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小姑娘新上任不久,见过因为买纪念品发火的新婚夫妻,还没见过不让买发火的,一时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由于登记处工作人员不止一名,一排的人听了兰思定的话都不由望了过来。
白艾赶紧拽了下兰思定的衣角,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说:“好好说话。”大喜的日子他也能发火,他不是不知道他皱眉头瞪人的时候多让人发毛,平时在军区一群皮厚的兵都对他犯怵,更别说一个新开始工作的小姑娘了。
兰思定在白艾的教育下显得不忿:“老婆,她不让我给你买花戴。”结婚登记图过吉利,虽然那花丑了一些,但白艾的美貌能压场,就是再丑的花戴她发间也能耀出别样光辉。
白艾理性的说:“别人说不需要,没说不能。”他一副打劫的样子是想把人吓的叫保安吗?
兰思定被教育了,又恢复了笑容:“你说的有理。”
这惊为天人的转变让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这男人变脸之快反差之大,真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而为他们办登记的小姑娘尤为惊叹,崇拜的看着白艾,也只有这样的女神才能让男神服软吧,眼前这一对是她见过最完美的夫妻,长相登对,个头相配,连性格都互补到恰到好处。
真羡慕啊,新娘子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这高大英俊略显凶狠的男人立刻成了绕指柔,那眼神声音兼并着能滴出水来。
小姑娘正感慨万千,兰思定扭头又严肃了几分说:“能不能?”
“能,当然能。”小姑娘被突然靠近的俊脸惧了一下,说着话后背不由挺直,整个人往后仰着,要多少有多少,男神帅是帅可惜脾气太火爆,远观都怕引火烧身更甭说近身亵玩焉。
在兰思定的执意下,白艾把纪念品收了起来,在大家恭送瘟神的目光下欣然离去。
站在民政局外,天气有些阴暗,兰思定搂着白艾的腰,下个楼梯也小心翼翼,好像就怕一不留神媳妇就消失了一样,惹得进进出出的人都在观望。
白艾被目光绕红了脸,秀恩爱也不能这么秀,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对兰思定说:“我是怀孕,又不是傻了,下楼梯都要你搀着。”
兰思定说:“还是仔细点好,以后太高的地方你都不准去,听见了吗?”
****台阶就算高啦?白艾无奈:“干脆我搬四川去住,那盆地再高也高不过地势。”
兰思定见白艾抬杠的样子,宠溺的揉了下她的头:“你看你现在出门都成问题,还想跨省,我估计问题很大。”
白艾说:“我想去你还怕我找不到偷渡的途径?”
兰思定说:“这话说的,你是我兰思定的媳妇,出国都正大光明,在境内用得着偷渡吗?我给各个机场打个招呼,直接把你的大头照一发,你想去哪不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白艾被兰思定将军,知道他权利大,滥用职权这种事他确实也干的出来。
正说着话白艾的手机响了,是心急的高英娥打来问情况的。
兰思定眼见自己的亲妈有了媳妇不要儿子,还凑趣的偷听。
白艾边和高英娥通话,边推开兰思定的脸,在大街边他靠的太近,不像偷听反倒像准备偷香。
兰思定用脸硬去推白艾的手掌,五官在指缝间变形,一推一退玩的不亦乐乎,忽然隐约听见高英娥在电话那头叫白艾赶紧回家。
他眼神闪了闪,伸手抢过白艾耳边的手机:“妈,我们还有事,不能马上回去待会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不等对面给出反应,径直掐断了通信。
白艾目睹了兰思定霸道的整个过程,双手环胸的问:“还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兰思定瞬间低下头含住白艾的红唇,啾一下又松开:“心电感应到了吗?”
身在闹事之中,白艾捂住嘴,感应是完全没感应到,但是她知道只要她给出否定的答案,兰思定说不定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一记法式深吻。
兰思定哈哈大笑,再低头硬是亲了下白艾的手背然后用巧劲拉开了她防守的手。
白艾以为兰思定还要亲她,赶紧的说:“在外面别闹。”
兰思定说:“我们现在合法持证,亲一下表示庆祝。”
白艾说:“你要不说去哪我就自己回家了。”
兰思定拉住了预走的人说:“先不赶着回家,我带你出去转转透透气,顺便在外面吃饭怎么样?”
白艾眼中有过小小的闪亮:“真的不回家?”
兰思定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呆家里怕你闷着。”
白艾说:“这不正是你希望的?”
兰思定说:“希望你平平安安,可不代表你得在家坐监,以后我有空会抽时间陪你出来走走,你觉得怎么样?”
白艾当然没有异议,眯着眼说:“好。”只是就怕他抽不出时间。
两人手牵着手,亲昵的去取了车,白艾兴致堪好,不过在家呆了两天,她已经开始默默修炼老僧入定的技能,望能心如止水的度过孕期。
父母的关心出于好意,可众多的好意交叠在一起无形中成了隔离她的屏障。
不让她干活不让她费神,她可以理解,不准用电脑和各种电子产品她看书便是,但把早饭端到床上让她进食她已经有些犯怵,到了中午必须喝上两碗汤,饭菜少盐也罢,汤居然没有盐。
这算不算矫正过度,虽然她不挑食,但至少得有味吧,跟俩老太太说人不吃盐没劲儿,那俩人精一样的满口答应她,然后该放盐的菜还是不放盐,没事还喜欢背着她在厨房握着营养菜谱窸窸窣窣的讨论。
看来再过不久她的饮食习惯就该被长辈颠覆。
“风景不错吧。”白艾正百无聊赖的腹诽,兰思定开着车忽然问她。
白艾言不由衷的回答了声恩,就眼前的可视度而言,也难得兰思定能拿风景当话题,整座城市被笼罩在雾霾当中,再好的风景都被浓重的灰色抹杀了。更别说途经的地方道路还在整修,被铁皮圈起的一块地中心高耸着行车和塔吊,施工地上时不时轰鸣几声刺耳的钻机声,高分贝的刺耳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