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结局
“我曾经说过,于私,是我欠了你。但于公,是你欠了我。现在,我们不为私,而为公,所以,你必须满足我这个要求。”她顿了顿,“放心,就只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
我沉吟,该不该去见他一见?
龙应扬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如果私自出去,岂不对不住他?
这时,电话里又响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无心。”
我的手指一颤,差点握不住话筒,我涩涩地,不知该说什么。喉间一片滚动,想说的话却堵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
他仿佛习惯了我的沉默,“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见你一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深吸口气,“我很好,你不必挂心。”
“难道,你真那么痛恨我——还是,你不愿让龙应扬误会?”
我低低地道:“你说对了,我怕应扬误会我。”
他沉默,半晌才道:“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再——见。”
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声音,我的心却复杂无比,仿佛被无形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天小家伙在肚子里闹得凶,一整天都在踢着肚子,我轻轻抚摸着肚腹,感到胎儿的动静与不安。我在书上看到过,母亲的心情会影响到胎儿,母亲高兴,胎儿就会手舞足蹈,感到无比的安全和满足。而母亲心情不好,或是压抑,胎儿就会不安地动来动去。
深吸口气,我下楼,对王妈说,”我肚子有点饿了,想吃点东西。”
王妈做的菜非常合我的胃口,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我一向吃的欢。可今天,不知怎么了,我总觉食不下咽。
“太太,您有心事?”王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索性放下筷子,“端下去吧,我没有胃口。”
“那怎么行,你连午餐都未吃多少,孩子会饿肚子的。”
我摸摸肚子,感觉小家伙在肚子里动来动去,仿佛在抗议还没吃饱似的,我无声地叹口气,又拿起筷子,勉强吃了起来。
蓦地,王妈跳了起来,“好像有人在按门铃,我去看一下。”
不一会儿,她又上来了,期期艾艾地道:“太太,外边有一位自称是你姐姐的女人要找你。”
“姐姐?”我怔住,楚恨忧?她还承认她是我姐姐?
真是莫大的讽刺——前一刻还冷若冰霜地与我撇清所有关系,现在又自动找上门来。
我沉吟一下,“就她一个人来?”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这才让王妈让她进来。
——
眼前的楚恨忧让我大吃了一惊。
瘦削的身材,比起以前更加瘦了,美丽的俏脸,苍白毫无血色,双颊微陷,衬得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更加晶亮。
大热天的,她居然穿了件宽薄的外套,我记得爱美的她在零下几度的情况下,也只穿着一件保暖衣,中间一层薄羊毛绒,外边再罩上一件风雪衣,就能过一个冬天,怎么如此大热天的,却穿得密不透风?
其实,她只穿了无袖汗衫,外罩一件宽大的短袖大衣而已,目前流行的款式,只要不怕热的话。但如今X市的阳光毒辣的可以晒出油来,外边爱美的女孩子们早已把吊带衫穿得满街都是,我就不信,一向爱显露完美身材的楚恨忧会舍得这个大好机会。
并且,她今天却顶着清水脸就来见我了,在没有化妆品的遮掩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青影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我还发现,她一向涂得鲜艳夺目的指甲,也是素净一片,长长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
我总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招呼着她坐下。
她坐在我对面,王妈基于礼貌问候她需要喝茶还是咖啡什么的。哪想,她却说:“就给我一杯果汁好了。”然后,她仰着我惊奇的目光淡淡一笑,从容脱下短袖长外套。
她越来越瘦削的身子,虽然饱满的胸部缩水不少,但依然玲珑,可是——我目瞪口呆地瞪着微凹的小腹,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但,又更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穿着。
我询问的目光看向她,她捧着果汁喝了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楚无心,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铁石心肠了,没心没肺的,可我没想到,你比我还更狠。”她目光冰冷的瞪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去见聂如风。”
我皱眉:“我见不见他,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还是,”我看着她,“我又坏了你的心血。”她在电话里曾说过,只要我能出去见聂如风,她就能获得聂氏在X市的区域总经理的位置。
善于抓机会的楚恨忧,一向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楚恨忧,区域总经理的位置,实在太吸引人了。
“这个倒是其次,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出去见他?”她冷冷地指责我,声音夹着火气,“你知不知道,你拒绝了他,他有多么的痛苦伤心。”
“他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没了灵魂似的——以前的他,是多么意气风发——”她喃喃地道,忽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我,“楚无心,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怎能如此伤害他?就算你不爱他,但也请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你不爱他不嫁给他,对他的打击已经够大了,求你不要再在他的伤口上抹盐好不好?”
我看着这个声色俱厉的女人,一时神色恍惚——眼前表面上愤怒指责我,但双眸却擒着隐隐泪水的她,真的是楚恨忧吗——那个高傲的,不服输的,坚强的楚恨忧。
她也会哭?也会为了不相干的男人流泪?
我盯着她的小腹,她骨瘦如材的身子,肚子都能这么大,据目测加客观加现实估计,应该有四到五个月大了,什么时候的事?
据上次与她见面是四个月前,那个时候,她就已怀上了?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我回神,看着神色激动的她,目光静静地,“告诉我,这肚子,应该有四五个月大了吧。”
她抚着肚子,神色怔忡,“快五个月了。”
“那,孩子是谁的?”
她神色一整,厉声道:“不关你的事。“
我心里轻轻叹气,“是聂如风的。”
她神色骇然,我心里再度叹口气,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啊。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神色惶然,带着不可置信。
我静静地看着她,“你与聂如风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你没必要为了他被我伤了心而跑到我家里来,厉声指责我。”
她神色恍惚。
我又道:“你的脾气,我也清楚的很,我与聂如风的事,你才不会有兴趣插手。但,如果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替他心痛,替他分忧——”我顿了顿,看着神色呆滞的她,“你什么时候爱上他了?”
以前聂如风与楚恨忧交往时,我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恋爱的影子,那时的她,意气风发,心高气傲,与聂如风在一起,也只不过是权宜,只为了拿他作垫脚石而已。但如今,她能为他生气,为他恍惚,为他伤心而落泪,事实证明,她已爱上他了。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目光怔怔地望着我,忽然凄怆一笑,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里挤出,在苍白的脸上淌过两条清晰的痕迹。
“呵呵,你说对了,我居然爱上他了。以前我都未爱上他,可现在却情不自禁地爱上他。”她仿佛在自言自语着,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
“我是不是很傻,居然爱上一个并不爱我的男人,还心甘情愿与他上床——明明——知道他爱的是你,还傻傻地把整个身心都给了他。他明明知道我爱上他,却对我不屑一顾,还要借我的面,约你出去与他见面——可是,我却傻傻地答应了——呵呵——无心,我的要求并不高,真的不高啊——我只是想做你的替身而已,可是,他连替身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她自嘲一笑,声音格外的凄怆无助,夹着深深的无奈与怨怼。
我默然,高傲如她,在爱情面前,也如此卑微。
她抬起苍白的脸,此刻她的脸全被泪水沾满了,一向咄咄逼人高贵的不可一世的楚恨忧,在危难面前都面不改色的她,却在爱情面前,变的如此渺小。
她又说了一大堆,我一个字都未听进去,最后,她忽地神色一整,抬头看着我,目光炯炯,“无心,以前的我是不是真的可恨,所以,老天也来惩罚我。还是,我真的比不过你,也斗不过你?”
我默然,开始钻牛角尖的女人,保持沉默最好。
“楚氏被你弄垮了,我的男人被你抢走了,我都未向今天如此绝望过。我的心,依然充满了顽强的斗志,我发誓,一定要把以前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全都讨回来。可如今,我才发现,我接而连三地输给了你,连你不要的男人都不要我,我主动送上门,他都对我不屑一顾——我真的——好累。”
我默默地递过一张面纸,心头也不好过,曾经意气风发,决不认输,敢于命运决斗的女人,却被爱情这个玩意弄成这副模样,说不出的难受。
她不客气地接过面纸,拭了泪水和鼻涕,她吸了吸鼻子,好象恢复了不少精神,她朝我自嘲一笑:“刚才,我失态了。”
我摇摇头,“既然他不爱你,你为何又要与他上床,还怀上了,孩子。”
她苦笑一声:“那时,我还是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奉总裁之命拿份文件给他,看到他在办公室里,喝得酩酊大醉,他只不过得知你怀了孕,就变的如此消沉——”她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他把我当成了你,和我——就那一次,我就怀上了。”
她苦笑一声:“想当初,我与众多男人上床,避孕措施都做得滴水不漏,想不到,却一时大意——”
我不语,不是一时大意,而是想侥幸吧。
“他知道吗?”
她摇头,指了指手上的衣服,“你看我穿着这身衣服就知道答案了。”
我再度沉默,半晌,才道:“那你以后的打算呢?”虽然已经准备与她决裂,可看到她这副模样,我的心又硬不起来。
或许,这就是我与她相处的奇怪模式吧。
发达时,是仇敌。
落难时,又是姐妹。
她神色凄楚,茫然,“未来?我还有未来吗?当他清醒后,就对我大吼大叫的,骂得可难听了。我想,他必是不愿我怀他的孩子吧。”
她自嘲笑道:“报应吧,以前是我处处玩弄男人的感情,现在,我也遭到报应了。他,他连替身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句话,我已听了她说了许多遍了。
看来,爱情,能让人欢,能让人笑,也能让人哭,让人愁。
我等她平复心情后,又问:“那你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只为了来骂我伤了他的心吧?”
她神色不太自然,“我一方面希望你去见他,可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你见到他。”她掀掀唇角,“我是不是很矛盾?”
我沉默了会,“难道,你就打算永远瞒着他。”
她情不自禁地摸着肚子,神色温柔凄楚,我不禁看呆了,这真的是楚恨忧吗?
她脸上尽是慈爱的神情,没了棱角,没了傲气,更没了张扬,多了份凄楚,彷徨,但却更加美丽、温柔、,楚楚动人。
“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想了想,“凭我的能力,养活他不成问题。再说了,他也不会为了我没达成他的任务就取消我做X市总经理的竞争资格。”
“竞争?”
“对,这回董事会选了三名竞争人选,其中就有我,还有两个同事,我的胜算要大些,毕竟我是本地人,又是专科出生,还有,我对X市的商场政府都非常了解,其他二人,都是空降过来的。能力也不见得比我好到那里去。只是,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她幽幽一叹。
我也跟着叹口气,“不要去争了,找份稳定的工作,能养活孩子就成了。我记得,你的帐户里还有不少钱,足够你们母子未来的生活了。”
她惨笑一声,“你说的对,我一个女人,争来争去,到头来,又能争到什么呢?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就算得不到他的爱,但这个孩子在身边永远伴着我,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心中一动,“你不打算告诉他?”
她苦笑:“告诉他又有何用呢?他只会要我去打掉。”她忽地又彷徨起来,“无心,我该怎么办?孩子已快五个月了,我身子瘦,再穿上宽大的衣服并不显眼,可是再等两个月,就再也瞒不住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瞧你,都变成什么样了。”我提高了声音,“以前咄咄逼人,高傲的目中无人,一副天下舍我取谁的楚恨忧到哪里去了?我倒情愿你永远与我为敌,能永远顽强不倒地与我永远争斗下去。而不是看到你这副死气沉沉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怔怔地看着我。
我坐直了身子,冷冷地道:“一个男人就能把你弄成这样,那,你楚恨忧也不值得我列为头号仇敌了。”我略带嘲讽地讥笑:“你不是想把我打败吗?你不是想把我永远踩到脚下吗?瞧你这副死样子,我看了就想吐。”
我豁地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要午睡了,你请自便吧。王妈,替我送客。”
我走上铺有厚厚地毯的楼梯,当走到第二层时,楼下传来一句幽幽的声音:“你说的对,以前的楚恨忧,是多么的骄傲。”
我顿了顿,回头看着她。
她也起身,看着我,声音中气十足:“楚无心,你说对了,我决不能被打倒,一个孩子而已,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他。”说着,她转身而去,我看着她的背影,肩背依然挺得笔直,头,依然昂着。
——
才刚吃过晚饭,龙应扬就回来了,带着满身的疲惫,我半躺在沙发上,看着他把公事包放到一旁,然后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再扯了领带,扔到一旁,坐到我身边,摸摸我的肚子,“怎么了?”
我有气无力,“你不是已经从王妈那里知道了?”王妈不单是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还兼替着替龙应扬看管我的职务。相信今天我反常,与接到的电话,他知的一清二楚。所以今天才会回来的这么早。我知道龙氏已进入忙碌的季节,要他这么早就下班陪我,肯定在公司连午休时间都没有。
“事情真的出人意料啊!不过,我现在倒有点佩服楚恨忧了。”
我看着他,他面色平淡的很。“楚恨忧这个人,就像打不死的蟑螂,生命力永远那么旺盛。”他看了我一眼,“我倒情愿你像她,一副打不死,骂不怕的精神。”
我捶他,却一时无力,又颓然放下。今天我一整天都提不起劲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
“如果不早些回来,说不定,你就被拐走了。”
我瞪他,“我又没去见他。”
“那你今天一整天都这副死样子,又从哪里来?”
我恼火:“你什么意思?”
他不答反问,语气淡淡:“龙太太,你是为了楚恨忧的事而难过,还是没有去见聂如风而难受?”
“都有吧。”
“我看不一定。”他声音冰冷,“楚恨忧的事倒并不会令你难受——”他话锋一转,“不去见他,真有那么令你难受?”
尽管他的语气淡然,但我依然听出了他话里的紧崩与危险。
我叹口气:“是很难受。“
他眸光变得冷冽。
我又道:“应扬,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如果你对一件事物抱持着决大的努力和信心,到头来,却落得一场空,相信你也会跟着难受的。”
他定定看着我,语气讥诮,“我确实会难受,但关你什么事?”
我窒住。
他冷冷的眸光盯着我,声音清冷,“聂如风难受,是他的事。你难过什么?是心疼他,还是你后悔嫁给我?”
我眸子倏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对楚恨忧——我对他很愧疚——”
“是,你应该感到愧疚的,你与聂如风命中注定的夫妻情分,是我从中作梗,让你不得不嫁给我。而楚恨忧,因为你,被弄成这副田地。”他坐直了身子,语气轻淡:“如果你现在想后悔,还来得及。相信以聂如风爱你的程度,他是不会介意替我养大孩子的。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搞定楚恨忧肚子里的孩子。”
“啪!”他的脸偏向一边。
我气得浑身颤抖,眼里泪水直打转,我吸吸鼻子,忍着心头尖锐的痛楚,凄哑地说:“龙应扬,你今天说话怎么如此尖酸刻薄。”
他冷笑一声:“刻薄?是,我是刻薄,所以才引起你对聂如风的愧疚,愧疚到连饭都吃不下,这就是你爱我的程度?”
我疲倦地揉揉眉角,无力道:“应扬,我不想与你吵架。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在吃醋吗?”
他冷冷别开脸,不发一言。
我看着他完美的侧面,幽幽道:“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非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你才能相信我?”
他依然面无表情,但眸子里的冷意消减不少。
我继续道:“聂如风,我承认,上一世,我确实是爱过他的,但这一世,我已不再爱他,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难道,你对我已经厌倦了,所以想把我踢给他?”
他依然不看我一眼。
我咬着唇,握紧了拳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的,就算你不要我,我想,聂如风应该不会嫌弃我的。”
他依然不发一言,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我狠狠咬牙,看了他半晌,最后决然起身,身子却被他按住,他一脸玩味:“戏演完了吗?”
“呃?”
他似笑非笑,“还是,你试探完了吗?”
“嘎?”
他刮着我的鼻子,阴阳怪气:“阴险的女人,居然敢如此试探我。”他忽地整了整脸色,变得凶神恶煞的,“你已经嫁给了我,连孩子都有了,还敢给我存有二心,楚无心,你的皮是不是在痒了?”
