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依然是昏暗无灯。同样是纪元端坐主位。
东方明棣冲进去站在纪元的书案前面。一脸怒气的用手指指着纪元大声责问:
“孤已经警告过你,并让你传话给尊主。可是你这个特使是怎么当的?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们的军粮已经被人烧毁劫走了一半有多。你知不知道那些可是今年刚征收上来的粮草。现在你让我去哪里再弄几十万大军所需两个月的粮草出来?你说话啊?你到底有没有将孤的话转告尊主?”
“你的话我有传给尊主,可是尊主现在人并不在东齐。所以至今没有收到回复。至于粮仓被烧毁那是你的责任。尊主已经调拔了好几车威力强大的武器给你。而且你即已知道有人要打粮仓的主意。为何不早做准备?现在你想将责任推到尊主身上吗?那好,我会将你说过的话如实转告尊主的。”纪元不带一丝情绪的冷冷回道。
东方明棣顿时被他的话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愣愣的瞪着纪元。他觉得纪元变了,他真的变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了好像就从上次来时他就变得特别古怪。东方明棣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上次在他门口遇到的那两个人。那个男人脸上虽然很遭,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和那双令人看一眼就觉得浑身酥麻的眸子却能证明他决对是个极品。难道纪元看上那个男人了?
纪元见东方明棣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用更加直接的话赶人“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乱唳,意图推卸责任,倒不如赶紧去追查那些犯人的下落。又或者想想办法,看怎么在从老百姓的手里面收刮一些粮草来补数……”
东方明棣突然开口打断纪元的话,没头不脑的问道: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谁?”纪元一怔,莫名其妙的脱口问道。
“告诉我上次那个找你买曲子的男人姓什名谁?家住哪里?”东方明棣紧紧追问道。
“我与他只是偶遇,并不知道他姓什名谁?”纪元冷冷回道。
“是吗?那你告诉孤你们是在哪里偶遇的?”东方明棣明显不信他的话。嗤声问道:“你当孤是傻子吗?你是那种随便偶遇,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往家带人吗?”
“信不信由你!”纪元坚定的回道。
“哼!你放心,只要是孤想查的事情,没有查不出来的。”东方明棣丢下一句狠话,甩袖而去。
待东方明棣一离开,纪元就点了灯。并传了管家来问话。
“白管家,已经几日没收到尊主的来信了?”
“回公子,五天了。”精干的管家如实回道:“从开战第三天收到尊主一封信后,就再也没收到了。连放出去的信鸽也没有回来。”
“哦,你把这封信再传送出去。”纪元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管家。“顺便派几个手下去查一查粮草被毁之事,齐王已经被此事弄得毫无招架之力了。这事就交给你们去处理吧!”他淡淡的吩咐道。
“公子放心,这事黑鹰的手下已经在查了。我们白使不用管那些事的。”管家不卑坑的回道。
“是吗?看来是我多虑了。”纪元嗤声淡晒,挥手遣退管家。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面发呆。
同一时间,凤阳村西头的齐河边上,南宫孤月正背对着河流,正用犀利的目光像探照光一样警戒的扫射前面树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凝神倾听四周的一切动静。
可是清晨树林里面“唧唧喳喳”的各种鸟啼声实在太多,以至于他真的很难确保不会有什么人突然从林子里面钻出来。因此他不得不连嘴也用上了。
“凌你快点,天就要大亮了。”
可是水里的人却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泡在水中洗头搓身。从来此扎营的第二天她发现此地开始,她就对这个地方下了禁令。将士们本身就忌讳这个村子里曾经有瘟疫的事。所以她只要打一声招呼,说哪里不能去他们就肯定不会去。就像他们宁愿在外面淋雨也不愿意进那些空荡荡的民居一样。
因此这几天,她天天到此来梳洗方便也没事。谁知道今天南宫会跟来,还自告奋勇的要给她当警卫。并且从她一下水,他就在催,隔两分钟又催一下。就算是有人靠近,也被他的声音给吓跑了吧!
“凌,你好了没有?”
