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我福孙我怎么饶你。”兰太妃闹孩子依然清楚记得,孩子在梦里的摸样,也一直期待孩子出生,却不料……。
云姗哭着哀求道:“念在云姗从小无父无母,一直陪伴在姨娘身边,小心服侍,请姨娘原谅云姗吧,姨娘……您是看着云姗长大的,您就像云姗的亲娘一样啊,姨娘……”
兰太妃望着哭泣的云姗,心头不禁矛盾发酸,这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啊,已经视若己出。
云姗见兰太妃有所犹豫,便更加苦苦哀求道:“姨娘……姨娘,云姗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姨娘难道希望啸阳哥喜欢上那个女人,就像当初的夜阑,啸阳哥为了她,甚至不娶妻,如果啸阳哥再喜欢上冷夜卉,依然会重蹈覆辙的,云姗只是怕……怕啸阳哥不要云姗……。”
兰太妃叹了口气,似有无奈,也想想云姗说的对,凌啸阳之前为了夜阑,坚决不肯娶正室,而夜阑身份地位只能是个妾,所以凌啸阳竟然也竟然只要妾,不娶正室。
如今看来,夜阑死了,又出现个冷夜卉勾走了凌啸阳的心,可是冷夜卉也不过是个贱妾,那里有资格做正室,而以后都不会生育了,想着就可怕……。
孩子虽然没了不过……罢了,兰太妃冷声道:“起来吧!”
“多谢姨娘,云姗以后不会犯错了。”云姗擦擦眼泪,站了起来。
兰太妃皱眉道:“若不是看在你母亲那份恩情,你又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早就将你杖毕了。”
“多谢姨娘赎罪。”
“去把那两个丫头喊进来。”
“是!姨娘!”云姗转身去喊服侍佑熙的两个丫头。
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调教。
第二天【义恒楼】大厅内站着不少人,兰太妃、云姗、凌啸阳、皇北天、管家刘安,还有两个丫环。
“刘安事情查的如何?”凌啸阳端坐在正方的椅子上,一脸恼怒,虽然过去了一夜,却依然余怒未消。
“奴才陪同北王一路寻找,悦来茶楼隔壁的糖铺并不曾记得卖给北王糖丸,药铺也无法证实北王去买过这药,而且这种药,药铺的人都说大多是女人去买。”
皇北天站在那里,冰冷而平静。
“刘管家那里也就是说没收获了。”兰太妃沉声说了一句,便对那俩丫环道:“你们说,倒底是怎么回事,敢说谎话,本宫严惩不贷。”
“药……那药是奴婢们买的。”两个丫环颤抖着身子,跪在那里,头也不敢抬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两个丫环身上,皇北天更觉得蹊跷。
糖球是他买的,为何两个丫环又承认,难道,有人指使他们这样说?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目的呢?”凌啸阳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是……是卉夫人要奴婢们买的。”其中一丫环不安的回答。
“我让你们买的?”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而后一道白色身影,抚着墙壁走出来。
是佑熙听到外面的声音,强撑着身体,一点一点走出来,很是吃力。
佑熙的虚弱让皇北天心痛,他顾不上许多,上前去扶住了佑熙,让她坐在了大厅一侧的椅子上。
佑熙苍白的没有血色唇,带着嘲讽,低声问:“我倒要问问……你们两个为什么敢听我的话去买那打胎之物,我想我在王府还没有这么大的威信吧。”
“奴婢不知那是打胎之药,是夫人说喝药嘴苦,要奴婢去买漫莎桦,买了后一个奴婢还偷吃了一个,觉得和糖没什么分别,这才敢带回来。”
“你们撒谎!”皇北天皱眉冷喝。
“够了!”兰太妃出声,“北王,现在你已经没有了嫌疑,这是我们的家事,没事的话,还请北王暂回住处。”
“太妃……!”明明在说谎,太妃却在包庇,皇北天的眸子不由落在了云姗身上。凌厉的眸子让云姗不由低下头去。
“来呀!”兰太妃呼喝一声,有两个男仆走进来。
兰太妃道:“将这两个丫头混出王府,不再雇用。”
“多谢太妃不杀之恩!”两个丫头叩头,站起身来,转身随着男仆离去。
一切就这么简单吗?
