。
她按着纸上的标准往宝宝的食盆里放了少量的狗粮,又在另一个碗里倒上了清水,瞧着宝宝忙不迭的栽到食物里,她蹲在一边笑得开怀。
“真是的,你这个急性子……喂,吃慢点嘛,又没有人会跟你抢……不对,是没有狗会跟你抢。”只有她和宝宝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话明显比平日多了好多,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唠叨——虽然只唠叨给一只狗听。
宝宝吃得津津有味,哪里还管得了谁在耳边说些什么,口渴了,就歪过头去舔几口水,然后再埋头继续吃——嗯嗯,好吃好吃,终于不用再喝没什么味道的奶了,耶!
在宝宝吃东西的空档,她起身,先是环视了一下地面,很好,只有铺满了报纸的那一区有几摊大小便的痕迹,地板上其他地方没有,看来宝宝已经慢慢适应了在固定的地方大小便,这样就只等它再长大一点在固定的时间带它出门解决就可以了。
动作迅速的将宝宝排泄物处理干净,她还是顺手将并没有被弄脏的那一块地板擦了一遍,再换上好几层新的报纸,最后,她从自己拎过来的袋子中拿出她昨天挑了好久的空气清新剂放在那一面的壁橱上。
她无法控制的想这么做,因为她第一次进他家,就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家比她的家要井井有条得多,不知道是不是做医生的都有这种类似洁癖的生活习性,就连宝宝住他这里他还是能保持家里整整齐齐的模样,她承认她实在无法想象祁玮弯着腰拖地的模样,但他又确实没有雇任何清洁工来打扫,这点她再清楚不过。
不管怎么说,硬塞给他一只小狗,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太任性妄为,但他却二话不说就接收了,如果再让宝宝给他家制造什么脏乱,她简直会无地自容。
此时宝宝已经把食盆里的狗粮吃得一干二净,舔过水之后的嘴巴下方的毛还湿湿的,估计又是站得不够稳往水碗里栽的结果,她失笑地蹲下身子,随手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帮它把毛上的水吸干。
然后她抬头,一眼就瞧见贴在电视机上的又一张便签纸:你的火龙果在老地方。
她眼神闪了闪,揉了揉宝宝的头,随后欢快的起身转向厨房的方向,嘴角挂着连自己都不自觉的笑意。
她在厨房边的小吧台上找到已经切好用保鲜膜包好的火龙果,脸上的笑容扩大,甜得简直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
她嗜吃火龙果,但很讨厌自己出门买,月月想起来的时候会从外面买回来给她吃,也仅限于寥寥几次她想起来的时候。
但从几天前开始,每天都有新鲜的火龙果可吃。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