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小雨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姐姐死!”不等冰凌说完,小雨已经激动的叫了起来。她才刚刚差点失去了唯一的姐姐,那种惶恐害怕的感觉现在都心有余悸呢!哪还能听得了这种话。
“所以啊,你说我怎么能让亲人为了我来冒险呢?”冰凌苦着脸说道。
“您,您不会是想死吧?”小雨突然仰头惊呼。紧紧握住冰凌的手腕急切的叫道:“不行,您不能死。”
单纯的人就是这样,她总是会认为别人想的与她脑子里面想的事永远一至。
“我不想死,可是那几个将军就得死啊!你也觉得他们是英雄吧?你觉得英雄该死吗?”冰凌焦虑无力的问道。
“不,他们也不该死!”小雨拼命摇头。突然小丫头灵机一动,自告奋勇的道:“不如奴婢去山下拦截住他们,让他们别去见尊主,这样他们不用被尊主杀死。您也就不用死了。”
“不行,如果被你家尊主知道了,他肯定会像对你姐姐那么对你的。”冰凌摇头否定道。
“不让尊主知道就行了嘛!”小雨不以为意的回道。心想姐姐还每天都说让我不能与您说话,可是我天天同你说,她也不知道啊!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今天晚上给您送过晚饭后,就偷偷溜出去。到时肯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他们打发走了。”说着小丫头已经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了。
“你这样去,就算拦截到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你的话啊。”冰凌看着她兴奋又急切的样子,不禁备感啼笑皆非。她真不明这么单纯的丫头是怎么在那么暴力的变态手下生活了五年的。她记得丫头说过,她七岁就成了孤儿。然后与她姐姐在快要被饿死的时候被那个变态救了回来。
“是哦!他们又不认识奴婢。”小脸顿时暗沉,小嘴不自觉的抿起。大眼中充满了焦虑“那怎么办?”
冰凌顺手从头上取下一支珠钗递给她,“你拿着这个,他们一见这个就知道是我的了。然后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就说是我让他们赶紧回到军营去。这样他们就会离开了。”
小脸上的激动神彩瞬间恢复,她忙接过珠钗,小心的收入怀里。并得意的小声自言自语“嗯,这样将军们就不会当我是骗子了。”
冰凌理了理垂及腰下的秀发,望着小丫头头上的一支银簪问她借道:“小雨能将你的银簪借给我用一天吗?”见小雨有些犹豫。她又道:“你看如果你们尊主突然发现我批头散发的,他肯定会主意到我的发钗不见了。到时他要是一追究……”
“我先借这支给您,明天我帮您做一支再换回来行吗?因为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
“等你明天见了他们后,就可以跟我换回来了啊!”冰凌用力点头。
小雨不舍的取下簪子递给冰凌。
“谢谢你小雨!”接过簪子冰凌真城的谢道。“你现在靠那边睡一觉,不然晚上就没有力气溜出去了。”说完冰凌将食盒递出去。转身坐到床上去了。
“女神医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帮您的。”小雨认真的承诺。她从外面关上了小窗。
小窗一关,冰凌拿着银簪一按床头机关迫不及待的跳进了浴室。坐到池边在一块凸起的沙石上用力磨起银簪来。与小丫头绕了一大圈,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支银簪。
因为她要想逃出去,就必须要先恢复功力。要恢复功力就得将体内的金针取出来。习武之人都知道,要取出体内压制内力的金针,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别人用内功帮她逼出来。另一种是用吸石吸出来。可是眼下这两种情况明显是不可能。所以她只能想第三种办法。而这第三种办法也必须要有一件利器做为辅助工具才行。
而这间室内,却连一件金属器具都找不到。除了木头布料就是各种石头。她给小丫头的当然也不是什么特别信物,那只不过是这间石室里的一支镶着宝石的玉钗,那钗头是又粗又园的。如果要将那钗磨细,估计得等到两年之后。
几个黑衣人逃似的散开后,从室内伸出一只被黑布包裹住的大手将台上那包差点引发血案的红药收了进去。室内建造结构与冰凌住的那间相差无几。不同的是这里更宽敞,有办公和卧室前后两间。里面的布置每一样都充斥着男性化的阳刚之气。
黑衣尊主坐在舒适的大班椅上,两手交叉紧紧拽着那包红药,额前黑巾挡住的双眸中充满了狠厉与残暴。一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就暴戾得想要毁灭全世界!如果那样就能让他变成正常人的话,他一早就做了不是吗?
