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惜焦躁地在房间里走动,才找到妹妹,却偏偏遇上狂王,打陈佳慧在地痞的手中救下她之后,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找到这个孪生妹妹,妹妹为了父母,宁愿进官员家做丫头,每个月省下工钱带回家补贴家用,每次回家还拿出自己的衣服给自己,这样贴心的妹妹,打着灯笼也难找啊,父母去世之后,她更加珍惜两人之间的姐妹情。
狂王,是个非常难缠的人物,二王爷府里的下人谈到他,无不噤若寒蝉,不过,那个陈亦豪小王爷倒不尽然,大家对狂王的所作所为议论纷纷的时候,他大多是默然无语,保持旁观态度,她很清楚,谁得罪了这个冷漠小王爷,无疑就是自找死路。
“老天,她是怎么惹上这个魔头的呢?他会把她怎么样呢?”叶惜惜不安地想着,心里忐忑不安,和叶香香一模一样的小脸上,露出无尽的担忧。
“喂?里面有人吗?没人有鬼也应一声啊……”外面的走廊上传来有气无力的询问,话的内容非常好笑,可语气上听着叫人心生怜悯。
是她!她找来了?叶惜惜一阵狂喜,飞扑到门口,想要打开房门招呼她,可厚重的木门没有应声而开——她被关在屋内?!这时,她才想到自己已经被送进了宫里,即将是王的妃子了。
“老天!谁来替我指条明路啊?姐快饿死了……有没有人啊?”叶香香的声音低了下去,想必是失望极了,连喊下去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叶惜惜顾不得形象,急忙大力拍打房门,尖锐地喊:“叶儿,叶儿,姐姐在这里……叶儿……”
已经走过房门的叶香香听到她的声音,好比是久旱逢雨,整个人精神起来了,她返身过来,也扑上房门,惊喜地喊:“姐姐,姐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好久都没有这种清晰的惊喜了,很多时候,她都觉得生活平淡无奇,并没有大喜大落的情绪,哪怕是在大海中与死神挣扎,也没有这种惊喜莫名的情绪,这一刻,她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和叶惜惜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叶儿,那个狂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叶惜惜看不到人,听到妹妹弱弱的声音,想着狂王可能对妹妹做的事情,心里有说不出的担忧。
“没事儿……”叶香香皱了皱眉头,吸吸鼻子,不以为然地说:“他还不是一个人,能把我怎么样?”死都不怕的人,会怕谁啊?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长廊的尽头,听着她不以为然的口气,气得双拳紧握,看来,她真的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薄薄的唇紧紧抿着,下巴微微上扬,冷冽的个性更加凸显。
她昂着脑袋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眉头皱了下,就悄悄跟了上来,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神通广大,上一刻才从他府上溜走,下一刻就进了宫?她口中的姐姐究竟是谁?是犯了错的妃子?要不,为什么被锁在飞霞阁里?
叶惜惜听出叶香香口中的不屑,心稍稍放下了些,但还是很担忧地说:“叶儿,你没有事姐就放心了,你不要乱走了,宫里很大的,不要迷路了,你乖乖呆在屋外,等下有人送膳来,我就叫他们让你进来……”
叶香香的不安分,她很清楚,姐妹俩才进宫来,什么都不熟,最好是呆在一起,谁也不要离开谁才好。
叶香香折腾了一晚,已是累得浑身乏力,好不容易找到姐姐,哪敢再造次!她很乖地点头,就地而坐:“好,姐,我就在门口,不会离开半步……啊……”
陈亦铭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捞起席地而坐的叶香香,大掌捂住她的就要呼救的小嘴,边走边大声说:“屋子里的人听着,叶儿偷了本王的东西,本王带她回府调查,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自然会放她出来……”
凡事不按常规来,这就是狂王,他明明亲口赶走叶香香,可念头一转,他就狂妄地捉会了她。
依旧是那间窗明几净的房间,隐隐的还透着昨天离开时的气息,叶香香垂头丧气地坐在床沿,一筹莫展了。
该死的狂王,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转眼,她又和姐姐分开了。
曦儿轻轻地来到她身边,恭敬地问:“姐……呃……王妃……小王爷让奴婢来问,您需要什么样的……”
叶香香定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从她口中的“王妃”中回过神来,她摆摆手,皱着眉头问:“停……曦儿,你们家王爷有毛病是不是?”
