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不想打扰沐婉婷,正想退出去,突然想起这是她和石榴的房间!张妈觉得很奇怪,她不明白沐婉婷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有什么话要跟她和石榴说吗?
想到这里,张妈走进去,“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婉婷这才注意到有人,抬头笑了笑,“奶娘!”
“这是哪来的孩子?柔夫人的?”
“不,这是我的孩子!”
张妈愣住了,这才发现,沐婉婷的肚子已经平坦了很多。可是,孩子明明才七个多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世呢?难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吗?还没来得及多项,张妈又突然注意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刚刚生完孩子,怎么可以下床呢?石榴呢?怎么……”
沐婉婷拉住焦急的张妈,“奶娘,你不要着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您要帮我一个忙,事关我,孩子还有石榴三个人今后的生死存亡!”
张妈从来没见过沐婉婷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沐婉婷永远都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只会撒娇,任性。能让沐婉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一定是一件非常非常的重要的事情,而沐婉婷的话也证明了她的猜测,“究竟发生了事?”
“奶娘,您先坐下,听婉儿慢慢跟您说!”
沐婉婷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这么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奶娘。
张妈恨恨的站起来,沐婉婷受了这样的委屈,她比沐婉婷本人更生气。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沐婉婷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一点苦。可是到了这个将军府以后呢,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受尽冷落和欺负,沐婉婷还小,不懂事,不知道计较,她心里替她难受啊!现在更过分了,方柔鸠占鹊巢,占了她的房间也就罢了,还害得她连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身边都没有一个人陪着。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活活气死了。只有沐婉婷才能这么“没心没肺”,看得这么开。
她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赶回来,为什么在她的婉儿最难的时候,她不在她的身边?
“左擎苍怎么能这么对你?我现在倒要去跟他说道说道,难道这孩子不是他的骨肉吗?他知不知道为人父,为人夫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沐婉婷忙拉住张妈,“奶娘,您不要着急!”
沐婉婷和方柔之间的暗战,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她也不想让张妈和石榴她们知道,因为就算她们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让她们也跟着痛苦而已!
“您按照我说的做,保准以后没有人敢这样欺负我和孩子!”
“做什么?”想起自己初进门的一幕,张妈有些惊喜,沐婉婷会盘算了,知道保护自己了,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长大了呢!仔细想想也是,都是孩子的娘了,也该长大了,该为自己和孩子的将来负责了。
“昨天,方柔的孩子出世,左家有后!今天,左擎苍必定要回老将军府里请公公婆婆来看孩子,公公会不会来,我不知道,也不能确定,但是婆婆一定会来。等到婆婆看完方柔的儿子之后,您就……”
沐婉婷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张妈越听越觉得是好主意,不时的点头……
“我明白了!小姐,你就等着奶娘的好消息吧!”
张妈正想往外走的时候,沐婉婷突然开口提醒道:“一定要等到老夫人看完方柔的儿子之后再去!”
“为什么我们不在老夫人刚刚到的时候,就堵住她呢?咱们干嘛要排在一个妾室的后面!”
“一时半会儿,婉儿也跟您解释不清楚。您一定要等到老夫人出来再出现,否则的话,我们很可能会功亏一篑!”
