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的悲哀
不管我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不管亲人对你有多么的不屑一顾，
不管你对别人是多么的在乎，
我都默默承受，
只因为，
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你。
初八，是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
皇上非常高兴，他下旨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碧馨穿着大红嫁衣，披珠戴玉坐在床上。太子殿下靠着对面的锦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丝巾，那是雅冰不小心掉的。
碧馨面上笑意盈盈，内心却充满绝望与仓惶。她虽然得到了太子殿下的人，却没有得到太子殿下的心。这是她的悲哀，还是太子殿下的悲哀？
一屋子的人都退下去了，只剩下两个宫女，静静地为他们放锦帐，铺鸳被。
“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早点休息！”那两个宫女忙完了，说了一句，出去了。
许久，太子殿下转身道：“你先睡吧！”
“你去哪里？”碧馨站起来。
太子殿下没有回答。打开门，走了，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
洞房花烛夜，太子殿下是在书房里度过的，而碧馨独自流泪到天亮。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有明哥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紫晶珠虽然拿到手了，可是七叶兰草还没有下落，雅冰决定下山继续找。
“我会好好照顾小冰儿的！”南明承诺道。
云代和英佳舍不得，可是又能怎样呢？雅冰的脾气倔强得很，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就是用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嗯，你们要小心啊！”
雅冰挥挥手，告别爹娘，告别碧血城，又一次踏上了寻药的征程。
“小冰儿，我们去京城吧，那里是全国的中心，消息传递得很快！”南明思考了很久才提。
“京城？”雅冰一愣，想起黄大哥和碧馨，他们已经完婚了吧？
“是啊，在那里我们好打听一些有关七叶兰草的信息。”
“也好！”雅冰同意了。黄大哥和碧馨的喜酒我没有喝已经是很抱歉了，送去一份迟来的祝福应该可以弥补吧？
雅冰和南明赶到京城时，太子殿下和宰相千金的婚礼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
“馨儿，太子殿下和你圆房了吗？”宰相碧远一脸的关心。
“爹，你……你怎么问……问……？”碧馨感到难为情。
“跟爹说实话！”碧远严肃起来。
这段时间的委屈，确实要找人倾诉一下，否则她怕自己会疯掉。
碧馨决定不瞒着爹了。
“爹，太子殿下直到现在还不理我！”话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流下来了。
“太不象话了！”碧远拍案而起。
“馨儿，不要哭，爹会给你出气的！”碧远安慰道。
“爹？”碧馨不知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按身份地位，爹和她都是臣民，而他的夫君，当今的太子殿下则是未来的君主，臣民哪能向君主发气呢？再说，她已为人妻，妻子本该服从夫君，这是她从小所受的教育。虽然夫君对她不好，那可能是她做的还不够好，不能让夫君认同。况且，她只是想跟爹说说心里话，发发牢骚，可从没有想给自己心爱之人找麻烦啊！
“爹，你想做什么？”碧馨抽泣地问。
“我让他做不成皇帝！”碧远狠狠道，眼睛里闪过一抹阴鸷。
“爹，你想……？”碧馨不由得心惊肉跳，千万不要是她所想的那样。爹已经位高权重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难道还不知足还想谋反做皇帝吗？天啊，不会的，一定是她误解了爹的话，爹的言外之意肯定是别的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样，不会！
“我已经准备了十年，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已经给了他一个机会，既然他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下月初八，就是我起兵夺位之时！”碧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女儿的闺房。
任凭碧馨在后面大声呼喊。
“爹，爹……！”
或许他是想，自己的女儿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出嫁之前，碧馨百分百不会做出对不起养育自己长大的爹的事，因为在家从父。可是，碧远忘了，他的女儿已经嫁人了。所谓出嫁从夫，一切以夫君为主。更重要的一点是，碧馨非常爱自己的夫君，她是万万不会做出对自己夫君不利的事情来。
可怜的碧馨，想不到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的恩赐出宫回家一趟，竟然得知了如此巨大的秘密。
日出美丽立取上，
残月屋下友情长，
无奈您却无心往，
白水一勺表衷肠，
春雨绵绵别三笑，
但已人去走下场，
