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望着祖宗牌位,威严的道:“想我皇家,祖上随着先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封地、册封王,钦赐‘皇’姓,以示恩宠,有今天的基业,是皇帝的恩德,来之不易,你这不孝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连祖宗的基业也不顾,连王爷你也敢打,你对得起皇帝,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皇北天跪在那里,低头不语,他没有错,难道看着佑熙被那样欺负,他继续孬种的退让,那样就是对的吗?
老夫人见皇北天不说话,心中恼怒,“你还是不知悔改,请家法!”
“夫人,想来北王也知错了……。”管家求情,实在下不去手。
老夫人态度坚决的喊道:“看他那样子,是知错了吗,给我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这……。”管家还是在犹豫,面露难色,看来这一次,事态真的很严重,皇北天长这么大,老夫人都没打过一次。
“你不打我来,我这个做娘的来。”老夫人上前,正要抽走管家手中的藤条,皇北天却开口道:“管家,打!”
老夫人更气了,皇北天这分明就是不知悔改,恼怒的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不孝子。”
“打!”皇北天沉声喊。
“是……!”管家举起了藤条,犹豫了许久,终是抽在了皇北天后背上。
皇北天痛着,却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不认错,也不喊痛。
老夫人气的扬起了手中的拐杖,落在皇北天身上,“不孝子,你要气死为娘的吗,啊,你这个不孝子!”老夫人气的哭泣起来,伤心而有痛苦。
“娘!”皇北天终是忍不住看到母亲这般激动哀伤。
“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对着列祖列宗,你想一想自己都做的什么荒唐事!”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老夫人停下了抽打。
皇北天却又沉默了,老夫人无奈的叹息,在管家的搀扶下,出了祖宗祠堂。
只留下了皇北天,跪着一直跪着……。
头痛欲裂,佑熙幽幽醒来,睁开双眼,看到陌生的房间,这是哪里?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却发现头更痛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回想,昨夜,她被凌啸阳拽走,然后被他灌下了好多酒,在后来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佑熙姐你醒啦!”
佑熙循声望去,是皇北双,她脸上依然挂着笑,可是掩不住的落寞。
“这里是……。”
皇北双为佑熙倒了一杯水,走过去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闺房。”
“昨天发生了什么?”佑熙想着凌啸阳拉着她去了望江楼,而皇北天的生日宴也是在望江楼,难道出了什么事?
北双笑了笑道:“没事,你喝多了,我们就把你带回了府里,还好吗,头会不会痛。”
佑熙抓住皇北双的手,“北双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凌啸阳出现怎么会没事。
皇北双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开口道:“昨天,哥哥和王爷打起来了,被娘亲罚跪,想着还没出来。”
佑熙觉得自己存在就是个麻烦,她慌忙的要下地去,皇北双却阻止道:“别担心,没事的,娘亲气消了就没事了。”
“打王爷……是不是后果很严重?”佑熙不安的问。
“这个说不好,谁也说不准,皇上会怎么处置我们家。”皇北双声音中透着隐隐不安和担忧。
佑熙没做多想,下了床,急急忙忙穿上鞋子,也顾不上剧烈的头痛,向外冲去。
“佑熙姐你去哪里?”
佑熙痛苦而心慌的道:“王爷住在哪里?我去求他,求他不要追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这样连累你们。”
“没用的!”不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佑熙着急的问。
“王爷看来铁了心了,折子早就在昨夜送出去了,只有等待皇上的发落……。”
北双的话让佑熙一阵晕眩,古代的这种皇权,让她无措。
风,乱舞,冷而肆虐,吹在脸上犹如刀子割一般,痛痛的。
佑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帮助皇北天,让皇上不会处置皇北天家族。
可是,她能做什么,能做什么。
如果皇北天有事,她能做的就是陪葬,拉着凌啸阳一起陪葬。
折子已经送出去,没有办法挽回了,大家做的只有等待,漫长的等待。
佑熙好几天没有见过皇北天,因为他被老夫人禁足了,一直跪在祠堂里,没有出来。
除了煎熬的担心外,还有一丝丝的想念,不知道他饿吗?冷吗?累吗?