我推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胸膛,“你还好意思说,你又是怎么表现的,你居然,居然那样误会我,姓龙的,你不是人——”说着,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刚才的他,真的好陌生,我真以为,他真的不再要我了。
我怕我的试探换来他的决然离去——害的我又担心又骇怕又彷徨,还——那么丢人。
他趁机抱紧了我,“无心,对不起,是我不好,聂如风只不过给你打了个电话,就让你一整天茶不思饭不香的,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我把鼻涕拭在他洁白衬衫上,吸着鼻子,哽咽道:“人家嫁都嫁给你了,连孩子都有了,我还能嫁给他不成?龙应扬,你怎能这样看轻我?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把婚姻当儿戏了?”
“对不起,不要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哼!”我别过脸。
他掰过我的脸,吻着脸上残存的泪珠,“无心,你也要替我想一想,聂如风的势力不比我小,他的魅力,他爱你的程度,我是再清楚不过的。我怕,怕你不再爱我了,被他勾引去了。如果不防患于未然,到时候,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他说的即委屈又可怜,我又气又好笑,拧他的腰,狠狠地使劲,“臭男人,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捏他的脸颊,咬牙:“聂如风虽然也长得帅,但我对你这副脸皮比较欣赏一点。虽然你是霸道了点,小气了点,蛮不讲理了点,还爱吃醋了点。但谁叫我肚子里的种是你的呢?而且,谁叫你一开始就锁定了我——我也是有面子的,我可不会爱上一个一来就把与楚恨忧都弄错的人。“
虽然龙应扬一出场就让我心怀不安,但不安背后,却是被人真正注意的喜悦。
至少,经过一世的轮回,他还能记得我,一眼就能认出我。那时,容貌性情都大为改变,他依然能从美艳无比,姿容不凡的楚恨忧的影子下发现我,进而慢慢携取我的心,那时我虽然对他有所忌惮,但心里却有种被人重视的喜悦感觉。
没有一个女人在被男人严重忽略后还不当一回事,光凭这一点,聂如风已经输了。
后来,他利用我对楚恨忧的报仇心切而一步步地把我引向他布置的天罗地网,成功地把我网住后,我没有不安,心里却有一股浓浓的喜悦。
或许,我还想反抗一下,但潜意识里,我已经认定了,嫁给龙应扬或许不是一件糟糕的事。
嫁给他,表面上,我不情不愿,在他眼中,我还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嫁给他。其实,我内心里,已经认定他了。
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偎在他怀里,他还在温言软语地哄着我,看着他即得意又欣喜的面孔,我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如果我告诉他,当初,我并不是被他逼迫才嫁给他。其实我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不知他听了后,会不会得意到天上去。
在他面前,我的面子已丢之怠尽,还是替自己留点最后的面子吧。
至于楚恨忧与他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那就不是我所关心的了。
她是成年人,以她如此顽强的个性,相信她的人生在短暂的伤心痛苦后,应该会很精彩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笃定。
因为我相信她,她,就是楚恨忧,一个永远充满昂扬斗志的女人。虽然她在本故事中一直是反面人物,但我对她,依然充满了祝福。
(正文完)
番外 聂如风篇
第一章 矛盾的姐妹
我一直都在恨着一个人,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在奈何桥边,她那清冽无情的声音在我的心口划下永远无法弥补的血痕。
她说,她不要再见到我。
她说,她从未爱过我,她要永远忘掉我。
然后,她不顾我的哀求我的伤心我的痛苦,她拾起被我踢烂的破碎瓷碗里剩下的孟婆汤——她的目的再明白不过了。
她要忘掉我。
我目眦欲裂,心痛欲绝。口不择言下,我对她宣誓,我要报复她,下辈子等我找到她后,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能是我充满恨意的话在她脑海里起了作用,我投胎后整整二十七年,我几乎找遍了整个世界,都未有她的影子。
我的运气很好。
虽然投胎后的家境不是王公贵族,但却是雄霸一方的商业家族。在这个时代,商业非常发达,政府也很重视商业的发展,不像唐代那样,商人的地位永远只能比贱民高不了多少。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比较高,我也不再计较自己一个平民身份了。我利用聂氏的势力,来到月老曾能对我说过的X市找她。
可是巴掌大的X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无论我发了多大的人力物力,都无法找到她的身影。
而我更发现,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找她,通过各种关系打听下,我发现了对方是龙氏家族的人。龙氏与聂氏在生意上有一半的竞争力,所以两家关系一向王不见王。但直觉认为,这位与我一样,才刚继任家族事业的龙应扬,绝对是我与她有关的人。
第一次与他见面,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虽然容貌改变,但那依然狂妄邪魅的表情,森锐的眸子,除了那个让我切齿痛恨的家伙外,不作第二人想。
他也发现了我,也许,他也认出了我——至此,我们的关系更加恶化。
他也与我一样,在X市四处找她。可是,找了数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正当我暴躁绝望时,一个美丽的身影,熟悉到令我热血沸腾的名字出现了。
那次,我去英国谈生意,车子在路边停下,我忽地听到一个声音。“楚恨忧,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全身激灵,狂热的眸子盯着离我不远的一个美丽的倩影。那个有着美丽高挑玲珑有致的身材的年轻女子,她有一头大波浪卷的染成棕色的头发,她有着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孔,在阳光照耀下,是多么的耀眼,多么的高贵大方。
她的名字,与心目中的她一模一样。
她美丽的面孔虽然改变许多,但我直觉认为,她就是我要找的“她”。
我主动上前与她攀谈,我怕她对我冷淡以对,但没想到,她非常热情,并且一颦一笑间,尽是无限风情。她确实叫楚恨忧,并且是中国大陆X市的人。她今天二十四岁,是X市楚氏集团的长女,她是楚氏的继承人。
她姓楚,并且叫楚恨忧,她前世所学的琴棋书画并不精通,她的理由是:“我以后要继承家族企业,学这些能让企业发展下去吗?略为涉及就行了。”
这个我倒是同意。我认定她就是我要找的“她”了,因为这世上绝对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我欣喜若狂,终于找到她了。我发现,我恨不起她来,我爱她,真的好爱,好爱她。
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她很有主见,虽然高傲了点,但却很理性,并且她很有商业天赋。
我很快就与她发展为男女朋友了,与她在解马树下热烈拥吻,我满足极了,心里却在遥想,可怜的龙应扬,上一世,你没有得到她,这一世,你又迟了一步。
不知等我带着楚恨忧与他见面时,他会是何种表情。非常值得期待。
楚恨忧的个性很强,她不愿为了我放弃家族企业,她却竭力邀请我去她的家乡投资企业。我与公司幕僚商量了下,认为这个法子可行。然后,我就带着资金与她一同回到她的家乡。
通过对楚恨忧的了解,我还知道她有一个妹妹,是个平凡至极的女孩,看了照片,我没再多看一眼,冷漠,呆板,死气沉沉的,再加上平凡的面孔,我连多看一眼都嫌麻烦。
龙应扬的消息很灵通,他很快就得知我找到楚恨忧的事了,他千里迢迢地赶到英国,当看到我怀里的楚恨忧时,先是震惊,然后又是愕然,然后,他又平静下来。
我没有看到预期中的绝望痛苦和暴怒发狂,非常遗憾。
他向我深沉一笑,“恭喜你比我先找到她。”
我看着皮笑肉不笑的他,感觉他的笑容总有一种幸灾乐祸,我马上警惕起来,冷冷地道:“多谢,你在吃醋吗?”
他不屑地笑了,“是啊。不过,既然你先找到她,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会主动退出的。”
这下子,我就真的不了解他了。
如果姓龙的真有那么君子的话,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出乎我的意料,他果真不再打楚恨忧的主意,他离开了英国,说要在X市投资。楚恨忧高兴极了,马上与他签订合作计划。
我望着兴高采烈的楚恨忧,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龙应扬所打的主意,虽然猜不到十成十,但我知道,他绝对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在楚恨忧带我回X市,楚家替她设置的接风晚宴上,他比我们还早来一步,当我们下了车,他举着酒杯遥敬着我。我冷冷瞪过去,心里发誓,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在楚氏的晚宴上,我也见到了楚恨忧同父异母的妹妹,楚无心。
当楚恨忧热情地拉着她叙旧时,我看到她脸上始终带着冷漠与不可察觉的敌意。尽管她隐藏的很好,但依然逃不过我的视线。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平凡的她,怎么会对关心她的姐姐有敌意,还如此冷漠。
我心头一凛,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副画面,一对姐妹,姐姐长得又优秀又美丽,深得众人宠爱。而妹妹却平凡至极,心头肯定会对优秀的姐姐心生嫉妒。
这楚无心的表现,确实符合我心中所想。忽然对她有些厌恶了。
长得平凡不是她的错,没有能力也不是她的错。但如果因此嫉妒敌视自己的姐姐,那就大错特错了。
可是,当楚恨忧拉着她介绍我时,她依然一脸冷漠,并且她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淡淡的嘲讽和不屑时,我心头的怒火也烧得极旺,对她更加厌恶起来。
但她对于我的厌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叫我一声:“姐夫。”
她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好听与否,但我总觉她口中的“姐夫”二字带着嘲讽和不屑。
我从未被人如此忽视过,尤其是丑小鸭似的她。我忍着心中的怒火,故意不理会她,对楚恨忧柔声说话:“忧,坐了一天的飞机,我有些累了。”
在楚家的宴会上,我再次见识到楚恨忧高明的待人手腕和高贵的魅力。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清脆,妙语如珠,她与我一同跳了一支舞,最后,她还亲自上台弹了一首曲子,异常出名的曲子,《仲夏夜之梦》她弹得非常好,我看到客人由衷的钦佩时,心中也有说不出的自豪。
我不禁又拿她与楚无心比,两个姐妹,怎么差别如此之大?
楚恨忧几乎完美,可妹妹却平凡到了尘埃的地步。
我看到楚无心躲在一处角落里,面无表情,周围女客人对她的贬低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她依然噙着淡淡的嘲讽看着周围的一切,甚至看着在台上弹琴的楚恨忧也带着嘲讽和不屑。
我不禁心中一动,忽然发觉平凡的她周身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我看到从她面前走过的男客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她一眼,越看的久,我心中越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仿佛这种表情,在哪里见到过似的。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忽然看到龙应扬端着酒杯走向她,我清楚地发现她冰冷嘲讽的眸子一下子变得警惕而尖锐,她不大的眼底有种莫名的火焰和令人熟悉的光芒,让我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
我看到龙应扬好像与她说了什么,只见她说了什么,然后走开。我倒有些吃惊了,虽然对龙应扬没有好感,但他的魅力和黄金单身汉的身份,不知迷倒多少女人。这楚无心却把他的至高不上的男性魅力丝毫不放在眼里。
单凭这点,这楚无心已算是另类了。忽然发现这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子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和神秘,引得我一整晚都在朝她的方向看去。
忽然间,我发觉美丽高贵的楚恨忧在我眼里已不那么完美了,我带着疑惑和紧张审视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我找了楚恨忧整整二十七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又对她没感觉了,这岂不让我惊恐?
楚恨忧一曲完毕,朝台下客人轻轻鞠躬,表现得无懈可击,她带着温柔又美丽的笑朝我走来,亲密地挽着我的手,我深吸口气,把心头的复杂和惊恐暂时炮制脑后。
我告诫自己,我爱恨忧,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人。我要娶的人,也是她。
楚无心,她只不过是楚恨忧的妹妹,所以我才对她特别的。
番外
第二章 奇怪的妹妹
不知为何,我居然拒绝了楚恨忧邀我同房,我睡到楚家客房里,心里既复杂又微妙。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上一世对楚恨忧爱都爱不够,可如今,却不想与她有任何亲密关系。此刻,我满脑子全是楚无心那双冷漠讥诮的眸子。而美丽高贵的楚恨忧相比之下,却淡出我的脑海。想起在英国时对她的诺言,心里又很是愧疚,我真的很对不住她。
翻过身,我闭上双眼,等睡意来袭,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满脑子都在想着楚恨忧姐妹二人,以我今晚的观察,我也感觉到楚家父母对这个二女儿并不重视。尤其是楚夫人,对她严厉刻薄大过溺爱。而楚父虽然不太厉声指责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楚家的佣人对这个二小姐也是不太搭理的。
想来这楚无心也挺可怜的,活在爹妈不疼姥姥不爱的家庭里。怪不得会有那样的表情。
我只是同情她而已,所以才会过多的注意她。
我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好过了,睡意来袭,我这才沉沉睡去。
……
我一向习惯早睡早起,从小养成的习惯,就算昨天很晚才睡,第二天,天刚刚亮,我还是醒了。下了楼来,发现大家都还未起床,我先在外边跑了几圈,然后练了一会儿太极,才进入客厅,刚落坐在沙发上,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
是楚无心,她背着书包,穿着普通的汗衫和运动裤,脚上一双半旧的运动鞋,宽松的衣服看不清楚身材如何,很随意的打扮,一点儿也不起眼。
我眯起看她身上的衣服,衣料并不高级,绝对不会是品牌货,并且看得出来,已经洗得许多次了。不禁有些吃惊,堂堂楚家二小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她也发现我了,眸子略微吃惊,扫了我一眼,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忽视过,不禁心中有气,立即嘲讽地道:“怎么,见了未来姐夫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这是楚二小姐的待客之道?”
她转身,平凡的脸孔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她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想,我姐姐应该能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被她如此忽视,还是自己女朋友的妹妹,相信没有人会有好心情。
我也把我很少在人前表露的刻薄使了出来,“怪不得伯父伯母说你性格孤傲,不合群,依我看,是没礼貌没教养。”
她转身,反唇相讥:“坐在别人的地盘上,对别人说出没礼貌的话才是没教养。”
我很意外,她的反应倒挺快的,但她话里的嘲讽之意却很明显,我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又冷嘲回去。
我原以为她会再反讥回来,但没想到,她只是轻哼一声:“过奖”后,就扬长而去。丝毫没有生气或是恼羞成怒的意思。
我不禁有些傻眼了,按理说,一个长期被优秀完美的姐姐压制着,心里肯定嫉妒恼火多过于亲情。我用楚恨忧刺激她,想必她会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但她没有。
我就更奇怪了,这楚无心,对楚恨忧,到底是什么心情?
……
在半路上,我又看到了她。
那个骑着脚踏车在晨光的照耀下,挥汗如雨的踩着脚踏板。虽然是早上,但六月的气候依然热得令人尖叫,可她却丝毫不在意般,飞快地骑着车子,我放慢了速度,把车子开到她身旁。
我有些意外,问身旁的楚恨忧:“堂堂楚家二小姐为何不坐车,反而骑脚踏车上学?”
楚恨忧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她想锻炼身体吧。”
我又看着她,发现她的汗衫隐隐有湿润意,不禁起了恻隐之心,把车子开到她旁边,摇下车窗,窗外热空气扑面而来,在车内呆惯了冷气的我感觉非常不适,“你居然骑自行车上学?”
只见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抹抹额上的汗,却没有说话。
我有些不是滋味,这丫头居然丝毫不给我面子,连看都不看一眼。
楚恨忧看出我的不悦,对她轻轻地说:“唉,无心,家里那么多车子,你怎么不让司机载你去呢?”
