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方志拉着兰思定说:“我麻烦问一句,大家到底是来探望我和我一起过年,还是专门到医院来利用我,让我明白我的存在多么微不足道,所有人都不会注意我。”
兰思定难得宽厚的说:“你是起承转合的关键,大过年的大度点。”
骆方志被兰思定稀少的关心打动,正准备挥洒同样稀少的大度。
却见兰平月伸了只手过来将兰思定一拉:“走,跟我出去一趟。”
骆方志傻了眼,好么,这是逼他发飙啊。
连兄弟都弃他而去,看来这辈子他只有驾鹤西去才能得到大家心无旁骛的关注了。
普玲珑连忙拍了拍骆方志的手背,让他宽心。
骆方志很感动,把头靠着普玲珑捏着嗓子卖乖:“也就你关心我了。”
门外
兰平月将兰思定叫到医院的犄角旮旯。
“思定,这件事你一定帮方志讨回本来。作为兰家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我知道怎么做,姑。”
“你想怎么做?”兰平月习惯掌握局势,所以想从兰思定身上捞点心理准备。
兰思定说:“往你满意的结果做。”
兰平月挑眉:“连你姑都不告诉?”
兰思定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兰平月也不再逼问叮嘱着:“到时候把你自己摘出来,别光想着臭小子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兰思定说:“肯定的,赔你儿子也不能赔你侄子。”
兰平月嗔怪一眼,敲了下兰思定的肩:“臭贫,谁都不能赔。”
兰思定笑着点头算允了兰平月的交代,而白艾手握名单的事情他一字未提,这是担着风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正说着话见白艾从旮旯边闪过,兰思定眼尖的把人叫住:“小白,你去哪?”
白艾回头看见兰思定和兰平月淡淡一笑点头示好:“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去。”兰思定迈了两步靠近拉住了白艾的手。
“我不是小孩子了。”白艾温柔的拒绝。
“我不放心。”
白艾谐谑的问:“那我回家上厕所?”
兰思定还是不放心:“你一个行吗?”
白艾已然迈着八字步转身朝不远处的厕所走去,她是怀孕不是半身不遂。
洗手间内,白艾将所有的门敲了一遍,然后把门把手的维修挂标放到了门外,关上大门用拖把顶住。
掏出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终于接通。
电话里的声音随即传来:“喂,是白艾吗?”苍老、厚重、带着岁月沉积的戾气,这把声音何其陌生又何其意料之中。
“你好,尔老先生。”白艾说。
“新年快乐啊白艾。”
“尔老想得到我的手机号码应该不容易才是,你今天之所以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只想说声新年快乐吧。”
所谓尔老假惺惺的关心道:“骆方志还好吗?”
“托你的福他还在医院住着。”
“那小子命挺硬的,居然没事。”
“可不是吗?就不知道您的命是不是也能和年轻人一样硬朗。”
“白艾,我真没有想到你作为一介经商的女人能这么厉害,让人刮目相看。”
“您是说海关的事还是说涉外银行的事?”
“二者皆有。”尓主图声音和煦可心里已经将白艾恨透,白艾的势力如此强大,连世界各地各重点银行都可以掌控。
白艾说:“尔老,中国挺好的何必总想着出国,以你的身份要走也得备受关注,你为国家效力了一辈子,想带着钱静悄悄的走,你觉得我会如你所愿吗?”
“白艾,捉奸捉双拿人拿赃,你想干的事我很清楚,但是我提醒你一句凡事讲求的是证据,小心别到时候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只要尔老呆在该在的地方,我不会让尔老失望。”不把这些人的人头取下,怎么能让躺在病床上的骆方志心情欢畅。
“白艾,你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
白艾轻声一笑:“尔老还是先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吧。”
尓主图哼了一声,用力挂断了电话。
老狐狸冒头,白艾心情不错的出门清洗双手,正低着头身后飘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跟谁打电话呢?”
白艾抬头看见镜子里有个人,她带着笑容转身,对站在她身后的兰平月眨眼到:“一个朋友。”
兰平月微微弯腰点开了触控水龙头:“朋友有好有坏,关键的时刻还是家人靠谱。”
白艾和兰平月并肩而站一起看她洗手:“我也是家人,自觉挺靠谱。”
“男人就是应该用来奴役,要是女人都把事情做完了,那要男人干什么?”兰平月洗完了手,白艾抽出一张粗纸递给她:“力所能及而已不会太劳累。”
兰平月盯着白艾看了半响,突然叹了口气道:“你啊和你父亲一个样,倔强的很。”
白艾觉得兰平月的口气有些异常,好像有无数往事包含其中,不由眼含询问揪着兰平月看。
兰平月笑了笑牵起白艾的手:“走吧,回房间吃年夜饭。”
过去的往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何必在这举家团圆的日子再次重提。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且说是年轻都是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回到病房,房间中又多了数十人,有白艾的祖母祖父和两家各自的亲戚。
大头聚集在此,院长不一会儿就来敲门说休息室准备好了以供两家人在医院过年,表现的相当热情,若不是看在两家大家长都不愿院长陪同,一再让他回家过年,他说不定早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同欢度除夕了。
开玩笑,来看骆方志的人哪一个手里没握着实权,权利能够笼络资源,资源就是医院的福音,福音代表良好的医疗设施进驻医院,良好的医疗设施能为更多的病人创造出良好的痊愈环境。
院长有着一副菩萨心肠和一颗生意人的头脑,错失一次百年不遇的好机会让他走的很不甘心,一路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消失在门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