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梦?
佑熙低头,看到自己光裸着身体,上面有斑斑吻痕,手腕上是被绑束过的淤青。
佑熙的心陷入了恐慌中,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来过,差一点撕裂了她,那疼痛的感觉,清晰的让她此刻似乎也在痛着。
佑熙抱着头,痛苦的静默了许久,最后悉悉索索的穿上了衣衫,下床那一刻,清楚得看到褥子上点点血迹,他弄伤了她。
该死的混蛋男人,佑熙忍不住咒骂,可是下体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反而有些清凉的感觉。
或者,或者那是她咬破他的唇,而落下的血迹吧……佑熙无法再去思考这些东西,只是在想,凌啸阳来做什么,他要做什么。
正当佑熙思绪混乱之际,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皇北天焦急而不安的呼喊声。
佑熙心一慌,向外面花坊哪一间屋子走去,刚踏出通往花坊的门槛一步,佑熙惊恐的发现,那个让她恐惧的人影正打开了屋子的门……。
她以为他走了,离开了,却没料到,他还在……。
门被打开,皇北天焦急的冷硬的脸映入了佑熙的眼中。
而凌啸阳就那样大刺刺的站在那里,无言地宣告着,他这一夜在这里度过。
皇北天看到凌啸阳出现的这一刻,脸上闪过愤怒、心痛和担忧。
“北王来可有事?”最先开口的竟然是凌啸阳,还问这样的问题。
他当他是谁?这里的主人吗?佑熙心中气结,平复心中的慌乱和不安,走到花坊门口,气急的望着凌啸阳:“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我的花坊,请你出去。”
皇北天看到佑熙的狼狈,看到她气的颤抖,还有着深深的不安,他走到佑熙身边,毫不犹豫的握住了佑熙冰凉的小手,挑衅的望着凌啸阳,“这里好像不是王爷该来的地方!”
凌啸阳冷笑,“噢?本王去哪里还要经过北王的恩准?”
皇北天恼怒的道:“如果王爷不嫌弃,臣家中有闲置的宅子,虽然比不上王府,却也不至于让王爷无处落脚,屈尊在这小小花坊中。”
凌啸阳倒是一副好心情,也不恼,悠闲的道:“本王觉得这里挺好,北王对本王居住此处似乎颇有意见,不知北王和这卖花女是何关系。”
皇北天望了一眼身边的佑熙,最后抬头望着凌啸阳,一字一句的道:“臣不管之前,只是现在,佑熙是臣的未婚妻,还请王爷自重。”
凌啸阳黑眸一沉,望着佑熙惨白的脸,还有那双不安的眸子,森冷的笑着。
未婚妻,好啊,长本事了,几个月不见,不仅做起了生意,还从小妾一跃为人家的未婚妻,很好。
“王爷请!”皇北天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凌啸阳高深莫测的笑着,似乎有离去的打算,只是迈出去一步,却又调侃似的说:“你的未婚妻昨夜服侍的本王很开心,她的味道很不错。”
佑熙气怒的伸出手,想要狠狠地抽凌啸阳一巴掌,却被凌啸阳一把抓住。
“呸!”佑熙却狠狠的啐了凌啸阳一口,“凌啸阳,你真让人恶心。”
“活着就是恶心,你又好到那里。”凌啸阳冷声说完,甩开佑熙的手,大步离去。
嚣张的身影,让人忍不住讨厌。
皇北天一拳砸在了花架上,愤怒不已,想着凌啸阳可能对佑熙做的一切,心痛苦不已。
冷硬的面孔带着不甘和无奈的痛,黑眸望着佑熙惶然的脸,问:“你确定还要住在这里?”