她神色依然冷漠,双眼平视前方:“姐姐要用车嘛。”
“可是,还有其他车啊。无心,别骑了,上车吧,我载你去学校。”
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反而还加快了速度,至始至终都未看过我一眼。我心中有气,对楚恨忧道:“你这个妹妹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楚恨忧安慰我:“无心就是这样,你不要与她计较。”我冷哼一声,猛踩油门,把她恼人可恨的身影抛之脑后。
……
与X市的市长等一行人进行了多方会谈,然后敲定了投资方向与投资项目和投资资金,准备在X市建立厂房以及分公司。中国大陆的员工很好招,一般普工流水线员工很快就招齐了。但熟练的技工与办公室职员和公关方面的人才就要紧张些,与身边几个得力幕僚商量了下,技工启用X市本地人,办公室文员招应届大学生。
当然,我并不看好中国大学生的能力的。中国的教育,太死板,学得太多又太复杂,却并不实用,也不专精,太过于纸上谈兵,没有工作经验。并且中国的大学生克己律人的道德性不强,并且都挺好高,不肯脚踏实地干。听说中国大陆的许多企业也很少启用这些大学生。我入境随俗,也不愿招这些还在父母怀里吸奶的秀才们来找罪受。
但X市政府大力主张启用大学生,一来为了缓解人才的流失,二来是缓解大学生的就业压力。虽然我并不情愿,但政府又开出了一项优厚待遇,在X市设置厂房启用大学生的外资企业,前三年免掉一半税收。我算了算,挺划得来的。
中国员工的薪水比美国新加坡相对来说,要低廉得多,并且政府也开出了如此诱人的条件,我没必要与钱过不去。但也提出主张用比赛面试以及才艺比赛的方式进行。
聂氏经营多元化,公关方面,最是需要多才多艺的年轻人,龙氏也一样,这次,我们难得地合作了一回,一并举办了X市首届大学生才艺比赛。
刚忙完了工作方面的事,楚恨忧已到我临时的办公地点接我来了。我携手与她回到了楚家。
不知为何,自从见了楚无心后,我对楚恨忧越来越提不起兴致了,连一向喜欢她清脆话语的妙语如珠也不再吸引我了。我开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她,一边想着楚无心冷漠讥诮的眸子。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花季少女变得死气沉沉,周身带着尖锐呢?
她对父母的冷漠,对姐姐的敌意和仇恨,对未来姐夫的讥讽——她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我看着美丽大方又笑容得体,无时不刻都在我面前展示完美身段与优雅的楚恨忧,这个样子的她,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回到楚家,楚氏夫妇就张罗着吃晚饭,我看没有楚无心的人影,问楚恨忧:“你妹妹?她还没有回来?
楚恨忧正待答腔,楚夫人已抢先一步开口了,“她啊,老是不正经的,经常与外边的男生鬼魂,不到深夜不会回来,不必等她了。
我很奇怪,一个母亲会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说自己的女儿。这个楚夫人,对楚恨忧怜爱纵容,却对小女儿如此疾言厉色的。这其中,又有什么鲜为人知的事呢?
楚恨忧撞了撞我的腰,笑道:“别担心啦,我妈就是这样的,爱之深,责之切。她对无心可关心了。别多想了,吃饭。
或许楚夫人也意识到不对劲,赶紧陪笑道:“是啊,无心这丫头我骂惯了,也开玩笑玩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倒叫你看笑话了。
我不动声色,心里却沉了疑问。
吃到一半时,我才看到她从外边回来,我看了她一眼,不好作过多的探视,又低下头去。
楚恨忧笑着招呼着她吃饭,然后,她夹了一块火爆鸡丁到我碗里,朝我轻柔一笑:“看你才吃这么点,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我奇怪她忽然给我夹菜,口上却说,“我已经吃了两碗了。”
这时,她已经坐下了,她坐到她母亲身旁,拿了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我发现,楚家的餐桌是长方型的,楚氏夫妇坐到一边,我与楚恨忧坐一边,菜就摆放在我们中间,而楚无心,坐到楚夫人,筷子只能够得着眼前的一两个菜,不知她要怎么夹另外的菜?
楚恨忧与父母聊得正欢,不时我也插两句,但我发现,楚无心仿佛是多余的人似的,一声未吭的,只是夹着面前的一碗酸菜汤。
而她的母亲仿佛当她不存在似的,只与楚恨忧说话。
当他们谈论到龙应扬也来X市招商引资,并且还与楚恨忧相处甚欢时,我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方面,我有些不满,楚恨忧居然背着我的面前,与其他男人打得火热,另一方面,却又松了口气,好像还真的希望龙应扬把她勾引走。
楚父得知龙应扬与楚恨忧的关系,惊喜的声音都颤抖了。
“龙应扬确实年轻,但年轻的总裁多的是,不足为奇吧,如风也很年轻啊。”恨忧娇柔一笑,柔软无骨的身子朝我偎来。
我心下了然,原来她是想试探我的反应。心里低笑,这个女人,果真厉害啊,今天在车上我表现得冷淡也被她发现了,立即还我颜色。
当然,我怎能让她失望呢,立即摆出一副吃醋的面孔,“龙应扬昨晚也来了?”
她仰头,目光闪动,唇角得意上弯,“是啊,你去休息后,我下来,就与他跳了一支舞。”
我恍然,这个龙应扬,果真还是要打她的主意。
楚恨忧或许已经得到了试探我的目的,马上说:“如风,我与他没什么的,只是跳舞而已。”
我心下撇嘴,却顺着她的话,让她下台。
但楚夫人却挺迟钝了许多,还在那里惊喜连连的,“小忧,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那个龙氏的总裁也对你有——”
楚父比她厉害多了,立即打断她的话,把话题岔开了。谈到了招商引资方面,当提到龙应扬时,我心里不知该怎么表达,或许,他来追求楚恨忧,倒是不错的法子。
“非要大学生才能参赛么?高中生不行么?”楚恨忧忽然对我说。
我知道她说的意思,看了楚无心一眼,她才十七岁,应该就读高中吧。可是,她却一副警惕的模样,我心里更加好奇,说:“只要有才华,有本事,高中生也可以。公司可以预先培养。”
尽管对她同情,但我一向公私分明,以她二专的水平,恐怕挤人家的牙缝都不够。如果我是她,还是不要去了,免得丢人现眼。
我只是在心里这样说,但楚夫人却立即表达出来,“无心?她?算了吧,书都不好好地念,还去参赛,别把我们楚家的老脸丢光了就行了。”
楚恨忧道:“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说不定,无心还是一匹黑马呢。”
可楚无心却说她已经报名参赛了。我听到在场四人都发出惊呼。
我看着她,她把面前的菜夹光后,就猛地扒饭,对于楚夫人的浓浓置疑充耳不闻,很快,她把碗一丢,然后,她说了一句话:“放心吧,我从未让人知道我是楚家的人。”
我震惊地看着她,果然,这楚无心身上肯定有故事。
她发现了我的目光,平静地迎向我。
恨忧看着我,又道:“那你报了什么比赛?”
“围棋。”
“围棋?”这下子,我都惊呆了。
第三章 无耻的妹妹
我没想到,我认为她的两下子居然如此厉害,第一盘,我抱着五分的警惕,居然被她打得落花流水。看她的棋子行水流水般把我的路口全都堵得死死的,我收起了轻视之心,第二盘,我认真起来。
可是,在第二盘,我用足了八分的劲,却依然没有胜过她。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仅用几颗棋子就把我十六颗棋子围得狼狈不堪。
我不信邪,再来一盘,这回,我集中了所有精神与她对恃,但她总是棋高一筹,连我的事先预备的路数都被她袭击,仿佛她已经知道我下一步的路数,不由大吃一惊。
看着她气神定闲笑吟吟地看着我,她左手执起黑子——我忽地发现,她的手,好纤长,好白晰。与她脸上枯黄的肌肤大为炯异。
她把棋子轻轻放在一个四方阵中,对我嫣然一笑:“承让了。”
蓦地,我脑袋一根神径“崩”地断了,怔怔地看着卸下冷漠的她,不再死气沉沉,却多了份少女的天真与无邪,还有说不出的韵味,有得意与自信——我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她与前世的“她“好像。
这个想法一进脑海,我骤然吓了一大跳。
她是如此的平凡啊。我不信转世后的“她”长相会差到哪里去。可是,眼前的楚无心第一次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仿佛又看到在一处古色舌香的精致房间里,一面画有万里锦绣图的精美屏风后,一张紫檀木茶几上,摆着两杯青烟皋皋的香茶。放在紫合盏台上青白相问的小瓷炉里,燃着些许密合香。把整间卧房冀得香气盈然。
粉蓝的窗帘下。一个绝色佳人,穿着月白色流行浮纱春装的女子。正坐在团圃上,与身穿古装的我捉对撕杀。
她纤纤玉手,执起一颗黑子,放在长型方位中,朝我烤然一笑:“王爷,妾身承让了。”
一样的笑,一样的神情,一样的下棋风格——
我的心跳加速,忽地又不可置信,我怎么会冒出这种荒唐的想法?
她仿佛看出我的心事,忽地面容一扳,又变得冷漠,她浴浴地拨乱棋子,“你输了。”
我看着乱七八糟的棋盘,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沉重,脑海里倏地闪过某种可能,一下子让我心跳加速,一下子又无比失落。
看着平凡无奇的她,我不动声色地地把棋子收进钵里,然后说:“再来一盘。”心头的疑惑已经让我全身血液加快。
我再度与她撕杀一盘。
或许她已知道我的想,或许她是真的下累了,这一盘,她并没有发挥出超常水淮,有些心在不焉的。很快。她输了。
我看着她陌生的棋路,有些失望,本想说再下一盘的,但着着她频频打着吹久。以及血红的双眼,我有些于心不忍。放她回去睡觉了。
看看时钟,居然凌晨三点了,我与她从七点一直下到现在?
可我却毫无睡意,看着棋盘上的黑子,一种呼之欲出的真相让我坐立难安。
该不会是她?
自从见到楚无心后,我对楚恨忧的感觉越来越淡,甚至还有些厌恶。她确实优秀,确实美丽,但太过锋芒毕露,也太过高傲,有些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
我不喜欢这种女人,太过强悍了。我喜欢清清淡淡的那种,有着嫣然的笑靥,宜嗔宜喜,宜冷宜热,宜动宜静的面貌。
脑海里又想起了楚无心。
她表面上冷漠,但每当用棋子把我堵的无路可走时,她的笑容真的很惊艳,虽然她的面容平凡至极至。
一整晚都睡不着觉。想着楚恨忧与楚无心,这对姐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她”?或许,她们都不是?
一大早起来,双眼干涩,习惯了早起的我,这回晚了一个小时起床。
可是,刚出了房门,我就隐隐听到楼下有人在争执,不禁加快脚步,朝楼梯走去。
我看到楚无心冷冷地举起一只手,狠狠的捆了楚狠忧一把。力道之重,把楚恨忧打得踉跄后退。
我忽地大喝:“无心,你在做什么?。
楚恨忧捂着脸朝我奔来,偎进我怀里,委屈极了,“如风……”
我轻拍她的背,怒目瞪责问楚无心,为何要打自己的姐姐。
楚无心不屑地冷笑:“现在,你就可以发挥你的骑士精神好好哄她了。”然后她豁地转身。
我气极,昨晚才对她升起的好感瞬间没了,我不明白,她居然会亲手打自己的姐姐。
楚恨忧还在我怀里低声淬泣着,我心里无耐一叹,说不出的复杂,问:“到底怎回事?”
楚恨忧白我一眼,梨花带泪的脸庞尽是楚楚动人的神色。“这就得问你了,她一大早就向我示威,说昨晚,你与她相处了一整个晚上,还对我说,你不再爱我了。是不是真的?”
我愕然,沉声问:“这是她说的?”我不信有着喜嗔皆宜的楚无心会说出这种话来。
楚恨忧委屈极了,她哭喊道:“不信就算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与她见面。”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糊涂了。
“如风、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也交过男朋友,可每次带回家里来,只要与无心相处久了,就会与我分手,我已被甩过好多次了,我——如风,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要与你分手——”
我更加糊涂了,楚恨忧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是楚无心处处勾引她的男友吧?
这怎么可能?楚无心那么平凡,与她完全没法比,再白目的男人也不可能舍掉美丽的姐姐改而与平凡的妹妹一起吧。
可是,一想起这些天我对楚无心与日俱僧的疑惑与注意。我讪讪的,不再置疑楚恨忧的话。
楚无心,真的想勾引我?
还是,她真有其厉害之处,让男人不知不觉中就陷入其中,连她平凡的外表都不在乎?
想起她对其姐冷漠仇恨的眼神,她打出了那一巴掌,狠辣,毫不留情,哪有姐妹情深的样子,分明就是仇人的对待。
心头最后的疑虑都被打消了。
或许,她对其姐已经到了仇恨嫉妒的程度,所以,才会做出勾引姐夫的事。
一想起昨晚她朝我嫣然的一笑,那笑容如百花绽开,春晨雨露,清新而甜美,我的心不由一荡。
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一个笑容就能让我如此激荡,那她的本事,不必楚恨忧说,我已该知道怎么做了。
看着楚恨忧楚楚可怜的神情,半边粉脸被打得红肿不堪,心下愤然,看来得警惕楚无心了。
为了避开楚无心对我与日俱增的影响,我主动取消了她参加围棋赛的资格,并且还把她的大名公布在各大校园里。我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其他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我在心中告诫自己,我之所以对楚恨忧越来越冷淡,只是中了楚无心的计谋而巳。
而楚恨忧顶着半边红肿的脸被她父母发现,问其原因,她并未说是妹妹因为嫉妒仇恨她而打她,只是说下楼时,脚下一滑,不小心撞在楼梯处。
我对楚恨忧即愧又怜,如此心地善良又委屈求全的小忧,我怎能对她如此冷淡呢?
当下,我决定,等楚无心回来,我一定要好生教训她。
晚上,她回来了,这回我没有理她,把她当成空气,对楚恨忧呵护备至,就是为了告诉她,我对楚恨优的心,不是她能破坏得了的。
她看了我的动作,脸色僵僵的,我心中冷笑,看来楚恨忧说的确实不假,她对我确实居心叵测。
我朝她不屑一笑,她神色恍惚,连饭都不吃了,就蹬蹬地上了楼。
看着她仓促的背影,我再度冷笑一声,希望她能见好就收,不然,会有她好看的。
就寝时分,楚恨忧主动穿着性感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当然明白她的心思,本想好生安慰她受伤的心,可当抱着她温暖如玉的身子,脑海里又想了楚无心那灿烂的笑靥。
摸着怀里香喷喷的身子,仿佛左手握着方手,丝毫没有悸动。
我推开了她,对着她隐怒的表情歉然道:“抱歉,公事太多,我很累——”
她定定看我半晌,忽地芜尔笑道:“嘱,身体要紧,那就早点休息吧。”
我着着她款款生姿的背影,她的背部全都暴露在空气中,灯光下,她雪白的背脊是多么的迷人优滑,她的屁股是多么的圆翘,她的双腿是多么的修长粉白——楚恨忧确实是天生尤物,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在她面前,都会情不自禁地****。
我自认自己性向正常,但为何提不起兴致来?
我为何老是想着楚无心?
甩甩头,我起身朝花园走去,闻着名贵花草散发出的纷香,偶然抬头,看到楚无心的房问里的灯光忽然灭了,心想,她可能睡下了吧。昨晚与她下棋下到深夜,她又要上学,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的。
我坐在一处石阶上,沉思着。
忽然,从小训练的警觉性让我立即感到这花园里还有其他人。
我倏地起身。冷喝:“谁在哪里?”
没有动静。
我眯起眼。看着隐身在花丛下那一抹黑影,冷笑一声,朝对方走去。
对方抬头了,当看清了她的脸孔,不禁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来这里了,该不会是她对我还不死心吧?