北双会来看她,会告诉她一点皇北天的消息,而她能做的,便是让北双捎去一束花,送上她的问候,希望皇北天和老夫人认个错,不要再僵着。
佑熙不知道,老夫人不准皇北天出来,还有是因为,老夫人不让皇北天见佑熙,要他们断绝关系。
日子一天天过去,佑熙的心在痛苦煎熬中度过,明天便是除夕夜了,可是,她感受不到过节的气氛,因为她的心冰冻着。
皇北双也好几天没有来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倒底有没有结果。
除夕夜,冷然包围着北王府,佑熙徘徊在门外,鼓足勇气敲门,换来的是拒之门外,佑熙感觉快要崩溃了。
寒风中,暗夜里,她孤身一人前行着,泪水凝结在脸上,苍茫夜色中,她无助的快要疯掉……身后身来一双健壮的手臂,猛的将她抱住,她的背贴住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佑熙,新春快乐!”
一道低哑而又带着浓浓相思的声音在佑熙耳边响起。
“皇北天……!”佑熙急切的转身,去看他的脸,夜色中街灯下,她看到,他受了,憔悴了,泪还是落下。
“别哭,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皇北天为佑熙抹着泪,出声安慰。
“没事了么?”佑熙抽泣着,不安的问。
“没事了,不骗你。”
“真的真的没事了?皇上不会追究了么?”佑熙忍不住求证。
“皇上不追究,只是小小惩罚了一下,让我有机会再为国库做了点贡献。”
“没事了就好,我就放心了。”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佑熙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因为得知皇北天没事后,她昏了过去。
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皇北天的一拳头,便给了皇帝几十万两银子,最大赢家是皇帝。
好像太阳开始变得明媚,除夕虽然那样过去,可是一切都变得格外美好。
凌啸阳的折子,并没有打垮皇北天,算输也算赢,因为毕竟,皇北天的行为,在皇帝心中留下了隐患。
今天的风刮的很强烈,皇北天要陪着凌啸阳去矿山一趟,他去接凌啸阳之际,路过佑熙花坊前,进来看佑熙,一进门便道:“我要去西山一趟。”
西山,半天的路程,佑熙走上前,为皇北天拉了一下帽子,希望他暖和一些。“那你要注意安全。”
“今天送我什么花。”
佑熙看了看花架上的花,犹豫了一下,抽出一支红色玫瑰,放在他手心中,“早去早回,风大!”
“好!”皇北天忍不住笑,珍惜的将红玫瑰放在衣袖中。
佑熙脸色有些赧然,眼睛却也被皇北天的笑容迷住,他懂花语吗?
她不知道他懂不懂。
皇北天懂的。
玫瑰有着我爱你的意思,佑熙送过他很多花,他早就注意到,唯独这种花,佑熙从未送给过他。
今天……她是有意还是无心?
皇北天心情愉悦,快速的在佑熙唇角上落下一个吻,笑着离去。
这男人,学会了偷袭。
佑熙的心情也不错,脸上挂着笑,折着一朵朵的花,好似在折着她的人生……。
入夜,大风将门刮的呜呜作响,佑熙变得心乱烦躁,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寂静的夜里,突然听到一声轰的巨响,佑熙忍不住坐起来。
心跳的厉害。
穿上鞋,奔到门前,急的打开门,迎面灌入了一阵冷风,好似没发生什么,却又有着深深不安。
一声巨响后,再无其它动静,佑熙关上门躺在床上,等待着黎明……。
朦胧睡意袭上来时,却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锣声,还有人大喊声。
“西山矿踏了,大家去救人啊……!”
西山矿塌!
佑熙一骨碌坐起来,心好似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掐住,无法跳动……。
外面闹翻了天,人们都被喊声惊动起来,佑熙迫的进紧张忐忑,想也不想得冲出了屋子。
只见街上许多男人们拿着铁锹等工具,向西山奔去。
西山,皇北天……!
佑熙的心被恐惧淹没了,疯了一样跟着人群向西山奔去。
凌烈的封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的痛,呛的人喘不过气,佑熙眼中,脑海中,却都是皇北天。
皇北天去了西山啊,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这是佑熙的希望也是一种祈祷。
不擅长奔跑的佑熙,被长长的衣摆绊倒了,她又爬起来,将裙摆卷起拴在腰际,继续西山奔跑着,无论什么,都不能成为阻挡她靠近皇北天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