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伏魔仙帝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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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交锋伊始

普渡方丈目光闪了一下,接着吩咐道:“从现在起,仔细盯着庸王府的一举一动,对每一个出入府中的人和车辆都要仔细记录下来,随时报告给我。”普济禅师答应一声,单手行礼行礼悄然退了出去。

“花花世界,诸般妙象,见之而心生贪念,便坠入无边苦海。”普渡方丈独自一人坐在禅房中,口中默默念诵,“然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须历经劫难,方能到达苦海彼岸,成就佛身,得大自在。”默念半晌,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吐纳。

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普渡方丈手腕上的一串念珠忽然交替闪亮起来。“来了。”普渡方丈默念一声,跟着手指微动,轻轻搓着念珠,随之,从中飞出一阵低沉深奥的语声。

“庸王去太子府了。”普渡方丈忽地睁开了眼睛,闪出一丝异样亮光,“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届时,只要太子能到场,便不怕庸王玩出什么花样来。”盯着念珠看了一会,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快,念珠一次又一次响起,各种消息接踵而来。“庸王府管家胡学仁骑马到了礼王府。”“胡学仁又到了博望侯府。”“十名庸王府家丁骑快马从王府中冲了出来。”“有庸王府家丁到了京中首富朱允和家。”“有庸王府家丁到了天香院。”“有家丁到了……”听了一会,普渡方丈脸上不觉现出一丝微笑:“庸王到是个诚实的人。”

直到黄昏时分,又一条消息从念珠中传了出来:“天香院头牌歌妓苑小倩带着数十名歌妓到了庸王府。庸王准备连夜让众歌妓排练自己新作的歌曲。”

“美色美声,不过是朝露云烟,转瞬即逝,却让世间愚夫恋恋不舍。”普渡方丈轻轻摇头,“庸王如此愚顽,只有让佛法大放光辉,才能使其幡然醒悟、皈依我佛。”叹了一口气,收敛心思,缓缓入定。

第三天早上辰时刚过,庸王府大管家胡学仁便领着一群王府家丁出现在府门前,东张西望。不多时,便有华丽马车络绎驶来,胡学仁忙领着众家丁上前笑脸相迎,将众多衣着华丽之人三三两两迎入府中。一时间,大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市井百姓。

辰时三刻刚过,庸王姬昭在两名侍卫陪伴下,悄然出现在王府门前。胡学仁眼尖,忙快步迎上前去,躬身报告道:“禀王爷,除了晋王之外,其余客人都到了。”

“嗯,我知道了。”庸王姬昭轻轻点头,“晋王的爱妾昨天夜里生了一个儿子,他今天就不来了。”跟着又吩咐道:“你等会便亲自去晋王府替我送上贺仪。告诉晋王,我改日亲自上门道贺。”胡学仁忙答应道:“等辩佛会开始,小人便去晋王府。”姬昭点点头,还要吩咐什么,又停住了,抬眼看向街道另一头。

一阵杂乱马蹄声隐隐传来。姬昭神色立时郑重起来,吩咐胡学仁道:“准备迎接重要客人。”仔细理了理衣襟,昂然站立,目光直视前方。胡学仁瞟了一眼,连着挥手,示意众家丁在大门前列队。

马蹄声越来越响,很快,围观的人群纷纷向街道两侧闪去,几十匹高头大马嘶叫着出现在街头。众人一阵慌乱之后,定神看时,只见高头大马上坐着一群僧人,身着绚丽彩衣,昴首挺胸,人马相映,看神态气势,极是不凡,只是众僧头顶一片锃亮,闪着刺眼的诡异光芒。

“怎会来了三十六位禅师?”姬昭看清众僧修为,脸色瞬时变了一下,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跟着,脸上现出灿烂笑容,大步迎上前去。众僧也看见了姬昭,纷纷下马,胡管家领着众家丁在一旁忙着将马牵走了。

姬昭迎到普渡方丈近前,满面笑容,拱手说道:“众位高僧莅临,令蔽舍蓬荜生辉,姬昭何其荣幸!”普渡方丈双手合十道:“庸王殿下为弘扬佛法,举办辩佛会,功莫大焉。我等僧人感铭肺腑,怎敢不来?”指着身后一众僧人介绍道:“朝云寺在外地的七位禅师已经都回来了。另有外地的一些禅师听闻此间盛会,也跟着来了。此次,共有三十六位禅师来参加辩佛会。”