心头愤怒极了,也不屑极了。愤怒激起了我心底所有矛盾与复杂,对她口不择言的说了许多。
我的话任何女人听了,再脸皮厚的人,都会感到没脸见人,或是浑身不自在。可她,却丝毫没有羞耻似的,目光一直平静得可怕。
我心头疑惑,更兼警惕,能被人如此侮辱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冷静的面孔,这人不是城附极深,就是心机深沉。
我更加刺激她:“你真让我瞧不起,如果你有你姐姐的一半才貌,和一半的品性修养,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之给伯父伯母听,光这一点,她的胸襟,就可以让你汗颜了。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我见她依然不为所动,再度嘲讽。
我以为她会恼羞成怒或是感到不妥,可没想声,她却笑了。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我似的。
可是,她却说了句格外惊奇的括。“如果你这么认为的括,那我就放心了。”她居然大方承认她对我确实有居心不良,还要我离她远一点。
我有些不解了,定定看着她,道:“你的棋艺确实高明,参加这次棋艺大赛。肯定能夺魁。但是你空有才情,却没有品德教养,恕我聂氏无法接收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的目光冰冷,可她却在笑,冷冷地笑。虽然在黑暗看不清,但我还是感觉出了。
我以为她要反驳或是大骂我,但又让我失望了,她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然后她转身离去。
我咬牙,有些愤怒,没节得到欲期的效果,有些不是滋味,我在她身后叫道:“楚无心,与你姐姐比起,你实在差天远了。”
她转身,嘲弄道:“是么?恭喜你选择了她而没有选择我。”
我道“就算你有倾城之貌,我也不会选你的。一个敢向自已亲姐姐挥巴掌的人,是不配做我的女人。”
“很好,请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话。”
“我的话从不后悔,一辈也不会后悔。楚无心,收起你的狼子野心吧,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气极败坏,我一向所向披靡的男性魅力在她眼里居然丝毫不起用,这对我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我就不信,这个才十十岁的女孩,就算有再深的心机,也决对比不上在商场中打滚多年的我吧?
警告楚无心后,她确实安份多了,不再动不动就出现在我面前,我松了口气,与楚恨忧又开始不咸不淡地交往着。
龙应扬这阵子异常话跃,时常跑到楚家,明目张胆地找楚眼忧。这让我即不舒服,又松了口气。
看着楚恨忧与他谈笑风生的样子,我除了男了的自尊心受损外,再无其他,可对楚恨忧、我是翰的提不起兴致。
我也知道她心里肯定在抱怨我不解风情,我更无意间听到她与她母亲的谈话,问及与我的私生话。
我也知道我的身份于楚氏来说,代表着财富与更进一层的扩张。我更知道,我一直与楚恨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都在心慌,所以,对龙应扬明显的追求,才会表现得格外热心。
楚恨忧在拭探我的反应,楚氏夫妇在评估着我与龙应扬的实力与能给楚氏的利益最大化。
我无肺一笑,看着他们交谈热烈的模样,心想,如果龙应扬真的喜欢楚恨优,那就成全他吧。
一并陪同的还有楚无心,这阵子她安份多了,不再与我见面,只是,她对楚恨忧的敌意更深了。
前天,楚恨优的手被强力胶粘住了,生生扯下一场皮才得以脱手,她却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我看得怒中火烧,这种人,怪不得不受父母重视,自私又刻薄,还无情冷血。
我冷眼瞅着楚无心,她对于父母姐姐和龙应扬热烈的交谈丝毫不感兴趣。坐在那里如老僧入定,动也不动。只是,我发现从她不大的眸子里迸出嘲讽的冷茫,似在嘲笑眼前的一切。
我不屑地轻哼,这女人,就是见不得姐姐比她好过。
可是,后来我渐渐发觉,龙应扬表面上与楚恨忧相谈甚欢的模样,但他的目光却似有似无偶尔地扫向楚无心。而楚无心也很奇怪,她对于他的目光却带着警惕和不安。
这下子,我纳闷了,看他们眼睛传递出的信息,分明早就认识多时了。只是,为何龙应杨的目光带着狩猎,而楚无心的目光却有逃避和警惕?
第四章 原来是她
楚恨忧或许在拿我与龙应扬作比较、而龙应扬或许只是想挖我的墙角,我百之分百肯定,龙应扬对楚恨忧并不是真心的。但那又如何,现在我对楚恨忧早巳没了任何感情,如果楚恨忧移心别恋,对我来说倒是好事一件。
本来我对楚恨忧的身份很是怀疑,认为她与“她”只是同名同姓而巳,可是,数天后,各大电台里播出了《杨贵纪》,杨妃跳的那段羽永曲,让我的心都为之一颤。
熟悉的舞姿,熟悉的场景,还有那熟悉的眼神——虽然她谋着面,但那美丽的黛眉,晶亮冷然的眸子,唯有“她”才有这种万种风情。
原来,她居然成了演员了。怪不得我四处都找不到她。
我欣喜若狂,赶紧派人去打听演杨贵妃的女演员。可得到的消息却是,这位女演员并不是我要找的“她”,因为杨妃跳的舞,用的是替身。
我心口怦怦地跳动着,又赶紧去找导演,打听那名替身的下落。可是,导演的话却让我愣然,“她是楚恨忧,家住清河山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恨忧?她说她叫楚恨优?家住清河山庄?
这怎么可能?
我现在已完全肯定,这位楚恨优,根本不是我要找的“她”。
她为什么要骗我?还是她故意拿楚恨忧作恍子,她在故意误导我?
有了这层认识。我的心又痛又悔。
原来,她一直都在躲避着我。原来,她一直在暗中看我的笑话。
我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一来为自己有眼无珠而痛悔着,一边为她的避不见面而生气。另一方面。我又恨不得把X市翻转过来。
外边早在传言我被楚恨忧甩了,与龙应扬在一起。我却不动声色,尽力派人四处打探“她”的下落。
可是,“她”真的很会藏,我找了许久,连个头续都没有。只从导演嘴里得知,这位替身,听口音决对是X本地人。
但是,诺大的X市,要找人,谈何容易。
正当我加大力度找人时,已传出了楚恨忧与龙应扬的婚迅。
身为楚恨忧的前男友,我是没必要出席的。但身为外来企业进驻X市,是有必要与本地企业打好关系的。
当晚,不顾助理的反对,我去了。
女友移情别恋,嫁给死对头,或许有损我的面子,但那又如何?我就不信姓龙的真会爱上楚恨优不成?
可我没想到,这个晚上,却成为我这一生中,永远的痛。
这个订婚宴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让我终于明白,我一直错把冯凉当马凉了。
楚无心,那个被我贬得一文不值,一直认为她居心叵测的十八岁女孩,她的出场,立即艳惊全场。
虽然她依然是平凡的面容,可是,今晚的她,看起来好美,好诱人。
我发现,许多客人都在望着她。
她那原本短杂的头发,此刻变得又长又秀美。粗糙的眉毛,变为好看的柳叶眉,原本暗淡细小的眸子,忽地变得水汪汪的,晶莹冷然的眸子里,依然带着冷然,但却变得高贵而不可仰攀。如羽冀般的睫毛,像扁子一样,她的鼻子挺直小巧,她的嘴唇艳红而丰满又不失性感。
她穿着黑红相间的连衣裙,V宇领下那一片光滑诱人的肌肤闪着白嫩动人的光彩。她的手臂白晰而纤细,及膝的裙子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我从未想到,宽松衣服下,她居然有着如此玲珑的身材。
此刻的她,除却依然平凡的外貌,全身上下散发出幽幽的神彩,她什么也不必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令人移不开眼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换了身衣服,脸色白晰了些,可总觉她哪里不一样。
她的目光,带着些许的争伐意味,她的唇角擒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仿佛在嘲弄,在等待。
她今天变了好多。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目光偶尔扫过我,然后又慢不径心地撇开。就像徽风吹过,却未在湖面上投上一丁点涟漪。
我的心失落了,如果说楚恨忧像团焰火,在我身上点燃了火,却被我主动熄灭了。
可楚无心却像一团正在烧的开水,平平淡淡地,刚开始不惹人注意,却越来越有味道,最后,水被烧开后,我的心跟着被蒸发了。
楚恨忧与龙应扬的订婚之礼开始了,我淡淡地,对周围投射而来的同情嘲讽的目光不以为意。我的眼里,只有楚无心那冷淡带着烈焰的眸光。
我发现,今晚的她,确实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出来。反正,今晚的她,格外迷人。
我细细看着她那美丽的脾子,心里有股预感,或许她就是我的要找的人也说不定。
我心头疑惑着,越看越像,发现那双剪水秋瞳,与电视里那个舞蹈的“她”非常神似。
同样的杏眼,带着冷然的神彩,以及淡淡的傲然——我的呼吸开始加重了。
这个楚无心的围棋非常高明,那天晚上,她的路数,依稀有“她”当年的影子。还有,她此刻的模样。面貌虽然不像,但神情却一般无二。
就算改变了相貌,但天生的神情,是任何环境都改变不了的。
如果她真的是“她”——我双手合什,第一次乞求,希望她就是我要我的“她”。
老天仿佛听到了我的乞求,派来了一位天使,这位天使就是《杨贵纪》的导演,朱启明先生。
他向客人们揭开了事情的真相。
楚无心,才是杨贵纪跳舞时的替身。
我心头紧张,不安,期望,一下子落了地。我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狂喜。
可是,她却面无表情地着着我,神色不屑,隐有嘲讽。
我心一沉,终于想起了这一切,全是她故意误导我。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我的敌意。我与她下围棋时,她先是表现昂扬斗志,最后一盘却草草地输给了我。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说过的话。
“恭喜你选择了她而没有选择我。”
“就算你有倾城之貌,我也不会选你的。一个敢向自己亲姐姐挥巴掌的人,是不配做我的女人。”
“很好,请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话。”
“我的话从不后悔,一辈也不会后悔。楚无心,收起你的狼子野心吧,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想起了她故意在我面前打楚恨忧,我更想起了,她在我面前,故意表现出对姐姐的仇恨和嫉妒——原来,她一直都在设局,让我上当,让我把主动把楚恨优认为是“她”。
她做杨贵妃的替身,却说的是楚恨忧的大名。
一切的一切,无不指向一个共同的理由。
她在设局。
她所设的局,就是把我排除出去。她以楚恨忧为诱饵,让我上当,等我与楚恨忧真正共结连理时,她就在一旁偷笑,嘲讽着我。
我的心一颤,绝望地看着她。
她也许猜到了我此刻的心思,微微抿了下唇,然后苦无其事地把目光撇向一边。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她在看楚恨忧。
此刻的楚恨忧一脸的苍白,她瞪着楚无心的眸子有疑感与惊惧。
我不明白她们姐妹之间倒底有何深仇大恨,但我知道,今晚的她,打扮成这样,一定有所图谋。
我狂热的看着她,打算等宴会一结束,就带她走人。
就算她不同意,我也在所不惜。
看着龙应扬淡然的目光,不时看向楚无心,目光含着深意,我的心一沉,龙应杨如此精明厉害的人物,他该不会也己知道真相吧?
我忽然想起,在楚家替楚恨忧设办的宴会上,他对美丽不可方物的楚恨忧并不在意,反而去逗弄一脸平凡如丑小鸭似的无心——我的心渐渐下沉。
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我时刻警惕着,偷偷打了电括,通知助理立即派出数十名保膘前往清河山庄楚家别墅,就算龙应扬已有打算,我也决不会让他得呈的。
无心,她是我的。
果不其然,我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楚恨忧龙应杨的订婚之礼举行后,无心上场了。
她说,姐姐订婚,她要吹萧以示福贺。然后,她把一管普通的竹萧放在唇边,一阵激昂豪迈又不失哀怨的曲子慢幽幽地响在大厅每个角落里。
宾客们刚开始并未在意,但渐渐地,大厅里没有任何响了,全都停下杯筷,看着台上,衫裙飘飘,秀发乌黑的妩媚女子吹着曲子。
这首曲子?
我蓦地怔住。随即狂喜,真的是她,果真是她。千真万确啊。
如果这世上能有人能跳出杨贵妃那种高难度的舞,并不惊奇。
如果她能跳出那种舞,并且还能吹奏出这种熟悉的曲子,那么,不必疑惑了,她,就是“她”。
或许杨妃的舞,现代人也可以学。
但,这首《夕阳如歌》是任何人也学不来的。
因为,这支曲子,是她在上一世吹奏过的,除了她外,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人选。
我再也忍不住,大步朝台上奔去。
可是,龙应扬动作与我一样快,我们一左一方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们相互蹬着视着对方,都从双方的眸子里看到了誓在心得。
其实,一开始,我就输掉了先机。
我对无心的误会,对她的嘲讽,以及不屑,还有鄙夷,在她对我本就不好的印象中,更为糟糕。
我也知道,这姓龙的卑鄙无耻,他一来就知道谁才是正主,却一直不动声色,只为今天绝地反击。
我知道,我真的输了——看着从各个角落里跳出来的身手矫健的魁壮男子,一个个虎视耽耽地望着我。而我的人马,却还未有动静。
我闭了闭眼,绝望了,我知道,我输了——输得彻底。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
心灰意冷,我满身提不起劲来,外边沸沸扬扬地传着楚氏姐妹夺夫的戏码。楚恨忧受此打击,差点疯狂。可是,她的坚强也超出我的意料,她居然能刻制心头的屈辱和怒火,一脸平静地对宾客们宣布,她与龙应扬的订婚之礼取消。
龙应扬也从善如流地宣布,他宣布与楚无心结婚。
而楚无心,却趁我与龙应扬大打出手时,偷偷溜走了。
我原本冰冷的心又落络起来,无心连龙应扬都不要,这说明了什么?
我四处打听她的下落,依然无果,最后,我偷偷跟踪在龙应扬身后,得到了无心的下落。我赶到她临时居住的屋子,对她挖心剖肺,并且强行扔掉了她戴在手上的戒指。换上了我为她准备好的百合对戒。
可是,她对我依然无动于衷。
我的心在煎熬着,在颤抖着,我怕龙应扬会捷足先登得到她的心,我正淮备使出浑身解数,希望求得无心的原谅。哪想,聂氏在美国方向的分公司却出事了。
我忙得焦头烂额的,我舍不下她,只派了手下去处理,可没想到,后下越处理越混乱,最后弄得不可收拾,不得已,我只得亲自前住美国。
但我依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在X市,龙应扬在一旁虎视着,楚恨忧丢了那么大的面子,她肯定也不会放过无心,我不能冒着她被伤害的险。
我派了数十名保镖或明或暗地保护她,然后,我马不停蹄地飞往美国。
隐约中,我也明白,美国分公司出事,肯定是龙应扬有关。但已到了紧要关头,如果不及时处理,那么聂氏的损失就会更加惨重。
等我好不容易把危机解除后,又奔回X市,却得知我派在无心身旁的保镖全被龙应杨解决掉了。虽然他们都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全都躺在医院里不能动弹被人监视的下场,我是无法咽下这口气的。
可正当我想在龙应扬手里强行抢下无心时,却得知,无心已经同意与龙应扬结婚。并且婚期已公布了,离目前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愤怒了,也作出了最后一博,无心的白痴同事,居然自动送上门来告之无心的下落,我借此机会,成功地掠走了无心。也借此派人给龙应扬制造更多的麻烦,让他抽不开身。
怕夜长梦多,带着无心连夜回到新加坡。并派人严密监视龙应杨,把他困在X市一阵子。
回到新加坡后,我不顾无心的反对,与她结婚。我知道,有龙应扬这个大扫把在,不抢先一步与无心确定关系,无心我是永远也得不到的。
聂氏长期经营化妆品和美容品,对于化妆的技巧,我也知道十之七八,我从管家嘴里,意外获悉无心居然故意丑化自己的真相。
我即高兴,又彷徨,其实,她根本不愿嫁给我,或是龙应扬。
但是,我知道,我才是无心真正的丈夫,因为,我与无心本就有姻缘的。就算无心现在还在恨着我,不愿与我纠缠下去,那又有什么关系,等无心成为我的妻子后,时间久了,她就会慢慢接受我的。
我是这想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我正式与她结婚。
她或许已经知道她没有别的选择,只得无耐同意。我欣喜若枉,赶紧加快脚步举行婚礼。
而我也看到了无心真正的面目。
真的很奇特,转世后的她,容貌完全改变了,但神情却未变。依然淡然充满灵气的眸子。清冷的神态,带着些许的忧伤和沉静。
唯一改变的是,她比以前冷漠多了,我不知道我这样强行娶她,她会不会恨我一辈子。但我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我就会后悔一辈子。
我做不到把她拱手让人,我的心胸也没有那么宽大。所以,与上一世一样,我还是选择了自私。
番外 龙应扬篇
第一章 初生
至从灵瑰附身在十八岁男孩龙应杨身上后,我就知道,我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目的和使命。
作为代替龙应扬而活的我,我有义务让龙家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而我也请楚地知道,想要在诺大的人海中找到“她”,是离不开权和势的。
所以,我在还未完全独揽龙氏的股权时,我一直都在为自己的目的而话着。
我牢牢记住阎王曾对我说过的,“要用心去看。”
我也一直死死地把那个四岁小女孩的模样牢牢记于心中。至少,她的年纪,不会是月老所说的,只比龙应扬小三岁。实际上,在阎罗殿里,我看到的转世后的“她”也不过只有四岁左右的模样。
那么,实际上,“她”应该比龙应扬小近十岁。
二十五岁那年,我如愿地接掌了龙氏的所有事业。然后,龙氏在我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我也有了决对的权力去找“她”了。
我派出了大量的人马,去了传说中的X市,那个目前只有十五岁的女孩。
X市符合年纪的女孩子的照片,全摆在我办公室里的书桌上,可是,我一张张地翻开她们的照片后,全都摇头。
印象中的她,虽然年纪偿小,但已哨美人的替质,我记得,她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白晰的肌肤,挺俏的鼻子,还有微嘟厚实的红唇。虽然她年纪小,也许十年后会完全变个模样,但隐约的轮廊,还是有印象的。
尤其我记下了她的耳朵形状,我知道,一个人如何变化,耳朵的变化总不会变。所以,我心里有七成把握,只要看照片中的女孩子的耳朵形状,我就能猜出十八分。
很幸运,我从数干张照片中,终于找到一张耳朵相似的女孩子。可是,令我失望了,她,太过平凡了。
枯黄的面容,细小的双眼毫无神彩,枯黄的短发,以及脸上的雀斑,我失望极了。把照片丢到一边去,可是,照片背后还写有一行宇,我拿起一看,上边有调查员写的痕迹,“楚无心,十五岁,楚氏企业次女,有一姐名叫楚恨忧。”
楚恨忧这个名宇让我瞪大了眼,我赶紧拿起照片,又仔细核对了下,心里惊喜交集。
楚恨忧?名宇一点也未变,真的会是她么?
