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许多熟悉的名字,在私下甚至是他的好友,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些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谈天说地,背着他却是另一幅模样,将一个死囚犯私自救下来,企图瞒天过海。
“我震惊的时候你没在旁边。”兰思定随意的敷衍过去。
宋正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双手交握坐在桌边说道:“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罪犯,现在居然牵扯出这么多人,你说说这个霍小龙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他身上有什么利益可以让人图谋,能够将众多高官拉进这个盘子里,而且……盘子里到底有什么还是个未知数。”这么多的势力纠结,肯定是因为钱,而且是大钱,大的超乎想象才能有这样的结果。
兰思定说:“我知道里面有什么。”
“你知道?”兰思定如果知道,回来一个月却闷着不说,简直该挨揍了。
兰思定见宋正虎准备发难,相当有眼色的说道:“委员长,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在意霍小龙。”
言下之意就是想知道就不要发脾气,发脾气的话他一句多的话也不会说。
宋正虎牛眼瞪着:“你说呢?”
兰思定哈哈打着马虎眼的笑:“我就说一件事,你听完了就会对他刮目相看。”
“卖关子卖够了就赶紧的。”宋正虎声音掐紧满满都是警告,如果兰思定敢再玩笑一下,他铁定先收拾这戏耍领导的小兔崽子,然后再另行发落。
“他手上有美元的刻版,真的。”
“真的?”这是大消息,真正的大消息,宋正虎屁股下跟搁了针毡,一下坐不住了,兰思定果然没有虚张声势的时候,他说大事就必定是天大的事。
中饱私囊的四个字跟幽灵一样跳上了宋正虎的脑子里,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这内里还有如此的乾坤,霍小龙三个字犹如烙铁一下烙在了他的心窝上,嗤嗤冒烟烧红了他的双眼。
如果有心人士用刻版印出美元然后在国内兑换人民币,再把人民币从境外银行兑换成美元,这就是洗黑钱,明目张胆毫无顾忌想洗多少洗多少,跨国金融犯罪追查起来可比一般犯罪麻烦多了,而且货币的大量增加连锁反应更是无法估计。
兰思定肯定的说道:“比珍珠真。”霍小龙就是一颗人形的摇钱树,走到哪都有人想借由他发财,当然会有前赴后继的炮灰为他保驾护航。
“你从哪听说的?”宋正虎想进一步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的地方就有消息来源,想要霍小龙的人很多,想要他命的人更多。
宋正虎沉默了,霍小龙这人必须得除,而且越快越好,一副刻版只是其中一件祸事,还有许多事兰思定没有说,他也明白其厉害关系。
兰思定喝着茶,静静的看宋正虎沉思,烫茶热水,茶盖滑过茶面,浓香四溢轻烟徐徐,盘踞在茶杯之上似一层薄雾,那么迷迷蒙蒙正好飘渺了兰思定眼中的狠厉。
墙上的钟分分秒秒的走着,十分钟后宋正虎才有动静。
“兰思定,这事让你去办,你能办好吗?”
“人太多,怕波及过大,老总毕竟要顾全大局,如果一网打尽的话,我担心有些重要职位临时不好找新手接替。”兰思定放下茶杯,没有回绝也没有一口答应,他有他的算计。
宋正虎道:“找准主要的人下手,聪明的人会明白划清界限。”至于不聪明的留着也没有用,每年竞争国家职权职位的人才多如牛毛,一个省长没有了,多的是副省长接替,一个上将没了,勋章还可以换人戴。
“要是有人碍事。”
“杀。”
宋正虎是下狠手了,兰思定等的就是这句话,谁敢和国家为敌,杀无赦!
“看,我就说我的消息是好消息吧。”兰思定表面笑着,心底却大大的松了口气,从进门开始他无时无刻都保持的警惕,即便是此时的放松也不是完全的松懈。
宋正虎眼神一转:“你就不怕我也应该在这名单之上?”
兰思定凑上前打趣:“你就不怕提醒我,以后我会成为你最大的绊脚石?”
“好小子!”宋正虎愣了一下,然后声如洪钟的说道,在他的眼底有可疑的波光。
兰思定屏息一阵,他知道他的危险过去了,直起身子行了标准的军礼:“委员长,我走了。”
“走吧。”宋正虎带着笑。
而就在兰思定走出办公室的门的那一刻,宋正虎接到一个电话是从九处打来的,情报的中心点。
“委员长,兰思定给出的消息属实。”电话的里的声音十分冰冷,不带一点感情(和谐)色彩。
“我知道了。”宋正虎说完挂了电话,眼神深深看着门。
刚才那场谈话其实早已经被九处监听,宋正虎是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能坐到这个位置靠混肯定是不行的,一个杀字涵盖了滔天的权势。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只听兰思定的片面之词就放权。
从兰思定因为执行任务而离开开始,近一年的时间组织都在调查霍小龙,如果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那国家基本就废了,刻版的事情宋正虎早就知道,他今天约谈兰思定不过是在试水。
这场谈话其实是组织在考验兰思定,看他知道多少东西,如果他知道的够多那么他的命就保住了,如果他知道的不够多,那么他绝对走不出这个门。
政权之中如果你是个局外人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而身处权利中心知道的多才是保命的关键,兰思定在刚才证明了他存在的价值,所以他可以继续活下去。
宋正虎看着门良久,忽感有些疲惫,闭上眼揉了下眉心喊话到:“来人。”
“是,委员长。”门被推来,有人领命而入。
“把茶给我倒了。”他不想再看那壶让他难受的茶水,政治的无情无时无刻不充斥在政坛之中,他欣赏兰思定甚至把其当自己的孩子看,但是只要是国家需要,他要兰思定的命照样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