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来得突然,木晚静被此强劲的掌力所伤,连退了好几步,这才跌倒在地。
借着月光,看向这个与苏悦悦如此相似的女子,夜寻苏举起手中的长剑,又有些犹豫。
就这样了结了这名女子,似乎,不是他夜寻苏的一惯作为。
“你想要干什么?”木晚静察觉到他眼中的那抹一闪而过的光芒,不免有些心慌起来。
今日真是太大意了,竟然着了这个小子的道。
“她在我的眼中,就是一个神圣的仙子,而你不同,在我的眼里,你只是一个与她相似的女人,她的人与心,我都想要得到,这需要时间,而你,现成的摆在我的面前,我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夜寻苏邪笑起来,犹如嗜血残忍的暗夜修罗。
躺在不远处的苏悦悦,沐浴着柔润的月光,恬静美好的像月下仙子一般纯净。
“夜寻苏,你若是敢对我不敬,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木晚静的声音,划过这凄美的夜空之中,略带着一丝轻颤。
因为此刻的她,已身受重伤,面对依然生龙活虎的夜寻苏,自然是无任何胜算。
那个高大倾长的身影,此刻正双手环胸,以欣赏猎物的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我不想死无葬身之地,更不想放任着如此诱人的你,一人独自在此。”夜寻苏状似惋惜的看着她,又靠近一步,使得她警戒的抓紧自己的衣襟,“其实若想我不动你,也很简单,你只需告诉我,你真正的合伙人是谁。”
木晚静冷哼一声,“你休想自我嘴里听到任何东西,我莫离与你祈天国自是誓不两立。”
夜寻苏暗自摇头,眸光流转之间,满是清冽。
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发的炯炯有神起来。
唇角微微上扬,他蹲下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绝美容颜:“看看这张脸,多么美丽。不对你做些什么,我都不能叫夜寻苏。”
“我呸!”木晚静扭头,愤恨的捂着胸口。
想要使力,却提不上劲。
这样无措的感觉,使得她唯有以双手撑地,紧紧抓过一把泥土,若是他敢再凑近一些,她必定扔进他的双眼之中。
“脾气真火爆,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还是悦悦好。”夜寻苏伸手,直伸向她的衣襟,唇角,挂着犹如恶魔一般的笑容。
背后却突兀的一麻,寒光乍现,冰冷的剑尖,不知何时竟已抵住了他。
“你想对她做什么?”苏悦悦质问道。
“悦悦,他对我图谋不轨,杀了他。”木晚静挣扎着起身,却再次跌坐在地。
夜寻苏僵直着身子,不敢回头,“傻丫头,不要冲动。”
她抬手,化掌为力,对准夜寻苏的肩头,直砍下去,夜寻苏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笔直的倒下。
“木门主,我没有兴趣知道是谁与你合作,我只想知道,你不会再追杀轩辕澈。你不可以伤害他,因为不论怎样,我一定会站在他的面前,替他阻挡来自各方面的袭击。我会与他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所有的难题。”随意在夜寻苏身上踢了踢,见他纹丝不动,她这才转身木晚静,轻声说道。
“他都已如此决绝的对你,你竟如此执迷不悟?”木晚静有些痛惜的问道,“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现在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难题,我如果在这个时候真的听他的话,离开他的身边,那他就真的是一个个孤军奋战了。”苏悦悦低低的说道,看着木晚静一直死死捂着胸口,“而他会这样,我相信,与你一定有关,你一定有办法,让他不这么困惑。”
木晚静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我没有办法,我再说一次,我只不过告诉了他一个真相,你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明白吗?”
