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进去一看,虽然外面不怎么样,里面去相当的精致,干净又清爽,掌柜和店小二又热情无比,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大家伙顿时有了好感,黛眉笑着问掌柜的:“有雅间吗?”
“有,”掌柜的连连点头,招手叫住忙碌的店小二:“把客人带到二楼三号房的雅间去。”
店小二立刻热情的点头,掉转身请示:“客官请跟我来。”说完在前面带路,柳柳牵着儿子领着几个手下跟着店小二身后往二楼走去,楼梯是用原木做的,扶手也是,被擦得光滑无灰尘,让人看了神情气爽,没有污浊之气,柳柳正低头想着,却听到头顶响起一声冷漠的声音:“小心。”
原来她一直想事情,没抬头看前面,正从扶手的左手边走下来几个人,眼看着要撞到了,所以对方出声唤了一下,柳柳不好意思的笑笑,抬头飞快的让到一边去。
不想那从楼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凤邪和他的三个手下,战云,日影和月影,几个人直直的盯视着她们一行人,柳柳一看到这男人,没好气的冷下来,唇紧抿了一下,一言不发的跟着店小二往边上走去,被他牵着的幕星则掉转头狠狠的瞪了凤邪一眼,然后吐着舌头做个鬼脸。
站在原地的凤邪怔住了,这小孩子无事不刻的牵扯着他的心,哪怕他做一个小动作,都让他想入菲菲,战云看主子脸色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不知道主子怎么了?正待开口询问,只见凤邪已经大踏步的跟着七夜他们身后往三号雅间走去。
日影和月影奇怪的惊呼:“主子,”他们已经用过膳了,主子跟着人家干什么,而且那七夜一看就对主子没好感,还有那个孩子,都对主子有着很大的敌意,可是主子只要一看到他们两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战云摇头,示意两个家伙别叫了:“去看看吧。”
看看主子想干什么,这几天主子太反常了,先前还热衷于那个步姑娘,现在好像有些不太关心了,难道他对皇后娘娘没有感觉了,三个手下不时的猜测着,他们已经查出步香茵是两年前进的雪香楼,而且一进去便失忆了,其她的也无从查起,现在只能京城的消息,看看皇陵中是否有娘娘的遗骇。
柳柳领着几个手下进了三号雅间,雅间很大,桌椅齐全,环境优雅,风吹进来,凉爽舒适,正好可以消除大家的疲劳,柳柳示意大家分两边坐下,一抬头竟看到凤邪领着三手下进了雅间,雅间本来虽然大,可加上他们四个高大挺拔的身子,就显得拥挤了,柳柳不悦的冷声。
“难道柳公子准备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凤邪俊眉一挑,邪魅的开口:“有何不可?”
三个手下一听,眉蹙了一下,主子在干什么,他们都用过膳了,还往哪里吃啊,不过可不敢出声反对,一起望向罩着蝴蝶面具的七夜,那少年看上去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果然,柳柳唇角一勾,坐下来冷冷的开口。
“我们可不敢和一尊大神用膳,柳公子还是请便吧,小二,把菜谱拿来,我们要点菜。”
“是,客官,”店小二感受到雅间里的冷气,心里轻颤,赶紧把手里的菜谱递到这周身上下透着狂妄的少年手里,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柳柳说完,那幕星挨着自个的娘亲坐定,虎着一张小脸,漆黑如墨的大眼睛里染上怒意,小嘴儿一蹙,不屑的瞪过来。
“我们不和陌生的人吃饭,也不和讨厌鬼吃饭,”幕星眼里满是嫌夷和不屑,只小孩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和无心之语,凤邪便觉得心里一紧,他不明白自已是怎么了,这些情绪好像不受自已控制了一样,心压抑着仍然感受到了痛,这些年来痛已经快麻木了,没想到现在比以前更加剧了,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竟能轻而易举的困扰住他,难道是因为他们周身的气质和柳儿很像吗?就连步香茵那样一个样貌完全一样的人,也只是在最初让他感受到了困扰,而这两个不相识的人竟然能牵住他的情绪,凤邪不由得生起自已的气来,周身的冰寒,一张俊脸阴沉沉的,身后的两个手下知道主子生气了,怕在这里惹出事来,赶紧恭敬的开口。
“主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凤邪很想调头而去,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紧紧的扯住他,让他留下来,那么迫切,好似留下来,心里便会安定似的,凤邪即便是生气,仍从心里的意愿,掉头吩咐身边的手下。
“你们楼下去守着吧。”
“这?”三个手下显然有些疑难,要知道皇上现在可是和邪恶的七夜共处在一起,如果他们不守在这里,要是皇上出事了怎么办?凤邪一看身后没动静,寒气更甚,陡的冷喝:“还不退下去。”
“是,主子,”没人再敢质疑,飞快的闪出雅间,走到楼下,挑了一处位置坐下来,吩咐掌柜的上壶茶来,三个人随时听着上面的动静,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以他们的身手也来得及护驾,因此才略放些心。
柳柳已经点好了菜,看也不看坐到他们桌边的凤邪一眼,把菜单递到黛眉手上,看她想吃什么再点一些,黛眉可不比柳柳,皇上正一脸寒霜的坐在她们身边,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呢,小心的把手里的菜单递到凤邪的面前:“你要不要点些菜?”
