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高点的女子抱拳道:“我叫苗红,她是我的妹妹,苗青,方才救你的是我们的门主。”
“门主?”那不是她的北天吗,为什么会成为了门主,只是三个月的时间不见,她便不知道了他的一切,这种感觉好可怕。仿佛一下子相爱而亲密的两个人变得那样陌生,佑熙又忍不住的怀疑,那是她爱的北天吗?
他的腿好了吗?所有大夫当初都说他不能行走了,而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武功高强,身手了得,健康完好的男人。
真的是北天吗?佑熙的心好乱,犹豫了一番想问门主的名字,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北天,他假死逃生,再出现,一定也不会用以前的名字了。
“多谢你们救我,我们要去哪里?”佑熙不喜欢这种感觉,一无所知,无法掌控。
对于佑熙许多问题那个妹妹苗青似乎有些不耐,烦躁的回答道““我们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佑熙感受到了苗青的不耐,当下也住了嘴,一切的一切,等她见到那个白衣男人再说。
马车奔跑了许久,直到天亮才停下,佑熙知道,她们的目的地到了。
苗家姐妹先下了车,佑熙后跟着下车,才看到自己置身在一处简单而又不失雅致的院子里。
屋子外面门口的墙壁上挂着弓箭,猎刀,还有几张兽皮,乍看之下,佑熙觉得像是猎户的家。
“进去吧!”苗红对佑熙很和善,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可以看到她浅浅的酒窝。
佑熙感激的会以一笑,向屋子走了两步,却感觉一阵晕眩袭来。
“哎,你怎么了?”苗红及时的扶住了佑熙倒下去的身子,也急急忙忙的扶着她像屋子里走去,让佑熙坐在了床上,然后伸手扣住佑熙的手腕,把了一下脉搏,“我看你一定是饿了,先休息一下,我让苗青做些饭菜给你!”
“谢谢!”
“躺下休息吧,一会儿我喊你!”苗红说完,转身离去。
佑熙躺在床上,脑海中却翻滚着凌啸阳的受伤的样子,还有那双黑色的眸子,还有一身白衣被她认为是北天的男人。
她笃定那熟悉的感觉是北天,可是,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只是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饱含了千言万语一般。
也许,他只是急着去做正事,因为有那么多的人在拼杀着,他若是在这里儿女情长,实在是说不过去。
想着也有些担心他的安全,佑熙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一片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苗红端来了饭菜,苗红总是一脸和善,带着点江湖儿女的侠气,却长的甜美可人,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佑熙吃了饭,肚子不那么难受了,便问苗红,白衣男人何时会来。
苗红告诉她,门主很多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出现。
佑熙的心忍不住失望,刺痛,也期待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会出现在她面前,她等。
这屋子处在偏僻之地,后面是一座大山,周围也没什么人家。
佑熙在这里等着,等着心爱的人出现,可是一等就是十多天,却不见人来。
除了苗青和苗红,便是那个赶车的汉子,四十来岁,高大豪爽,每天打些猎物回来改善生活,他的名字很特别,叫山豹。
佑熙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皇北天的出现,可是却一直没有等到,她有时候在想,是不是皇北天在避着她,不肯见她。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来见她,生死相别,再度重逢,匆匆别离,换来的却还是这样焦心的等待。
多次问苗红他们那个门主什么时候会来,他们只说,门主在处理门中之事。
他一点都没有急切见到她的心情吗,没有吗?佑熙终于忍不住了,心一狠,她走到正在院子里练功的山豹跟前,冷冷的道:“豹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山豹停下了练功,望着佑熙,抬手擦了擦汗,笑着问:“什么事?”
佑熙直直的盯着苗红的眼睛,声音平板的问:“请你告诉我,门主在忙什么事?”
山豹憨憨一笑,婉转的道:“门中事务繁多,这个不好说!”
“好!”佑熙心一阵难受,“如果他忙到不能来见我,那么你带我去见他!”
山豹有些为难的道:“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
“不能去?”佑熙苦苦的一笑,“那么请你转告你们门主,我只给他明天一天的时间,如果他不来,我便离开了,再也没有瓜葛!”
