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魂的话一落,把凤冽和太后娘娘吓了一跳,这孩子胆子可真大呢,解兰更是脸色煞白,赶紧奔过来,拉住儿子的小身子:“心魂不要乱说话,大家没有怪太子哥哥,哥哥那么小,我们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幕星因为听了心魂的话,一下子伤心的哭了起来:“幕星不是故意的,母后这样,幕星好心疼啊,好难过,”他边哭边说,没想到哭声倒把柳柳惊醒了,她缓缓的睁开眼,望到儿子竟然哭了,一下子心疼起来。
“幕星怎么了?”
凤邪一听到柳儿醒了,飞快的伸出手揽着她的身子,柳柳望了凤邪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没事,幕星怎么了?不会是你责怪他了吧?”柳柳苍白的脸上有一丝不悦,冷冷的望向凤邪,凤邪的生怕她心急坏事,赶紧摇头:“朕没有怪他,你别担心了。”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招了招,示意儿子走过去,幕星一看到母后醒了,再也忍不住了,小身子站起来,越过众人扑到母后的面前,伤心的哭起来:“母后,我不是故意的,幕星好害怕。”
“乖,幕星不怕,母后不会有事的,”柳柳伸出手握着儿子,她看到一向无法无天的儿子眼里布着惊恐,心疼极了,抬头望着凤邪,把幕星的小手放进去,冷静的开口:“凤邪,他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我的存在,如果我真的有事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爱他。”
柳柳说这句话,是因为知道毒盎不好解,看凤邪眼下的神态,只怕会把她的死归责到幕星的头上,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开口,却不知她的话声一落,诺大的未央宫大殿上响起一片哭声。
“母后,不要啊。”
“娘娘,不要啊,”
叫声不断,凤邪的一双星眸血红一片,用力的把柳柳搂进怀里,沉着冷静,带着毁天灭地的绝决:“柳儿,你会没事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这吼声震得未央宫的大殿都颤抖起来,太后娘娘和炎亲王凤冽的心同时如火焚,难道此刻他们不但要承受失去柳儿的痛,还要承担失去皇上的痛吗?
柳柳被凤邪的话震住了,这一刻,她的心竟然奇异的温暖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轻声无力的开口:“谢谢你,邪,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她的话一完,整个人再次昏了过去,凤邪疯了似的怒叫:“不,柳儿,你别对朕这样残忍,求求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很快便有人来救你了。”
大家望着眼前的帝皇帝后,再次落泪,皇帝对皇后的爱只怕是深入骨髓了,但愿皇后娘娘没事啊,要是皇后出事了,皇上会怎么样,大家都不敢想像,皇上可是一个好皇帝啊,对后宫的太监和宫女虽然苛刻,却从不擅自处罚,对天下的百姓又是仁慈的,这样好皇帝只怕是仅有的了,历朝历代的帝皇,哪一个不是专制****的,虽然先前皇上对皇后娘娘有些过份,可现在大家都原谅他了,只求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宿。
大殿外,月影大踏步的走进来,沉声开口:“禀皇上,冷宫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那楼思静早没了影子。”
凤邪俊美的脸上,黑瞳染尽翻天覆地的恨意,那女人果然是装傻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皇后下毒,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深藏不露,身怀绝技,想来她的武功,一定是凤罗所教的,这个女人果然歹毒。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装疯的,太可恶了,”太后娘娘想到当日柳柳的怀疑,看来还是柳儿的警觉性高啊,而他们这些人竟然还蒙在鼓里,真是太可恶了,凤邪一挥手,月影退了下去,好在日影回来了,身后跟着柳柳的几个手下,其中有一个人身上背着药箱子,凤邪一看那男人正是当年在楚江救治过他的阿豹,立刻挥手阻止阿豹的跪拜,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快,看看皇后究竟中了什么盎?”
