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心身子一滑,从北堂手上挣脱出来。一撇小嘴,不满的叫道:“你别冤枉好人!我可是信使。”
“哪家的信使,要用夜闯大营才能送到信啊?”上官雨晨挑眉问道。
“你是哪根葱?”小江心冷冷的横了插话的上官一眼。又转眸对北堂抱怨道:
“我有到营前让人通传,可是你的那些卫兵境然叫走开,让我别来捣乱。哼!嫌我小,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挡得住我。”说完他冲着那些刚从营外追过来的士兵们做了一个鬼脸!
北堂与上官相视莞尔。“他是我的小师弟。”北堂向上官解释道。
“看出来了。”想他堂堂副帅竟被一小孩给无视了,上官雨晨只能讪讪的离开,去安抚那群受惊的战士们。
北堂则拉着江心转身往军帐里面走。
“江心,这里是战场,并不好玩。”一进到军帐他就开始正色说教。同时倒了一碗水给他。小江心完全无视他的教导。接过水一口气喝光,抬袖擦了擦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啪”的一下,重重的放到桌面上。仰头挺胸的瞪视着北堂霁枫。“这下你信了吧!我是信使!”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爹写的信?”北堂盯着桌上的信惊问道。
“哼!你不识字吗?”小江心冷哼一声,撇头转身不甩他。
小家伙还是不喜欢人家说他小。北堂霁枫眯着眼看了别扭的小江心一眼,拿起桌上的信展开阅览。脸上的神情倏地暗沉下去。嘴里不自觉的脱口咒道:“卑鄙!无耻!”
“谁无耻了?”上官雨晨回到军帐正好听到最后两字不禁挑眉问道。
“反正不是说我。”小江心抢先摆手撇清关系。
“可是这里刚才有第三个人吗?”上官雨晨故意瞠目戏谑道。
小江心回头狠狠的瞪视上官。
一脸阴沉的北堂没有回话。只是将手里面的信递给上官。接过信看了一眼,上官的脸色也变了。
“看来这场仗要一直打下去了。”上官将信递回给北堂幽幽说道。见没有人接话,他又蹙眉分析“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以妇人和孩子来要胁将军们领兵打仗。这样一来,他们算是与全大陆的人为敌了吧?他们这样不计后果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爹说他们都被一个疯子给控制了,所以才会跟着一起疯。”小江心坐到凳子上悠然的回了上官的话。突然他跳起来指着上官,惊讶的呼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不肯认爹的白衣公子!就是你将我的冰儿姐姐抢走了,还害我被禁了两年足……”
正在为战事伤脑筋的两人被小江心突然蹦出来的指责弄得哭笑不得。特别是上官雨晨,他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做答了。他没想到几年前的事,这个小鬼到是记得很清楚,而且那架似好像要找他报仇似的。他无助的看向北堂霁枫。后者同情的回了他一眼“被小鬼恨上了,你以后有得受了。”上官雨晨摇头苦笑。
“江心住口!”看在时机不对的情况下,北堂严厉的打断了小江心的话。指着上官雨晨介绍道:“他是副帅也是监军。你要叫他上官哥哥。想见你冰儿姐姐,就要乖乖听话。在军营里面决对不准做任何小动作!”
说白了就是只要江心现在听话,至于出了军营,战争结束后的事他就管不了了。江心听明白了,上官雨晨也听明白了。两人同时用眼神揭穿他“你真奸诈!”
“否则你这一世都别想见到冰儿姐姐!”北堂威胁道。
“哼!答应就答应。”江心不甘心的回道。转眼他又激动的问道:“北堂哥哥真的知道冰儿姐姐在哪里吗?”
