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出门别涂胭脂水粉了,也别穿这些繁锁的女装了,你还是穿你的捕快官服,我一点也不介意。”她的美,他一个看,就行了。
余继祖拼命的呼吸,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真的杀了他,毕竟现在他也是她的相公了,杀了他,真的是谋杀亲夫了。
“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虽然控制自己不与他大打出手,但滔天的怒火让余继祖只想把这个像是专门气她的男人赶出去,不然她真的想撕了他那张嘴。
弄竹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微微挑眉,真生气了?
“你滚不滚?好,你不滚是吧,我滚,行了吧?”余继祖怒吼,大步往外面走去,在触及到房门的时候,一道比她快的身影挡在她前面。
“让开。”余继祖冷冷的看着他,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找不着边了。
“生气?”弄竹挑高眉,看着她。
“生气?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让开。”她这不叫生气,是叫震怒。
弄竹扬眉:“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你自己一个喝就行了。”余继祖横眉冷眼道。
弄竹他迅速的上前,搂住她,往内室走去。
“你放开……”
“娘子,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你好。”
“放屁。”余继祖气的顾不得冒粗口了。”
弄竹嘴角一抽,当作没听到,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还要再当捕快?”
余继祖皱眉:“这关我当捕快什么事?”
“当然有事啊,你当捕快,京兆府衙除了你一个女人是捕快,你哪里还找得出来第二个女捕快?你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不仅让你身边的捕快看你用别样的眼光,其中不乏好色之徒,你愿意让那些人这样看你吗?”
“我又没有说我穿女装去当当差。”
“这就是啦,我是怕你没想到,所以提醒你啊?”
余继祖冷笑:“提醒我?提醒我脸上的粉有多厚,胭脂多浓是吧?提醒我,今天我的美全是骗人的,出门会被人笑掉大牙是吧?”
弄竹嘴角一勾,一抹狡猾从眼底滑过,快如闪电,消纵即逝:“你没发现我今天我喝了不少酒吗?祥云帝似乎不把我了灌趴不甘心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岳母大人,她可以为我作证。”
余继祖一愣,宫清僕……
“你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镇国将军,如今被我娶了,他当然不甘心了,所以,他坏心的灌醉我,你也知道,男人喝多了酒,就喜欢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你上次也不是也喝多了酒,然后跑去大闹赌坊……”
“我……”余继祖有些心虚。
“你就算再丑,我也乐意娶啊,更何况你今天其实真的很美,所以我才提醒你别穿这样漂亮出去,不然那些人看不到你的能力了,所以,娘子,其实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的是为你好。”
弄竹边说边把酒杯塞在余继祖手里,挽起她的手,喝下了合卺酒。
余继祖无意识的喝下杯里的酒,甘醇的酒入喉咙,才让她清醒过来,狠瞪了弄竹一眼。
但这一眼,在弄竹看来,却是娇嗔无比。
接过她手里的空杯,放在桌上,拉她在桌边坐下:“吃点东西。”
余继祖低下头吃着他夹在碗里的菜,心里却在想着宫清僕的事说说,毕竟昨晚上,他都听见了,什么都不说,也太不坦实了。
“其实……我和宫清僕……”
“那些废话你昨晚上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也听见了,就不需要再说第二次。”弄竹夹起一颗饺子放进她的碗里后慢吞吞的执起酒壶斟酒。
余继祖听着他的话,抬眸怔怔的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不在意吗?”
“你只要嫁了我之后,别偷人就行了,不过你放心,我很有自信不会有机会让你偷人的。”
“你……”余继祖听着他的话,愤怒的心情却在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后,突然平息了。
她并不笨,他能娶她,自然是喜欢她的,虽然他真的很可恶,经常气的她头顶冒烟。
但她心里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因为他从来不曾真的伤害她,大多数是她对他拳脚相向。
她娘说,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向她示爱。
这个世上能容忍她如此大大咧咧的性情的男人,不多了。
相较于当初与宫清僕之间的情,她是委屈的,而现在,她不曾委屈过。
一杯饮尽,看着欲言又止,满脸复杂的样子,完全忘记了她正在生气,美眸深处闪过一丝促狭,他放下杯子,注视着她,姻缘这东西真是奇妙,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碰上自己的伴侣了。
一遇上她,他就忍不住的运用毒舌逗弄她,看她气的满脸通红,双眼燃着怒火,张牙舞爪的样子,那会让他的心,很踏实,很满足!
