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那屋里一侧,正有一个身体****刚出浴的美人!
火炎瞪视着前方那赤果的美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从乌黑的头发,到秀丽的容颜,到如玉般精致的脖颈,到浑圆的双臂,到高耸的双峰,到平坦的小腹,到修长紧并的双腿,火炎一阵晕眩,心中忽然想起两句似通不通的诗:此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识?此时那美人刚刚出浴,头发仍然湿漉漉的不断朝下滴着水滴,双颊晕红,皮肤更是露出一种让人窒息的美妙晕红!
火炎看着那大自然宠儿一般的躯体,他忽然感觉一阵呼吸困难,心跳更是急剧加速,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而那美人,也好似吓呆了一般,拿着一方丝巾慌乱的看着这忽然闯入的陌生人,手足无措的僵站在原地!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那美人一声娇呼,慌忙用丝巾挡住身体的重要部位,一边娇呼道:"你……你还看!"脸上更显晕红,更呈现出一种撼人心魄的魅惑!
火炎吃得这一喊,顿时醒过神来,慌忙摆手,边摆手边语言凌乱的道:"姑娘……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在下……"
那美人看着火炎手足无措的呆样,感觉一阵好笑,但此时此景,却无论如何是笑不出来,又一顿足,恼怒道:"你……你还不闭上眼转过身去?"
火炎闻言,顿时一呆,暗骂一声"该死",慌忙转过身,紧紧的闭上双眼,此时,脸上已是汗液津津!但虽是闭上眼,脑中闪烁的,却依然是方才看到的那一副旖旎风光!
感觉如过了百年光阴一般,火炎那紧闭的双眼都已经开始酸麻不堪,终于闻得一声略显羞涩,又带几分恼怒的声音传来:"好了!你睁开眼吧!"
火炎闻言,如释重负,缓缓的睁开双眼,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娇怯怯的曼妙身影伫立眼前!只见面前之人,此时身着一身白衣,满头略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如玉的脸上满布红晕,更显得清丽出尘,火炎一阵嘀咕,心道:"难不成这人真是天上仙子不成?人间怎么会有如此绝色?"想到这里,眼睛又不禁的睁大了几分,显得贪婪的肆无忌惮的从头到脚打量看着眼前之人!
正看着入神,忽然又是一声娇喝传来:"你还看!"
火炎猛然一惊,看着那女子满脸的忿怒之色,火炎一阵嘿嘿干笑,不好意思的甩了甩头发,讪讪的嘟嚷道:"大不了我换你看我一次不就行了吗?"
火炎声音虽然甚小,但却仍然传入了那女子耳中,那女子闻言,不禁又羞,又气,伸出如春芛般的手指指着火炎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无耻!"一边说,眼圈已经略微变红,眼看着眼泪就要从眼中滚落而出!
火炎话方出口,已经一阵后悔,此时见到女子眩然欲泣的表情,心中的歉疚更深,慌忙摇手急切的道:"姑娘,你……你……你别生气,我……我说错话了!"边说边装出诚恳的样子低下头。
那女子闻言,眼中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滚滚滴落而下!
火炎看着那女子滚滚的泪珠,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怜惜,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歉声道:"在下实无意冒犯,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那女子闻言,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但却只是抽噎,却并不答话。
火炎看着哭泣不停的女子,暗叹口气,道:"姑娘既然不肯原谅在下的冒犯之举,那在下只有挖去这招灾惹祸的双眼,以保姑娘清白了!"说着,伸出两根手指,便待朝自己双眼挖去!
这世上有很多女子,好像生来就是为了让人怜惜一般,甚至,即便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都会忍不住为她痴,为她狂,为她颠倒,为她无眠,为她做任何他或许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做的事!
恸哭六军齐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并非虚言!
那女子一阵抽噎,又伸出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抽抽噎噎的道:"和你……和你没关系……"
火炎闻言,一愣,不禁暗奇,道:"那不知道姑娘所为何事?如若在下能够帮得上忙的话,一定全力帮姑娘办到!"
女子抽噎了一下,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闯到人家……人家……"说到这里,脸上一红,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火炎听得那女子此话,自然而然的,又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不自觉的又在那女子身上打量了一下,女子见状,自然明白火炎此时在想些什么,脸上红晕更甚,眼中又闪过一丝羞怒之色,一跺脚,道:"你……你……你还……"
火炎看着女子羞怒的样子,忽然想要逗她一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满脸无辜的道:"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女子闻言,又是一跺脚,避过火炎那肆无忌惮的目光,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火炎看着那女子的侧影,微微一笑,虽然二人相遇没多长时间,但却也已经知道这个女子脸皮子甚薄,不忍再逗她,转过话题道:"在下火炎,不知姑娘芳名?"