肯定是神经有问题,按照常理来推,神经有问题的人说话做事才会反反复复,情绪才会阴晴不定。
曦儿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有扑上去掐她脖子,胆敢这样百无禁忌地问狂王情况的恐怕只有她了!
见她愣住,叶香香有点不耐烦:“他一直都是这样发神经的吗?”
她的神情里充满了不耐和哀怨,才短短不得几天的时间,她仿佛经历了整个人生,和前世那个生气勃勃的高中生迥然不同,而遇上陈亦铭这种神经质的人,更让她有生不如死的错觉。
曦儿依旧定定地望着她,她的问话让人啼笑皆非,她小小的一个丫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
叶香香头疼地望着她,挥挥手,“算了,你下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曦儿这才惴惴地说:“王妃,小王爷叫奴婢过来替你梳洗的,说是要和你一起进膳。”
叶香香抬起头,严肃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曦儿,我不是你的王妃,我也不会和他一起吃饭,你去告诉他,我会去找回那块金牌子还他的!”
说完,鞋也不脱,和衣躺在榻上,翻过身去,嘴里不忘吩咐:“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曦儿没有离开,不温不火地说:“王妃,小王爷说了,如果王妃不听话,他就会亲自过来伺候您的。”
这是在恐吓人吗?叶香香心头火起,一个鲤鱼打挺又坐了起来,气冲牛斗地吼:“你家王爷是神经病,你也跟着犯病是不是?我叶香香今个儿说不去就不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王妃……”曦儿还想在说什么,叶香香猛然瞪大眼睛,吼回去:“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曦儿后退一步,恭敬地点头,柔声说:“是,奴婢这就走。”
太好笑了,她和她昨天还亲昵得好似姐妹,今天就变成如此尴尬,这都是拜那个神经病所赐,叶香香瞧着曦儿走出之后,快速跑上去,把门死死拴住。
她翻身上榻还来不及选择一个舒服的睡姿,门就被晃当一声踢开,旋风般卷进一个人来,他冷冷地瞥一眼榻上翻来覆去的人儿,大手一拎,毫不客气地捉住惊恐的叶香香,扛麻袋一样,往肩头一摔,一只手压住她的双脚,调头就走。
天底下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为什么不乖一次呢?她就是要激起他的怒气才开心吗?
叶香香被按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虽然早就饥肠辘辘,但面对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她却无动于衷。
陈亦铭摔下她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下人,不知如何是好。小王爷自从没有了柔柔小姐后,就鲜少说话,连做事都是冷冰冰的,谁也看不出他的内心是喜还是怒。
曦儿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说心里话,她对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姐姐心疼不已,狂王传下命令说她就是他的王妃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有了一种莫名的悲哀。可她是一介下人,根本就帮不上一点忙,使不上一点力,而她,对自己也明显排斥!
叶香香是个没心没肝的女孩子,她虽然常常被人欺负取笑,可总是会在转身的时候恢复原本的活力,似乎再多的挫折都打不倒她乐观的天性,她总是保持着不服输的性格,可今天,再次跨进这间王爷府之后,她的眼中就出现了挫败与认命,那表示她令人激赏的生命力已经崩溃,也代表她在这个狂傲一世的狂王面前服输了。
叶香香无力地收回怔忡的目光,臀上的隐隐作痛,告诉她还真实的活着,既然活着,吃就是必要的,满桌子的菜不吃掉就真的浪费了,想着,她夹起一块金黄色的炸鱼肉送进嘴里。
始终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曦儿见状,立马上前伺候着,殷勤的夹菜送汤,忙的不亦乐乎。
叶香香大口大口地吃着,眼泪却忍不住滴了下来,她挤出可爱又无辜的笑容,拉着曦儿的手说:“曦儿,那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的,你也坐下来陪我吃吧。”
“奴婢不敢。”曦儿诚惶诚恐地抹开她的手,谢绝她的好意。见她一脸的迷惑,急忙解释:“叶儿姐姐,你现在是王妃,我们的身份地位有了区别,我……是个下人。”
曦儿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她没有妄想着要成为王妃,可日前还和自己一样身份的叶香香,一转眼就被小王爷看中,封为王妃,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你不要这样说,曦儿,我和你一样是穷人家的孩子,无论我变成什么,我都不会把你当成下人……何况,我绝对不会是你家小王爷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