“是,皇上,请把娘娘平放好,”阿豹恭敬的开口,凤邪立刻抱起柳柳,往寝宫走去,身后跟着阿豹和幕星,炎亲王爷凤冽也跟着他们走进了寝宫,其他人都立在大殿上候着,等待救治的结果,人人手心里冒着汗,太后娘娘见太监和宫女都跪着,立刻挥手示意大家站起身一边候着。
寝宫中,阿豹认真的给主子诊脉,但见主子那张明艳的小脸蛋上一片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阿豹的心里难过极了,对于毒盎,他此次去祁连山时跟当地解盎的人学了不少,对于盎毒深有研究,所以诊脉过后,对于皇后娘娘的毒盎已了然于胸,脸上凝重起来,放开娘娘的手臂,沉着冷静的开口。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此次中的盎,是一种叫食血花的小虫盎,这种虫盎很小,但天性喜欢食血,以供它的需要,当它进食之时,好似有万箭穿心,痛苦不堪,养盎的人在血里放入了花粉,还是一种叫蝴蝶兰的花粉,因为娘娘喜欢蝴蝶兰的味道,这正是恶人留意到的地方,所以她用蝴蝶兰的花粉养盎,久而久之,那盎虫只对这香味的人体感兴趣。”
阿豹的话音一落,凤邪和凤冽已经明白了,楼思静把虫盎下在幕星的衣服上,幕星身上没有花粉的味道,更没有蝴蝶兰的味道,所以那虫盎一动也不动的呆在他的身上,可是柳儿身上有蝴蝶兰的味道,那虫盎一闻到这种香味便兴奋起来,从幕星的身上爬到柳柳的身上去了,两个男人想通这一层,不禁愤怒的瞪眼,那个女人好精明的算计啊,阴险无比,果然是凤罗带出来的人啊。
“眼下可有办法解?”两个人同时开口问,这是他们关心的地方,眼下可有办法解掉这种毒盎。
阿豹无力的摇头,脸色同样不好看,凤邪的身形一闪,紧扯起阿豹的身子,疯狂的追问:“既然你识得这种毒,为什么没办法解这种盎呢?立刻给朕想办法。”
“解盎是有办法,世上有一种花果叫血滴子的可解此盎,可是这种东西谁也没看过,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而且根据药王手册记载,血滴子乃世间最难得的奇珍异果,皇上以为这种药会随便让人采到吗?”
阿豹的话音一落,凤邪的身子蹬蹬的后退两步,身形不稳的跌到大床榻上,掉头望着昏睡中的柳儿,此时眉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慢慢的冷汗窜出来,手不自觉的往胸前移去,牙齿下意识的咬着自已的唇,一脸的痛苦不堪,阿豹紧张的开口:“那虫盎进食了,它进食的是人血,所以人会觉得痛苦不堪,”阿豹越往下说,凤邪的脸色越难看,一张脸比床榻上柳柳的脸色还白,凤冽赶紧阻止阿豹再往下说,他的心也痛得抽气,可眼下究竟该怎么办才能减轻柳儿的痛苦呢?
“阿豹,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再没有其他没办法了吗?”
阿豹皱眉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还有一种办法,对,还有一种办法:“还有一种办法?”这句话一出,那两个男人扑了过来,提起他的身子左右的晃动:“快说,是什么办法?”
阿豹头晕目眩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示意他们把他放下来再说,凤邪和凤冽兄弟俩立刻放开手,阿豹喘息着开口:“其实另外一个办法是不太好用的,我是不赞……”阿豹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俊逸的男人立刻吼叫起来:“别废话。”
“好吧。”既然他们那么想知道,那他就告诉他们吧:“其实要想解这种毒还有一种土方法,那就是另外一个人食了蝴蝶花粉,把盎虫引过来。”
凤邪和凤冽相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个男人想也没想,立刻开口:“那么我来食蝴蝶粉吧。”
阿豹一听这话,连连摆手:“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你可是尊贵之躯。”
阿豹的话一说完,身边的凤冽也连忙摆手:“皇兄,万万使不得啊,还是让皇弟来吧,”凤冽此时义务反顾的开口,凤邪哪里同意,他已经愧欠凤冽了,怎么还能让他来食蝴蝶粉呢,尤其是心魂和解兰还需要他们,他怎么能为了柳儿的好,就牺牲掉凤冽呢,此时凤邪的脸色阴黑邪冷,沉声命令。
“凤冽,这是朕的命令,你以后多帮助太子殿下和娘娘就行了。”凤邪此时虽然神情凶恶,但是眸光却温和了许多,至少可以不让柳儿死了,就算他死了又怎么样,要是让柳儿死了,他也不敢保证自已有勇气活下来,这样死了一个人,至少保全了一个人下来。
两个男人正在对恃,床榻上的柳儿,发出痛苦的吟声,那凤邪掉头望过去,柳儿满头的汗水粘上了发丝,正疼痛不已的在床榻上翻滚抽搐着,他心疼的扑过去,紧搂着她:“柳儿,你很快就没事了,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凤邪说完,立刻伸出一只手命令阿豹:“把那蝴蝶兰的粉子给朕拿来,快,她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