姬昭目光闪了一下,忙又拱手道:“众禅师莅临,姬昭不胜荣幸。”跟着伸手示意,“请方丈和众位禅师进府。”普渡方丈念了一声佛,又客气了两句,和众禅师一道,跟着姬昭向府内走去。姬昭一边走着与普渡方丈寒暄,心里暗暗担忧:“原本预计只来二十一位禅师,现在却来了三十六位。看这些光头气息,个个不凡,万一三公主等人镇压不住,可如何是好?难道要让这些到手的猎物逃走不成?”心里迟疑,脸上却不动声色,说着笑着,连着穿过几道月亮门,引着众僧走进一座花园之内。

“花香鸟语,处处锦绣,在如此美妙景色中举办辩佛会,众位禅师以为如何?”姬昭指点着,眉飞色舞。普渡方丈合手道:“无论红、橙、黄、绿、青、蓝、紫,皆是一色,鸟鸣婉转,类与人声,不必以为奇。”

“方丈禅语,妙,甚妙。”姬昭放声大笑,“我对于今天的辩佛会真的很期待。”跟着,举起双掌,轻轻拍了两下。随之,白光一闪,花丛之中人声响起,一群气宇不凡的华服男子走了出来。

普渡方丈看得清楚:“原来这里有一些小小的障眼法阵。”暗暗鄙夷:“此等花哨手段竟也值得卖弄。”心里对庸王姬昭愈发轻视,不觉放松了一些警惕。

姬昭指着花丛中走出的男子介绍道:“这几位都是太学院的大儒。这位是东岳方世直先生,这位是荆南何晏先生,这位是晋阳罗永夫先生,这位是溪川柳子清……”一口气介绍了二十一位名震天下的太学院教授。又笑道:“原本想让二十一位教授和二十一位禅师捉对辩论,朝云寺却来了三十六位禅师。不知诸位教授可有把握应战?”话音刚落,一人放声大笑道:“何须二十一位教授?只柳某一人便可将众和尚驳倒。”

姬昭楞了一下,认出放话之人乃是溪川柳子清,笑道:“子清先生万不可大意。朝云寺众禅师各个精通佛法,善于机辩,姬某就曾领教过普渡方丈的厉害。”柳子清昂然说道:“天下至理,莫过于圣人之言,凡与圣人之道相悖者,都是邪魔之说,邪岂能胜正?”

“阿弥陀佛。”普渡方丈高涌一声佛号,“未曾相辩,便出此言论,子清先生未免有些武断了。”

“哈哈哈。”姬昭突然鼓掌大笑起来,“好,很好。未曾正式开辩,双方便已激烈交锋,我真是愈发期待了。”跟着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普渡方丈顿时警觉起来:“庸王这是要做什么?”正疑惑时,忽听丝竹之声悠扬响起,一群曼妙女子和着音乐翩然现身。

这群窈窕女子和着音乐翩翩起舞,在众人间穿梭扭动,如娇艳花朵随风飘摆,又如行云流水,眨眼功夫便在众人面前各摆了一只绣花熏香蒲团。

众人正发楞时,只见领头的女子翩然来到普渡方丈面前,屈身行了一礼,笑意盈盈说道:“小女子苑小倩,请方丈大师就坐。”

“这姬昭在捣什么鬼?”普渡方丈先是一楞,随即便明白过来:“姬昭这是想用美色来扰乱我等僧人的心境。”双手合十,高声诵道:“阿弥陀佛。多谢苑施主了。”随即缓缓坐下,目光虚望前方,仿佛眼前的曼妙女子根本不存在一般。一群和尚跟着纷纷诵佛随着坐了下来,几十位太学院教授哈哈大笑,也跟着庸王姬昭一起坐了下来。

苑小倩将众人神态看在眼中,嫣然一笑,对普渡说道:“苑小倩听说普渡大师佛法高深,可以点化世人开启佛心。不知大师可愿点化小女子?”说着话,扭动身子,径直坐到了普渡方丈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