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香和陈桂枝一见如故的寒暄着,尽管她们的脸色都带着意图不明的笑容,可气氛亲密融洽得好似母女。
陈桂枝还特地叫出自己的女儿陈秀丽,叫她好好“服侍”这位叶姐姐,叶香香很清楚,这实际上是监视,她估计,这个媒婆大概又在打自己的主意了,既然自己的目的也是想找个人嫁掉,就任由她去吧,因此她安然接受了她的不轨图谋。
她非常感谢叶香香给了她这副漂亮的皮囊,让她对自己多了几分活下去的兴趣,自古红颜多薄命,她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为什么不利用活着的时间,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呢?譬如:选择一个中意的男人,快活地活一回。
闲聊了一会儿,陈桂枝听说她还没有吃饭,竟然亲自下堂去替她做饭。
叶香香这才环视四周,打量起陈桂枝的房屋来。这是一套常见的南方住宅,正门进来是一个天井,正中的大厅,大厅两边是大房,大房各自延伸出去的是耳房,一共是五间屋子,看看红砖绿瓦,成套的家具,看得出陈桂枝干媒婆这行,赚了不少银子。
不一会儿,陈秀丽端着一碗稀饭和一碟咸菜进来,放在厅堂靠墙的大圆桌上,柔声说:“叶儿姐姐,来喝点稀饭吧。”
陈秀丽和曦儿一般大,是个清秀伶俐的小姑娘,叶儿姐姐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她发自内心的喜欢她。
饥肠辘辘的人见到食物,德行是什么?扑上去狼吞虎咽?不,叶香香才没有,她矫情地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坐下,很淑女很淑女的端起稀饭,闭上眼睛,很享受很享受地闻了闻,然后面含微笑,双手合什,念念叨叨地念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端起稀饭,小啜一口,再拿起筷子,挽了个兰花指,夹起一小块咸菜放进嘴里,合上嘴,细嚼慢咽。
陈秀丽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使劲揉揉眼睛,走近一步,傻乎乎地望着,平淡无奇的稀饭咸菜,在她面前,简直就成了山珍海味,惹得人垂涎欲滴,陈秀丽没有合拢的嘴角流下一条口水虫来。
“叶儿姐姐,你刚才在干什么啊?”莫不是她念着念着,稀饭就变成可口美味了吧?
“祈祷啊。”叶香香装腔作势地说,肚子里则早就笑翻天了。陈亦铭那个混蛋,简直气死她了,她要是不寻陈秀丽的开心,恐怕会内伤到肺腑。
“祈祷?”陈秀丽第一次听到那么奇怪的词语,念经拜佛是常有的事儿,可祈祷是国外传过来的祷告方式,封闭的逍遥村,哪里见过如此奇怪的举动?
“嗯。”成功引起她的好奇,叶香香的心情恢复了一些,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再也忍不住迷惑,端起稀饭,稀里哗啦的一口气喝了下去,舔着嘴唇看看脸色剧变的陈秀丽,递过碗,意犹未尽地说:“再来一碗。”
陈秀丽狐疑地接过碗,边走边歪着头思考究竟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等叶香香喝下第三碗稀饭的时候,庭院里,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秀丽,你娘在家吗?”粗嘎的男人声在门口就传来,紧接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庭院里。
耳房里忙碌的陈桂枝急急忙忙小跑过来,浑身上下的肥肉颤抖不停,她慌慌张张地望望他的身后,小声埋怨道:“大白天的,你来干什么呀?”
“呵呵,我穿了新衣服,想给姐姐看看。”陈双喜笑嘻嘻地说,涎着脸问:“好看不?姐?
“得了、得了,你还真会挑时间……”陈桂枝回头看看女儿,有细微的尴尬:“秀丽,把碗筷收下去,厨房清洗一下,我和双喜叔有事儿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