我又派人去调查她的姐姐,果真有这个人。并且看照片,是个少见的美人儿,自信,从容,高贵,并加能力突出。两姐妹各有干秋,姐姐对经商有兴趣,目前留学英国,就读硕士学位。妹妹在文学方面的造诣颇深。
调查还显示,姐姐高贵大方,并且非常优秀,在学校里,一直名列榜首。正当我准备派人去调查楚恨优时,却得知聂如风已在英国与她交往了。
我大吃惊,赶紧飞往英国,看着美丽的楚恨忧,她比照片上还要美丽三分,自信,打扮得体不失时尚。
我不顾聂如风嘲讽得意的眼神,我仔细打量了她,发现她的眼睛虽然美,但与印象中的那双剪水秋瞳相差甚远。
并且,她的耳朵与“她”完全不一样。
最后一点,她身上根本没有“她”那种耐看且耐逐磨的韵味。
我失望极了,原来,她根本不是心目中的“她”。看着聂如风沾沾自喜的模样,我忽地升起恶作剧和得意,不知这位仁兄在知道自己辛苦找了一辈子的女人却不是心目中的“她”时,会是何种表情。
我又派人去调查楚恨忧的妹妹,因为她姓楚,并且,她的年纪也符合。我就不信,那么点大的X市,我就找不到她。
调查显示,妹妹名叫楚无心,在数理化方面不太行,但在文学方面很有造诣,曾在七岁时,在全国青少年围棋大赛上,替输掉的姐姐赢了素有“天才少女”称谓的成意菲。
她八岁时,参加了民间自由舞比赛,进入决赛。可惜,在最后的决赛时,她却缺席了。
当时,天才少女的称谓也一直伴随着她。可不知为何,她却渐渐销声匿迹了。桌上还放了她最近的照片。一脸枯黄,枯黄的短发。以及冷漠呆板的眸子。与她十二岁之前的照片大不一样。
我疑惑了,她十二岁之前的照片,容貌秀丽,是个少见的美人儿,可为何十二岁后变得这副模样?
楚无心,无心?她取名叫无心?
我望着照片中的人儿沉思着,是什么原因,让她的容貌变得天差地别?
她的姐姐居然叫楚恨忧,这其中,又有什么不为我知的名堂?
再度派人去深入调查了一翻,我看了看长达数十篇的调查报告,沉沉一笑。
不管你躲得再远,藏得再深。我还是找到你了。
聂如风与楚恨忧回到了X市,并且准备向楚家提亲。
我一听急了,也赶紧去了X市。
我倒不是怕他与楚恨忧结婚,人是怕他见了楚恨忧的妹妹后,会移情别恋。
虽然无心改变了容貌,但那耐人寻味的神韵却丝毫没变。我就不相信眼光一向甚毒的聂如风会不注意她。
我不能冒这个险。
很巧,我也正准备投入资金在X建立分厂子公司,聂如风却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有他在一起竞争也不错,反正,有个死对头也算是人生一乐趣。
我在楚家宴会上,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楚无心。
她确实平心至极,穿的衣服也是保守又宽大,根本看不出身材如何。还有,她一直躲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与大厅里热闹非凡的场景格格不入。
她嘴角总是擒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嘲弄着眼前的一切。
她像个旁观者一样,靠在角落墙壁上,细小的双眸,影影折射出幽深的光茫。
我看得暗皱眉头,虽然我已知道她自行改变了模样,但依然很受伤。
她真的只是为了降低楚恨忧对她的戒心,还是在躲避着什么?
我若无其事地走近她,随意拭探几句,她先是厌恶,然后是警惕地望着我,我心里微微一笑,心头焦急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她果然没变。
第二章 试探
楚恨忧与聂如风进入会场了,我一直冷眼旁观着,看得出这对姐妹,确实是面和心不和,而楚氏夫妇对两个的女儿的态度也是天差之别,怪不得无心会收起自已的光茫。有一个高傲且优秀的姐姐,想必她是不愿有人超越她。
所以,优秀的妹妹就成了她的心头刺,眼中钉。
而无心,在家本就不受宠,在其姐三番五次的有意陷害下,她只得避其锋茫,把自己变得平凡而庸俗。
很聪明的法子,她很懂得滔光养晦。并且,她还深藏不露呢。
她这些年在暗中的所作所为,我知道,看似精明厉害的楚恨忧,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尽管楚恨忧目前居于上风。
我赞赏地着着她,此刻的她,依然擒着淡然的神情,看着在台上弹钢琴的楚恨忧。对于客人拿她们姐妹作比较时,把姐姐夸成世间少有,却把妹妹说得一文不值而毫不在意。
我心里暗自发怒,这楚恨忧还真是可恶,为了稳固自己在家受宠的地位,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
我看着无心,心想:两姐妹都恨不能把对方置之死地,楚恨忧为了自己在家的地位,处处压制她。那么,做为妹妹的无心,她的报复,又会是什么?
一直在暗中观察,聂如风与无心见面的情景让我放下心来。至少,聂如风还沉浸在楚恨忧的美貌里无法自拨。而无心对聂如风冷淡的近乎嘲弄,想必他们应该不可能有意外“事故”发生的。
放下心来,我又在想着下一步,无心对我比对聂如风还要防备。
她知道了什么?
还是她想到了什么?
要怎么接近无心,让她按受我呢?
老天也挺帮助我的,在第二天去上班的路上,司机闯红灯撞倒了一位骑自行车的行人,而那位行人就是无心。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以及全身上下全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还有躺在地上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自行车,心里怒火直冒,楚家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无心也是楚家的二千金,上学连辆接送的车子都没有。或许这是她自我锻炼的方式,但我前一刻还看着楚恨忧开着高级轿车去公司,妹妹却骑个破烂自行车一路吃着灰尘上学,这样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她也发现了我,原本怒气冲冲的面容忽然收敛,一副想要逃跑的模样。
我心中不是滋味,她对我总是有着警戒与防备。
我在心里肯定地猜测——她其实是有世前的记忆的。
或许她不愿再按受我们,所以甘于平凡,装成平凡。
我下车,看着她脸上汗渍的面孔,虽然她的脸确实平凡至极,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摄人心魂。
我满意微笑,不管她怎么变,她的灵魂依然没变。
她拒绝了我送她去学校,只是我要陪偿她的自行车和打车的费用。
我皱眉:“我记得,楚氏企业,虽然不是国内大企业,但也算是X市有头有脸的中型企业,怎能让楚二小姐骑自行车上学呢?”
她敛眉,不答。
我再次试探:“我记得你姐姐每天都打扮得光鲜照人,有司机,有车子侍候,怎么你却没有?”
她终于才了反应,“我喜欢骑自行车。”
“嘴硬。”我哼道,伸手抚住她的手臂,以不容她反驳的语气,拉她上了车。
她挣扎着,死活不上车。
“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发现,逗弄她挺有乐趣的。让她害怕又担忧也挺不错的。
上了车后,她坐的远远的,目光也不看我一眼,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我朝她偎近,她身子一抖。我看着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我故意出言拭探她,她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一连几次,我终于忍不住,伸手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楚无心,你还真是人如其名,永远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当初是谁替你取得名字?”
她再度缄口不言。
我心中暗自磨牙。我没想到转世后的她居然如此难缠,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不过,她以为一直保持沉默,或是四拨两干金,我就拿她没法了?
呵呵,我最擅长的就是把对手虚假的面皮揭穿,然后让他们无所循形。
我在她耳边刻意用洞知一切的声音道:“你还不知道我来X的真正目的吧?”
她尽管立持镇定,但我发现她的双拳握得死紧,呵呵,前世的她只要心中紧张,也会死拧着拳头。看来。我的攻心战略发挥效用了。
我再度对她进行攻心战术:“楚无心,我就是不知道,你为何那么怕我,要不,你只是怕对我动心。要不,你就是已知道了所有一切。”
她神色再也保持不了镇定,慌乱地大叫停车。
我不悦,她这么喜欢做驼鸟?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与你无关就是了。”她在下车前。说了这么我一句话,就逃也似地飞奔而去。
我细细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心里烦闷不巳。
她已说的够清了,她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瓜葛。
该死,她怎能如此对待我?
我好不容易追随到这一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原本热烈期待她开心企盼的笑容却变成我的一厢情愿。
现在,我终于清楚地知道,她在躲避我,或许她变的平凡有一半是来自于楚恨忧的威胁,但另一半,肯定是为了躲避我与聂如风的纠缠。
她努力把自己变得渺小且平凡——呵呵,只为了逃开我们,她的牺牲不可谓不大。
涩涩一笑,心头说不出的滋味,有心痛、难过,还有更多的愤怒。
我已达到了拭探的目的,我已完全肯定,她是有前世的记忆的。那么,按下来,我又该怎么办?
是追求她,还是按兵不动?
第三章 厉害的无心
我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对楚无心的了解巳非常深刻了,冷然,处处隐藏自己的光茫,浑身带刺,并且个性有些别扭,不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我。
苦笑着,我摸着下巴,办公桌上的一大堆报表,老是进不了我的眼,我心里还在该怎样剥去她的面皮。
今天早上的试探,她已被弄成惊弓之鸟,如果再去拭探,弄个不好,她肯定会藏得更深。该想其他的法子了。
好不容易把平时只花几个小时就能处理完的公务花掉大半天的时间才处理好,我迫不及待叫来司机,来到她就读的学校。
O大,X市里名号最响的一所大学,在全国也有很高的评价,以她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就能跳级读完大学。楚恨忧所说的目前还在读二专,那所二流中专,是楚恨忧故意贬低她,还是楚无心刻意隐瞒?
我不相信,楚氏夫妇对自己的小女儿忽视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后悔终生的。
我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学生大多都走光了。看着夕阳余辉的校园冷清的模样,我心情低落,昨天才与她见了面,今天又在想她了。
正淮备上车叫司机打道回府,忽然看到人行道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双眼一亮,赶紧叫司机把车子开到她面前。
我在她面前下车,我清楚地看到她看我的目光又警惕起来,心中复杂,一方面得意,另一面又无耐。
我问:“放学了?”
她沉默。
我又问:“为什么不回家?”
她还是沉默。
我看着前方的学校。“听你姐姐说,你在念二专,没想到,你居然已上大学了。”
她的目光警惕起来。
我轻笑,只有在拭探她时,她才会有所表情。
我意有所指的道:“你是阴奉阳违呢,还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光茫?”
她紧抿着唇。
我定定看她半晌,心里赞叹她的隐忍。我转移话题:“等人?还是在等公交车?”
依然不答。
我想了下:“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终于开口了:“我不想回去。”
我看着她充满血丝的双眼,憔悴的面孔,看来昨晚她并未睡好。心里有种瞅心的怜惜,她在楚家,连睡觉都不安稳,我道:“那去我家。”
她望着我的眼有迷惑,神情开始恍惚,我想她肯定在心中做着天人并战,不由取笑她。
她却说怕她的丑样子把我吓着了。
我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状似无意地向她指明,我不介意她长得普通。
她眼里有着震惊和不可置信,我趁机把手放在她脸上,天气很热,一出了充满冷气的车子,身上穿着西服。已热的我浑身难受,手心全是汗水,我盯着她的脸,她的脸上有隐隐的霜粉,我的手轻轻一动,她已吓的浑身僵硬。
我忍住笑意:“说,你究竞是谁?”
她的睫毛一颤。垂下睁子,“楚无心。”
“无心,你果真无心么?”我低喃,这名宇是谁替她取的?是巧合,亦或代表着什么?
她说,无心胜有心。
我心里再度感叹,原来,她真的在逃避我们。
“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我就放开你。”我忽然很想看到她的真实面孔。只要我的充满汗水的手心,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搓,就能让她现出原形。
她眸子里迸出火花,脚下动了动。
我低头,她穿着白色凉鞋,凉鞋里的一双玉足白晰优美,小巧精致,我看得呆去,赞叹,“你的脚好白,这双鞋也很好看,只是,你的脸为什么为什么这黑呢?”
