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夫人打开心结,需要些时间……。”
“下去吧!”凌啸阳不耐的挥手。
“是,臣告退!”太医拱手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了凌啸阳和佑熙,佑熙闭着眼,假寐,凌啸阳则一脸复杂神色。
生气、懊恼和愤恨。
她竟然敢……昏过去,只因为他要和她欢爱,她竟然那样抗拒他……。
该死的,凌啸阳的心好似被锯齿锯着一样,痛而又气恼。
之前受到的伤害?
凌啸阳想起了佑熙小产差一点流血而死的那一次,也想起了花坊的那一次欢爱。
难不成……,该死,凌啸阳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一副的气急败坏。
阴霾的眼望向了佑熙瘦弱的身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俊美的脸从未有过的担忧和生气,大步走到了佑熙跟前,坐下。
一把握住佑熙的手臂,怒吼道:“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
佑熙睁开双眼,对上了凌啸阳恼怒的眼睛,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想要,不必顾及我的感受。”他不是经常这样做吗?想占有的时候,像野兽一样,从来不顾她是不是愿意,是不是会痛。
听到她的话,凌啸阳气怒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双目都是怒色,低吼道:“我会对一具尸体感性趣吗?”
“对不起!”佑熙低头,垂下眼帘,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凌啸阳松开佑熙,“滚,滚出去。”再面对着佑熙,他一定会吐血而亡,被气死。
佑熙穿上衣衫,穿鞋下地,而后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她忍不住想了一下,他为什么没有奇怪她会出现在他房间,而且还滚在了他的床上。
只是奇怪的想了一下,佑熙没有再去深思,迈出门槛,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凌啸阳却是又气又怒,愤愤地坐在床上,又倒下身子,没好气的盖上被子。
脑海中却是今夜发生的一切,他正要纾解自己多日的欲,望之时,该死的女人却给他昏了过去。
该死的该死的!
一早,佑熙来服侍凌啸阳梳洗更衣,凌啸阳坐在铜镜前,佑熙站在他身后。
她的手穿梭在他黑发中,为他搭理着浓黑的发,铜镜中映出他的脸,阴霾之际,那双凤眼,带着浓浓的怒,似乎盯着佑熙的脸。
佑熙却一脸淡漠,纤细的手指为他冠发,插上一根玉,这些日子,她已经能熟练的将散乱的发搭理的妥帖。
熟悉更衣后,凌啸阳和佑熙一起吃早饭,却还是一言不发,昨夜的事,让他的怒火抑或是欲求不满,一脸阴沉,窒息的气愤快要让佑熙喘不过气来。
早饭吃的也是战战兢兢的,好在他始终什么都没有说,吃了早饭便去上早朝。
佑熙每天都希望凌啸阳去早朝,以为,只有凌啸阳去宫里,她才觉得,凌啸阳在为皇北天的事做努力。
佑熙收拾好碗筷后,也闲暇起来,在王府四处的游走,纾解心中的郁闷。
王府大的出奇,一进院子,又一进院子,好似走不完一样。
丫环仆人见了她也算有礼,都会向她行礼,她是现代来的,对这些礼数倒也不稀罕,只是每个人都喜欢友善吧。
佑熙走着被一处雅致的小院落吸引,院子的门前有两棵丁香树,墙壁上,爬满了爬墙虎,绿绿的一片。
佑熙忍不住走了进去,真不懂了,王府中人这么少,为什么要盖这么大的院子,许多的屋子都空着,无人居住,真是浪费了。
佑熙进来,有些失望了,里面杂草丛生,一片杂乱,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过去。
屋子的门没有锁,却紧紧的关着,佑熙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推开了房门。
这屋子里,布置的太精致、要用心了,第一眼,佑熙便有些喜欢这里,也看得出以前住的是女性,只是尘埃遍布,不知多久不打扫了。
佑熙穿过外厅,不如内室,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如果她识得这些复杂难懂的字就好了,可以读读书打发一下时间。
佑熙走上前去,有意无意的随手翻看着,每翻看一本,眉头便皱紧一分。
文字要从右往左看不说,还要竖着看,不认识字已经是不幸,这样一看,更是难懂。
佑熙合上,又随手翻开另一本,却从书里飘落一张薄纸,俯身捡起来,佑熙细细辨认,太多难懂的字让她不能完全看透里面的意思。
不过,看上去应该是一封情信,落款是什么君的人,好似还有夜阑这个名字。
佑熙皱眉,难道这里是夜阑的住处?
