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鞋跟碰触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白艾的脚步缓慢却平稳,十厘米的鞋跟支撑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冷酷。
这才是白艾,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带着利益,她之所以接受兰思定的邀约,不是因为她真的被他的身份吓的失去了应对的能力,而是因为她需要从他身上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
一抹笑意出现在白艾的嘴边,兰思定说的没有错,她二十七岁不代表智商也是二十七,她已经过了因为一双鞋就能感动的年龄,手中的提包里有一张邀请卡,邀请她参加一场政商名流的晚宴,她记得是几点来着……应该是明天晚上七点。
高档酒店的灯红酒绿把所有人的面容都朦胧出了不真实的美感,一字领的金色鱼尾服将白艾的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只是那累赘的裙摆让她不得不挽住身边的兰思定,在宴会厅的门打开那一刻,白艾不自觉的冷了眼神却勾起了公式化的笑容。
兰思定轻笑出声,伸手拍拍白艾搭在自己臂弯中的手背说道:“我以为你对各种宴会已经得心应手,没想到居然跟我一样也讨厌这种场合。”今天的她雍容华贵艳光四射让人挪不开眼神,她的每一面都能给他带来惊喜。兰思定回想起在白艾楼下初见她的那一刻,看她朝他走来空气都为之停滞,直到她捞起群尾坐上了他的机车,然后在他耳边说道四十码,他感觉到一股愉悦充斥了整个胸膛。
他故意骑机车,想用这种无理的手段激怒她而她却不以为然,唯一在意的依然只是车速。
白艾回到:“我认为大部分人都不会喜欢表面光鲜,内里尔虞我诈的宴会,只是为了利益顺应社会。”讨厌这种场合的不止她和他。
“你就不能承认有一点和我相似的吗?”
“你我并不是世界上最特别的人。”这里相似的人何止她和他,能站在这个地方的人大多都付出了太多代价,这里奢华的一切是他们这些人穷极一生代价才换来的,里面含杂着太多血泪,谁又会打心底喜欢呢?
兰思定带着白艾往宴会厅的中心走去,依然好脾气的说道:“你戳破我梦幻的爱情幻想,你可要对我负责。”
“如果这样都要对你负责,那我需要负责的人就太多了。”
“这个宴会里有认识你的人,也有认识我的人,同时有认识我们的人,现在你就在我的身边,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
“别人的想法我无需左右。”当然她也不会在意。
“你是我兰思定的女人,以后谁还敢追你?”一场推杯换盏的宴会比新闻通告更有说服力,人言可畏就是这意思。
“我需要人追吗?不需要。”白艾看向兰思定,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高大英俊,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立马成为焦点。
兰思定不疾不徐的反击道:“你需要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公诸于众吗?应该不需要吧。”
白艾深吸一口气,手肘不经意似的碰到兰思定的腰际,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他身上最柔软的穴位。
兰思定微微低下头,薄唇若即若离的扫过白艾的耳廓,低沉是声音含着暧昧说道:“这么爱我吗?非要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记。”
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对于疼痛的忍耐比常人高出很多,白艾的攻击对于他来说形同挠痒,没有半分伤害只有亲密可言。
白艾恢复了冷静:“我想我需要一杯鸡尾酒。”她不使用暴力已经很多年了,但兰思定的出现让她有种重抄旧业的冲动。
他的头脑和执行能力一样出色,国防部首席工程师,军委第一军师,外交部最佳外交官,总参部头号决策人,随便一个不为人知的头衔抬出来都能将人压死,可是他对外只是个挂少校军衔的维和观察员,一个才二十九岁的人却当了十几年的维和观察员,在外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将吃喝玩乐当正职的官二代。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因为他是个传说,他的名字和事迹在十年前她就已经耳熟能详,本来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名字,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传说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兰思定对于白艾是个传说,而此刻白艾两个字对于追随兰思定的人来说也是个传说。
市内豪华饭店的总统套房内,有九个人或躺、或卧、或靠在窗台,坐在沙发上,或倒挂着引体向上,关于白艾的资料人手一份翻阅着浏览着。
“收购案、并购案、操纵股市、快速扩资,大量用地储存,打压成本,她划出的商区绝对都是热门,眼光精准的快媲美伽马射线了,这女人根本就是商界的女兰思定啊。”窗边的菲尔德有着一头金发和一双碧眼,典型的欧洲人长相,却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五年的时间,陈家半壁江山全都是她缔造的,居然还坐的是副总的位置,够低调。”接话的贝亚特是典型的美国土著,浑身上下的纹身都快拼成一件外套。
“人要做一件心狠手辣的事不难,难得是件件都心狠手辣。保持残忍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我还是第一次在中国看到旧城区的改造费时这么短的,她是怎么搞定那些难缠的钉子户的。”德国人安德里亚有着严谨的个性,所以对中国的各种文化都了解透彻。
“老大上心的女人居然是这种类型,劳神哟。”弗朗西斯科有着西班牙人天生的随性和幸灾乐祸。
“你觉得小白兔就不费神吗?”来自澳大利亚的费玲达是九个人当中唯一的女性,虽然她和身边的伙伴性别不同,但是性取向却是相同的,对于那种会黏人的女人她简直是唯恐避之不及。
“老大的精神领域果然不是我们能轻易理解的。”浪漫多情的法国人肖恩感慨着。
“最高纪录六天不睡觉,快赶上特种部队了。”父亲是俄罗斯人,母亲是美国人的伊万诺维奇手指着资料上的一行字说道。
“这种狠角色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还真是杀之而后快。”安德鲁在英国出生,有着莫名的优越感,对于白艾的存在他看的尤为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