那女子乍闻得"在下火炎"四字,大惊失色,猛然转过身来,看着火炎,眼睛眨也不眨的道:"你……你是怒狮……火炎?"一边说胸脯一阵急剧起伏,显然心中震荡甚剧!
火炎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道:"如假包换!"接着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看来在下果然也并非无名之辈,连身处闺中的大小姐都知道在下的大名!"
那女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神情,苦笑一声,落寞的道:"我算什么大小姐?我只不过是上官家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火炎闻言一呆,好奇的道:"怎么可能?"
女子闻言,又是一声苦笑,喃喃道:"那又有什么不可能?"
甩了甩头,好似要把所有的烦恼都甩出去一般,接着道:"我叫若水!"
火炎闻言,赞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好名字!果然是名如其人!"
若水不理他的赞美之言,道:"我虽然很少踏出这院子,但却也听说了你的事,你怎么总是和我上官世家作对呢?今天你到这儿来,恐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火炎闻言,眼中不易觉察的闪过一丝寒芒,随后一敛而逝,答道:"此中隐情,还是不说为妙,至于今天……"火炎苦笑一声,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是被人追着赶着逃到这里的……"
若水闻言,这才注意到此时火炎身上的红袍满是刚刚大战过的痕迹,方待说话,却忽然听得火炎又道:"我渴了……"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抬眼四处望去,随后走到桌前,自顾自的坐下,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若水看着火炎那副悠然的表情,没好气的道:"你倒是挺不客气的啊!"
火炎嘿嘿一笑,又喝了口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客气什么?我们可是缘分非浅啊!要客气岂不见外了?"说着,甩了甩头看,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若水。
若水闻言,顿时满脸胀红,娇喝道:"住口,不许你……你再说!"
火炎坏笑一声,道:"我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啊!不知道若水姑娘觉得我说什么了?在下愚鲁,还望姑娘指点,一定改正!"说着又是一阵嘿嘿坏笑。
若水看着火炎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顿时气不找一处来,知道不能再如此这般和他纠缠下去,谁知道他再说下去又会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但恼怒之余,却也一阵好笑,感觉眼前这人浑没上官堡中所传的那样可怕,反而有一种洒脱之极的感觉,心神不禁一阵荡漾。忽然心中一惊,暗暗自责:若水啊若水,眼前这人可是上官世家的仇人啊!你竟然任他在自己的房间中如此!想到这里,忽然一阵好奇,冲着火炎喊道:"喂……"
方待继续往下说,却听火炎懒洋洋的道:"我叫"火炎",不叫喂!"
若水哼了一声,道:"真……"想说臭屁,却脸上一红,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但那意思却已是再明显不过,火炎几十日以来总被胡颜张口一个"臭屁火炎"闭口一个"臭屁火炎"的喊着,此时又怎会不明白若水心中的想法?放下茶杯,看着若水,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若水姑娘,你说,我火炎究竟……究竟怎么臭屁了?怎么走到哪儿都要被别人称之为"臭屁"?"
若水看着火炎一脸郁闷的表情,感觉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哼了一声,转过话题,好奇的道:"你……你就不怕我喊人来吗?到那时你可就跑不了了,落在上官世家有些人的手里,死都是一种奢望呢!"一边说,一边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火炎。
火炎闻言,嘿嘿一笑,道:"若水姑娘一看就是冰雪聪明心地善良温柔贤惠纯洁可爱秀外慧中慧质兰心水灵秀气清丽脱俗绝世独立,这样的好女子怎么会把像我这样顶天立地惊才绝艳足智多谋武艺高强风魔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往火里推呢?你说是吧若水姑娘?"
若水听着火炎一大堆的喋喋不休,又好气又好笑,娇嗔道:"油嘴滑舌,你还玉树临风呢,你还气宇不凡呢,你还武艺高强呢!被人家追着打得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落水之狗,还好意思说自己翩翩浊世佳公子?大言不惭!"顿了一顿,哼了一声,露出一副凶巴巴的神情,道:"看我现在就去喊人!"说着,便作势朝外走去。
火炎看着若水,淡淡一笑,懒洋洋的道:"你舍得吗?"
若水方转过身,闻言,不禁一阵羞怒,猛然转过身来,怒目瞪着火炎,伸出手指指着火炎,咬牙切齿恨声道:"你……你……"火炎饶有兴趣的看着因怒急而胀红着脸的若水,笑道:"我怎么了?你舍得吗?"
若水看着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意洋洋表情的火炎,两眼乱瞄,忽然抓起手边一个花瓶,想也未想,便朝着火炎扔去!
但火炎是何等样人?又怎会被她这娇怯怯的一掷砸中?只见他忽然起身,然后脚步转动,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人已经到了若水跟前,伸出一条手臂,一把抱住若水,随后一个旋身,若水已经稳稳的被抱在怀里!
火炎伸出一只手,捏了捏若水的脸蛋,笑道:"别动气啊!"
