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陈如寒没有像押犯人一样押着叶香香,她是儿子带回来的人,儿子还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寝宫里,他也不敢马虎,万一儿子怪罪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特意叫了一辆马车载了叶香香,自己则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
他们穿过大街,直奔王宫而去,这一切,似乎那么简单而且顺其自然,他们连一点点威胁意识都没有过。
马车转过前面这个弯儿,就要到另一条清静的街了,叶香香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蹄声儿得得得,静静地垂眸养神。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然后马儿一声长嘶,紧跟着听到车夫惊呼还未出口,就闷摔倒地,陈如博的清喝声也同时扬起:“谁?”
天子脚下,天还未尽黑,居然有人敢来行刺王爷?叶香香吃惊不小,抬脚就要跨出马车看究竟。
哪知,心念刚动,脖子一凉,一支长剑直指咽喉,稍稍妄动,就会要了她的命!抬起惊慌的眸子,马车门口的蒙面人跨进了半个身子,撩起的车帘可以看到车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陈如寒被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用手掐着脖子,脸色铁青,却发不出声音来。
第一次!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叶香香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嘴唇抖动着,颤巍巍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话一出口,她竟然舒了口气,还好,她没有被吓晕!
黑衣人冷冷地瞧了瞧她,忽然一手点了她的哑穴,再探手一把捞过她,返身出了马车,和身后的几个黑人打了声口哨,飞上墙头不见了,叶香香的余光中,看到陈如寒脖子上的手松开,不由得送了口气。
这帮人不是担心陈如寒这个王爷,而是害怕他的儿子,有人动了他,无疑是和狂王过意不去,他们知道,只要是狂王想要找的人,他们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会给他翻出来!主子说要他们暗中找叶香香,那么他们就没有必要和王爷过意不去,陈如寒就这样在他们的手中逃过一劫。
郊外,一间破败的屋子里,叶香香被扔在地上,臀好痛,她龇牙咧嘴瞪视着那几个黑衣人,突然想笑——这和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
被捉了还笑得出来?她先前的柔弱害怕呢?是装出来的?陈永清的黑眸闪起警惕的光,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正准备喝问。
陈廉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见到叶香香,神情怔了怔:“真的是你?惜儿?”
“是。”是他?叶香香面色一凝,她认识他,他就是那个鬼鬼祟祟要把姐姐送进宫中的人,在陈桂枝的家里,她蒙着面,他却没有,听他叫惜儿,就知道他认错了,她脑筋快,顺口就应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廉并没有回答她,眉头皱着,好似在思考什么似的,“你为什么去四王爷府?”
还悄悄的一个人?陈亦豪和陈亦铭一起出征了,他交代他们要留意是王爷府,至于什么原因,因为时间关系,他也没有说清楚,直到见到叶香香,陈廉就自作聪明地想到了一个原因,叶惜惜想要叛变!
陈佳慧是叶惜惜的救命恩人,她说过要替陈佳慧出生入死,当二王爷要选个妃子给王上的时候,陈佳慧选了她,她也无条件接受。问题是,陈佳慧为什么要叶惜惜替代呢?这个中理由,陈廉不知道,叶惜惜也不知道,叶香香就更加不知道了。
“我是王上的妃子,理应拜见各位王爷……”叶香香还是嫩了点,要知道古代的贵妃哪里能够随便出宫,而且还是一个人,她的话自然是破绽百出!
陈廉危险地眯起眼睛,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原来你不是惜儿,你是谁?”
“我当然不是惜儿,我是叶惜惜!”叶香香硬着头皮,玩起冷笑话,反正和姐姐是双胞胎,姐姐不出现在这里,她就是姐姐!要不然,她恐怕死得微不足道。
她穿越过来,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要什么什么都没有,谁会在意她?谁会救她?没有,一个人都没有,目前,她的救命稻草就是和叶惜惜一模一样的皮囊!
“快送我回宫,我是偷溜出来的,要是给王上发现了,就死定了!”她忽然着急起来,指着陈廉大声呵斥:“好个陈廉,妾身好歹也是个贵妃了,你还敢和以前一样对我不敬吗?王上如果知道你劫持了我……哼哼!”
叶惜惜,她是个贵妃了,身份不一样了,口气也得不一样啊,想通这点,叶香香胆子大了,口气也硬了。
陈廉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直觉上感到这个叶惜惜和之前的有点不同,可她既是王爷送进宫的人,又是郡主的人,他不能单凭她去了四王府就断定叛变了,要是弄错了,小脑袋可是要搬家的。
他很快换上媚笑,小声说:“贵妃娘娘,小的就是奇怪你为什么不带侍女就一个人去四王爷府,这也是二王爷吩咐我问的,还望贵妃娘娘不要生气才好。”
他说出陈如轩的名字,是暗示叶惜惜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叶惜惜也不是笨人,就随口附和:“嗯,本妃记得,我去四王爷府上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嗯,贵妃娘娘,属下知道了,二王爷还要小的传达他的话:要你尽快找到除掉四王爷的借口,而且越快越好!”
杀掉四王爷?为什么?单纯的叶香香哪里知道陈如轩的野心呀,他要趁陈亦铭不在府中,一举歼灭掉陈如寒,这样,陈亦铭就算不死在战场上,回来后没有了家,也就孤掌难鸣了,到时候,软弱无能的三王爷就不足为惧,他举兵谋反的机会就来了。
陈如博对其他几个弟弟都很不错,封他们为王,还替他们造了豪华的宫殿,他们的几个儿子都封了王,国家有什么大事,他也尽量和几个弟弟商量,兄弟四人几乎是平起平坐的。再有就是几个侄儿,他也封他们为王,他的意思,是要将他们当着兄弟般一视同仁。
可是,陈如选还是不满意,陈如博有什么好?一个儿子都没有,文不文,武不武的,天天就知道享乐,从来就没有产生过扩展国土什么意欲,这样一个不思上进的人,哪配做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