凤邪清冷的扫了黛眉一眼,脸色神色未变,只冷冷的命令身后的店小二:“给我上壶茶。”
“是,”店小二慌恐的点头应声,接了黛眉手里的菜单走了出去,才敢喘口粗气,这客人周身的贵气,可却寒气逼人,而且面无表情,很是吓人。
柳柳脸色越发难看了,不过戴着面具看不见罢了,只唇角浮起丝丝冷气,这男人是不是故意找碴,她们在吃饭,他只要一壶茶,却坐在这里碍事,难道这么大的酒楼连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了。
“难道没地方喝茶了?”柳柳出言相讥,凤邪不动声色的挑眉,琉璃眼眸里是暗涛汹涌,他现在不着急,想好好搞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子如此的有感觉,甚至于会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而影响自个的心情,这种感觉只有柳儿能带给他,迄今为止,再无其她人能破例,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意外。
“难道没地方喝茶了吗?非要跟着我们,”一旁的幕星还又重复了一句,那神态那语气和七夜该死的像极了,就连那小小的唇都是好看的菱形花瓣,凤邪一注意到七夜的唇,便忆起一件事,柳儿的唇也是花瓣型的,这可真是巧啊,凤邪自嘲的笑,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像柳儿了,所以他们才能伤了自个儿吗?难道这一辈子他都走不出那个可怕的梦魔了?凤邪一想到这个,心口好痛,脸色落寞起来,对于那一大一小的放肆之言,也默然无语,柳柳倒有些不适应了,望向儿子,两母子耸了一下肩,不再言语,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弱点,不欺负弱小,虽然这男人很强大,但此时看起来,有些让人同情,所以他们便不再言语了。
店小二很快把菜上上来,满满的一桌子,又上了一壶茶,因此桌子上便形成了怪异的格调,大家都在用膳,而一个俊美冷魅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饮着茶,空气中除了进食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凤邪轻啜了一口茶,邪冷的目光随意的扫向临窗的那个少年,只一眼,他的心脏便要停了,连手里的茶盎都歪了,茶水打落到他的白袍上,烧灼感穿透肌肤,而他竟然毫无知觉,因为他太震惊了。
只见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少年,正从一盘红烧童子鸡的菜肴里挑起一节一节的葱段,旁边的小孩子也是,把菜里的葱段全部挑出来,摆放在一边的空碟子里,凤邪的呼吸急促了,喘气声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因为柳儿不喜欢吃葱段,每次用膳时他都会让御膳房的人不放葱段,如果偶有一盘菜里有葱段,她便会像此时七夜的样子,细心的一根一根的把它从确碗里挑出来,然后才会吃。
他究竟是谁?那面具下的人究竟是谁?
柳柳正挑得入神,忽然感觉到雅间的空气有些冷冽,甚至听到了急促的喘气声,抬起头只见皇上一脸惊骇的盯着她和幕星,那眼眸里是震惊,是迷茫,是困惑,柳柳心内一震,头脑有些恍然,原来他在看她吃饭,立刻想到他是知道她的习惯的,这该死的习惯真是害死人了,而一边的幕星竟然还在细心的挑着葱段。
柳柳飞快的扯唇笑起来,不动声色的伸出筷子挟起那葱段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我最喜欢把这葱段放在一起吃了,很有味道,幕星,来都给哥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