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玉渊倏地笑了,深沉的黑眸隐隐透着异芒,回身盯着地上的黑衣人,命令道:“你去和寒南接触,说我要秘密会见他。”
“是,属下遵命!”
“嗯,退下吧!”
玉渊独自站在窗边,遥望湛蓝的苍穹,深沉的眸子闪着莫测的光芒。
十天后,真真得知玉国和云国打了起来,玉渊这些天来忙的几乎没睡过一顿好觉,不禁有些愧疚,她也劝他将如云交给云国太子,但他没答应,或许他是对的,毕竟两国的战争还是如云挑起的,放了她与没放她,结果还是一样。
现在,她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些天来,米娃一直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涂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米娃,这些是什么?”真真有些诧异的看着一大碗黑糊糊的青绿色的东西,艰涩的问道。
“姐姐,这是去疤生肌的药泥,快躺下,姐姐,米娃帮你涂涂背。”米娃一边搅拌药泥一边兴奋的说道。
真真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干笑的摇头:“还是不要了!我身上的鞭痕已经消失了许多。”
“不行,一定要涂,姐姐,你是不是信不过我?”米娃停下搅拌,有些受伤的瞅着她。
“没有,姐姐绝对相信米娃。”真真忙不迭安抚她道。
“真的?太好了,姐姐,你快躺好,我帮你上药泥。”米娃一脸兴致勃勃的说道,圆圆的眼睛发着贼亮贼亮的光芒。
真真欲哭无泪,看了眼这些恐怖恶心的药泥,咬了咬牙,走到床上脱衣躺下。米娃则兴奋的把药泥涂在真真雪白的背上。
真真无奈的哀叹,她的背啊……又要浪费几桶水了!
夜晚,月光皎洁,静谧宁静。
半夜,真真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脸上冷汗直流,急忙起身推了推身侧的玉渊。
“玉渊……”
玉渊倏地惊醒,担忧的瞅着她煞白的脸色,焦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真真一窘,低垂着头,声音小到连蚊子都听不到。
“什么?你再说一遍。”玉渊有些焦急的瞅着她,一只手握住她略微冰冷的小手,不停的揉搓着,另一只手摸摸她的额头,也是一片冰凉,担忧道:“要不我去找个大夫过来看下?”
“不要!”真真激烈的反对,捂住肚子,清秀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痛苦。
“不行,你可能生病了,太医说你不能受风寒,我得找个大夫来瞧瞧。”说完准备翻身下床。
真真顾不得羞恼,连忙拉住他:“我没生病,是那个……那个来了!”
“那个是什么东西?”玉渊皱眉。
“那个,那个就是女人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葵水。”说完真真双颊热气直冒,别开脸不看他。
啊?
玉渊冷峻的面庞上忽闪过一抹绯红色,轻咳了几声:“那个,我去叫玉儿过来。”话落,人影已不见了。
真真愕然的睁大双眸,待她回过神来,肚子已经没那么痛了,玉渊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袋。
“给你!我先出去!”玉渊尴尬的别开眼,离开。
真真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在看到小布袋时,双颊又一阵燥热,急忙走到屏风后面换好。
“呃,弄好了,你……可以进来了!”真真有些别扭的说道,快速的爬上床缩成一团。
玉渊推门走了进来,冷峻的脸庞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有些僵硬的睡在她身侧……
一夜无眠啊!
“你说什么?”风烈炎不可置信的怒吼,黑眸闪过错愕,惊讶,痛楚。
“王爷,是真的,摄政王妃她已经失去了关于您的一切记忆,这是玉王爷写给您的信。叫您务必要看。”莫风恭敬的递上一个信封,眼底满是深深的无奈。
风烈炎快速的接过打开一看,高大的身躯震了震,双眸盈满痛楚,手里的信已经被他绞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要忘了他?
一拳狠狠的锤在桌上,拳头鲜血直流,他却没任何痛的感觉,双眸痛苦紧闭。
“王爷!您这又何苦呢?”莫风低叹道。当初王爷所作的事,他全都看在眼里,现在却……哎!造化弄人!
