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逃跑
明明是她卑鄙无耻在先,可如今,在所有宾客们眼中,我就是造成亲姐姐被悔婚的罪魁祸首。
我是夺了她丈夫的坏女人。
我看着楚恨忧,淡淡地说:“还记得成意菲这个人吗?”
她神情迷惑,我提醒她,“十年前,你曾参加少年围棋大赛得了第一名。你上台领奖时,那个脚上缠着石膏的女孩,她向你挑战一一”
她恍然大悟,神情不善,“关你什么事?”
我轻笑,“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我从成意菲那里,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楚恨忧,你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断的女人,你的行为,真令人不耻。”
那天,成意菲向我挑战,她知道我是楚恨忧的妹妹,对我也很不友善,她下不赢我,就给我来了心理战术。
她一边放棋子,一边说事似的,对我说:“其实,以前我从未想过自已要成为一名棋手。呵,还真是拜你所赐。”
我落子时,手指颤
她轻笑一声:“想当年,我十四岁,第一次参加全国少年围棋大赛,我很有自信,我能把所有的对手都打败,并且还能得到五千元的奖金。”
我神色不动,继续落子。
“只是,没想到,我在着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徒中有一个陡坡,我的自行车却忽然刹车失灵,我撞倒在路边围栏上,撞断了腿。花去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手指颤抖的厉害,原本想落于方型阵中的棋子,阴差阳错地落到了另一处。
她迅速落下白子,把我的棋子呈反操之势包围住,我抬眼一着,这颗棋子虽然还有活命的机会,但却要花去许多棋子。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为了那场大赛,鼓足了劲,怎能功亏一簧。还有,我的自行车是刚买不久的,怎么就会刹车失灵呢?我左思左想,才慢慢发现,前一天在学校时,你姐姐曾经借我的车骑过。”
我额上冒着虚汗,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除了楚恨忧,还会有谁?她的棋艺并不高明,她每次与我对弈,从来都是输多胜少。这回,她却为了得到比赛,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当时我就仔细分析过了,她是千金小姐,奖金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吸引力。那么,吸引她的,就是为名。”
她迅速落下一子——高手下棋,最忌分神,我原本领先的局势被她两颗棋子就扭转乾坤。
“楚恨忧从来都不是不安份的主,她可以为了名利而不择手段。当初,她为了当选班长,可是威逼利诱什么办法都用尽了。还有,她为了夺得青少年交际舞比赛,而把另一个同学的腿弄伤——”
我心神不宁,最终输掉了棋局。
成意菲并未收拾棋盘,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傲然:“楚无心,比棋艺,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比心理战术,你还差远了。这些年来,我也学会了为了名利而不择手段。天才围棋手的名声,是我所需要的。这次我败北于名不见经传的杨晨茵,已是令我汗颜了。所以,我决不能输给你。”
我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继续道:“你的棋艺很棒,但那又如何?论心理战术,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楚恨忧对于你,也是你心目中一根刺吧?”她忽地巧笑一声,那笑容,让她平凡的面容增添了无与伦比的妩媚。
“听说她要嫁给龙氏的总栽?呵呵,她的运气一直都好。美人就有美人的优势。”她忽地盯着我,似漫不经心,“我记得,十年前,虽然你才七岁,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可是少见的美人胚子,怎么十年不见,你就变成这副模样?”我心中一动,警惕地望着她。
她轻轻一笑,伸手拨了下耳边的短发,笑道:“听说龙氏的总裁,不但是商场上的王者,还在****上也是呼风唤雨的角色。楚恨忧嫁给了他,还真是——如虎添翼啊。”
我暗暗捏紧了拳头,她的话,如一枝枝尖锐的针,直直刺进我的心窝,连反抗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成意菲的话,让我心里掀起惊滔骇浪的波浪。
我对楚恨忧轻轻一笑:“段锦荷的秸,让我明白你根本就容不下我。而成意菲的那番话,也让我明白,你根本就不打算放过我。”
