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厉绝决的话抛下来,凤邪大踏步的广阳宫大殿,太后娘娘看着不耐的皇上,总感觉到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也许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流了倒好像轻松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把皇后抓起来呢?太后娘娘站起身走下凤榻,望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宛容,不悦的开口。
“让她安心养着吧,别折腾了。”
“是,奴婢遵旨,”宛容小心的开口,等到太后娘娘走出去,才敢起身,走进广阳宫的寝宫,一脸无奈的把皇上的话儿一说,金佳丽立刻面如死灰,身子一软倒到床榻上,本来还想着自已刚刚流掉了孩子,皇上能过来安慰她,好让自个儿乘机再讨得一夜恩宠,说不定还能怀上一个孩子,没想到这幻想竟然破灭了,眼泪便如雨般流下来,是谁害了她的孩子,她愤恨得想尖叫,都是那个丑女人害了她的孩子,本来她还指望孩子飞黄腾达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皇上能说出那么绝决的话,表示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是自已害死了巧儿的报应吗?老天啊,为什么要惩罚我啊,金佳丽在寝宫里大哭大闹,可惜没人理她,只有宫女宛容默默的候在一边。
柳柳被关到后宫的地牢里,未央宫里的人全都吓坏了,大伙儿只知道哭,人心惶惶的,谁也拿不定主意,翠儿更是急得团团转,脸色难看至极,可是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办?翠儿忽然想起南宫月来,她所认识又能见到的人只有南宫月了,希望他能救娘娘出牢房,翠儿一想到这里,飞快的冲出未央宫,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不阻止皇上的这种行为,说什么主子下药害了淑妃娘娘的孩子,其实主子肯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呢?翠儿边抹泪边往御医院而去,御医院的小太监偷偷的告诉柳儿,南宫御医已经多少日子没来过了,翠儿当下心都凉了,这可怎么办啊?抹着眼泪回未央宫。
夜晚,地牢里的潮气很重,封闭的空间里阴冷诡异,月光穿透栏栅映照出斑驳交错的痕迹,血腥味充斥着,柳柳蹙眉,抬头打量着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依稀可看出点点血迹,没想到地牢这样的地方,竟然还让她呆过了,真是说不出的滋味,但就在这一瞬间,她竟然想出了一个出宫又不连累爹娘的办法,唇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耀了月色的光芒,灼灼有神。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地牢外响起了细微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打开了牢房的门,紧走几步停到她的面前,心疼的望着她,伸出大手握上她的肩头:“你还好吗?我把你送出宫去吧。”
“不用,”柳柳摇头,唇角扯出一抹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认真的望着月光里的男子,美若神抵的南宫月,她算准了他会来看她,所以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不想连累爹娘,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说?”南宫月俊美的脸上,眸子亮莹莹的,他相信她一定有一个万全之策,地牢里没有灯光,却有那淡淡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身上,干净纯洁,就像天上那无暇的云彩,使人见了忍不住想相信他。
“我身上有一种药,服下去后,人会出现经脉扰乱,心跳加速,脸色发红的现像,很像中毒了,其实这只是一种花粉过敏症,但是一般御医是查不出来的,你立刻去见皇上,帮我求情,以凤邪那等高傲霸道的个性,他不会同意的,也许你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他就把你撵出来了,你呆在那边,以证明什么事都没做过,另外派个人把我送出宫去。”
南宫月的眼里是的激赏,愉悦,她果然心思慎密,这主意确实可算是万无一失了,凤邪算是遇到对手了,南宫月唇角浮起笑,自已的眼光果然独特,从最初他们相见,就知道她不如外表看到的那样,心思之高不是常人可比的。
