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各新生班报上来班干部名单，她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名字——薛灿。
“她是英语A班的班长？”戈如雪手指挪到了鼻子右侧，上下搓动，表情不善。
薛灿那样一个人，怎么能有能力在大学里做上班长？一个说话都会脸红的人，怎么才上大学就这样大放异彩，叫她吃了一惊。
英语一共八个班，每个班都五六十个人，说起来人数也不算少了。A大的英语还算比较出名，所以门槛也很高，能考进来的想必都不是泛泛之辈。戈如雪回忆了自己在卫无衣那所高中实习的那段时光，薛灿的确在英语方面不错，应试足够，但是能力欠佳。
“学姐，你老盯着这个名字看什么啊！”前来取经的肖泽见到了戈如雪这副诡异的样貌觉得有些惊奇。
“这个女生，你认识。”说着，她又戳戳这个名字。
“哦？”肖泽顿时来了兴趣，他认识的女生，绝对不是什么貌不惊人的人。就如眼前的学姐，虽然有着双重的性格，但是美貌与智慧是一样都不缺的。再远观一下，叶西学姐，虽然智慧称不上，但是相貌那也是清秀可人。但是除此以外，他还真想不起来“薛灿”这两个字能跟哪张脸匹配。
“迎新生那天，和卫无衣一起来的那个女生。”
听戈如雪这么一说，他瞬间想起来了。犹记得当时自己算是出去解围的，怎么看那个姓薛的女娃都像跟学姐有深仇大恨似的，偏偏学姐没有半分要理睬她的意思。他也想起来，这个女生和卫无衣是有些千丝万缕关系的。而卫无衣——传说中的阿光，似乎又是学姐的心上人。
原来学姐是喜欢老牛吃嫩草的。他点点头，并不排斥这种想法。
“你觉得她如何？”戈如雪抬起头，想听听别人嘴里的意见。
“没接触，不了解。不过，能被学姐你讨厌的，应该不是什么太好的人吧。”肖泽若有所思。
戈如雪却惊讶地抬起头，直盯着肖泽。为什么当肖泽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她会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平心而论，薛灿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只不过跟卫无衣扯上关系的人就是让她这样莫名觉得讨厌。
可是，自己已经偏离了公正的轨道，她的心一点一点往下陷——她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巫婆了。
“我对她认识不深。只是说不出来的讨厌，原因你大概也是知道的。”她意有所指。
她的诚恳倒让肖泽觉得自己有些虚伪起来，刚才自己的话岂不是成了刻意奉迎？
肖泽便不再说话，防止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肖泽，你帮我调查一下好吧。”她站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乞求。
肖泽一惊，声音都高了几度：“调查什么！”
他是宣传部的，又不是侦探社的。而且他隐约觉得学姐口中的“调查”是与薛灿有关……
“薛灿。我想要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要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打败她，也想知道，卫无衣为什么会喜欢她。”她现在对肖泽什么都没有隐瞒，因为她觉得，这个学弟是可信的，就像叶西于她那般。
“我没那个机会。”肖泽间接拒绝了。女人之间的事，特别是感情的事，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辅导员，反正在他世俗的眼光看来，这件事是那么地不靠谱。
“学生会该招新了。”她眉毛挑了挑，意有所指。
肖泽一愣，仿佛是在这一刹那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学姐，和当初那个被他救了之后不知道感谢的学姐大不相同，甚至，跟转性之后的那个开朗学姐也完全背离。现在的她，看起来，都有些阴暗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学生会招新这件事我绝对会做好，但是有的事情，不是说你想要我帮你我就能帮上忙的。学姐，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样的你，你从一开始留校都是有目的的，一切包含着不良目的的感情，说严重点，都不会有美好的结果。今天，我拒绝你。明天，我照样不会改变我的主意。”他气闷地扔下一句狠狠的话，然后同样郁闷地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走是不是代表着什么，但是，如果学姐真的变了，他似乎也不能像原来那般和她相处了。
戈如雪彻底愣住了，她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却天真地以为只有自己感觉出来。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愿意失去一个像叶西一样对她好的学弟吗？
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闷闷地拨了电话。
“喂，臭呆子你才知道打电话给我啊！我都快闷死了！”叶西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像是刚睡醒的兴奋状态。
戈如雪听到久违的声音突然心情大好，刚才的阴霾暂时都被抛诸脑后。
“孕期前期都是这样辛苦。你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吃大喝。不过手机电脑倒是可以正常使用。研究表明，手机电脑的辐射是伤害不了孕妇的。不过，长时间用眼对你不好，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开始准备胎教了。”戈如雪想起自己看过的资料，一一告诉叶西听。
叶西心里自然是甜滋滋的，家里有个完美老公成天的宠溺，外面还有好友的关心，肚子里还有一个让人爱来爱去的讨债鬼。她这辈子还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叶西撒娇地叫唤了两声，然后才开始问她在学校的情况。
戈如雪很犹豫，但最终还是把自己留校是为了卫无衣这件事和盘托出。叶西很生气，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呆子的脑子是如何构造的，为什么想的东西和别人想的就是不一样。
但是，当戈如雪说道自己最近的变化的时候，叶西仿佛想起了自己暗恋苏唤的那些日子，虽然对小雪没有起什么恨意，但是心里的嘀咕还是有的。所以说，女人在感情这方面从来缺乏理智。要是劝起戈如雪来，她都觉得自己有点理亏。
听到她说肖泽被她气跑这件事后，叶西再也忍不住了。
“戈如雪，我问你，你什么个意思！肖泽不管怎么说，是你救命恩人是吧。就算你以前不东西，后来你不都改了吗？你现在竟然提这样过分的要求！我都觉得你……有点太过黑暗了……”叶西声音渐渐变小，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小雪不太合适，可是这样的小雪，不正是给人这样的感觉么？
“你丫的！喜欢卫无衣？哼，我明天来学校一趟！”叶西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立刻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