至于,宫清僕,弄竹微微眯眼,现在他也该彻底死心了,相信以后不会再宵想他的女人了。
“啊……”弄竹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让余继祖惊呼出声,双手反射的搂住了他。
将她轻轻的放在大床上,弄竹缓缓俯身上前,看着她的眸子幽深邪气,伸手轻扯,芙蓉帐帷悠然滑落,烛光摇曳,芙蓉帐内一片旖旎,春色无边!
有人幸福,就必定有人痛苦,有人笑,就会有人哭。
就例如宫清僕和弄兰两人都只能暗自伤神,独自舔情伤。
昭华殿。
夜色深沉,楚晚幽了无睡意,静卧在软榻上,看着手里的书册,随着一阵轻风吹拂,吹起殿内薄纱帘幕飘扬,陌生却又熟悉甚至还带着淡淡酒香气息让她缓缓的垂下了眼。
古烨并没有进入宫殿,他就在外面,他知道她不会不知道他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晚幽看着手里的书,却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看着眼前的宫殿,古烨苦笑,彼此太过了解对方了,反而就没有勇气了。
爱恨,伤痛不只是在她的心里,也在他的心里。
因为爱她,因为她心里的伤是他给的,所以,他不敢,也不舍得勉强她了。
这次,就换他等候!
只要她没有爱上别的男人,他愿意用一生来等她原谅。
一墙之隔,却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平静的心,再起涟漪,泛起一层层的心情!
弹指岁月,匆匆如流水般一样从指缝间流走,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御书房。
楚晚幽翻阅着小良呈上来的奏折,目光在册子里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让她嘴角暗勾,心情颇为很好。
“通过初试的有一百八十人?”看着落款处的统计数字,她出声问道。
“回太后,是的,这些人都是遵照太后的旨意,不分贵贱贫穷,只要是答题通过的人都有资格进入下一轮考试。”小良恭敬的回答道。
楚晚幽满意的点点头,打开另外一本册子,那是初试的考题,初试的考题分上下两册,上册由大学士负责,下册同京城眼颇负盛名的赵夫子所拟定。
是这个时代最基本上的知识,考题说易不易,说难不难,但却足以淘汰一些滥竽充数之人,考上之人都是饱读诗书的人。
“张贴告示下去,下个月中旬进行秋试。”楚晚幽合上手中的册子,淡淡的吩咐道。
“是”小良恭敬的回答。
黄昏,太阳在山顶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余晖,如火一样绚烂的镶在天空,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青松翠柏,假山假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美伦美奂的皇宫在这些景色的点缀下,美的让人心醉。
楚晚幽批阅了所有的奏折走出御书房,挥退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轻迈莲步,独自慢悠悠地走着,如今是八月了,下个月中旬,已经入秋了,时间过的真快,这种平淡的生活,让她的心也渐渐有了一种归属感。
偶尔想起前尘往事,她的心也不会再陷入回忆里无法走出来。
“启禀太后,李公子求见。”一名太监小跑的上前,躬身说道。
楚晚幽侧首,李泽术?
抬头看着前面的浮碧亭,她淡淡一笑:“宣李公子前来浮碧亭。”
“是”太监恭敬的退了下去。
浮碧亭,座落在一座人工湖边上,长长的回廊,雕龙彻凤,外表美观,延伸到湖面正中有一座八角亭,亭中摆放着一张精雕细刻的石桌和四只石凳,上面铺着金色的桌布,石柱上都吊着金色的纱帘,依山映水,雅致幽静。
楚晚幽走进亭中,宫女太监们就上了茶和点心后就都退了下去。
李泽术走进亭中,看着端坐在那儿的楚晚幽,低下头恭敬的行礼:“李泽术参见太后。”
楚晚幽微笑着抬手:“李公子无需多礼,请坐。”
李泽术依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抬头状似随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短短半年内,一跃成为瑞丰国的巨商,李公子在生意上手段倒是雷厉风行。”楚晚幽抬眸看着他,淡笑着说道。
如今整个瑞丰国,除了京城和三个附属国,他没有出手外,这大半年时间,他的生意几乎遍及整个瑞丰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