“我们出征前刚与她分开,现在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北堂霁枫如实回道。“不过她说过会来这里的,所以你只要乖乖跟在我们身边。迟早能见到她。如果你敢捣乱,我就立刻将你绑了丢出营地去。”北堂霁枫再一次警告道。
“好,好,我一定乖乖跟在你身边。”江心连连点头。只要能见到冰儿姐姐,叫他干什么都成。
“好了,现在你去左边的营帐里面洗澡睡觉。”北堂霁枫命令道。
“尊命!”江心调皮的行了一个崴脚军礼,一溜烟的闪了出去。
上官雨晨惊讶的盯着江心的背影,发现他只要一说到冰儿姐姐时,清澈的瞳眸中就立刻闪烁着耀眼的神彩。“看来他真的很崇拜冰儿。”上官轻轻叹道。
“他一出世就被亲生爹娘丢入青江了。是八岁的冰儿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江里捞起来的。说来惭愧,当初我和师傅都反对救他。是冰儿坚持救他,并骂醒了我们。后来冰儿失踪了,我师傅和王姑就收养了他。从他没有记事起,他们就不厌其烦的将这个事实告诉他。你想他能不崇拜冰儿吗?”北堂霁枫简单解释道。
“他的确应该崇拜她。”上官雨晨了然的点头应道。“这么说来在军营里面这段时间,我可以不用担心被整盅了?”他瞄着北堂语带双关的问道。
“咳,咳!”北堂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依你看明日的行动还要继续吗?师傅在信上要咱们先拖一阵子,他正在想办法解救人质。”
“既然这样,咱们就先以防御为主吧!怎么说那些将士也是被逼无奈的。他们并不该为一个疯子承担罪责不是吗?如果尊师能够成功的将那些将士策反过来,那么这场毫无义意的战争也该结束了。”上官雨晨赞同道。顿了一下,他又将话绕回到北堂的问题上来:
“但是明日的预定之战却不能取消,非但不能取消,我们还应该加大力度。争取一次性夺得战场上的先机,这样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防御……”
两人又开始打开战略地图,认真的商讨起来。
西方战场上。
因为是他们的国主直接打回去。西楚的将士们在第一场对阵时,自然的就输了士气。西门擎天领着五万将士一路直追,一鼓做气的追出了两百里。直到将楚军赶入了西凉山境内,他们才停了下来。西门擎天命部队在西凉山脚下十里之处安营扎寨。与国师和将领们商讨过山之策。
西凉山的山势险峻,道路奇曲陡峭,易守难功。想进西楚就必须过翻过西凉山,因此它即是西楚的一道重要门户,更是西楚的一道天然屏障!
西门擎天他们绞尽脑汁的想了几天策略,最后也只能以守为攻。驻军原地等着楚军自动出山来打。这样他们至少可以将楚军堵在西楚境内,以减轻另外两个战场上的压力。
可是事情却并没有如他们预期的那么容易。他们在西凉山下驻扎了三天之后。有少数将士开始莫名其妙的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军医们以为他们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按照治疗肠胃的方子给他们下了药。结果不见其效,反而更加严重了。
到了第四天夜里,近五万人的部队,居然有一小半的人突然倒下了。他们就那样像突然变成了软骨人似的,连动都不能动了。这时军医们才开始觉察出事有蹊跷,认为可能是中毒了。但是他们查验了病患们所有接触过的食物和去过的地方,却怎么也查不出毒因。而仍有战士们在陆续倒下。
“国师,这病找不到病因,毒查不出毒源。一下子突然倒下这么多人,倒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中了盅还是咒?”帅帐中几近抓狂的西门擎天,冲着国师大声质问道。
国师眉宇深锁的捋着青须摇头回道:
“不,他们的情况不像盅,也不是咒。至于倒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也不清楚。”
西门擎天又将犀利的目光扫向那群战战兢兢的军医和将领们。将领们不由自主的低头垂目,不敢与他对视。突然站在最末的一个小将,瑟瑟的踏了出来。颤颤巍巍的禀道:
“回禀主帅,末将刚刚听到一个战士说这种情况他三年前见过。”
蓦地,所有目光如聚光灯一样,齐齐射向那个小将。小将被盯得不由一瑟。
“还不快传他来问话,还在等什么?”西门擎天大声吼道。
“领命!”小将飞快的冲出了营帐。不一会儿,带了一个黑黑壮壮的士兵进来。士兵欲上前行礼,被西门擎天挥手打断。他急切的问道:
“就是你说见过那种病?”
士兵点头回道:
“回主帅,三年前我姑母家的几个表兄和姑仗也是跟这一样的情况,在床上瘫了几个月。”
“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好的吗?”西门擎天追问道。
“我表兄说救他们的人不让说出他们的名号。可是我看见他家的祠堂里供有神医和女神医的长生牌。所以猜测是神医治好了他们。”那个士兵如实回道。
“哦,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件事。”一个军医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三年前渝城所有的男人都出现了这种怪病。包括他们的知府大人,和派去的御医。可是听说后来他们突然在一夜之间又全好了。知府回报朝廷说是请人做了一场法事,就好了的。所以这事就那样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