蓦地,我的膝盖下方剧痛,我痛苦地地弯下腰,她则趁机把我推开,我一个不防,被她推倒在地,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跑得远远的了。
司机问我要不要追上去。
我苦笑着摇头,拾起她落在人行道上的书名,双眼一亮,打开她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了几本教科书,以及一些A4纸。我看着上边密密码码的文宇和图表,心里微微一笑。这下子,该是她自动来找我了。
可是接连几天,她都没有来我过我,我心里有些失望,看着这些文件,应该是目前楚氏最大的竞争对手的企划案。楚无心身为楚家二千金,居然吃里爬外,帮敌人做企划,不知楚氏夫妇知道后,会是何种表情。
这阵子楚氏风头正健,仗着汞氏的支持和投姿,伊然成为X企业新的代表,连政都要理让三分。
我心里暗笑。不知这楚恨忧是真笨,还是装作不知,楚氏目前巳是一桩空壳子,楚氏许多客户都被竞争对手抢走了。可她目前还一副志在满满的模样,四处招摇,带着聂如风游山玩水的。今天上精品街买昂贵衣服,明天去参加某某千金小姐的生日派对,俨然是X市最为活跃的社交新星。
不知她在天堂呆久了,一下子摔入地狱,会是怎么生痛法。
可怜的楚恨忧,被自己打击甚深的妹妹当作替身还不自知,还无自沾沾自喜地以为捉住了聂如风这块金龟婿。
无心的斧底抽薪、上梁抽梯、一举歼灭敌人之计,确实高明。
接连等了数天,还是不见她来找我,不得已,我只得主动出击。现在,聪明如她,应该已经知道我对她肆在必得的决心,想必会处处防犯于我。
那么,我的主动出击,逼她现出原形,然后。再一举敲掉她坚硬的外表,攻进她冰冷的内心。
到时候,她就是我的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自当我准备采取行动时,无心又先我一步采取行动了。
她居然本领强大到去做了《杨贵姑》的舞蹈替身,《杨贵纪》是龙氏旗下影视公司独自出资开拍的,导演朱启明与我还算熟识,我没想到,她在做了杨贵姑的替身后,居然慌报自己是楚恨忧。
当朱启明向我说了此事后,我马上猜出了她的用意——她是想借这曲舞蹈让我与聂如风对她疯狂。但她却自报姓名叫楚恨忧,是想误导我们吧。
她在电视里跳的那支舞,我熟悉的很。想必她算好了,我与聂如风看到这个舞蹈后,肯定会向导演打听跳舞的演员,然后就顺藤摸瓜找到她用作替身的楚恨忧。
听朱启明讲,聂如风已经向他打听过了,对楚恨忧越发冷淡的感情又重新活洛起来,我听了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可怜的麦如风,被无心牵着鼻子走。借把冯凉当马凉还不自知。
我听楚家的佣人讲,聂如风对无心厌恶不屑极了,连说或都懒得说一句,我放下心来。无心确实够厉害,居然想得出这种法子来让聂如风就犯。
可惜,她再怎么厉害,也翻不过我手掌心。
第四章 计划(1)
有了前车之鉴,看的出,无心是不想与我有任何交集。
我主动出击,或许她逃得更远,唯一之计,那就是钓她主动上钩。
我来到楚家,打着与楚氏谈生意之名,行着追楚恨忧之实。
当然,对楚家来讲,我看上去就是那么回事——连楚家佣人都知道,我对楚恨忧有意思。
我将计就计,借着楚氏夫妇的势利与贪心,楚恨忧的永不满足和好高,聂如风对楚恨忧越发冷漠的感情,我的出现,完全是皆大欢喜。
楚氏夫妇喜欢我,楚恨忧热烈欢迎我,连她的准男友聂如风也对我格外客气兼友好。
我们二人相互对视著,各从双方眼里看到不怀好意。
我的目先,充满了嘲笑与同情,他的目光依然是嘲笑歉同情。
然后,我们再度笑了,在外人眼中,大有一笑泯思仇的意思。
但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嘲笑他,是因为他错把冯凉当马凉,他笑我是因为我即将与他一样,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或许已经知道,楚恨忧并不是他要找的“她”,现在,他把楚恨忧塞给我,哦不,是我主动接收她,他心里肯定乐翻了天。
坐在楚家客厅里。一边与楚家人东拉西扯,一边看着时间,快六点了,无心应该快回来了吧。
果不其然,无心真的放学回来了,当看到我时,双眸明显有着不安,但当她发现我与楚恨忧相谈甚欢时,我肯定我的眼睛没花,她眼里浮现出得意和嘲弄。
她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陪聊客的模样,如老僧入定般,但她的双眸却似有似无的瞄着周边的人,眸子里不时闪现嘲讽与得意。
我心里微微一笑。就让她得意去吧。
吃饭时,我特意与她挨近坐,她恨恨瞪着我,我朝她芜尔一笑,她把椅子移了移,我也跟着挪动椅子,就是要挨近她。我看着她胀红了的脸,心里暗笑。
她肯定恼火极了,但当着大家的面不便表达出来,只是用恶狠狠的目光凌迟着我。
我不以为意,神情自若的喝酒,然后与大家共饮。
可是,她很快就起身,直说自己吃饱了。
我怔住,才上桌,就要下桌,她就算与我呕气也没必要与自已的肚子过不去啊。
我正想劝她,楚先生开口了,他说最近楚氏的生意被竞争对手抢得凶,要无心去公司帮忙。
我心里暗笑,这姓楚的如此厉害,最后却被自己不受重视的小女儿给整得惨兮兮,不知当他知道楚氏倒闭全拜这个能力低下,智商不高的小女儿之手时,该是怎样的表情。
无心神色才些恍惚。很快就冰冷的拒绝了。
可以想像,楚父当着大家面被女儿拒绝,一时间面子下不了台,恼羞成怒:“还真是反了,不愿帮你姐就给我滚出楚家。”
她挺直了背脊,冷冷一笑,朝楼梯走去。
楚父气极败坏的咆哮声,以及楚恨忧的安慰声让我见识到了这家子的自私自利的本性。
很好,无心终于脱离楚家,这样就好办了,看了眼气得面红耳赤的楚父,我第一次感谢他,让我得成所愿。
很快,我就看到无心手里提着简单的行李,右手还提着手提,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大步离开了楚家。
我若有所思,看着神色各异的楚家人,再看看一旁事不关已的聂如风,忽然没了胃口。我起身,朝楚氏夫妇歉然道:“很抱歉,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然后我不等他们的阻拦,出了餐厅,来到楚家院子,坐上车子离开了楚家大宅。
我开着车子,延着宽敞的马路驶向山下,很快就看到前方一个瘦削的背影正不停地前走着,看着她吃力地提着行李,背上还背着个书包,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把车子停在她身边,摇下车窗,看着她红通通的双眼,道:“上车,我送你下山。”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声音冷冰:“多谢龙总裁的好意,我自己有腿。”
“楚无心,你与家人决裂,似乎是个蠢笨的法子。”我慢慢地开着车子,跟在她身边。这时候的她,就算受了挫,受了委屈,被家人赶出家门,她依然是倔强的,连滴眼泪都不屑滴下来。
我看着她隐忍得红通通的双眼以及哽咽的语气,心里怜惜之情加浓。
她恨恨地瞪我:“不劳你多事。”
“到我那里去吧,我来照顾你。”
她直接拒绝了。
“不愿去?怕我吃了你?”我使激将法。
“以龙总裁的身份和地位,应该更喜欢楚恨忧那样的尤物的。”
“她?呵呵,并不是人人都喜欢孔雀。”我不屑地说,再次与楚恨忧接触,只有两个宇形容——孔雀。
她没说话,唇角隐隐有笑意。但随即她又警惕地望着我,“我可玩不来爱情游戏,你找错对像了。”
我大笑出声,她居然能看出我最终的目的,果真是个聪明的女子,值得我挑战。
我把车子停下,下了车,我朝她逼近,对上她惨白惊惧的神色,邪邪一笑,霸道宣布:“楚无心,你是个值得挑战的女子。”
我粹不及防地附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在她的杏眼圆眼之下,上了车,我看着捂着唇怔怔出神的她,得意地道:“记住,楚无心,我会慢慢攻陷你的心。”
我猛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可能是我的话太过猛烈了,无心居然躲得不见影,费了好大的劲,我才得知,她已经在大学好友那里住下,并且找了份工作,方氏企业,我哑然夫笑,方氏,不也与龙氏合作的重工企业吗?
我并未去找她,让她暂时安心吧。
她离开楚家,或许是明确的选择——至少,她不必再受家人的气。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楚恨忧追到手,然后实施我的第二个计划。
或许聂如风出于补偿心理,居然与楚氏签下了一笔合同,这笔合同让楚恨忧稳稳坐上了楚氏的董事长。然后,我的出现,加剧了他们的分手。
听说楚恨忧自动与聂如风分手,我失笑,这姓聂的还真是阴险,明明自己不要人家,却非要等到女方开口。被女方主动甩掉丢了面子,但他却形象良好到驳得了众人的同情。
你听听,目前上流社会都在流传,原本感情甚好的一对情侣,因龙应扬卑鄙无耻的介入让他们分手。
聂如风成了被人同情的角色,楚恨忧成了移情别恋的花心女人,而我,则被称为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第五章 计划(2)
开始与楚恨忧交住,这女人我真的对她产生不起好感,明明一副想扒了我衣服的表情,却非要做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不过,她这样倒让我省了不少事。
方氏企业的少东方文豪要举办生日宴会,楚恨忧也要去,她要求我要陪她去。我原本不想去的,这种小儿科的宴会,我才没那个兴致,但既然是人家男友,就得对这个身份负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随着楚恨忧一并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
一进方家大厅,我就忍不住皱眉,全是一些小毛头小女生的,与我格格不入的。我耐着性子与楚恨忧手挽着手,一并送了礼物给了今晚的寿星后,我就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跳跳闹闹的年轻人。
暮地,我看到一男一女搀扶着一个女孩朝楼梯走去,看那背影,好生熟悉。
听到方文豪与其父的对话,我才发现,这个喝醉的女孩子居然是无心。
我的心一跳,无心怎么会喝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方文豪怎么那么不知轻重,居然敢摸她的手?
我心里火大,忍不住问方董:“看他们亲密的模样,令公子与这位楚小姐在交往呜?”
“龙先生误会了,这位楚小姐只是文豪的客人。”
我放下心来,可是又极讨厌他话里对无心的不以为然,我冷然地说:“是吗?难道
董认为这位楚小姐配不上令公子?”
“呢,这——呵呵,虽然我们方氏算不上大企业,但也算是小有成就,可万万不能娶一个普通职员。”
“是吗?可据我所知,这位楚小姐也姓楚。”我心里冷哼,好一个势利的家伙,我怎么瞎了眼与这种人合作。
“龙先生,您什么意思?”方董还算聪明。终于听出我话里的不悦,赶紧问道。
楚恨忧立即接过话来,“呵呵,没什么意思,天底下姓楚的多的是。”
我看着楚恨忧,她也望着我。朝我妩媚一笑。我看着故作无辜的她,心下厌恶,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在楚家超然的地位,把自己的妹妹往死里整都在所不惜,怪不得无心会暗地里反击。
宴会还在进行,我心里却想着被扶上楼去的无心,她喝醉了,被方文豪扶了进去后,方文豪会怎么安置她?
我看着方文豪与无心的朋友下了楼来,松了口气,至少,方文豪身为今晚的寿星,就算他对无心心怀不诡,但也不会是现在。
与楚恨忧再呆了会,就离开方家,出了方家大门,我不放心地看了看隐在黑暗中的方家二楼,对楚恨忧道:“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我的助理打过我的电话,可能总部那边还有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楚恨忧虽然令人不耻,但绝对聪明,至少她很懂得进退,不会死缠烂打。
楚恨忧走后,我隐身在离方家不远的暗外,希望元心不要与方文豪有过多的牵扯。
深夜了,寒风阵阵,我忍不住搓了搓双手,什么时候了?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能跳?二点了,还不消停。
无心还在睡吗?她今晚就住在方家,安全吗?
心里怒火冲天,越想越不对尽,该死的她,肯定比我们先到来,当见到我和楚恨忧后,她却喝醉了酒,这说明了什么?
是巧合,还是她故意为之?
故意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与方文豪有染的暖味关系?
越想越火大,这种可能牲也越来越大,即然她巳知道我和聂如风的身份,那么她故意酒醉然后夜宿在方家,相信许多人都会认为他们已发生了关系。然后,她就变相地告诉我,她不再值得我如此重视吗?
该死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今晚我就吃了她。
正当我火气冲天时,我看到无心出来了,心里一阵狂喜,偷偷跑在她身后,她走到路口,好像在等出租车。
我赶紧转芽,开着我的车子,直直驶向她,雪亮的灯光照得她以手遮面。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我下了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冰冰地看着她,她神色惊慌,恐惧,我冷冷一笑:“楚无心,在方家玩得还尽兴吗?”
她警惕地瞪着我,不发一语。
我轻笑一声,伸手拂了下额上的刘海。双目直直地射向她惊惧的眸子,“没想到,看似冷淡的你,还如此闷骚。你与方文豪发展到哪种程度了?”
她气鼓鼓地冷声道:“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要在我面前做戏做到什么时候?”被她逼急了,我再也刻制不住心头的慌乱和愤怒,朝她咆哮。
看着她的表情,我终于清楚地认知,她决对是故意的,可是她还在给我装傻,我再也坚持不住心中计划,恨恨地骂道:“楚无心,你是我见到过的最笨的女人。”为了躲开我,居然与方文豪在一起。方家是出了名的势利,她与他会有结果吗?
她为了甩掉我,居然什么都不顾了,我怎能不生气。
方文豪算什么,她要我也要我一个比我优秀的男人作戏我心里还好过一些。
她可能猜测到我的用意,居然撒腿就跑,我抓住她的手,怒道“够了,在我面前,你不必再玩花样了。跟我走。”
可她却疯狂地捶打我,我怕她伤到自己。慢慢松开了手。可她却趁机跑开了,我没想到她跑得那么快,眼看追不上,我赶紧发动车子追她。
那想,她比我更狠,居然朝一旁的草丛里奔去。我的车子不敢开进草丛,并且我怕她在草丛里呆久了,会遇上虫子毒蛇。
我望着黑漆漆一从多森的树林,气得好想大吼。
我仔细耶听,发现树丛里没有声音,她肯定就躲在某一处,如果我不走,她肯定不会出来。
不过,我已知道她与方文豪是不可能了,就放下心来,上了车,车子发动,我故意把引擎声弄得极大,然后,我猛踩油门,车子开进了正路。
开着车子,我心头的怒火依然不能平息。
该死的女人,你不是想逃开我吗?
好,我就让你逃过够。
但是,等你逃够了后,我就让你主动回来,自动在我面前现出原形。
第六章 可恶的楚恨忧
想了一整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一想到这样不但能替无心打倒楚恨忧,还能让她乖乖回到我身边,我就一阵兴奋。
第二天,我叫秘书黄月澄帮我订了只戒指,我拿着戒指亲手戴在楚恨忧手上。用深情款款的眼神对她说,“小忧,我发现,我快离不开你了,嫁给我,好吗?”
楚恨忧欣喜若狂,脸上闪过种种表情,眼里泪光乍现,很快就重重地点头,主动在我脸上印上一吻,声音颤抖喜悦,“扬,我愿意嫁给你。”
我抱着她的身子,轻轻拍抚她的背,心里却在冷笑。
她是如此的识时务啊,她任楚氏董事长,目前已发现楚氏的漏洞和危机,如果没有大笔的资金注入,楚氏只有倒闭。她是一个高傲的人,她与我交住时,她羞于启齿向我求救。而我主动向她求婚,就正中她下怀。
果然,她眨着美丽的大眼,柔媚至极池道:“扬,既然龙氏与楚氏联姻,那么,咱们两家企业就合并成一家企业,可好?”
我心里暗笑,这女人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让我出资助楚氏渡过难关么?
我故作生气地道:“我娶你是爱上你,不是爱上你背后的楚氏,你把我想到哪里了?”