良久,风烈炎睁开双眸,眼中厉芒闪过,声音痛苦而坚定:“无论她是否记得我,我都不会放弃。”
“莫风,大王爷被软禁,我已经被册封为太子,等我登基的那天,我一定会接她回来,现在,你派暗卫随时保护她的安全,在我登基时,将她暗中带回来,知道吗?”风烈炎眼神一变,目光傲然而坚决。
“属下遵命!”莫风跪下领命。
风烈炎看着窗外的海棠,心像被针扎一般,只有登上皇位,他才有能力接她回来。
真真,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深邃的黑眸里一片冰冷与平静,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
翌日清晨,淡淡的茉莉花香飘进屋里,真真悄悄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掠过玉渊,就在她准备穿鞋离开时,突然被一条健臂揽进怀中。
“啊……你不是睡着了吗?”真真有点吃惊的对上他深沉的黑眸,干笑的问道。
“大清晨,外面的湿气重,出去对身体不好。”玉渊沙哑的说道,寒澈的双眸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闪过一簇火光。
真真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柔柔笑道:“我不出外面,只是想在窗边闻闻早晨的茉莉花香。”
“那也不行!窗边有凉风带来的湿气。”玉渊微皱眉头不赞同道,她的身体外伤虽然好了,但身子骨还是很虚弱,万万不能受风寒。
“可是……可是一直呆在屋内很闷。”真真有些阴郁的说道,她都已经呆在屋里十多天了,闷死她了。
“晌午再出去,等下穿多点衣衫,我带你去花厅用早膳。”玉渊不忍见她忧郁的模样,只好妥协道。晌午的太阳比较大,出外走走也好。
“好!”能出去就好,真真露出了笑颜,“呃,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一直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觉有些不自在。
“嗯!”玉渊有些不舍的放开她,翻身起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揉揉眉间,叹了口气,语气里有淡淡的不舍。
“清然,我在辰时要出发了!”这些天太忙了,忘了告诉她这件事。
“什么?你等下要去打仗?”真真微讶的回眸,距离他离开还有三个时辰。
“嗯!”玉渊有些无奈的应道,冷峻犀利的目光闪过眸底,云国太子不知从哪里找来那么多能人武士,现在玉国军队连连败退,他不上战场不行了!
“那么快,我都来不及为你准备什么?”真真懊恼的蹙眉。
玉渊唇角微扬,含笑的瞅着她,柔声道:“你不用为我准备什么,只需在心中默默支持我就行了。”说完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拥着她下床。
丫鬟已经端了一盆水进来,两人梳洗完后,来到花厅。
“嫂子,哥哥,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在依依惜别呢!”一进花厅就听到桑儿在取笑他们。
“是啊,渊儿,清然,你们就多聊聊,等下渊儿离开后少不了要受两三个月的相思之苦。”老摄政王笑容满面的说道。
真真一窘,双颊涌上一股热气,瞪了一眼桑儿,和玉渊坐下来用膳。
席间,真真不停的为他夹菜,要他多吃点。
玉渊苦笑的看着堆成小山丘的碗,一口一口的吃着,不想辜负她的情意。
“清然,你也多迟点!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这样才能为哥哥生个健康的壮小子。”桑儿笑意盈盈的瞅着他们,掩嘴笑道。
“桑儿说的没错,渊儿啊,你们要努力啊,我等着抱孙呢!”老摄政王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真真夹菜的手僵了僵,脸颊飞快的掠过一抹红晕。
玉渊则差点被饭噎到,抬眸怒瞪了桑儿一眼。桑儿轻笑出声,美眸在他们之间流转,她感觉的出来,经过被挟持的事件后,哥哥和清然之间的互动之间隐藏着若有似无的情愫。
“桑儿,你今年也十八了,等哥哥从战场回来,就为你挑一门好亲事。”玉渊嘴角微勾,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呃,哥哥,我不急!”桑儿偷觑了眼父亲,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啊,桑儿也十八了,老大不小了,现在身体健康了,可以嫁人了,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叫媒婆上门。”老摄政王笑得像只狐狸似的。
真真忍住笑意瞅了他一眼,见她美丽的脸上青白交错,隐隐还有些懊悔,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顿饭就在快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真真和玉渊回到栖凤园,一路上,真真突然转身问他:“我记得战场上的事都是交给将军的,你是地下皇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你出征挂帅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渊一怔,没想到清然那么聪慧,深沉的眸子微微有些晦暗,苦笑一声,沉声道:“看来什么都瞒不了你。云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大批能人将士,让我军节节败退,伤亡惨重。”他密会寒南的计划还没展开,战场上已经一片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