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卫无衣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此时的戈如雪看起来是万中无一的冷静，因为她刚刚又问了自己一遍，自己有没有想要放弃这段感情，答案是没有考虑过，所以她现在前行的每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否则，接下来的也许是她自己都不能接受的失去。
”你说话呀，你继续反驳啊，说是薛灿在污蔑你啊！”卫无衣得不到答案，心中有些焦急，甚至想要逼问她。
小雪竭力冷静自己的头脑，人总是在冲动之下做出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情。她现在并没有把握把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可以扳倒薛灿，相反，她还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她视线越过正在发疯的卫无衣，向肖泽看去。
肖泽收到了她的求救信号，但是他也是无可奈何，就算他现在去实施一些极端的手段，但是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决定靠自己。
“如果我想要利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你，我不会等到现在。”她清清嗓子终于开了口。卫无衣紧紧地盯着她翕合的嘴唇，紧张地等待着里面吐出的每一个词。
“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做一个辅导员，领着微薄的薪水。早在大一的时候，我随便翻译一个文件，能拿到的钱就比现在多多了。”她缓缓说着，一边观察眼前这位同学的反应。
卫无衣果然很疑惑，一直以来，这都是埋藏在他心底的一个问题。之前始终得不到答案，自己也从未与他人提起。现在听起来，竟然多了一分不可思议。
“我本应该去爸爸的公司，走一条已经被安排好的路。你以为我现在在这里是为了谁？”她又顿了顿，爱情始终都需要心灵的互动，她不希望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卫无衣大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了我？这不可能！”
他的惊讶已经到了一种境界，毕竟他信马克思主义，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未卜先知。他从来没有跟她交流沟通过自己想要报考什么大学，那她救不可能预先做好准备。
戈如雪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有不科学。你觉得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志愿，所以我不可能知道你会在这里出现。但是，世上无难事，我总有我的方法与渠道。”
卫无衣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小雪是不是和他在同一个频道上。
戈如雪又看了他一眼，觉得如果现在和盘托出一切，也许还能挣个同情分，便接着说：“我问了你妈妈。她真好，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动机。虽然我在肖想她的儿子，但是她却被我蒙在鼓里。”
卫无衣心情复杂，既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又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里面。好像下一秒就会喷发。
“我又不一定会被这里录取。”卫无衣说，像是对她说法的一种质疑。
她幽幽的抬起双眼，深情地望着他，轻声说：“这就是我在跟老天打一个赌，用上了我毕生所有的幸运。”
顿了顿，她笑靥如花：“结果，我赢了。”
听着她的话，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被深深震动了。肖泽觉得自己心里发堵，竟有软弱的眼泪想要奔涌而出。他用力睁了睁眼睛，才让现在的状况好了一点。为什么，着是别人的爱情，却把他这种没有情感经历的少年给感动了？
卫无衣比他没有好到哪里，只是，他永远都不想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表露自己感性的那一面。这一秒，他好像被小雪的言论给感动了。
戈如雪说了那么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好像暴露了过多的底牌，却只有一个理由。为了爱情。
“我之前什么都没有说是不想给你压力。我几次都想用不正当手段赢得你，但最终没有。”戈如雪深深地看了小泽一眼，她从心底里感谢这个一直与正直为伍的学弟，在少了叶西的日子里一直看着她，没有走上一条不归路，也让她现在说的这番话极有底气。
卫无衣不说话，好像是在等她说出更多的理由。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要把自己的内心都剖开来给他看他才会相信她说的一切？她几次在犹豫的边缘都要放弃这段感情，最终被自己强大的内心给折服。可是这一次，当她如此直白地把一切都展露出来，却还是不能打动他的时候。她的最初与最终，是不是都要回归到这样一个凄惨的结果？连凄美都配不上的形容。
她好像是不习惯要哭的，所以即使鼻子再酸，当自己再次回头的时候，还是一张淡然的脸。
“卫无衣，说说你的想法吧。”她勉强苦笑着开口。
卫无衣盯着她，好像还在验证她话的可信程度，但实际上，他早就被打动……
他似乎还是一个讲道义的人，在乎世俗所谓的伦理道德，所以他不能对薛灿绝情。谁叫是他自愿和她开始的呢？既然善始，就要善终。
“我需要时间。”他说得无比真诚，叫人无法拒绝。
等了那么久，她似乎不应该着急再多等一段时间。可是，她真的像吃错了药一般，生怕这样的过程当中会发生什么变数。
她的无言让卫无衣很快理解了她的担忧。可是，他又能给什么保证呢？
肖泽再也受不了两人的墨迹，他冷冷地提示道：“你心中的女神，心里也不知道装着别的什么人。”
卫无衣闻言白了他一眼。毕竟他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诋毁别人的话。
肖泽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就算自己这次真的是罔顾了所谓的仁义道德，但是他的出发点也没有什么错。薛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把这件事告诉卫无衣才算是做好人好事呢。
“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别人的事情好像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卫无衣冷冷地扔下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场梦。连戈如雪都在怀疑梦境的真实性。自己说出的那些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