楚恨忧有苦说不出,只得陪着笑。但我心里却快笑翻了。
在订婚的前一天晚上,楚恨忧竭力邀请我去楚家过夜。
看着她急切的面孔,我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呢?我同意了,反正,那晚无心也会回到楚家。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楚恨忧有这么的卑鄙,她想用身体拴住我,却给我下了药,让我神情迷乱之下与她发生了关系。可是,我多年习武不是白练的,我多年的江湖经验哪是她比得上,尽管药物下得极重,我头晕脑胀的,全身上下一片火热,但我依然努力保持着清醒,我清晰地记得,躺在身上的女人不是楚恨忧,而是她——同样被下了药的无心。
心里有着愤怒,还有更多的怜惜,看着她红通通的脸颊,被春药折磨得意乱情迷,她浑然不觉马上就要失身于我,本能地抓住我的手,双腿缠上我的腰,用****抵着我的下身,我倒吸口气,看来,她已完全神智不请了,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心里很是失望,我也想占有她,狠狠地占有她,可不是这种情况啊。
我原本想让她真正接纳我后再与她做完美无缺的****,但此刻,看她激狂的眸子,散发出醉人的****,我的心在抽痛,在狂嚣。我低吼一声,再也刻制不住自己,低头,狠狠攫住她的唇——我把她压在身上,霸道且温柔地占有了她。
但内心却有股深深的愤怒,该死的楚恨忧,我会让你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那晚的订婚宴,非常热闹,也非常精彩。
我看着无心,她今晚格外迷人,虽然依然平丽的面孔,但却多了份韵味,原本枯黄的肌肤变得白晰细腻,原来杂乱像稻草的短发,变成一头请亮顺直的飘逸秀发。原本杂乱的眉毛,变为美丽又浓黑的柳眉——她终于脱下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宽大衣服,穿上一件贴身连衣裙,露出白嫩的粉臂和修长直笔的****。
她的出现,令我的双眼一亮,今晚的她比平时还要美丽万分,那亮晶晶的眸子,闪耀着冷锐的光彩和与众不同的魁力。她就算站在那儿动也不动,但仿佛身上有一道亮光,让她成为全场的发光体。
就连打扮精致的楚恨忧都及不上她。
虽然她一直都漠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但我清楚池发现,她看楚恨忧的眸光充满了刻骨的憎恨。
我看到她手上拿着一管青竹萧,心里微微一笑,我的计谋终于生效了。
今晚的她,将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在我的刻意安排下,导演朱启明来了,他的出现,让楚恨忧丢面颜面。
看着楚恨忧惊惧慌乱的面孔,我心底冷笑,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你受的。
果然,接下来,无心隆重登场了。
她果然吹出了事隔仿佛有几个世纪的曲子,《夕阳如歌》萧声呜咽,如泣如诉,又如大海奔腾,浪海咆哮。又豪迈如一曲悲歌。虽然调查报告上找不到她会吹萧的影子,但今晚她的表现,己让我兴奋不己,她,依然是“她”,一点也未变。
曲子终结,我非配合地丢开楚恨忧。冲上了台子。
与我一起冲上去的还有聂如风,他直到此刻才终于发现,无心才是他要我的“她”。他神情激动,欣喜,看着无心的目光一阵激狂,我看出了他对无心肆在心得的心。
但那又如何?无心将会是我的。他,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无心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冷漠与嘲讽,我知道,他已没戏了。
上一世,他没有好好珍惜她,这一世,他依然故我,这能怪谁?
虽然无心对我惊惧甚深,但我并不以为意,她对我的惊惧,只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中了我的计而已。
她如此聪明,只要稍微点拨,就会明白的。
可是我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人算,不知天算。
首先,我低估了楚恨忧这女人,她在如此打击下,居然还能保持着冷静和理智,她被我当众悔婚,转而娶无心,虽然愤怒快杀人,但她却刻制下来,以冷静得不可思议的声音向我们说恭喜,然后招呼着宾客。
看着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楚恨忧,我第一次发现,这女人不可小舰。
她尽管势利,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断的作风令我不齿。但她坚强的毅力依然让我对她佩服不已。
这女人隐忍的功夫——不傀为姐妹。
无心隐忍她十多年,已算是极限了,我没想到,这楚恨忧隐忍的功夫也毫不逊色她。
我更没想到,聂如风居然还安排了大批保镖在楚家附近,当我们一并争夺无心时,双方人马大打出手,我与他拳脚相向,虽然用尽全身力气把他逼退几步,却发现,乱成一锅的楚家大厅,已没了无心的人影。
我拾起躺在角落里孤零零的戒指,心情沉重。
功亏一簧!
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我握著戒指,心情沉重苦涩。
才戴在她手上的戒指,这么快就被她扔了。
她没有收起来,或是亲手还给我,而是用扔的。
我心里愤怒,绝望,原来,她对我,与对聂如风也好不到哪里去。
与聂如风对望,他也与我一样,颓败地靠在墙上。我们的目光相互对望着,双双发出一声苦涩至极的笑。
客人们都被吓跑了,楚家人不知躲到哪里去。诺大的厅子,满地杯盘狼籍,只有我和他的保镖还在一旁虎视耽耽地互相瞪视着。
我止不住全身疲惫和疼痛,与聂如风一阵拳脚对打,虽然稍稍占了上风,但也没占多大便宜,脸上挨了一拳,胸口被踢了一脚,腿上,手臂上,都有他铁拳留下的痕迹。
我摇摇晃晃地起身,无心的逃脱,以及被扔在角落里扎得刺眼的戒指,把我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
“呵呵,看来在她面前,我们二人,都没有赢家。”聂如风喘着粗气,涩然嘲笑。
我跟着苦笑,看了他一眼,他比我还要惨,衣服被扯破了,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挨了两拳,嘴角还有血丝,看上去好不狼狈。
我道:“我一定会得到她,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愤怒吼道:“你赢了吗?那你给她的戒指怎么被扔在角落里?”他的嘲讽如一根刺深深刺进我的心窝,我冷冷地说:“放心,这颗戒指,我一定会再度戴在她手上的。”
他不屑地冷笑:“拭目以待。”
我在保镖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门口,楚家巳没有了她,再多留一分钟我都嫌恶心。
聂如风也一并走了,前一刻还剑弩拨张的,现在却共同走到一起,真是讽刺。
我回去后,立即派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无心很聪明,也很会躲藏,找了好些天,都不见她的踪影,我心里焦急,倏地想到了一个人。
无心很要好的姐妹,叫——叫小乔什么的,她就在龙氏工厂里上班,因为无心的关系,我特意让主管关照她,让她开为正式员工,并且给我福利待遇是最好的。
小乔这人很讲义气,她与无心的友情确实深厚,但也有其弱点。
如果她的饭碗都保住了,义气还能当饭吃?
她毕竟年轻,没有过深的城府,更没有弯弯拐拐的肠子,好骗的很,也好威胁的很。把她的身家调查的一清二楚后,我猪动找上她。
我对她说,只要她能找到无心,我会加她的薪水。她立即拒艳。
我又对她说,我对无心是真心的,无心目前与楚家闹僵,又与楚恨忧撕破脸,她肯定不会放过无心,我只是想保护她。
她有些动摇。
我再接再厉,直截了当地对她威胁,以龙氏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大学生。
她神色惶然。
我又许下重饵,承诺,只要她答应把无心找出来,她父亲的医药费,尽管找我报帐。
她动摇了——但却死命让我保证不会伤害无心。
我很感动,虽然这女人笨了点。蠢了点。好骗了点,但确实是个值得无心深交的人。
经过她的牵线,大半个月后,我终于借着小乔堵到了她。
把她堵在街道角落里,一阵对峙,看着她悲愤无耐又痛苦憎恨的眸子,我的心在抽痈。
这样强逼她,真的行得通吗?
我想得到她,我想与她永远在一起,可是,如果我强行逼迫她,她肯定更恨我。
看着她瑟缩的身子,天气渐渐寒冷,街道寒气逼人,她却穿着一件无袖夏衣,我忍着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的冲动,放她走了。
不能逼她太急。她的性子我也了解不少,长期活在家人的严重忽视下,她表面上刚强,内心却脆弱得不堪一击。或许我强行带她走,她是没能力反抗,但她心底肯定更加憎恨我,这样有违我的初衷。
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嫁给我,不是被强迫地带着恨意嫁给我。
第七章 我不是赢家
我原以为给她一个缓冲时间让她想通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我低估这女人的倔强程度。
我派在她身边暗中监视兼保护她的保镖对我报告说,她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逃跑过十数次,明的,暗的——我深吸口气,握着酒杯的手很狠捏碎了晶莹剔的玻璃杯,我按膝而起,最终决定。
这女人顽固不化,单一的怀柔政策已起不了作用,看来还得用用重典。
一方面,我暗中向楚氏施加压力,表面上却摆出一副与楚氏谈判的模样,成功地钓住了楚恨忧父女的胃口。
楚氏此时已剩下空壳子,如果没有外力的支撑,只有倒闭。
我在赌,赌楚家在无心心目中的重要性。
我想,无心表面上对楚家仇恨,但再怎么说,她与楚家总是血浓于水的父女,她不会坐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水。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父女之间还横梗着于颜这层关系。
无心向我找电话,嘲弄地说了句话:“楚氏倒闭正合我意,你想怎么对付楚氏就怎么对付,我一概不管。”最后,她还说了句话,“我还要感谢你,这些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楚氏弄得损失惨重,你倒好,一来就让它倒闭,谢谢你替我达成所愿。”
利用楚氏威逼她看来失去效用了。
我又使出另一个计谋。
小乔与她的外婆。
小乔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去,我想,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
还有她的外婆,调查中显示,她每年都要去郊区坟山探望一个已去逝多年的老人。那个老人,就是与她只哨一面之缘的外婆。
我还知道,她非常节俭,节余的钱大多都弄来替外婆修坟去了。
她对一面之缘的外婆都能如此关心惦怀,想必是很注重亲情的人。
我暗中派人把她外婆的坟再度重修一遍。
果然,她对于我做的一切,又痛恨又无耐,又绝望,但反抗能力却一点一点的减少。她望着我的目光带着迷茫的和复杂。
或许我看错了,我对她做了那么多卑鄙的事。我处处威逼她,她却没有恨我。
我心里小小的升起一股希望与猜想——或许,她并不若表面那样憎恨我。
还是,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在江堤岸边,我把她困在手臂与柳树间,我向她霸道的宣布,那晚,在楚家宴会的头一天晚上,与我上床的人,是她。
她震惊了,也彷徨了。
我利用男人天生的身高优势,把她牢牢箍制在怀中,然后,我强行瓣开她的腿,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腿间——
她最终泪流满面,再也无力反抗,靠在我怀里哭了。
我把衣衫不整的她拥在怀里,我轻吁了口气,我终于搞定她了。
可是,她的倔强和顽强超乎我的想像,她被我包围的密不透风却依然不松口。我使出最后一招。我把触角伸向了她工作的杂志社,向他们老总发出一个错误的信号,龙氏想并购这间杂志社,这里的老员工统统要换。
以她重义气于一切的性格,想必,她再也没有退路了。
当然,唯一能与我相抗衡的聂如风,已被我暗中作了手脚支去了美国。想必他目前还在那边忙得焦头烂额吧。
我的计谋终于生效,几天后,我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是她打来的,她对我说了些什么,我现在已记不得了。我只按收到一个信息——她决定,嫁给我了。
我欣喜若狂,立即丢下手上的重要文件,飞奔出了公司大门,我看到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纤细的身影正朝前边缓缓地走着。
我朝她奔过去,我紧紧一拥着她。
这一刻,我好幸福。
接下来,事情已不必我过多述说,我与无心的婚事,一波三折,聂如风的搅局,无心表面上答应嫁给我,其实内心里肯定是不甘不愿的。单从她对我冷淡又防备的眼神可以看出。
但我依然感到幸福,至少,她眼里没有憎恨,也没有初次见面的惊惧和防备。
渐渐地,她开始与我开玩笑,有时,做爱时,她会红着脸迎合我。然后第二天清晨,她会把脸儿埋在被子间,死活不起来。
有时,她会吃些酸醋,我的机要秘书黄月澄,长得美丽又有长华,她对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一直以来,我公私分明的态度让她不敢越矩。所以多年来,我们一直维持着上下级的关系。
可是,我与无心结婚后,黄月澄心里不服气,数度话中有话地挑别着她,连在家中当着无心的面,也做出越矩的动作。
我心里恼火,正想喝斥她,却发现无心吃醋的面孔,我心里又惊又喜,无心,她这是在重视我么?
不过,无心吃醋归吃醋,她多年与楚恨忧明争暗斗累下的功力也不容小觑,很快,黄月澄就在她不动声色的暗斗中败北。
看着黄月澄狼狈离去的背影,我看着无心,整颗身心都溢满了笑意。
我的无心,就是这么可爱的女子。
与无心相处日久,我们之间也有过许多磕磕碰碰,比如,一心想过下恶婆婆瘾的母亲,还有一心想嫁给我作龙夫人的阮若水,她们连合演出,让无心激怒之下离家出走。
让我吃尽了苦头,但心里却开心莫名,至少我巳知道、无心心底是爱我的。
虽然她死活不承认。
正当我开心时,聂如风那家伙居然又贼心不死地挑拨着我们的关系。
他对我说,无心之所以嫁给我,只是不愿被命运摆弄。
她命中注定就是聂如风的妻子,可是,她偏要逆天行事,所以,她才选择了嫁给我。聂如风还得意洋洋地对我说:“不信,你去问她。”
我当然不信,但心里却恐惧至极,恐惧和不安,让我化为愤怒,我把聂如风狠揍了一顿。
聂如风与我的身手持平,但哪里是暴怒中的我的对手,很快就被我棒得趴倒在地。
但是,他依然笑得很开心,像个胜利的王者,向失败者的我嘲笑,他说:“不信?那我们可以试试。”
他借口采访的事,让无心代表她家杂志社,对他采访。我躲在聂如风的办公室里,当亲自听到她对聂如风说的菇。
她说,她嫁给我,确实是因为不愿被命运摆布。她只是想与命运抗挣。
我听得麻木了,心头落空空的,对上聂如风嘲讽的神情,我苦涩一笑:“以前我还得意洋洋地对你说,我才是最后赢家。可没想到,我们谁也不是赢家。”
第八章 和好
我对她格外冷淡,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生气的原因。
可是我没想到,我的态度居然把她推得远远的。
冷战一个月,她主动来找我。
我心里狂喜,以为她是受不了我的冷淡才主动求和的。
可我没想到,她却向我提出离婚,“我不会要你的赡养费的,我只有一个条件,请你救救楚氏。”
仿佛从天堂掉进地狱,我的心被凌迟着,狡痛着。
愤怒和绝望让我对她口不择言,我知道我说的话过于激烈了,她被我的冷言冷语刺得神色黯然,我看到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可是她却强忍着泪水,只是低低地说了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然后,她夺门而出。
我后悔,想抓住她,可她跑得飞快,一转眼的功夫,她已奔进了电梯。
我奔到关闭的电梯,沉歇半晌,最后颓然放下了手。
我愤怒地捶着墙壁,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绝望与愤怒使我失去理智,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让台湾分公司与楚氏按头,先委于重利,然后到了紧要关头再抽走楚氏的货物——我知道,楚氏是再无翻身之地。
楚氏危在旦夕,我不明白,她居然会与楚恨忧走到一起,她们一并拯救楚氏。
我心里好笑,楚氏倒闭她有很大的责任,怎么此刻却又要后悔?
楚氏终于跨了,它在我的刻意操作下,加速了倒闭的步伐。不过,这样一间摇摇欲坠的企业,能在楚恨忧手头强行撑了大半年,也算是厉害了。
楚氏跨了,楚恨忧去美国了,而她。我派在暗中跟踪她的人回来对我说,她过的很不好,人瘦了一大圈。她为了替楚氏做企划,曾三天三夜不合眼。甚至还晕倒被送进医院。
看着她瘦成巴掌大的小脸的照片,我的心在抽痛。
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本来就是个高傲的人,她从小处的环镜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人,而我,明明想让她接受我,爱上我,却怎么反而还把她越推越远?