静坐良久,直到室外月儿升起,男人身上的暴戾气息逐渐收敛。他突然伸手按了一下书案上的机关,背后墙壁立刻露出一扇石门。他一跃进了石门。
里面是一条黑暗狭长的通道。他轻轻的朝前移动,没有发出一叮点声响。连呼吸声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幽灵。走了一断路后,前面露出了几束刺目的光芒。再往前走,就听见了泉水溢出的滔滔声。水声中还夹杂着沙沙的磨察声。男人皱了一下眉头,加快了脚步。
离亮光越来越近,可以清晰的看见通道的尽头,平滑的石墙上有几个碗口大的小洞,亮光就是从那里透进通道的。水声和沙沙声也是从那里传过来的。传过来的还有不少恢白的烟雾。原来两间石室是相通的,光亮正是从冰凌所在的温泉室传过来的。
男人凑到一个最大的洞口前,目光炯炯的望了过去。目中诧异顿生,紧接着怒火衍生。他张口想要怒吼,却终是磕上了双唇。这个女人给他的惊喜和惊叹真是一波接一波永不止息。他决定再看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全力奋战了一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冰凌手中的银簪终于被她磨成了一支锋利的锥刀。要说锋利银器自然比不上铁和钢,不过比起石头木器来,它无疑是要锋利许多。
在水里洗净磨沙,拿起银锥用手指在刀锋上刮了几下,试了试利度。早已被蒸气熏得红霞飞彩的娇靥上,立刻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轻轻的呢喃道“银簪都被我魔成针了,接下来肯定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唰!”她用力扯下左臂的袖子,露出光洁如玉,滑嫩如脂的雪臂。墙壁之外偷窥的男人,不自觉的偷偷吞下一口口水。室内之人却全然不知,“哧,哧”她又将袖子撕成了两块布条。随手将一块搭在了肩膀上,又用牙齿咬住另一块的一端,与右手一起合力将布绑在了左臂上方。
墙壁外的男人终于知道她想干什么了。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啼笑皆非的意味。他不得不再次佩服她的异想天开。不,应该是敢于尝试和挑战的探索精神!伸手从衣袋中掏出一个铜板掐于指尖。
冰凌抓过一块叠好的毛巾咬在嘴里,右手拿起锥刀,抬起左臂,双眸紧紧锁住左臂上金针所在之穴位,用力刺了下去。“忽”横空一个异物飞来,“叮!”锥刀落地。时间静止!冰凌怔愕的望着悬空的手。只一瞬间,锐利无比的目光咻地射向对面的通风口。四目相对,空中顿时电光火闪般撞出无数激烈的火花……别误会,此火花非彼火花!
“卑鄙无耻!”利眸飞出,
“无知幼稚!”寒光射回。
“下流恶心!”鄙视愤慨,
“可笑至及!”嗤之以鼻。
……两人目光激战半晌后。终以冰凌快速伸手捡起银刀并顺势钻入泉水中结束。耳边传来男人狂飙的怒吼“冰凌!你敢乱来……”“哼!理你才傻呢!”冰凌像一条美人鱼似的一伸手,一缩腿潜入深水区。男人手里一把铜钱,顿时化做无数寒星朝着水池飞射而去。可是寒星落水就只是铜钱了。男人气得咬牙切齿,一掌劈在石墙上凸起的地方。石墙应掌而转,男人贴着石缝就钻了进去。
只见白雾萦绕的深水区一圈红晕快速四散开来。“该死!”男人怒骂一声,一头栽入水池中。
水底,冰凌正憋着一口气,用尽浑身力量用银刀在左臂上切开一道口子。水下有阻力,银刀本来也不够硬,加上水下无光,她只能凭着感觉在穴位。因此第一下扎歪了。她想也没想,抽出来接着又刺了下去。她感觉刺进去了,可是为什么这次一点痛都没感觉到呢?看来又刺错了,她抽出来再一次往下刺,手腕却突然被一只铁钳夹住了。接着她感觉胸口一窒,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的失去了知觉。
男人气急败坏的将冰凌从水中拖了出来。横抱着她向卧室走去。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一把扯过床上的褥子,将她整个的包住,然后按了一下床边上的机关,床下立刻冒出一药箱来。他麻利的取出药物为冰凌包扎正在滔滔往外冒血的伤口。看他纯熟的包扎动作,很难让人不以为他是出身专业的救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