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我的三个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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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司机

一大早,萍写完了日记,说去和男朋友约会,心情很好,打扮了打扮就出去了,我并没有多想。

她写日记的时间可真是不确定,有时候居然是大早上写,写完了就锁得牢牢的,唉,恋爱中的女孩啊,就是爱写日记。

早上9点,银行正常开门,我第一个走进去,把钱转账给阿媛。

子宁打来电话说有事不能来接我了,让我自己去汶水街138号的‘秋水伊人’服装店等他。无论如何,我骑着自己的老爷车高高兴兴的出发了。

天气很好,秋高气爽的,小鸟从路旁的法国梧桐飞下了,在我前边带路,飞了一段,又落到另一棵梧桐上。带给我一个好心情。

路上等公交车的很多,挤得站牌四周满满的,远远溢出了遮阳顶的边缘,比下雨的时候躲雨的人还多。因为人多,我每经过一个站牌都要停下来推着车步行一段。

真是奇怪啊,今天是什么日子?

走到建华街,行人更加少了,有些是逆向行驶过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前边出事了?我没打算问人,看看去吧,前边能出什么事?好像没有容易惹是生非的娱乐场所,大的建筑只有市政府,天啊,市政府?

我加快速度骑过去,只见静坐的中年男人女人们一个挨着一个,看不到尽头,市政府的大门开着,一些轿车进不去,车里空了,司机不在,车的主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忙。

还有一些站着看热闹的,混混们。

场面有些混乱。有几个维持秩序的交警,他们站着,看着,没有什么行动。其实最应该把这些混混一样的人赶走,可是,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太现实,因为混混也是公民啊,没有违法,谁能赶他们走?站着这里是人家的自由。

我看到静坐的人们准备了凉白开水,干粮咸菜,大有长居于此的势头儿。秋季的凉风今天没有来,人们有的脱了外套,燥热的空气开始弥漫‘人’的气味儿,汗、泪、血。他们一张一张沧桑的不知何去何从的脸给予我的压抑的感觉。他们抗议,要求给予出租车司机经济补偿、政策照顾或者取缔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人力三轮车。他们有组织,却不一定有靠山;他们列举了明确要达成的项项条款,却不知道能够讨要多少。

人力三轮车,就是我和子宁坐的那种,我一直不知道他们双方已经互不相容了,唉,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然而它真实的存在着。难道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吗?我内心不想取缔人力三轮车,也不想让出租车司机难过,三轮车夫的生活不好过,累成什么样儿,他们都不说什么,如果失业了,家里的日子铁定不好过,他们是否也应该集体静坐抗议呢?而那些出租车司机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油,税,保险,保护费……没有一样是让人省心的。

或许只有在一个新旧共存的城市里,才会有为这种‘纠纷’而静坐的事情吧。

我使劲儿摇了摇自己的头,想些什么啊,我还要去找子宁呢,而且这种事情我管不了的。既然知道管不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我望了一眼人群,居然还有雪姨。我想了想,雪姨?就是轩颐的母亲啊。我已经好久不去看她了。

她不是在经营咖啡店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她换了一身更符合场合的衣服,没有化浓妆,没有戴首饰,一下子老了很多,旁边五十来岁的男人魁梧而且朴实,他正拿着司机常用的那种不会漏水的大水壶递给她,雪姨看了一眼,笑了笑,摇了摇头。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更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轩颐对自己的母亲没有那么亲切?是否与这个男人有关?很可能,毕竟轩颐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我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我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大惊小怪的。我安慰自己,没什么的。

突然,那个男人安慰了雪姨一下,他用他的手拦着雪姨的肩膀,想是在抱着她,又像是在安慰她,我急忙收回视线。他们不是小年轻的了,这样的举动无疑很亲密。我刚刚给自己的安慰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我想离开了,掉转车头,蹬了几下,本想尽快离开的,可是一看脚下,自行车的链子居然已经断了,天啊,怎么会这样?刚刚还是好好的啊。难道是我的车太老了?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并没有修理店,一般的修理店都太不入流,在这个新旧共存的城市里,修理店是不可能开到这条街上来的。在这个新旧共存的城市里,老年代的店面与新时代的商场共同存在着,却有地域的划分。

推着走吧,也许会迟到,但到了街口,有了存车的地方,我就可以把车存上,然后打的士去找子宁。

我的脑子也许真的不够用,推车到了街口,兜兜里摸出几毛钱零钱存了车,这才发现,根本没有出租车,因为出租车司机都在市政府门前静坐啊。

我一拍脑门儿,唉。

我翻开手提包,想打电话给子宁,估计我要让他久等了,或者他开车来接我,说不定我还快点到‘秋水伊人’。

人一急急忙忙的,就容易找不到东西,我翻遍了包包,硬是找不到手机,明明就在包里,我没有拿出来过,难道被杂乱的东西压住了,我没有看到?

我走到养花的大台阶上,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一样一样的翻检,越翻越着急,难道我真的把手机丢了?天啊,当初阿媛丢手机的时候,我还想着,我怎么就不会丢手机呢?因为阿媛太不小心了。而一向很小心的我,今天居然也丢了手机。

真没用。

我挠挠头,好烦。

我突然想到好像有个电视剧里也有这样熟悉的镜头,粗心的女主角把包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镜头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瞬即消失。

确切的说是手机被偷了,我的手机值不了几个钱,但是我帮了阿媛之后已经没有积蓄另外买一部手机了,可恶的小偷,我想起市政府门前的混乱,想必小偷也独具慧眼,看中了那里的混乱。

唉,丢手机的惨,除了手机以外就是电话本的丢失,幸而我平时生活的太小心了,电话本都手抄了一份,否则我真要抱头痛哭了。

一个一个找那些朋友的、同学的号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极为郁闷的看着地上的我的影子,头发好乱啊。

而我又失望的看了一眼从那堆包包里倒出来的东西,我居然没有带梳子。

突然感觉这里的空气郁闷极了,火一样的燥热,死一样的凝滞。

绝望。

钱包也没了,确切的说是被偷了。

联想到自己的自行车,难道可恶的小偷偷东西还不算,还要恶意破坏?

这个时候,雪姨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因为穿了四厘米的高跟鞋,她跑得很困难,然后,她弯下腰去,直接脱了鞋子,扔在半路上。

边跑边喊:“救命,快,阿力被人打了。”

我看到她的衣服上有细碎的血迹。

阿力?我想,应当就是那个给她水的男人吧。

我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了那个男人,司机,就是定期给颐园咖啡店送材料的那个司机。我险些忘了他,不过,终究是想起来了,而且十分确定。

安置好雪姨和阿力,天已经有点黑了,我没有换衣服,带着一身血渍和泥水,终于找到了子宁的家,也许子宁已经在家焦急的等我了,而我看了看手表,幸亏没有过七点钟,我们原本就打算晚上七点来他家的。

不过,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无所谓迟到不迟到了,我甚至犹豫了一会儿,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果真雪姨和那个司机好了?到了什么程度?轩颐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会不会更讨厌雪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似乎随便找个中国家庭做例子都能演绎出很多很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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