我心好痛,痛得麻木。再也坐不住。我去了机场,她在机场与楚恨忧道别。
我看着她的背影,迎立在寒风中的她,果真瘦了许多,就算穿着厚厚的羊毛绒大衣,她的身子依然瘦得惊人。
我再也忍不住,不顾她的冷漠和敌意,强行带她去了我们曾去过的江堤岸边。
她依然好强,依然倔强——而我依然霸气,依然无赖——
我知道,对付她倔强的法子,就只有用无赖。
她果真被我的无赖章法弄得恨也不成,气也不成,可是,她始终不松口,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看着她冷漠倔强的脸,心里微微叹气。
无心啊,这个让我又狠又爱的小女人,她总是这么倔强,像头小驴子,横冲直撞的,也不怕撞伤了我。更伤了她自己。
她不愿与我回去,我很想用强的,但又怕引起她的反弹,我知道她的个性,是个标淮的吃软不吃硬。
我正当不知该怎么办时,暮地,她捂着胃剧烈哎吐起来。
看着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仿佛要断气般,我看得心惊胆颤,再也硬不得她生不生气,飞快地送她去医院。
医生说她营养不良,有重度贫血,并且,她已有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
我被医生骂得拘血淋头引出的愤怒都不及她隐瞒我怀有身孕的事实。
我真的快抓枉了,这该死的女人,明明怀了孕,还敢四处招摇,让自己吃不好睡不好的,看她这副风一吹就会飞掉的身子,还有她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我狂怒,很想狠狠拧死她。
但是,愤怒背后,还有更多的心痛,和害怕。
我紧紧搂着她,全身颤抖,感谢老天,让我提前把她带到身边,不然,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肯定会——
一想起可怕的后果,我就怒不可竭。愤怒,让我占据上风,她敛眉垂目的,乖乖地躺在床上,任我痛骂。
看着她一副“知错”的模样,我的心好过了些,但依旧不放过她,我狠狠地骂,狠狠地指责她。
这不单是我的担心和后怕,还有,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过错抛之脑后,然后,我反败为胜,反客为主地让她知道,她才是做错的一方。
她被我骂得毫无底气,再也不敢硬气了,我心里偷笑,她乖乖地被我带回家休养,并且不再反抗我,也不再冷漠以对——二月中旬,我与她重修旧好。
经过了长达三个多月的冷战,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我再也不敢与她冷战了,虽然她偶尔会使些小性子。但我是男人嘛,吃点亏,也算不得什么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样一想,我发现,无心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别扭,但是,多数时候,她又是腼腆的,可爱的,脆弱的,但某些时候,她又是调皮,恶作剧的,带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她很喜欢与我拌嘴,却每每输给我,她会恼怒,然后就会瞪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瞪我。
这样多面化的她,让我越发爱她了。
每当与她做爱时,她羞愤交加的面容,让我不禁猜想,她对我,是真心的吗?
她还在恨我呜?
与她越发相处下去,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她。或许离开了勾心斗角的楚家,不再使弄阴谋诡计,她的个性慢慢变了,变得开朗,还促狭。
看着变化甚大的她,我也是满心欢心。不管如何,不管我们之间又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我与她,一定会永远相爱下去。
阮若水心怀不诡地与她见面,用意险恶,我还怕她会中了阮若水的奸计,哪想,我太低估她了。
无心与精明厉害的楚恨忧斗了那么多年,长期训练出来的机智与阴谋哪能难住她。
阮若水整人不成,反而丢了面子输了里子。
着着她得意又不屑的神情,我宠溺地朝她笑笑,温柔地拥着她,在她的唇上印上深深的吻。
她的美丽我是见过的,虽然不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但也是最有韵味的。
说穿了,她那副面孔已不能用美丽形容了。她完全是一副让男人失去理智的面孔。
我不敢冒险让她恢复容貌,我让她在外边依然顶着平凡的面孔,而在家里,她的美丽才是我一个人欣赏的。
说我自私也罢,大男人心态也好。反正,无心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第九章 隐约的恐惧
无心怀孕后,胃口一直不大好,孕吐反应很大,直到孩子六个月后才稍微好转,医生说,这个孩子肯定很活泼,是个调皮的男孩子。
我听了高兴极了,手舞足蹈地等着无心替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我替孩子淮备了许多的玩具和衣服,还有许许多多的育婴书,无心笑帮我说,“孩子还没生呢,这些玩其哪能玩得动?还变型金刚呢,你以为你儿子一崩出来就可以玩这些了?“
我看着一屋子的刀枪玩具车等,哑然失笑,看来我还得重新从育婴书上学起。
无心怀孕七八个月大时,我却发现,她开始心不在焉的,有时,她会作噩梦,双手挥舞,大叫叫着说“不要,你不能这样做”的话。然后,她会冷汗浑浑地醒来。
我慌乱扭开灯,起身,拍着她的背,问她怎么了。
她神色茫然地看着我,又眸呆滞。任我怎么问,她就是不开口,只是说做噩梦了。
我着着她怔然慌乱的面孔,心里存着疑惑,但却未多说,又拍着她的背,让她睡下。
可具,接连几天,她不是做噩梦,就是神色恍惚,有时会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我不信,我不会屈服”话。或是不由自主地把杯子打碎,有时夜深人静时,我中徒醒来,忽然看到她睁着双伤悲无耐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这回,我总觉不对尽了,我逼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默默地流着泪,却不说话,只是神情悲伤极了,也无耐极了。
我慌了,心中肯定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任我怎么逼问,她就是不说,被逼急了,就偎在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生怕我离开她似的,然后默默的流泪。
我心慌了,赶紧带她去我医生,医生不敢怠慢,仔细替她检查,一切正常。
但我仍然不放心,追问医生,把无心这阵子反常的举动说了出来。
医生想了想,给出结论:“可能是分娩前的临床反应,有些产妇怕分娩时痛苦,心里会焦虑害怕,临床反应就是心情紧张,食不下咽。”
可是,无心的反应比这还要严重,她不但食不下咽,还心事重重的,并且夜间还会作噩梦。有时还会抱着我哭,偶尔夜里醒来时,发现她的眸子正盯着我,神情哀伤无助。
我把这些情况都反应给医生。有丰富的从医轻验的医生也被难住了,他诧异地说:“这么严重的反应,该不会已造成心理疾病了?还得去找心理医师才行。”
我又带着无心去见心理医生,她死活不去,直说她没有心病,也没有精神上的毛病。我好言好语的哄着,她还是不愿去。
我火了,强行带着她去,在心理医生面前,心理医生的问话却又回答的干脆俐落。医生朝我爱莫能助地摊摊手,表示他也没法子。
我心里更急,整天守在她身边,生怕她有反常的举动,可是,很奇怪,她又平静下来了,对我也温柔极了,也不再有反常的举动。
我松了口气,或许正如医生所说,只是分娩前的心里作用而巳。我答应让她剖腹交,生产时一点都不会痛,她朝我笑笑,神色温柔有了。
我拥着她、可心里总也放不下心来,总觉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为了无心的事,我很少去上班了,工作上的事,都交给助理以及幕僚去处理。但有些重要任务还是要我去作决定。
这天,天气很好,无心看上去很正常的样子,并且她吃食也正常,我再三叮嘱了她,要她不要胡思乱想,她郑重地点头,一脸坚定。
我定定看她半晌,在她颊上吻了下,再依依不舍地去了公司。
我在公司里也放心不下她,按连打了几通电话回家,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生气,娇声斥道:“讨厌死了,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生个孩子而巳,我都没怕,你怕什么嘛,不许再打来了。再打进来,今晚罚你睡地板。”
听着她中气十足的声音以及越发娇媚的语气,我这才放下心来,下午与公司高层主管去巡视厂房。
没想到我运气不好,在路上却出了车祸,一辆不知打哪来的车子横冲直撞地撞腰撞来,司机反应已径够快,但对方坚硬的车头依然拦腰撞上我的车子。
我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在毫无防备之下,我被强烈的撞击撞得倒在一边,撞碎了的玻璃有些迸进了我的头部,虽然伤势并不严重,但去医院里取碎屑玻璃时,依然费了医生很大的劲。
我严厉警告手下,要他们保守秘密,干万不要让无心知道。
哪想,无心已经来了。
她见到我后,泪水流了满面,神情惊慌心痛,我无可耐何,忍着头上的剧痛,安慰着她。
她轻轻抚着我缠着崩带的头部,声音哽咽:“对不起,应扬,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我道:“关你什么事?不要没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那辆车子被警方扣留了,司机是喝醉了酒的醉汉,他在撞上我后,就吓得酒醒,但在交通局里,他无辜地声称:“我的酒量大得很,一般喝个半斤酒开车也从未出个问题,怎么今天才喝了四两酒,手脚就不听使唤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明明开着车子朝前方的,可是手脚就是不听使唤偏要撞上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任他怎么狡辩,反正他酒后驾驶是跑不了的。
可是无心却哭得一塌糊涂,她抱着我哽咽地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听得纳闷,可她却又住了口。
我顾不上头上的疼痛,我仔细看着她,发现她又瘦了,神情焦虑,看我的神情充满了深深的爱意,但眼底深处又有深深的担优。
我心头一热,原来她只是担心我啊。
我受伤期间,她把我照顾得极好,对我也越发温柔了,我从未享受过她如此温柔甜密的爱意,有些受宠若惊,吃着她亲手洗来的苹果——我不敢让她动刀,生怕她不小心削到手指头。我心里甜甜地想,早知如此,我早些受伤,就更能辜受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她的肚子八个月大了,医生说,一切正常,只是母体心情可能焦虑,引起了胎儿的不安,要好生平复自己的心情才是正事。
我满心愧疚,如果不是我受了伤,也不会引起无心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我乖乖地吃药,乖乖地照顾医生说的帮吃营养保健食品,我只想快点好起来,让无心不再担心。
第十章 一切皆为空
或许是我多虑了,这些天无心虽然与正常人无异,但我总觉哪里不对尽,她的笑容有些牵强,还有,夜间,她总是会从梦中惊醒,然后缠着我与她说话。
她对我更好了,她替我做衣服,还亲手替我打毛衣,尽管她全都弄得惨不忍睹,但我还是让她瞎忙活去。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无心只是爱我而已。只是她爱的方式有些另类而己。
可是,我没想到,这只是她在离开我而做的一种麻弊我的方式。
那天晚上,我从卫生间里洗了澡出来,她坐在床上,美丽的黑发柔柔的贴在胸前,雪白的面孔在灯下映照下,格外迷人,她穿着性感的睡永,尽管肚子很大,但那对圆润的山峰,依然让我疯狂。
她说,在怀孕后期,不能再做坏事,怕我会受不了控制与外边的女人胡来,今晚,她要喂饱我。
我啼笑皆非,她这么大的肚子,再色心大发,也不忍欺负她了。
她却摇头,神秘一笑,有些羞,有些期待,她偎在我怀中,对我小小声地道:“我会用一种方式侍侯你。”
无骨的小手,握着我的小弟弟,我倒吸口气,终于明白她的另一种方式是指什么了。
她的身子慢慢低下头,她看着我,双眸迷离。散发出诱人的光彩,我看着她双颊微陷,含着小弟弟进进出出的,我飘飘欲仙,享受着她第一次以吹萧的方式侍弄我。
我在天堂悠游,心里美美的想着,让大着个肚子的她这样侍候我,还真是罪恶。
无心下了床,嗽了口后,手里端着一杯水,递给我,脸颊儿红红的,嗔道:“喝了吧,瞧你美的。”
我笑嘻嘻地接过,搂住她圆润的娇躯,把杯子里的开水一饮而尽。
一口气喝完后,我就发现不对劲,这味道——
无心解释:“这是苏打水,喝了对身体有益处。”
我朝她笑笑,原来如此。
与她交颈而眠,或许是她解决了我一个多月的饥渴,或许是她这些天表现越来越符合妻子的要求了,今晚我睡得特别香,还做了个美美的梦。
一觉醒来,我习惯性地在未睁开眼之前搂着她,可我却发现,身旁空空如矣。我大惊,赶紧睁开眼,发现身旁果真没有人,我想,可能她去了卫生间,她怀孕后期,每晚跑卫生间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我起了床,整理着床铺,枕头被我睡歪了,我把枕头放好,忽然,枕头下一方白色纸笺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拾起一看,蓦地,我睁大了眼,洋身冰凉,全身血液倒退——
上边写有清秀的宇迹:应扬,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吧?我转世后本来与聂如风才夫妻缘份的,可我偏要逆天行事,嫁给了你。刚开始,我确实只想不受命运摆弄才嫁给你,可是,后来,我渐渐爱上你了。和你在一起,我好快乐,好幸福——可是,幸福和快乐,让我忘掉了命运对我的残酷。
我命中注定不该是你的妻子,可偏偏成了你的妻子,梦中,月老已三今五申地对我说,我会受到天遣的。刚开始我并不相信。可是,你却受了伤,看着你满脸是血脸色苍白的模样,我的心好痛。都怪我,我不应该和你在一起的。月老曾对我说,逆天行事的后果不是你我能呈受得起的,不是我死,就是你亡,我一直提心吊胆,可是我没想到,你真的出事了。
我好害怕,好自责。我情愿受伤的是自己,如果不是我,你完全没必要受伤。
听到那天撞你的司机说过的话吗?他说他的头脑是完全清醒的,可是手脚却不听使唤,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上天在惩罚我。
我的心好慌乱,也好无助,我真的不能与你在一起。
当天晚上,月老又对我说,看到了吧,这就是你逆天行事的后果。
我赶紧问,我后悔了,我不要逆天行事了,我只要你平安,其他的,我都无所谓了。
月老对我说,想让你平安无事,就得离开你。永远离开你,不然,你以后还会出事。
应扬,我真的好爱你,想永远与你在一起。可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到你为了我而受任何的伤害。为了你平安,我选择离开,希望你能忘掉我,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孩子,他本不该出生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打掉他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但我别无他法。
希望你忘掉我,离婚协议书就在床头拒子上,从此,我们再无牵挂。
无心永别!
我的心凉透了,如一盆冰水从头底浇下。
我的脑袋不能转动,心,麻木了,机械地转身,我看到柜台上,有一张已签了名的协议书,那清秀的三个字,刺得我双眼发痛。
我狰狞地把协议书撕成碎片,然后,我抱着头,痛苦地嚎叫着……
得到你的心又如何?得不到你的人,又有何意义?
心,空了。
我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我派出了很多人四处找她,可她存心藏起来,任我把地球翻转,也未找到她的影子。
找了整整三年,依然没有她的消息,我不信邪,把心头的怒火烧到那些人们四处拜祭的月老庙,见一处就用臭水泼那可恶的月老像。
我在梦中与那老东西相会,他摸着花白的胡子,对我跳脚怒骂:“算我服了成?你不要老是泼我好不好?你天天泼我臭水臭屎的,害我一天到晚都臭死了,仙界那些美眉现在见了我就跑得远远的。还有,少了凡间的供品,我老人家几天没吃饱饭了。现在月老也不好做了,再加上你四处找我的麻烦,我也有好些天未牵到一根红线了,我没有完成任务,已被上头严厉警告过了。你害我丢了饭碗不打紧,可是你要是害的世上多出许多光棍可就是你的罪过了。还有,西方的爱神都在嘲笑咱们东方的神法力太弱,他们都开始明张目胆来抢咱们东方的生意了。你身为东方人。可不能吃里趴外。”
我给笑:“你不是很厉害吗?说我与无心逆天行事,你那么有本事指挥凡人撞我受伤,当然也有本事替别人牵红线了。怎么反而还跑来向我诉苦。”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我怒道:“还不是你害的,你与楚无心本就没有夫妻缘份,可是,你们非要做夫妻,现在可好,被上头的知道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只能让你们分开了。”
我冷笑:“我们已经分开了,还不能令你满意吗?”
他跳脚:“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啊?你处处泼我的臭水,害的我全身臭死了,都被天界那些老头儿笑死了。连红线都牵不住了。”
我哼道:“关我什么事,你不是很厉害么?你大可以发动你的本事,让我受到惩罚啊。”
“你,你,我只管牵红线,其他想管也……咳,算了,你好自为知吧。你与楚无心确实逆天行事,当然要受到惩罚的。就像。就像你的公司不是抓到一个贪污公款的吗?你怎么不放过他呢?还把他送进监狱呢,与这是一个原理。不过,即然你们都已经受到惩罚了。那我老人家也就即往不咎。不过,如果你能找到楚无心,嘿嘿,那我老人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眯起眼,冷声道:“好,这要是你亲口说的。只要我找到了无心,就可以与她永远在一起。”
“不错,但那也要看你的本事了,哼!”
我蓦地醒来,望着窗外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星,无心,希望你能在同一个天空下,活得快乐。
无心,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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