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反问:“刚才是谁说我做事不地道?”
夏敏回:“那是因为事不关我。”
白艾眨巴下眼:“现在事到临头了,表个态吧。”
其实她也是看准夏敏对周黑棘已经动了真心,虽然对婚姻有恐惧,可两人相处的日子也给了她信心去改观。
再加上最近发生了挺多事,谁还没个感触了。
白艾也不说什么大话空话,反正夏敏的感情摆在那,无非是个决定的事。
早点结婚晚点结婚对她们这种人来说没多大差别,没定论之前习惯再三考量,一旦有了决定追求的是速度,而且提早把发票扯了能安周三省的心。
夏敏见白艾要态度,起身说道:“行了,要表态你让他来找我要,今天的事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既然你没事,我也准备走人。”
白艾作势到:“我送你。”
夏敏伸手阻拦:“别,赶紧抽空把腹稿打好,你老公还在外面等着,和你不一样,他那是备受煎熬,再晚点估计把自己都烧焦了。”
白艾可怜巴巴的说:“那你走的时候帮我把人叫来吧,我准备寻求宽大处理。”
夏敏愕然:“不想想怎么安抚他吗?”
白艾说:“两口子不玩心眼,我会认真认错深刻检讨。”
夏敏不敢恭维:“你是不玩心眼,就是差点把兰思定吓死,完事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备,好好表现,我走了。”
白艾目送夏敏远去,在她走后不一会兰思定火急火燎的窜进了病房。
虽然表情焦急,但是还尚存理智。
大踏步的走到床边,坐在白艾低枕头边将她圈住。
“怎么样,肚子还会疼吗?”
“不疼。”一点都不疼,白艾心虚的笑着,她正在琢磨着要怎么向兰思定坦白。反正他也暂时不会去军区了,所以一直瞒着他她觉得良心不安。
“真不疼呢?周黑棘有没有说是什么问题?”那家伙把他吆喝出病房就没再见过人。
白艾整个人快溺死在内疚中,她笑的极其不自然:“老公,其实我肚子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想跟你探讨个事,我知道骆方志被人阴你生气,但是你想想若是你今天回军区把提审的人收拾一遍,事就闹大了,以前的事你随便闹,有些领导容着你,那是惜才,可你要把大老板的面子给驳了,最终吃亏的是你反而着了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是一场硬仗,打不好就容易损兵折将,得掂量,有时候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咱不是缩头乌龟只是讲求一个策略。”
这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白艾的第一次,她拿出哄孩子的心情去哄兰思定,说完以后等着他反驳等着他辩解,可等来等去却听见他在她耳边带笑轻语。
“我知道。”
白艾有些傻眼了,这场面和她预演的场景背道而驰:“你知道什么?我骗你,还是觉得我说的话有理?”
兰思定掐了下白艾的脸蛋:“你说的话有理,我也知道你拿肚子疼骗我。”
“那你不戳穿我还陪着我演戏?”
兰思定两眼晶亮:“就爱看你内疚的样子。”柔柔软软的表情撞在他心坎上,别提多撼动他的心。
白艾抿唇而笑:“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我故意想留你下来?”
兰思定说:“我要走的时候那一刻不够冷静没看出你的伎俩,现在把冲动翻过去自然知道你的举动哪是真哪是假。”
生活教会了他去了解她,她想什么他只稍稍思考就能明白。
“你不生气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兰思定亲了下白艾的额角,“你为了我着想。”免得由着他的性子把自己赔进去。
白艾作为女人心思比他细,遇事也不是容易冲动的性格,其实他这趟回军区并没有准备大闹,不过暗着把人收拾一顿是必然的。
纪检部私自用刑,那他也可以私自惩戒,他不能把事情捅到大领导面前,纪检部也不敢把事捅上去。
白艾的顾虑有她的道理,他哪里能不明白,光看周黑棘一副轻松的模样也知道白艾没什么大碍,把他支开这个举动本来就很不合理,再加上他在休息室一待就待了一个小时,期间好茶好点大奉送,电视开着偶尔还有男护士跑来问需不需要聊天解闷,这是医院吗?他还以为是娱乐场所搞得跟集会一样热闹就差打板说评书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白艾撒娇的抱住兰思定的颈项,也只有他能容得了她这般的胡闹而不生气。
兰思定向来聪明,他表面的莽撞都有很深的顾虑在其中,看着好像是恃宠而骄,其实领导的软肋都在他心中揣着,哪里是雷区他绝对不会沾一点免得引火烧身,也怪她一时着急给忽略了。
兰思定揉了下白艾的头,坐上病床挤在她身边相拥偎依:“对不起,也让你担心了。”
她让他担心她和孩子好坏,他让她担心他的安危,说起来没有什么对不起,她是好意他只会感动而不是生气。
白艾和兰思定十指交扣:“要不咱们去看看骆方志吧,也快到吃饭的时候把玲珑换一下,不然我怕她吃不消。”
兰思定托着白艾下床说:“我们先去买晚饭给她带到监护室外,你现在让她走她肯定不愿意。”
当初白艾在野战医院的时候他深有体会,心爱的人在受煎熬,等候的人心都碎了只想寸步不离的待在爱人身边,因为是好是坏他们都得第一个知道消息。
白艾感觉着兰思定的细密,在这一瞬间觉得他是个强大依靠,有他在身边她不需要费尽心力的思考,只要轻松的跟随,不是任何人的指路标,只是白艾……兰思定的妻子。
托福,骆方志在第二天磨蹭了一天持续昏睡,让所有人担惊受怕了一下,却在第三天醒了,睁眼第一件事是傻笑,因为他看见普玲珑守在身边。
至于兰思定和白艾的存在感在他眼中为零。
普玲珑当下又哭又笑,完全没有一个当经理的自觉,牵着白艾的手絮絮叨叨的说谢谢,干练果决在这一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