可是这信是谁写的,她见过凌啸阳的字迹,比这漂亮多了。
有谁来帮她认一认字呢?
佑熙觉得蹊跷,便将信收在袖子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印证着。
她走出了房门,向回前院方向走去,刚走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却看到云姗在门口。
“卉夫人,心情不错啊,还有心情四处闲逛。”
“有事吗?”佑熙口气淡漠,不想多言。
“没有,只是路过而已。”云姗的眸子带着奇怪的色彩打量着佑熙,而后笑着道:“听说你只要被男人碰就会昏过去,是真是假?”
佑熙皱眉,“我还有事,表小姐请自便!”
“哎,别走啊。”云姗伸出手臂挡住了佑熙的去路,“你说你多矜贵的,王爷碰都不能碰,真不知你留在王府做什么!”
“这你该问王爷,表小姐。”
“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记你可只是个妾,而我是未来的王妃,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将来给你自己留条后路才是真的。”
“多写表小姐提点,现在这会儿王爷也该回来了,表小姐不妨费点功夫去讨好一下王爷,比在我这里浪费功夫的好不是吗?”佑熙说完推开了云姗的手臂,向里面走去。
云姗皱眉气怒的看着佑熙,狠狠道:“得意什么,都不会生养了,看你能得意多久。”
云姗愤愤离去。
凌啸阳今天回来的很晚很晚,佑熙一直等着他,因为这是她的没图必须做的事,凌啸阳吩咐的。
终于在换上第二只蜡烛的时候,凌啸阳回来了,每天她都期待他回来,会带给她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而且要是好消息。
不过总是失望,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是失望。“我去端晚膳来。”
新领域黑眸盯着佑熙,没有说话,佑熙便下去端饭菜,没一会儿便返回来。
将饭菜放在桌上。
凌啸阳坐下,佑熙也坐对面,“王爷用膳吧,还热着。”
凌啸阳冷声道:“本王吃过了,你是笨蛋吗,不知道自己先吃。”
“我只是……。”
凌啸阳不耐的道:“废话少说,快吃!”
“哦……!”佑熙迎了一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低着头,乖乖的吃,然后喝药。
这药她好似喝了很久了,凌啸阳却一直让她喝,喝的她都不知苦滋味了。
“过来!”凌啸阳招招手,佑熙咬着唇站起来,走到凌啸阳身边。
凌啸阳长臂一捞,将佑熙搂进了怀中,她不由自己的被禁锢,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凌啸阳黑眸闪烁,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佑熙的心‘咚咚’的狂跳起来,难道,难道皇北天有希望了?
期盼的眼神眼巴巴的望着凌啸阳,希望他赶紧说下去,她又不敢问。
因为,依照她这些日子的了解,她越问,他越不说,而且会不开心。
凌啸阳冷笑,“你学聪明了,不再问个不听,不过,也算不上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我要听!”不管好的坏的。
“皇北天的家人今天已经被放出天牢,发配边疆了。”
那就是不用死了?佑熙的心高兴的快要跳出来,“他呢?他在哪里?”佑熙还是忍不住,激动而焦急的问了一声。
果然凌啸阳眼中闪过不悦和阴霾,伸手捏住了佑熙的下颚,“他?”凌啸阳冷笑,“皇上仁慈,赐给他一座院子,终此一生,你要的不就是他不死吗,高兴吗?本王做到了你的要求,希望物有所值。”
佑熙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跌入了冰窖中,犹如寒冷的冬天,袭上一阵阵寒意。
佑熙的心要痛的窒息,脸色惨白,红唇颤抖着问:“幽禁吗?是幽禁对吗?他一辈子都不能走出那座院子,一辈子,是不是!”
凌啸阳阴邪的道:“怎么,你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嗯?他活着不是吗?”
佑熙疯了一样从凌啸阳身上挣扎开,站在不远处,浑身在颤抖,哭泣着低吼:“为什么,既然可以饶恕,为什么不让他过普通人的生活,哪怕是做一介布衣也好,这样算什么,关在一座院子里,这算什么,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他的人生,他的未来,就这样度过吗?哪怕让他和亲人在一起,最起码,他痛的时候,有人关心他,他伤心的时候有人安慰他,为什么要这样,让他一个人关在一座囚笼中,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