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嘲弄的气息让人忍禁不俊。天青门的弟子们和江湖豪杰们听后,不由自主的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易天明也步了出来,站在上官雨晨的身边。与他一样冲着前方的路上不屑地叫道:
“煞阎罗,我是易家的子孙,你不是想要抱仇吗?下来啊!来找小爷我就行了!小爷我一点也不怕你这个恶魔……”倏地,只见一道白光一闪,紧接着“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易二公子嚣张的叫声。再看易二公子时,他英俊的面容已然成了“猪头饼”。整个人如一俱木偶似的定定的站在原地。
顿时,整个场地全是倒抽冷气的咝咝声!他们连那出手之人的样子都没看见,更别说人家是怎么出手的了。如果刚才人家是想要二公子的命,试想有谁能够阻止?如今大家除了往肚子里面吸凉气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反应可做了?
“二师兄!你没事吧?”看着易天明高肿的脸颊和流血的嘴角,上官雨晨担忧的问道。
愣怔中的易天明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来。原本就已经肿得不像人样的脸颊又因为疼痛的抽搐,而变得奇怪异常。他抬袖擦去嘴角的腥热液体,冲上官雨晨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来。
“易老头儿整天装正经教训人,怎么会教出这种张嘴乱咬人的孙子?依我看,你八成是假的吧?”
上官雨晨和易天明同时惊愕的瞪着眼前凭空而现的白须鹤发,童颜玉面的老头。
天啊!他就是煞阎罗!他真的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吗?众人也惊愕的想到。如今的他们除了惊讶之外,连害怕都已经忘了。全都怔怔的盯着那长着一副兹眉善目的老头,因为他们实在是无法将眼前的人,与他们心目中的那个面目邪恶可憎的煞阎罗给联系起来。
可是老头的目光却落在了上官雨晨的身上,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后。他挑了挑白白的眉毛,伸手勾起上官雨晨的下巴。半眯着眼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小子!你是姓上官吧?”
上官雨晨伸手打掉捏着他下巴的手,厌恶的回道:
“是又怎么样?你有本事跟我正经打一场,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
“晨儿!不得无礼!”人随声至,蓝影一晃,挺拔的身影落在了上官雨晨和煞阎罗中间。
上官神医来了!众人心里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可是眨眼间,一盆寒冰立刻当头砸了下来。砸得众人险些一口气没回抽过来,就噎屁了。
“师傅您来得好早!”上官神医冲着煞阎罗抱拳说道。
语气虽然有些冰冷,可是那声师傅众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他们是真的极不想听清。众人这才明白,为何大家都在紧张不已。却唯独上官神医师徒一直全若无事。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嘛。那么?易掌门的伤难道……是了,肯定是这样了。众人看着上官神医父子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愤怒与不耻。
煞阎罗见了来人后,怔了一瞬才惊讶的问道:
“咦!上官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师傅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上官神医冷冷的回道。语气中听不到一点尊师的意味。
“哼!你们俩师徒不用在演戏了!易掌门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将整个天青门托付给你们这对歼人父子。昨天还装模做样的不接掌门令牌,说什么要与大家同生共死!哈哈哈,现在都露馅了,还在这装什么装啊!”霹雳掌胡满冷冷的挖苦道。
“爹!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上官雨晨指着白须老头,不可置信的向上官神医求证。
他就是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才一直都没说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人家知道他是煞阎罗的徒弟,又怎么可能让他留下呢?上官神医淡然苦笑道:
“他是我的师傅,你的师祖。也就是五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煞阎罗。”
“上官伯伯您在开玩笑是不是?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是吧?”易天明惊慌失措的摇头说道:“我爹是那么的相信您,您,您怎么可能是……是,歼细呢?不可能……不可能……”
“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是歼细呢!我不相信!”上官雨晨同样不相信的大声嚎叫着。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上官神医无奈的摇头苦笑。他无法解释,因为事情并不是一两句能解释的清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他转头对正兴致勃勃的以看戏的姿态打量着此间情况的某位白须老头说道:
“师傅!您说过要放下过去,不再过问尘世的。既然您失信在先,那就不能怪徒儿不守诺言了。”
乍闻此言,煞阎罗神情骤然剧变。兴致盎然的表情顿时僵直,刚才还完全无害的眸中,此时已经染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狠厉与冷酷。未见唇动,寒恻恻的声音似从喉头发出。
“上官小子!你以为翅膀长硬了,就敢这么跟为师说话了吗?”