看吧!又来了。冰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也洗得差不多了,悄悄游到那块她藏衣物的大石头后面,快速的将身上的湿衣物换下来。不过要穿回去就真的有点费时了。就算她想快也快不了。因为光要将那两米长的白凌贴实的裹在胸前,就得花上大半分钟。这还是经过她无数练习才得来的最佳时间。
穿上中裤后,她开始缠裹胸。就在她缠到是后关头,泡在水里的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并且好像有东西在往她的肉里面钻。不自觉的停下手中的动作,踢起腿来,弯腰看过去。只见半截黑腻腻,胖乎乎的水蛭正吸咐在她雪白的小腿上,奋力往她的肉里面蠕动。很显然它已经钻进去一半了。这种东西是女人都会害怕,冰儿当然也不例外。她在惊恐的望了那东西一秒钟后,本能的惊呼“南宫!”
突闻冰儿的惊呼声,南宫倏地应声飞掠了过来落到她身边的水里,“出什么事……?”焦急的询问声说到一半就顿住了,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那玲珑有至,细腻光洁的曲线上。倏地一股热气自丹田升起,胸口开始发热,喘息不已的异样感觉教他的脑袋逐渐被美妙的昏眩感情所侵蚀……
“你看哪儿呢?”冰凌双手提着没有裹完的胸布,狠狠的瞪了回去。
一声低喝骤然唤回了南宫早已四散乱飞的魂魄。猝然意认到自己的失仪,慌忙将视线移开“咕!”情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唾沫“咳咳……”随即又被呛得一阵猛咳。
冰凌不由被他一连串表情动作逗得啼笑皆非,似乎那水蛭也没那么恶心和可怕了。不过要让她用手去碰那东西,她仍然没那胆子。更别说要用力将它从肉里面扯出来了,光想想她就打了个寒颤。她将被水蛭咬住的那条腿伸到他面前。急道:“快点帮我将这恶心的东西给弄出来啊!”
“咳!什,什么东西?”南宫望着天上问道。
“一只吸血鬼,正在拼命吸我的血呢!”冰凌没好气的回道。
“吸血鬼?”南宫的上眼敛倏地下垂,目光刷地落到那只“吸血鬼”上。蓦地,双眉紧蹙,双手齐出,左手握住冰儿正在遭受摧残的小腿,右手闪电般伸向那只胆敢吸他女人血的“吸血鬼”,两指捏着露在外面那截黑黑的东西,用力一拉“哧!”的一下,钻进肉里面的另一半破皮而出。扯出来足有一寸那么长,拇指那么粗并且已经给它吃成了鲜红色。
冰凌只瞟了一眼,立刻将目光移至自己的小腿上,只见一股鲜血正顺着那道口子往外冒血。她伸手掰开南宫仍然紧握着她腿的大手,收回腿自己处理伤口。完了,见南宫两眼嗜血的盯住那它。“快丢掉啊!”她催促道。那东恶心死了,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南宫孤月没有听她的话丢掉,而是手指一用力“啪!”的一声将那只吸得饱饱的东西给捏爆了。鲜红的血散了他一手。“呕”冰凌撇开脸去。“快洗洗!”她不怕血,也不觉得血恶心。她觉得恶心的是那软软滑滑的吸血虫。
南宫孤月应声弯腰洗净右手上的血。起身关切的问道:“很痛吗?”“不痛,就是觉得好恶心。”冰凌摇头回道,不自觉得浑身一抖又打了个寒颤。
“你冷吗?”南宫孤月关切的问道。同时伸手拿过冰凌放在石头上的衣服,用力抖开,一下将冰凌整个包了起来。冰凌完全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水面正悬空吊着。大半个身子都窝在一个温暖的胸怀里。她被他抱起来了?莫名的,她的心重重的悸动了一下。
怎么搞的,她已经离开水面了啊?可是她为什么会有种正被水淹没头顶的溺水感,一种頻死的窒息感措不及防的向她袭来。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之际,突然温暖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坐在石头上又冷又硬的感觉。心顿时被一股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填充了。
“你赶快将衣衫整理好,我保证不偷看。”南宫将冰凌放到石头上,目光始终看向旁边说道。完了他自己也从水里跃出来,依然背对着她站在石头的另一端。
关切的承诺声悠然唤醒了沉侵在落漠中的冰凌。“呃!”她猛然睁目,大口喘息。双手不自觉的交迭在胸口,神情十分惊讶。天啊!她在想什么?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双颊不自觉的泛起了两片羞涩的红云,不自觉的垂下眼,悄然的窥向南宫孤月。见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依然守诺的背对着她,她不禁抬起头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接着完成她那一分钟的包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