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奇怪的表情
我依然没有出去,阮若水小姐可能已经发狂了,接二连三地打了电话来家里。
王妈早就得到我的命令,拿起电话毫不客气地道:“阮小姐,太太说了,你也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请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来。太太也说了,她与阮小姐还没有熟到需要叙旧的地步。所以,太太是不会出来见你的,请你死心吧。”
那头阮若水好似又说什么,只见王妈脸色一变,直接挂了电话,抬头,紧张地看着我,“太太,不要理她,这个疯女人,她肯定是见到你幸福所以心怀嫉妒,你不要上她的当。”
我淡淡地吃着早餐,没有吱声。
不一会,电话又来了,王妈赶紧上前挂掉,顺便把电话线也扯掉了。
我不禁有气,我可是名正言顺的龙太太,她阮若水凭什么还来我面前嚣张?
还有,我干嘛要被她威胁?
我主动拨了电话,接通后,我冷声道:“阮小姐,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加鄙视你吗?”
“我知道。”那头的声音又清又脆,毫不犹豫,“楚无心,我可是为了你好。自以为嫁了个长期饭票就以为幸福了?呵呵,告诉你,我这里可有你老公偷情的罪证,你要不要来?”
我心口一滞,满身满心充满了酸意。
她继续道:“出来吧,我可是为了你好。看得出来,龙应扬还把你蒙在鼓里吧,唉,可怜的女人——”她的声音怜悯,带着幸灾乐祸。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头莫名的酸意和闷胀感,淡淡地说:“这是我与龙应扬之间的事,你这个外人又来插什么手?”
“龙太太,我一直以为龙应扬不顾一切地娶了你,肯定有其过人之处,所以我才打电话提醒你一声,没想到,你也与那些普通女子没什么两样,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胡搞,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这样忍气吞声,值得吗?难道,龙太太这个位置,真可以令你连尊严和面子都不要了吗?”
我再度深吸口气,冷冷道:“阮小姐,你这样处心结虑让我知道这些事,又岂是磊落行为?你的目的不言而明。而我也懒得与你计较,只是,你这样又是何苦?就算你破坏我们感情的目的达到了,但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阮小姐,奉劝你一句,做人还是有分寸的好,免得被我鄙视。”
“好一张利嘴。我终于见识到龙太太的嘴上功夫,呵呵,真的不来?那还真可惜了。”
我心头怒火冲天,这该死的女人真的把我惹毛了。
我嘲弄地说:“确实可惜,你大可拿着照片给应龙扬,或许还能敲诈一笔钱。如果是给我的话,阮小姐,抱歉了,你将什么也得不到。”
“哼,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堂堂龙太太在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偷腥时,不知会有何反应?
我咬牙,这女人,还真不知死心为何物。
我冷冷地说:“约个时间见个面吧?”如果不让她得逞,她肯定还会做出更多过激的事来。
王妈脸孔一白,劝道:“太太,千万不要啊,这姓阮的不是好东西,你明知她不安好心,你还要去,她——”
我微微一笑,“让司机陪着我,再带上几名保镖,这总行了吧?”
阮若水千里迢迢从新加坡赶来这里,我就不信,她敢在人生地不熟的X市对我下毒手。
“这——那,要不要让先生知道?”
我想了想,冷道:“等我去见了阮若水再告诉他也不迟。”如果真有其事,我一定要揪掉他的耳朵。
在餐厅见到阮若水,她穿着黑色真丝薄衫,脖子上围了条粉色围巾,打成蝴蝶结,美丽的面孔化了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即时尚又不失性感。
她见到我后,朝我微勾唇角,完美的面孔立即成为餐厅里的一道风景线。
“好久不见了,龙太太,越长越富态了。”她上下打量我,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身子靠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露出完美又白皙的****。
保姆陪在我身边,替我拧着纸袋。我坐在她对面,淡淡地道:“好说!”
我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孕妇裙装,一头长发早已剪短,身上并无任何首饰,只有脖子上戴着的玉石项链。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着,当看到我脖子上的玉石项链时,顿时露出轻蔑。
我知道,一般有钱家的富太太都是戴着钻石之类的首饰,这样才能显示有钱的程度,而玉石虽然好看,但也值不了几个钱,也难怪阮若水会有这种表情。
她灿烂一笑:“脸色也挺红润的,看来应扬还把你照顾的非常好。”
我对餐厅侍者道:“一枷柳橙汁,谢谢。”等侍者走开后,我这才淡淡地道:“你也挺不错的嘛,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恼怒地瞪我,随即从提包里掏出一摞相片,丢在桌上,冷笑道:“楚无心,等你看到这些相片时,我看你还能嚣张不?”