龙应扬在****上的势力,我并不知道多少,但,龙门的名宇,我还是听说过的。亚洲赫赫有名的帮派,那是多么的壮观。
楚恨忧真嫁给了龙应扬,凭她野心勃勃的机心,凭她想把楚氏再上一层楼的决心。再凭她处处想打压我的决心,想必她真成了****夫人,我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楚恨忧神色变幻不定,四周一双双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们,空气中闪过沉闷的气氛,仿佛一触及发。
聂如风,龙应扬,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楚恨忧神色惨白,死死地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又道:“今天,我以一曲萧声,就能让竹篮打水一场空。楚狠忧,你应该明白,我也不是好惹的。”
她嘴唇颤得厉害。蓦地,她高高扬起了手臂。
“楚恨忧!”一个警告的声音厉声响起。
她神色不变,朝我伸出手来,吃吃地笑了起来,“呵呵,我怎会打她呢?我亲爱的妹妹,我恭喜你终于打败了我。”
我看着她洁白的手,手心到食指,中指,还有无名指。三个指头上,有着清晰而鲜红的疤痕——那是用手术刀。生生割下层皮留下的疤来。
美国生产的强力胶,就是如此厉害。
我也朝她伸出手来,与她的手轻轻碰触了下,二人同是收回了手。
她娇笑一声:“恭喜你了,我的妹,你总是出人意料地啊——你还是一样厉害。一样不可小觑。”
我坐在书房里,聚精会视地盯着电脑里的邮件。
这些天躺在邮箱里的邮件非常之多,一天十来条,最高的记录,有三十九条。
我不得不承认,比心机,我比不上楚恨忧。
我也必须承认,我是很没骨气的人。
那晚,我趁乱逃走了。
其实,龙应扬看管我可严了,但我还是逃掉了。
凭他的身份,他当众悔婚,带给楚家的屈辱,并没有影响到他对整个X市的贡献与势力。
在场众多宾客,包括市长和市委书记,对他依然保持着笑脸。
毕竟,一个本市中型企业的楚氏,怎比得上一个国际跨国某团对X市的价值呢?
父亲仿佛苍老了十岁,母亲,仿佛得了老年痴呆,站在那里,呆呆愣愣的。
方家人,也呆苦木鸡,不过,他们必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上流人物,除了神情落寞的方文豪,方氏夫妇很快就朝我表示恭喜。那城挚的表措,恭敬的语气,一点也看不出丝毫虚假。
我冰冷一笑,这就是商人。
聂如风与龙应扬打起来了,是为了我。
龙应扬要带我离开楚家,聂如风不肯,当场与他大打出手,然后二人各自的保镖也出动了。
再然后,我趁乱逃跑了。
就这样。
我搭上早已等候在楚家外边的出租丰,连夜逃往另一个城市。在车上,我打了电话给小乔,报了平安后,我就马不停蹄地去了邻市,也是我新的工作的地方。
拒绝了头头替我安排的员工宿舍,我自己在一个偏避的地方租了所破旧的公寓住了下来。
电脑里有许多邮件,是小乔发来的,她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说走就走。
我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对她回复:“我正在避难,短时间不会回X市了。”
打电帮给了杂志社的总篇,我申请了在家办公的特权。
总篇立即问我:“生病了?”
“没。”
“在路上被车程了?”
我翻翻白眼,“没。”
“那,你皮在痒了,敢不来?我告诉你,楚无心,你要不是不来,我立即替你松松皮。”
“对不起,私人理由,反正,我一定要不能出现在公众场所——”我赶紧陪笑。
电话那头响来诅骂声,“楚无心,别以为你是T大的才女,别以为你是咱们杂志社的王牌专栏作者,也别以为你是我亲自录取的。你就可以嚣张了。我告诉你,不管有天大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活,你也得给我跟到办公室里来。要让那些越发不好管的丫头知道厉害,你堂堂T大的才女,也得乖乖听我的命今。”
我再度翻翻白眼:“琴姐,我现下正在被人追杀。这个理由,总行了吧?”
“追杀?”那头尖叫一声,“楚无心,你到底给我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追杀?我的天,那你千万不要出门,干万不要打电话给我,也千万不要说你认识我——”
我欲哭无泪,终于咬牙道:“我被逼着嫁人,我要逃婚,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看了看洁白的无名指上,光秃秃的,那天晚上,龙应扬强行把一颗戒指套入我的无名指,被我趁乱扔到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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