“好,就照你所说的做,我会让绿衣和月环把你送出宫去,连后让她们把你安排好。”
“嗯,”柳柳唇角含笑,眸子是一抹狡诘的光慧,拿出随身一粒药丸服下去,南宫月定定的望着她,如水的琉璃瞳孔中散发出潋滟的清波,似明净湖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很快,柳柳的脸色有些潮红,心跳有些快,呼吸急促起来,连唇都发出一些乌黑色,南宫月虽然知道这些假的,可还是有些心疼,直到柳柳催促他快些出去,才飞快的奔出去,弄醒了先前被他迷昏的牢卒,冷凝着脸沉声命令。
“本官要看看皇后娘娘。”
那牢卒哪里敢放南宫大人进去,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摇头,就在这时柳柳的尖叫声响起来,那牢卒脸色大变,也顾不得阻止南宫月,几个人当先奔进去,里面可是皇后娘娘啊,要是皇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即不是要了他们的小命吗?南宫月则若无其事的跟着这些牢卒的身后走进牢房,柳柳正倦缩在地上,脸色潮红,嘴唇发乌,南宫月大惊失色的开口。
“娘娘中毒了,娘娘中毒了。”
南宫月的话音一起,那些牢卒就像疯了似的叫起来:“娘娘中毒了,南宫大人这可怎么办?你医术高明,还是救救娘娘吧。”
南宫月一摆手,冷下脸来瞪向那些牢卒:“你想害死我吗?这可是皇上下旨关起来的,刚才我经过这里听到细细的声响才过来看看的,没想到娘娘竟真的被人下药了,你们这帮蠢才,我立刻去见皇上。”
南宫月冷声训过那些牢卒,闪身离开了牢房,却不急着往上书房而去,转了个弯安排了事情,才几个纵身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里,皇上正在对着璀璨的宫灯发呆,想起今儿个白天皇后倔强的样子,不由得心疼起来,她既然说那药不是她下的,那么一定另有其人,这人究竟是谁呢?最可疑的就是那个小太监,凤邪阴骜着脸,沉声朝门外叫了一声:“小玩子。”
小玩子奔进来,凤邪的黑瞳中布满了阴骜,唇角浮起冷笑:“立刻把广阳宫那个小太监抓起来,严刑拷问,为什么要陷害皇后娘娘,让他交出是何人指使的?”
小玩子一愣,没想到皇后娘娘是被诬陷的,是谁这么大胆敢诬陷皇后娘娘,立刻点着头:“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小玩子掉头往外走去,走了几步想到一个问题:“皇上既然相信娘娘是被人诬陷的,为什么要把娘娘关起来。”
“那女人是该受些教训了,否则真以为朕不处罚她呢?”凤邪阴森森的开口,小玩子一阵头皮发麻,明明知道人家是没下手,还变着法子关着人家,这种事大概只有皇上做得出来,闪身离开上书房,领着几个小太监去办该办的事情。
一想到柳柳呆在地牢那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凤邪的心里便有些不忍心,静不下心来做事,有种冲动想立刻起身去把她放出来,可一想到昨儿个晚上自已的表白竟然被她当面拒绝了,不由得气愤的坐下不动,就让那个女人在牢里吃些苦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接受自已,凤邪凌寒的想着。
门外,他的贴身侍卫日影走了进来,一抱拳:“皇上,南宫大人有事求见皇上?”
“让他进来?”凤邪狭长的细眉一挑,瞳眸幽暗,南宫月不会是来为那个女人求情的吧,脸色罩上寒霜,唇角浮起冷笑,那笑似锐利的冰刀般萧杀,一挥手吩咐日影:“让他进来吧。”
“是,皇上,”日影恭敬的点头,走出去把南宫月请进来,南宫月心急如焚的走进上书房,本来谪仙似的男人,一向形不动于色,此时好像整个人都慌了,凤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这男人有可能是为了牢里那个女人的事才急成这样的,不由气狠狠的盯着南宫月,要是他敢提那女人一个字,他就把他撵出去。
“皇上,皇后娘娘她?”没想到他想什么就是什么,那俊美的脸上瞬间幽黑青紫下来,犀利的黑眸带着很大的怒气,冷冷的阻止住南宫月:“南宫月,你是不是没事做,朕累了,什么也不想听。”
“皇上?”南宫月心急的还想开口,面如冠玉的脸上,温文尔雅,冷漠冰寒不再,换上的是慌乱惶恐,凤邪和南宫月生活了将近十年,还从来不知道他有这种表情,一想到他是为了那个牢里的女人急成这样,凤邪的心里越发的生气,精致的五官上,狂燥幽冷,狠盯着南宫月。
“日影,把南宫大人送出去,”凤邪一看到南宫月便想到柳柳被下媚药的那个晚上,若非南宫月是个正人君子,只怕柳儿就是他的人,一想到他此刻仍然十分的关心她,他的心里便恼火,正因为恼火,使得他失去了理智,有些事便看不清楚了,所以忽略了南宫月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