皇北天望着兰太妃,还有站在她身边的云姗,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凌啸阳咬牙切齿的问佑熙,黑眸恼怒的望着佑熙。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在做天在看,我们走着瞧!”佑熙的话异常的坚定,冰冷。
“让那两个丫环站住。”凌啸阳心中也有些疑惑,觉得蹊跷甚多。
“哎哟……!”兰太妃突然抚住额头,痛苦地呻,吟,同时也剧烈的咳嗽起来。
“姨娘……!”云姗惊呼,慌忙为兰太妃递过了茶水,又为她抚背。
“母妃……。”凌啸阳看到兰太妃异样,也顾不上那俩丫环,忙上前扶住兰太妃,“母妃怎么了。”
兰太妃喝了一口茶,气喘吁吁,费尽的道:“气死本宫了,这该死的贱妾,竟然害死本宫的孙儿,你给我将她赶出去。”
“母妃先去休息,孩儿自会处理。”凌啸阳安抚着,他还需要再近一步的问一问。
“你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了,如此恶毒女人,你还留在府中何用。”兰太妃生气的说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害死了为娘的福孙,诚心要气死为娘……。”
“母妃……!”
“姨娘!”
“太妃娘娘!”
在众人的惊呼中兰太妃昏厥过去。
佑熙冷然的坐在那里,很好的一出戏不是吗。
凌啸阳对佑熙有偏见,因为佑熙说过不要他的孩子,所以,而且永远不要。
所以,佑熙滑胎,而以后也不孕,正是她所说过的话,他无法不怀疑佑熙。
他更多的相信自己母亲,虽然心中有一丝疑虑,可是看到母亲这样,疑虑也被驱赶在九霄云外。
刘安则急急忙忙去传太医。
皇北天也站在那里,看着大家慌做一团,他冷冷的旁观着。
一出好戏,他的观点和佑熙相同。
兰太妃病倒了,太医说是气怒攻心,伤心过度,因为佑熙害死了她的福孙。
要说兰太妃吧,她气倒是不气,倒说伤心是有点,兰太妃因为那一个梦,对佑熙肚子里的孩子有着一些感情。
而且总认为那孩子是福星,如今就这样没了,确实有些伤心。
可是,云姗说的也对,留冷夜卉在府中,终究是个祸害,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若是爱上一个女人便死心眼,以前爱上个夜阑,便不肯娶妻,甚至都不碰别的女人。
如今,对这个冷夜卉又另眼相看,虽然说是恨,可是想必早就不知不觉的有些喜欢。
因为她来到王府这些日子以来,就看到凌啸阳整日和冷夜卉纠缠在一起,再也无心别的女人。
若是真的爱上冷夜卉,将来再闹得要娶她为妻,或者不要别的女人,那事情就没现在这么好处理了。
何况冷夜卉已经无法生育,要着何用。
男人,尤其是有权势的男人,三妻四妾在寻常不过了,如果不是夜阑死了,想必这些个空摆着的妾也都被驱散了。
兰太妃考虑的甚多,虽然心里想成全云姗做正室,可是也不确定非要是云姗,只要是凌啸阳愿意的,看上的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她也不会阻拦。
凌啸阳一向孝顺,可是却为了两个女人,几次三番的不当她的话是回事。
兰太妃躺在那里,心思百转千回,云姗小心的服侍着。
兰太妃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非要凌啸阳赶走佑熙。
云姗只得派人去通知凌啸阳,太妃不吃不喝,更不喝药,要凌啸阳来规劝。
凌啸阳赶来看着身子虚弱的兰太妃,皱眉坐在床边,手里端着汤药,“母妃喝药了!”
兰太妃咳嗽了几声,生气的道:“她离开了吗?”
“母妃先把药喝了再说。”凌啸阳皱眉,无奈的相劝。
“下去吧……!”兰太妃闭着眼睛,看都不看凌啸阳一眼。
“母妃……!”凌啸阳内心痛苦的挣扎着。
“母妃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兰太妃声音低弱的说。
“母妃为何要这样逼孩儿。”凌啸阳俊颜上有着痛苦和矛盾。
母妃是他最亲的人,在宫中,夹缝中求着生存,相依为命,终于盼到了如今的辉煌地位。
可是……冷夜卉……,他不想送走,不舍得,想着要让冷夜卉离开王府,心好像缺少了一大块。
“为了一个贱妾,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兰太妃声音落寞伤心,幽幽叹息,“为娘……可以早一天去陪你父皇和太后了……。”
“母妃……!”兰太妃这样严重的话,让凌啸阳心中痛苦,“孩儿送她走就是!”
可是这个决定好难,话一出心好痛,自己送走冷夜卉,不就成全了她和皇北天。
他怎么甘心,可是他不能不顾自己的亲娘,他的心陷入了痛苦而矛盾的深渊中,挣扎着,却无人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