若水被火炎制住,顿时动弹不得,此时见火炎轻薄,心中不住的叹道:"罢了,罢了!本以为这人是一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和那些登徒子并没什么两样!或许是我命苦,天生就该受苦,到处受人欺负!"想到这里,便闭起双眼,再不反抗,但眼中泪水已经不绝的滚滚而下!
火炎初时不过是想要和若水开个玩笑,此时见若水趴在怀里一动不动,又见她脸上尽是伤心的表情,知道玩笑开得过火了,歉然的放开若水,道:"若水姑娘,是在下无礼了!"一边说一边深深的弯下腰,作了个道歉的姿势。
若水初始感觉火炎放开自己,已是一阵诧异,此时听得火炎此话,不觉慢慢的睁开了眼,恰好见到火炎一脸正色的把头深深的低下去,心中一动,心道:"原来他和那些人终究是有区别的!"但一想到方才火炎的动作,又是一阵气结和心伤,脸色木然道:"没什么!公子请便吧!"一边说一边朝着一边走去。
火炎看着脸色木然的若水,眉头微皱,又想起刚进来时若水的话,心道:"看来这姑娘是有难言之隐了!"想到这里,火炎一个箭步上前,拦住若水,道:"且慢!"
若水看都未看火炎,机械的道:"公子还有何事?"
火炎一阵气堵,但自知理亏,深吸一口气,真挚的道:"若水姑娘,刚才是在下冒昧了,但请相信,在下绝无恶意!我火炎虽然和上官氏仇深似海,但却也绝不至于滥杀无辜!"
若水闻言,看了他一眼,道:"那和我有关系吗?你和上官氏的仇恨和我有什么关系?"
火炎闻言一呆,道:"不知姑娘有什么难处,若我火炎能够帮得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若水闻言,冷笑一声,道:"帮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妄谈什么帮我?你既落得如此狼狈,想必也是经过一场大战了,上官堡中所有人既已被惊动,你若想生逃出上官堡无异于登天,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帮我?"一边一边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冷冷的看着火炎。
火炎闻言,哈哈一笑,道:"难如登天?即便真的是天,我若想登,又有什么能够拦得住我火炎?更何况一个区区的上官堡?不过是我火炎的一个后花园罢了!"
若水闻言,冷冷一笑,道:"说大话是要本钱的,小心把牛皮吹破,风大闪了舌头!"
火炎闻言,毫不在意若水言语中的讥讽,甩了甩头发,道:"不是我夸口,这上官堡,我火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若自信能够拦得住,只管相试,只怕最后都只能落个灰头土脸,惨败收场!纵然是那上官松阳和上官栢阳也是一样!"
说着话,火炎周身气势忽然大涨,那气势,直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
前面若是山,那便要崩塌!
前面若是河,那便要枯竭!
前面若是草原,那便要沦为荒漠!
前面若是林原,那便要化为灰烬!
若水看着此时的火炎,一阵心旌摇荡,定了定心神,冷冷一笑道:"上官松阳?上官栢阳?哼,你以为上官堡中只有这两个扎手人物吗?真是可笑!"
火炎闻言,眉头一皱,忽然想起在和上官松阳两人打斗之时那些围观众人曾试图把自己逼迫向一个方向,疑惑道:"若水姑娘的意思是……"
若水不答,抬头直视着火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你既然如此说,那,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火炎闻言,微一抱拳,接口道:" 若水姑娘若有什么事是我火炎能够帮得上忙的,只管说,绝不推辞!"
若水看着火炎的表情不似作伪,深吸一口气,道:"带我离开上官堡!"
火炎闻言一怔,古怪的看向若水,道:"姑娘为什么好端端的大小姐不做,却偏偏要逃出这上官堡?"
若水闻言,淡淡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火炎吃了个软钉子,苦笑一声,甩了甩头发,无奈的道:"好吧!你看看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的,要走,恐怕现在就得走了,不然,等到天色微明,我们恐怕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若水点了点头,回身包了几年衣服,拿了一些银两,看着火炎,淡淡的道:"走吧!"
火炎 看 着自从自己一时兴起轻薄若水以后便面色木然神情冷淡连说话也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的若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当先朝着门外走去。
火炎本身轻功极高,此时虽说带了一个人,但若水体重甚轻,倒也毫不费力的便无声无息的把若水带出了那看似固若金汤的上官堡。
出得上官堡,若水回头看了一眼上官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转过身道:"走吧!"
火炎哦了一声,便待离去,忽然定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又冷又坏的笑意,忽然又转过身来,运起内力,大喊道:"上官堡的灰孙子听着,上官堡便是我怒狮火炎的行宫别院,想来便来,要去即去!杂碎终究是杂碎,又怎能困得住我?"说完,一阵哈哈大笑,拉上若水,赶回客栈。
第二日,城门甫开,二人便悄没声息的离开了秦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