是了!这才是煞阎罗的真面目。就说嘛,阎罗怎么可能长得兹眉善目的呢?光是从他身上散布出来的那尖锐的寒气,已经让人不由自主的退后数步了。众人现在才意识到“恐惧”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唯有上官神医不退,反而向前进了一步。师徒俩一个放射出犀利的目光,一个瞪射出冷厉的光芒。四道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顿时迸射出一阵强劲的电光火闪之芒。
“不,徒儿并不想与师傅为敌。可是,师傅如果仍记着仇怨,那么徒儿也只能拼了这条命,为我上官家的亡魂讨个说法了。”上官神医的话平淡而透着厉芒。
煞阎罗被徒儿彻底激怒了,霎那间他的周围三尺之内,空气都凝结成冰霜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
冰凌一如往常一样,早起晨练之后就去为易掌门做一次例行检查。然后根据他的情况再重新开方下药,熬药,喂药。这不她才刚喂到一半,门口守门的师兄,突然慌慌张张的冲进门叫道:
“来,来了。”
“谁来了?煞阎罗吗?”冰凌头也没抬的淡淡问道。语气虽然平淡,不过她往病人口中灌药的动作却是显然加快了。
“是,是的。”守门的天青门弟子颤声回道。
“打起来了吗?”冰凌拿起布,擦了擦病患嘴解的药汁。抬头问道。
“好,好可怕。二,二师兄给,给打……”
冰凌见他舌头打结,就已经猜得到外面肯定很惊险。她放下药碗。起身冲那仍然在双腿打颤的天青门师兄说道:
“你就留在这里守着易掌门吧!不用担心,外面有我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嗯!”守门师兄点头再看时,房间里面哪有女神医的影啊!他想,有女神医在,那个白影一定不可怕。
当冰凌飞速赶到天青门山门前时,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没有震天的喧闹,没有激烈的打斗,也没有血流成河的惨景。有的就是寂静,静得让人悚然心惊,静得让人冷汗淋漓!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煞阎罗来了吗?可是怎么没见到有外人呢?冰凌翩然降落于场中的空旷处,探寻的目光扫向那一队整齐划一的队列。他们的脸上面表复杂多样,可是最多,最容易辩认的却是惊恐和惊讶!
惊恐她能理解,因为光听见煞阎罗的名号,就足以见到这样的表情了。可是那惊讶又代表着什么呢?难道煞阎罗已经被人给轻易打跑了吗?
最后冰凌的目光落在了易天明那张变形的脸上,呃!冰凌一怔,随即了然一笑。不用说,这就是煞阎罗留下的罪证了。刚才她见那位天青门弟子,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还以为他家二公子给煞阎罗怎么了呢?看来这煞阎罗也不过如此嘛!冰凌挑眉想到。
不过这些人怎么回事啊?难道都被点了定身穴了吗?
“喂!煞阎罗人呢?”她伸手在呆滞发神的上官雨晨眼前晃了晃。眼前的人没动静,却惊动了另一个人。忽的一朵红云冲她撞了个来,冰凌侧身一闪。“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扇了过来。
“呃!”上官雨晨本能的伸手捂住火辣辣生痛的脸。双眸怒视着那只仍然僵直在他面前的罪愧祸手。他心里从昨晚就憋着两股气,刚才又受到一通严厉的打击。现在三股怒气忽然汇聚一起,顿时犹如决堤的江河般倾泄而出。
“易巧儿!你疯了吗?”上官雨晨厉声怒吼道。带着内力的怒吼声,震得四周毫无防范的人,耳膜嗡嗡作响,中耳顿生刺痛。
这下所有人都从刚才的震慑中清醒过来了。
易巧儿则望着自己发痛的手掌发呆。她明明是要打那个丑八怪歼细的,怎么可能打到她最爱的师兄脸上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