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燕国的皇子,燕惊羽的兄长!怪不得会让人觉得眼熟了!
云狂三人听得一阵心惊,这计划果然阴毒,在诸国王孙面前诛杀别国皇子,以铁血手段威慑诸国,两个白竹高手,配合上天魔迷魂大法这等阴邪诡异至极的武功,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若云狂真是个男人,恐怕真的会在劫难逃。
君北荷震惊地吸了两口气,颤声问道:“惊澜,这……这是真的?你们真有把握杀死柳云狂?她不是什么白竹高手吗?”
“本座的话,又岂会是假的?白竹高手?我燕国难道就没有吗?你一向都很识时务,难道也被那狗屁第一公子的名头吓住了?”燕惊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捏了君北荷纤细腰肢一把:“所以你还是乖乖跟着本座吧,等到本座得了燕王之位,皇后自然会是你的,至于得罪你的那个女人你先忍她两天,两天之后,天柳国一倒,到时我将她扔给你处置,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大,什么都瞒不过你呢,好吧,我就听你的话,两天之后,我要那个小贱人爬着来向我求饶!”君北荷阴毒地掩口笑两声,突然又道:“不过你那个妹妹好像对她关照有加,不会来坏我的事情吧?”
“他?哼,一个庶出之子,有本座在,担心他做什么?那只是个任千万人骑压的贱人罢了!”愤愤地说到这里,男子突然一皱眉头,摆了摆手,说道:“你先走吧,他要来了,我们还要谈妥行刺之事。”
君北荷点点头,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离开。
不一会儿,燕惊羽邪肆的紫色身影便到了方才二人所呆之处,皱了皱眉,燕惊羽一声冷笑:“我亲爱的大哥,你真是好兴致,和人在此寻欢作乐,不知道老祖宗交代的事情,大哥办的怎么样了?”
“少在这里和我装清高!你自己伺候过的人比我的女人不知多了多少,而且,我亲爱的皇弟,你伺候的大多数都是男人,老祖宗好疼爱你啊,将那迷魅无敌的天魔迷魂大法传授给你,你能得如此精湛功法,为了我大燕,偶尔和那些男人上上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高高扯起唇角,面上充满嘲讽的笑意,燕惊澜估计将“皇弟”和“男人”二字说的极为响亮。
墙头的云狂三人一听,不禁齐齐长大了嘴巴,大为吃惊。
燕惊羽竟然是个男人!这场盛会,除了叶少秋这两个胡闹的,居然还有别的虚假凤凰!竟还是个绝色倾城的男人!
燕惊羽眼中寒芒一闪,却是面不改色,随意地拍拍衣衫,慢条斯理地柔声笑道:“那么大哥你可也要试试吗?惊羽的天魔迷魂大法,就算是功力与我在伯仲之间的男人也会受到影响,别忘了,大哥你也是个‘男人’。”
一经点破,燕惊羽此时也不再改变声线,那低沉厚重的声线听来,竟是那般悦耳。
燕惊澜震惊怒道:“燕惊羽,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不敢,只是大哥若有时间在这里和我斗气,还不如去找找柳云狂身在何处,这个人实非等闲之辈,大哥若是轻敌阵亡,可别怪惊羽没有提醒过你。”燕惊羽漫不经心地低下头,随手折了一枝腊梅挽住,送到鼻端轻轻嗅着,凤眸里的一抹杀气,却正好落在了云狂的黑瞳里。
“你做梦!我若死了,你就可以假戏真做,真的当上太子了吗?如果那样,老祖宗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会死得比我还惨!”燕惊澜狠狠盯着他,笑道:“今天看到那个小丫头,想起以前的自己了么?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不知轻重分寸就骄傲得像什么似的,真以为自己是天鹅吗?两天后,我便让你看看,这只天鹅是怎么被拔光一身毛的,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面对着几乎指到鼻子上的手,燕惊羽居然只是浅浅地一笑,看不出一点儿生气的痕迹:“大哥,我一时心血来潮而已,你何必当真,我们同为燕国出力完成此次行动,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说是吗?”
“算你识相!”燕惊澜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问道:“你试过那柳云狂了?怎样,确保万无一失吧?”