沐婉婷故意把话说的严重一点,这样,奶娘就会因为想要帮她出气而坏事了。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奶娘一听沐婉婷这么说,立刻打消了阻止老夫人去看方柔的想法。
有些事情,沐婉婷不好直说。老夫人一心想要看孙子,等到她见到了孙子,满足了一直以来的愿望,心里一定会想着,真是可惜了,是个庶出的孙子,要是嫡亲的孙子就好了。
因为,人都是不满足的,有了会想更好。以前,左擎苍没有孩子的时候,她会想着,只要有一个孩子就好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等有了左岚,老夫人高兴归高兴,可是又会想,孙女再好,也是人家家的,如果是个孙子就好了。如今有了孙子,自然想的就是嫡亲的孙子了。
在这个时候,张妈出现,告诉她沐婉婷和她那嫡亲的孙子受尽了委屈,差点连一尸两命。到时候,老夫人不仅没有功夫去管那个庶出的孙子,和刚生下孩子的儿媳,连左擎苍这个儿子都会一块怨上。
可是,如果张妈是在老夫人见到方柔那个孩子之前知道这些事情,对比感觉就没有这么明显了。知道自己有了两个孙子,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有心思听张妈说的那些故事呢?就算知道了一切,最多就是安慰沐婉婷几句,训斥儿子一下,对方柔的不满多一点。这没什么意义,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欢方柔这是众所周知的。
沐婉婷想到方柔,冷笑了一下!方柔啊方柔,你想借着你的儿子这个桥梁,让婆婆对你改观,喜欢你,我偏不如你所愿!咱们看看,咱俩到底谁先得到婆婆的喜爱!
远远的张妈就看到老夫人和左擎苍一起走出来……
老夫人说:“苍儿啊,你现在是做父亲的人了,以后行事要稳重一些!好好照顾孩子和柔儿,尽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对了,孩子取名字了吗?”
听听老夫人这话说的,做父亲的人了,他左擎苍又不是现在才做父亲,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当了父亲了,可是这一刻,老夫人压根就没想到她的那个孙女。
“还没呢?儿子正想请父亲赐名呢!没想到今天父亲有事没来……”
老夫人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是这个理!当初你非要搬出来住,惹得你父亲大怒,现在有这个孩子缓和一下也好!”
三年前,左擎苍和沐婉婷新婚第三天,左擎苍便要纳商人之女方柔为妾。左擎苍的父亲震怒,一方面因为他不敢这样明对明的得罪沐丞相,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怕人家说他们左家没有家教。
可是,左擎苍铁了心要娶方柔,宁可搬出去,另立新府,也要娶方柔。
当年沐婉婷知道这一切之后,说了一句让老夫人瞠目结舌的话,“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好事,为什么你们不成全他们呢?”
就这样,左擎苍另建将军府,搬出来住了。
当时奶娘和石榴对沐婉婷的说法也很无奈,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沐婉婷想办法阻止左擎苍,沐婉婷只是笑了笑,“搬出来多好,没有人打扰,还不用守那么多的规矩。每天早上请安,请得我累死了!”
沐婉婷没有告诉任何人,洞房那天左擎苍对她说了什么,至今都没说。因为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方柔进门,因为他知道方柔是左擎苍的最爱,而她算什么呢?一个吃闲饭的?她不会去做那种明明知道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她不会出面阻止左擎苍。如果左擎苍因为这个而不再讨厌她,让她有个立足之地,自热是好的。就算他不领情那也没什么,她得了个贤妻的称号,何乐而不为?
老夫人不放心的再次嘱咐儿子,“柔儿的身体本来就是很好,又刚刚生了孩子,损失了元气,一定要吩咐厨房好好的给她补补!”
“是!”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一个孙子。希望过几个月婉儿也能给我添个孙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左擎苍脸上有些尴尬,“娘,您不是已经有孙子了吗?”
“那怎么一样?婉儿生的是我们左家嫡亲的血脉,是左家一切的继承人!”
左擎苍脸色有些难看,几次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只要我把柔儿扶了正,孩子不是是左家嫡亲的血脉了吗?
张妈觉得现在是时候,“慌慌张张”的迎上去,“将军!”
“老夫人?”张妈一副没想到老夫人会在的表情,演戏,她张妈也不是不会。要论乱,论心机城府,丞相府里的人绝对比将军府的人厉害!在丞相府里待了那么多年,看也看会了。
老夫人见将军府里的人这么没有规矩,心里有点不高兴,“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对不起,老夫人!”张妈表面上恭敬,心里却很不服气,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吗?以前她在丞相府的时候也没受过这气啊!
“发生什么事了?”左擎苍问。
“夫人生了,可是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小少爷一点精神都没有,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