我把相片一张张地拿在手里反复仔细看了下,淡道:“不错,拍得挺好的,阮小姐真是有心。”
她把龙应扬拍得很好,也很英俊,一身贵族优雅般的气质表露无疑,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表情非常丰富,有笑逐颜开的,也有无可奈何的,还有啼笑皆非的,更有开怀大笑的,唯一不变的是看着照片上同一个女主的神情格外温柔,明眼人一看,这是一对相爱甚深的恋人。
更令人惊奇的是,有一张照片上,那个美丽女子手里还怀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大约有七八个月大,而龙应扬在一旁逗着他,俨然一副慈父相。
“怎样,现在你总相信了吧?”
我没有说话,把相片丢在桌上。
喝着侍者送上来的柳橙汁,淡道:“就这些?”
她一愣,“是啊,难道,这么照片也不能让你看出眉目吗?”
我点头,“看出来了,谢谢你了。”
她神色悻悻的,好像没有预期看到我悲愤无助或是拈酸吃醋的神情而不满似的。
“难道你不生气吗?”
我淡笑:“生气,怎么不生气呢?”
“可是,我看不出你有生气的迹象?”
我看着她,神色似笑非笑,“在明知你心怀不诡,以把我气得浑身颤抖而为目的,我何必要在你面前生气?”
她脸色一变。
我又道:“还有,身为有修养的女人,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来?身为有教养的女人,怎能对毫不相关的人生气呢?”我刻意把“有教养”和“毫不相关”几字说得极重。
相信聪明如她,应该听得出来的。
果然,阮若水脸色青一阵红白一阵,好半天,才不服气地低叫:“你当真不生气?”
我皮笑肉不笑:“生气,当然生气。可是,要生气也要找对人啊?对毫不相关的人,我生什么气啊。”
“你——”看来,有人要抓狂了。
我又问道:“没有其他事吗?”
“……没,没有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失陪了。张嫂,你去把帐结了。”我对跟着身边的保姆吩咐,然后对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阮若水道:“虽然是你请我,但阮小姐远来是客,我怎能让客人付账呢?”
我把柳橙汁喝完,然后把桌上的照片捡起,放进衣兜里,起身,“再一次谢谢你了,这些照片就送给我吧。”
——
龙应扬今天要很晚才会回来,听他的助理打电话回来说,今天他要在公司提前审核龙氏一年一度的收支情况,并且还要召开股东大会。之所以晚上召开,是因为时间紧迫,再过个把月,他要回家当奶爸了。
我就不再等他,早早上床梦周公去了,实际上,我也很少等过他。
深夜,我感觉到龙应扬回来了,但我并未醒来,依然抱着枕头和被子呼呼大睡、
我只感觉他坐在床前看了我一会,然后,在我额上亲了一记,然后又走开了。
我的瞌睡反而醒了,仿佛吃了兴奋剂似的,我撑起身子,靠坐在床沿,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啦水声。
很快,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光着上身,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古铜色肌肤上朝下滚动着,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我双眼一亮,朝他吹了一记口哨——美男出浴图,只此一家啊。
他一边拿毛巾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遍邪笑地朝我走来,掀开被子,上了床,一把拥过我。
我推他,“走开,头发都未干呢,都那么晚了,还洗什么头嘛。”湿湿的,也不用吹风机吹一下,不怕着凉了。
他把毛巾丢给我,“让你表现一下贤妻良母吧。”
我拿着毛巾使劲地擦拭着他的头发,知道半干后,再停了下来,又起身去拿吹风机。身子被他抱住,“无心。”
“恩?”
他看着我,眸子幽深又晶亮,“你,看起来,仿佛吃了兴奋剂似的。”
嗳?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他又道,声音隐隐有迷惑,“今天王妈打过电话给我,忧心忡忡的,说你与阮若水见面了,她还偷偷告诉我,保姆也对她说了,今天你从阮若水那里拿了许多照片。”他顿了顿,仔细观察我的神色,“我听保姆说,那些相片,全是我在外边偷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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