面对这般倔强的木晚静,苏悦悦安静下来,只是以无波的双眸,浅浅注视着她。
良久,她浅浅的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切的体会到失去是如此的沉重,失去是如此的让我痛苦。我真的不可以失去他,为什么你一定要用你的标准去衡量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你一定要拆散我们?离开他的每一瞬间,我都觉得心在发慌。听到他说那样的话,我的全身都因为恐慌而止不住的抖动。”
木晚静听到此话,强撑着一口气,站起身来,勉强来到她的身侧,定定的望着她,“我再重申一次,即使全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你也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他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又何苦要巴巴的再贴上去。跟我走吧。”
苏悦悦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不管出任何事情,我不会离开他,所以,只要你还想打他的主意,首先,必定要先过我这一关。”
面对木晚静,她一直存着一份淡淡的尊敬之情,不仅仅因为她是师傅所爱着的女子,还因为,在莲花谷期间,她所带给自己的那种恬淡的温暖,即使现在的她,已经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有时候苏悦悦甚至在想,木晚静应该与莲花谷的女子不是同一个人,她有时候所散发出来的清冷气质,实在与之不像。
可是连师傅都说了,木晚静便是那名女子,师傅没有理由会认错。
她心中的那些疑团,也便找不出解答的方法。
细细回想起这一系列的事情,第一次见到木晚静时,她也几乎认定木晚静便是那名女子,可是她完全对自己无任何印象,为何师傅一出现,她似乎又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一般?
这其中的问题,怕是完全出在她的身上。
可苏悦悦也明白,木晚静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心中想法的女子,想从她的嘴里得知什么,真的很难。
但有一点能确定,即使木晚静对师傅没有流露出任何爱意,但她绝不会伤害师傅。
眼下更重要的事情,似乎不是在此纠结,她几乎可以确定,轩辕澈的反常,一定是木晚静在从中做了些什么。
将木晚静扶至一侧坐下,“我会替你通知师傅,你在此安心等着师傅来救你吧。”
她纤弱的身影,在月色之下,显得格外朦胧。
轻移浮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之上。
木晚静唯有静静捂着胸口,看着她衣不沾尘的离去。
晨起,轩辕澈抚着疼痛不已的头部,缓缓睁眼。
阳光透过雕花轩窗,洒入屋内。
那般的跳跃,使他有一种想伸出手握住那光束的冲动。
这般的灿然若花,多像调皮的悦悦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只是现在,他即使伸手,也无法靠及那耀眼的身影。
他眨着美若琼花的眼眸,起身。
倾长的身影,只突显出掩饰不住的落寞。
“瑞王爷,您醒了?今日起,咱们得启程前往帝都,这一路,又得巅波劳顿,辛苦你了。”绿袖端着一盆清水,侵着桂枝的清香,立在房门口。
“有劳姑娘。”轩辕澈浅笑着点头。
身为一名质子,到目前为止,还能享受这般待遇,他是否应该庆幸?
他的笑容,使得绿袖忍不住恍神起来。
这是怎样的一种让她整个神经为之触动的感觉?这名男子不过是不经意间的有礼浅笑,轻扯唇角,却是如此的另人赏心悦目,使得她的心跳都快有些不正常起来。
即使在面对着美艳堪比女子的夜寻苏,绿袖也自认为,似乎从未如此失态过,夜寻苏带给他的永远是压抑与霸气十足。
而这位优雅尊贵的瑞王爷,他却能如此的平易近人,或许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此时是质子,才如此。
而她身为祈天国的子民,此时在轩辕澈的跟前,是完全有底气仰起脸藐视着这位身为质子的莫离王爷。
可面对如此的轩辕澈,她却完全起不了那个心思。
他的身上,有一种天生的王者之气,使她无法忽视掉轩辕澈由心内泛发出来的那种尊贵使然。
“我可以了,动身吧。”轩辕澈的声音,将绿袖自沉思中拉回。
“还要等少爷回来,少爷昨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夜未归。”绿袖不自觉的便将心中压抑着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轩辕澈淡淡的扬了扬眉,转过身去,走至圆凳上坐下。
脸上,依旧闪过沉重的哀伤。
绿袖见状,竟鬼始神差没有退出房外,而是就这样立着,看着他:“我有些问题不明白,瑞王爷我能自你的眼里看出来,你对瑞王妃是情真意切,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来,是怕瑞王妃无法等三年吗?”
话一出口,她又惊觉这样问出来,太失体统。
她毕竟只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问这样的话?
轩辕澈只淡淡的摇头,不语。
面对这般的疏离,绿袖自嘲的笑了笑,她不过是个几日前才被安排到他身边贴身伺候着的下人,为何竟会生出这般的非份之想?
或许这样,她只是在按照夜寻苏的指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