“大哥放心,我说了,只要是男人,都脱不出天魔迷魂大法的影响,那个柳云狂也是男人,什么天下第一公子,你倒没看见她当日在街上‘一柱擎天’的窘样呢。”燕惊羽呵呵一笑,说得像真有这回事儿似的。
云狂三人听到这里,齐齐打了个寒战,一柱擎天?这燕惊羽说谎也不打个草稿,云狂拿什么来代替这个莫须有的“柱”啊?
但是云狂心中也颇为奇怪,他当日明明就见到自己没有受那天魔迷魂大法影响,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
“如此就好,两日之后,就看你的了,很多名流认识我,此地我不宜久留,先走了。”燕惊澜点点头,言罢便双足一点,展开轻功,如一道烟雾般飞出了天柳皇宫,只余下燕惊羽站在冬雪覆盖的池边,凤眸中射出毒辣的厉芒,修长的身子挺直,看上去出奇的高傲。
“等着吧,我对天发过誓,我所受的,总有一天要你们千百倍的偿还!燕惊羽活在这个世上,绝不是仅仅为了忍辱偷生,那些债,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喃喃的声音愈发冰寒,随着一声冷哼,那一枝腊梅,倏地碾成了一滩烂泥,落于塘边的白雪上。
燕惊羽离开水塘旁边之后,那院墙外高耸的大树枝头一阵抖动,白雪压着光秃秃枯枝上,变戏法似的凭空多出三个人来,云狂跃下地,看看白雪上的一层花泥,摇头一叹。
“每次看到这样的事情,就会让我觉得,虽然危机重重,但能生在柳家这样的地方,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庭,真是我的幸运。”
“很多时候,人都不懂得满足,只能看到自己的劣势之处,看不到身边的美好,却不知道,自己还是被很多人羡慕的。有一句话说得好,千万莫要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在这个世界中,还有许多比你更惨更悲哀的人存在,纵然是燕惊羽,的确身世凄苦,但若相较街头被世态炎凉摧残得麻木的乞丐,污泥中打滚的无知稚子,依然要幸运的多了,起码,他有了一个‘人’的思想。”叶少秋若有所思地感慨着,看了云狂一眼,桃花眼中笑意满满,搂着她柔声又道。
“我也很庆幸,上天能送一个狂儿给我,和这个幸运相比那些苦难便都不值一提了。”
“大世家中的勾心斗角,有时候比明刀明枪还可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会提防得了,这些亲人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给你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闪动间,云狂复又叹道。
叶少秋心知她想到了前尘旧事,心中一疼,伸出去的手臂细心地将人抱紧了些,身体上毫不吝啬地传过去一丝丝的温暖。
“燕国有这种内幕,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妹子,那个燕惊羽已有了反叛之心,不如我们帮他一把,然后拉拢他作为燕国的内应,说不定会奇兵突出,有效得多。”夜离天凝望燕惊羽离开时的背影,提议道。
“他对他兄长起了杀心是不错,可是焉知他对我天柳就没有敌意?纵然这个反间计的可能性很低,但小心谨慎总是好的。反正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天魔迷魂大法对我无效,又有大哥在,决计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两日之后看看他择事的态度,再决定是否要与之合作吧。”云狂沉吟一声,周全考虑后缓缓说道,感情上虽同情燕惊羽,也很承他早上的相护之情,但他面对的毕竟不是柳云狂,对敌,云狂依旧保持着最清醒的理智。
她颇为狂傲地淡淡笑道:“燕惊澜要天柳在诸国面前颜面尽失,我就要让他睁大眼睛瞧瞧,究竟是谁拿谁立了威,是谁用谁开了刀,是谁将争霸天下的主权握在手中,是谁最后得了天下!乱世一统趋势既不能改变,与其让别人来领路,不如由我自己来!”
凛凛寒风拂过,园中那一支寒梅,傲雪迎风,盛开怒放。
大会第一天就这样草草过去,三人溜到向婉儿寝宫换好衣服,一并归太子府,叶少秋二人马上招徕众多男人眼红红的一顿痛揍。
夜离天一看势头不对,马上脚底抹油,一闪身不见了,入了天竹之后他溜起来都快了许多,叶少秋不禁大骂夜离天不讲义气,被花梦影和雷箫两个白竹逮着围攻,还好他们是刚刚晋升,凭着血龙纹,以一敌二也可以勉强打个平手。
“狂儿,明天我们也要一起去!京城名流不是都可以么,我们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是呀公主,那个元宵灯谜大会好像非常热闹,小风也想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