佑熙一脸疲惫,痛苦的低语:“那我该去哪里?他总有办法逼我出来的不是吗?除非我在这个世界消失。”
皇北天脸一沉,霸气的脸都是怒火,拽着佑熙的手道:“跟我回府,我不能由着的性子继续下去。”
佑熙摇头,不肯走,焦急而无措的道:“不,皇北天,我不去,我想老夫人已经知道王爷来了,而且他就这么出现在我这里,我去了无疑是添麻烦给北王府,凌啸阳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不去。”
皇北天失去冷静的吼道:“难道……难道让我把你留在这里受他的欺凌。”
“我没事,真的没事……。”
“你必须得听我的,跟我走。”皇北天不由分说拉着佑熙离开了花坊,出了门,落下一把锁。
佑熙被拉拽着向北王府走去,平静的生活终是不能长久,快乐吝啬的不肯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皇北天拽着佑熙进入北王府,看到主楼大厅内似乎有许多人。
“北天还不进来参见王爷。”
老夫人的一句话,让皇北天简直想要疯掉。凌啸阳竟然来了他家中,皇北天拉着佑熙的手一刻也没松开。
佑熙跟在皇北天身后,试图让皇北天松开,可是皇北天就是不松手。
屋子里站着几个年纪有些大的女人,还有几个年老的长者,而凌啸阳坐在正上方,玩味的笑着。
皇北天的母亲看到佑熙,眼中似乎有些不悦,却开口道:“北天,你回来的正好,王爷奉旨前来同城,查看两座矿山的出金事宜,诸多事宜你要协助王爷处理知道吗。”
“孩儿明白!”皇北天冷冷地应答。
凌啸阳却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佑熙,勾唇一笑道:“夜卉你怎么来了,本王说了,出来办事,一会儿就回去,怎么?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王爷认识她?”不明所以的意味长胡子老者问。
凌啸阳风轻云淡的道:“岂止认识,她是本王最宠的一位小妾,这些日子还要多谢北王兄照顾她。”这一句话省略了太多,却也足够让人遐想。
皇北天皱眉,心中怒火燃烧,他是王爷,就该这么逼人吗。
“王爷此话差矣,佑熙是我未来的妻子,照顾她理所当然。”
“不得无礼!”老夫人冷喝一声,“犬儿无礼,还请王爷多多担待。”
“噢?她是你未来的妻子?”凌啸阳冷笑,转而问老夫人,“这事您可知道?”
老夫人有些犹豫,正待开口回答。
佑熙却狠狠的望着凌啸阳,大声道:“我认识王爷吗?似乎我们不曾见过,又何来我是王爷的宠妾,王爷有什么凭证证明我是王爷的妾。”
凌啸阳不怒反笑,却是阴测测的感觉,站起身来,走到佑熙身边,低哑着声音,道:“不承认,没关系,本王有的是时间。”
转而望着众人道:“打扰多时,本王告辞了,希望府上早点配合本王完成皇上交代事宜。”
“恭送王爷!”众人起身相送,凌啸阳却也头也不回的离去。
王爷离去,几个长者和那些女人也散去。
皇北天正要拉着佑熙去找北双,却听老夫人威严喝斥道:“北天跪下!”
“母亲!”皇北天望着母亲,脸色铁青。
“跪下!”老夫人手拍桌案,恼怒起来,皇北天皱眉,愤愤跪下。
“王爷是主子,我们是臣,做臣子的哪有和王爷顶嘴的,你想让这个家败坏在你手里吗,为了一个女人,你目无尊长,毫无君臣之礼,口口声声她是你的未婚妻,我这个做娘的同意了吗?一个行为不检点,身份卑微的女人,有资格做我们家的媳妇吗?”
皇北天愤愤的站起来,大声喝止,“母亲,别说了,佑熙不是您想的那种人,她有多么善良,多么值得人去珍惜,您不了解她……。”
“住口!”老夫人怒喝,“身为女人就该知道廉耻,也有有自知之明,想做我北王府的媳妇,等我死了再说。”
“够了……!”佑熙咬着唇,忍着泪,心痛的快要失去了呼吸,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皇北天的亲人这样说,却让她如此的心痛不堪,一种羞辱的感觉,让佑熙无法遁形,她掰着皇北天的手让他松开,可是皇北天却还是拉着她的手。
“佑熙……!”
“放手,让我走……!”佑熙终于挣脱了皇北天的手,转身向外跑去。
“佑熙……!”皇北天痛苦的呼喊,想要追上去,老夫人却道:“你敢追出去就别认我这个娘。”
“母亲,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苛刻,什么时候您变得这样铁石心肠,佑熙受尽了痛苦,她所受的一切,不是她愿意的,可是母亲,你却用这样严重的话把她伤的彻底,一点自尊都不给佑熙,母亲,您不是一直很宽容吗?为什么唯独对一个孩儿最爱的人要这般……。”
皇北天第一次在面前说这么多话,在家里他一直给人是冰冰冷冷的感觉,沉默寡言,此时说的多,却是在指责自己的母亲。
“北天,难道你只想自己吗,这个家族重担都在你身上,惹怒了王爷,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
“如果,佑熙不能幸福,我宁愿陪着她痛苦。”皇北天说完转身,去追赶佑熙。
望着皇北天离去的背影,老夫人连连叹息,做孽,做孽啊。
佑熙奔出北王府的那一刻,泪流满脸,老夫人的话真正的刺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