佑熙说完转身回到屋子,心却一片黯然,这一切是怎么了?怎么了!
山豹站在院子里,皱眉想着,最后将大刀收起来,冲着另外屋子里的苗红姐妹喊道:“我出去一趟,这里你们盯着!”
“知道了豹子哥!”苗青从屋子里出来,脆声回答,而后又回到了屋子里。
山豹离开了。
院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只有山风吹过,吹冷了佑熙的心。
夜悄悄来临,佑熙却满腹心事翻翻覆覆的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皇北天和那白色的身影。
门主就是皇北天,皇北天就是门主,可是他却不肯见她,佑熙心中有太多的怨,太多的痛。
正在痛苦中煎熬的佑熙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不由地坐起了身子,望着门。
心好似有着感应一般,或许是一种期待在作祟,她鞋子都没有穿便下了地奔向了门,伸手,哗的一下打开门。
门外静静的站着一个男人,月光斜斜地洒在他的身上,朦胧而又耀眼。
对耀眼,他的出现,耀眼无比,耀痛了佑熙的心。她的心忍不住狂跳着,心酸着,眼中都是压抑了许久的泪水。
是他,是他,是她的北天,那熟悉的容颜即便是朦胧下,她也能感受的清楚。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这一切是幻觉。
可是一切都是真实的,手里温热的触感,还有他脸上浅浅的疤痕,都在告诉她,眼前的男人是北天。
可是,为什么,他不肯见她,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渴望见她。
心痛的要碎掉,可是看着他真的活着,却也被喜悦淹没。想着她以为他死了而受的痛,想着他躲着她十几天不肯来见她,想着他隐瞒自己的一切,所有的怨、思念、痛苦,在这一刻爆发,佑熙的手狠狠的抽在了皇北天的脸上,发出一声脆响,哭泣着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
皇北天猛伸手双臂,将佑熙紧紧攫在怀中,带着歉意,带着心痛,带着满满的思念啊,用他的怀抱抱着她,抱着他爱的女人。
佑熙呜咽的哭泣着,手紧紧的回抱着皇北天,抱着她爱的男人,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怀中灼痛了他的心。
皇北天抱着佑熙的手臂那样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溶入他的骨血。
佑熙的心中爱恨纠缠,她紧紧地抱着皇北天,所有的委屈和思念,让她忍不住的呜咽哭泣着。
她一直在期盼着相见的这一刻,她等相逢的这一刻有三个月零十天了。
他活着,活着,多么美好的事,可是,为什么要分别这么久,让她想的心痛。
佑熙的哭声,哭痛了皇北天的心,他紧拥着她进入了屋子,踢上了门,走到床边坐下,而一连串的动作,两人的的身体一刻也没有分开。
他们都太思念彼此了,思念的想用这一刻,抱尽失去了的三个月。
“皇北天,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消失这么久,为什么?”佑熙哭着,小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捶打着,说恨,却是无限的爱和思念。
皇北天任由佑熙发泄着,心中疼痛酸楚,暗哑着声音,低吼道:“我想你,佑熙,想你!”
佑熙撑开了一些身体,让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黑眸在夜色中望着皇北天的脸,伤心难过的道:“想我,就是三个多月没有音信,想我就是突然出现救我,却又将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你真的有想我吗?有吗?皇北天,你混蛋,你混蛋!”
皇北天心中一阵慌乱,低头寻着佑熙的唇吻着,不安的低语着,“不要恨我佑熙,不要!”
佑熙想要吻他,却又气恼他,躲避着他的吻,回想着这些日子担忧、思念的折磨,她怎么能不怨,狠狠地推开皇北天,站在他的几步之外,眼中依然布满了泪水,难过的道:“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过的这些日子,当我得知你死了的消息后,我差一点就跟着你去了,你知不知道。
当我看到那束火红的玫瑰后,心中燃起多大的希望,一直盼着你来接我走,带我回到你身边,你知不知道,那种噬骨的思念,折磨着我的心,让我想你想的心痛,可是我一直等,却怎么也等不到你来……。
这些日子,你究竟在做什么,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事情,让你可以抛下我不闻不问三个月,即便是你要隐瞒身份,也用不了这么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