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关切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做?继续冷战着还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打算让他去跟宠静说明白。”
夏敏一愣,险些被口中的牛肉呛到,赶紧灌下一口酒,把食物冲进胃里,放下酒杯问道:“白艾你疯啦?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明白的?兰思定再去见宠静就是属于羊入虎口,虽然兰思定的体格更像狼。”
白艾对于夏敏的担心,只是悠悠的笑,然后回到。
“下午你陪我去趟兰家。”
白艾笑的太过隐晦,夏敏不会当她随便说说,把事情融会贯通的想了一遍,手上的刀叉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哈哈笑道。
“妞你说你脑子怎么长的,真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人,偏偏白艾能化险为夷,把事情扭转乾坤,延伸出另一番景象。
宠静是兰老爷子拉来的祸害,现在出事了,最不好受的老爷子,白艾是想去卖个乖,让老爷子觉得欠着两个小辈,等兰思定把事情处理好,那这事虽然过去了,可老爷子得矮兰思定半个头。以后说话办事肯定会吸取教训不若以前那样独断专行,毕竟是老子捅娄子让儿子去收拾,谁来看都是兰平川不占理。
相对夏敏的跃跃欲试,白艾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毕竟兰思定还没有给她打电话,就表示事情搁置着没有得到解决,她只能先借由宠静的事情去会会兰平川。
他们父子的关系一直得不到缓和就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肯退出第一步,都有棱有角有脾气,碰在一起自然成灾。
现在因为宠静的事,兰平川得服软,只要这第一步退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夏敏见白艾的情绪依旧不高,而她盘子里的食物也开始变凉,于是问道:“还担心兰思定搞不定宠静?要不你出面去找小姑娘聊聊。”
白艾摇头表示拒绝:“女人把所有事做完男人会没有成就感。”这件事最重要的是兰思定的立场,男女相处当中最忌讳三角关系,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关键的是中间人的立场。
无论是两女一男,还是两男一女,得看一男或者一女的态度,不然任凭争得你死我活,最后只会徒增难看。
白艾从一开始把决定权和主动权都交给兰思定,她就不会再插手,只等夏敏吃完了饭,她二人驱车去了兰家。
一进家门,气氛就很不对,兰平川坐在沙发里,高英娥摸着白艾的手叹了口气问道:“吃饭了没?”
白艾看情况也知道事情肯定传到两老耳中了,所以不需多言只需柔弱一笑。
夏敏见状立刻补枪道:“高阿姨,白艾这几天忙没吃什么东西,中午也不过喝了点水,你说她这样我都犯愁。”
高英娥听完,立刻用双眼去剜兰平川的脸,然后温柔的对白艾哄到:“小艾,阿姨去给你下点酸汤面开胃,你看行不。”
白艾笑着说:“好,谢谢阿姨。”长辈的好意不能拂,她愿意吃高英娥做的饭就说明她在让步,给大家台阶下。这是懂事的表现,只为了衬托兰平川的不懂事。
高英娥见白艾这么好说话,赶紧笑言:“那你去沙发坐着跟你兰叔说说话,阿姨一会儿就好。”说完去了厨房开始张罗面条。
白艾和夏敏自然走进客厅坐在兰平川身边,三个人的位置正好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压抑的气氛让他坐立难安,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见白艾在眼前,心口跟嵌了块金刚石,喘气都沉甸甸的难受。这种时候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有错也得当什么事没发生过。
空气中充满诡异,白艾和兰思定在无声之中角力,看谁能撑到最后,厨房里传来高英娥乒乒乓乓做饭的声音,明明只是一碗酸汤面,她也硬做成了带肉臊子的高品质酸汤面。
时间仿佛静止,在打习惯心理战的白艾面前兰平川败下阵来,他终于忍不住的清了清嗓子,抖了下手中的报纸,对白艾说道。
“你,先喝杯茶。”
白艾不说话,相较于刚才对高英娥的和善,此刻的她显得很难缠。她拿了茶杯倒茶,倒完之后规规矩矩的喝不声不响,连夏敏看了都觉得渗人。她家白艾做事就是有一点好:稳得住,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让你猜不透摸不明她到底想干什么,看人下菜的能力绝对一流。
兰平川倍感压力报纸丢在桌上不由喝了一口茶,透过白烟他看着白艾如玉冰净的脸,整个人很不是滋味,活了半辈子被小姑娘给收拾了,传出去他也没什么脸活了,思及此气上了心干脆把话挑明:“白艾,你就跟我说说你今天来是不是觉得我对不住你……”
兰平川话还没说话,白艾的眼神就刷了过去,清清亮亮的让他忍不住把手中的杯子捏的死紧,她就这么看着,忽闪的大眼里除了委屈就是委屈,好像天下所有的人都给她委屈受了。那眼神何其负担让人难以承受。这种氛围比参加全会召开还让他坐立难安。
算了、算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小心放下杯子,不再去看白艾的双眼。
“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
沉默的白艾开了第一句口:“兰叔,高阿姨让我跟你说说话。”
兰平川屁股抬了一半,两腿淬了醋一样的发软:“我去看看就回来!”
夏敏接茬:“兰叔叔,厨房是女人的地界,不如交给高阿姨,你也别忙活了,你说你去厨房看看,米也不会蒸的快一些,不如陪白艾说说话吧,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就欠张口说话了。”
说话,说话,她倒是说啊,这么僵着,兰平川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坐回原位老脸都快涨成气球,他心里通透的很,这事是他办的不地道,把年轻人搅和到了一起,现在出事他被白艾当元凶巨恶也是必然,看她端着架子无非是想让他承认错误,可她不开口耍着他让他干着急着实可恶。
白艾知道兰平川是个话篓子又有一副直心肠,让他憋着比什么都难受,又是一阵沉默,她才感觉差不多了,开口道:“兰叔,我和兰思定好其实就图个安稳,别的什么我都不放在心上,人一辈子知足常乐,其实他的为人我了解,很好挑不出什么不好,但是……哎,就是事赶上了,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