嫦娥无女不寻常。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碧馨碧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所措。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碧馨自己问自己。一边是爱她的亲人，一边是她爱的伴侣，真的是不好选择。可是，爹做的毕竟是天怒人怨的坏事。太子殿下虽然对她不好，可她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君王。再来，皇上对她很好，对他们碧家也是恩宠有加。难道他们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碧馨决定大义灭亲站在她爱的人一边。她急急忙忙回宫，找到太子殿下，告诉他宰相碧远的阴谋。
然而，对她无好感的太子殿下却不相信。理由很简单，怎么可能有女儿出卖自己的爹呢？
碧馨看见太子殿下无动于衷，又气又急。于是，她去见皇上，希望皇上早作打算。没想到，皇上跟太子殿下一个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宰相碧远按计划如期地动手了，皇上和太子殿下却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降临，只有碧馨空着急。
碧远先是调走了皇宫内一切忠于皇上的禁卫军，然后，给被他收买的侍候皇上的公公下令，叫他在皇上的酒里下毒。最后，宰相亲自率领一队人马闯进了皇上的寝宫。
皇上正和太子殿下说到兴头上，看见那么多人没有经过允许就闯进来，不禁勃然大怒。
“是谁借你们胆子，敢私闯朕的寝宫，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是我叫他们来的！”宰相碧远笑哈哈地走进来。
皇上看见是宰相，火气小了些。
“碧卿家，你应该知道，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朕的寝宫！”
“那如果你不是皇上呢？”碧远一声冷笑。
“你……？”皇上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写一道圣旨，把皇位让给我，我可以留你一命，否则……！”
“原来你真的准备好要谋反，朕好后悔没有相信馨儿说的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什么，馨儿跟你说过？”碧远一惊，随后又道：“哼，幸好你没有相信！这是老天助我，你后悔是没有用的。这道圣旨，你是写还是不写？”
“你做梦！”太子殿下拔剑上前。
“不要激动，这会加速毒性的发作！”碧远笑里藏刀。“拿下他们！”
很快，太子殿下和皇上都被拷上了脚链手链。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碧远说完，掉头准备走。
这时，碧馨跑了进来。
“爹，你收手吧！”碧馨跪在碧远的面前恳求道。
“馨儿，你出卖了爹，爹不跟你计较，但爹不希望也不允许你阻碍爹做大事！”如果是别人背叛了他，必定难逃一死。可是，碧馨是他的女儿，唯一的女儿，他会原谅她，不代表会纵容她。再来，他不忍也不愿放弃快到手的天下。
“爹，你这样做会引起天下人的唾骂的。爹，你回头吧！女儿求求你，回头是岸啊！”碧馨哭着哀求。
“自古以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我当了皇帝，谁敢说我的不是？”碧远是最疼爱他的宝贝女儿，这次，他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即使是撞到了南墙，他也绝不回头。
“馨儿，你为他受的委屈难道少了吗？他心里没有你，你就是为他做再多的事，他也不会感激你，你这是何苦呢？”碧远叹了一口气。“你听爹的话，跟他一刀两断，爹一定会为你找到真正的幸福！”他反而劝起女儿来了。
“爹，女儿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跟太子殿下在一起。活着，女儿是他的人。死了，女儿是他的鬼！”碧馨坚决地说。
“都是爹宠坏了你，这次，爹不会再让你任性下去了！”碧远脸色一黑。“来人啊，将小姐带回去！”
“爹，女儿不回去。爹，你就再宠女儿一次，好不好？爹，爹！”碧馨哭得很伤心，神情很凄惨。
“带走！”碧远却不为所动。
“不！”碧馨凄厉一叫，她不知从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挣脱了要带走她的家奴，猛地往墙上撞去。
“快，快拦住小姐！”碧远慌了，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碧馨的额头撞破了，血涌了出来，滴滴答答，触目惊心。
碧远抱起了倒地的女儿：“馨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爹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交代啊？”
“爹，请恕女儿不孝！”碧馨微弱的声音猛烈撞击着碧远的心。
“你们还愣在这干嘛？快去叫太医过来啊！”碧远朝着手下怒吼道。
不多久，几乎太医院里的所有太医都被带到了碧馨的面前。
伤口包扎好后，碧馨看着碧远道：“爹，女儿绝不离开太子殿下，请爹成全！”
碧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点点头，他不想逼死女儿。
碧馨看看带着脚链手链的太子殿下和皇上，又看看碧远。
碧远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命人卸下了太子殿下和皇上身上的枷锁。最后，他留下一小半人马看守寝宫，带着剩余的人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我始终在你身边。
最爱你的人是我，
我怎么舍得你难过？
美丽的梦，
终于出现。
你的心扉，
为我敞开。
太子殿下的心门随着碧馨刚才的那一撞，敞开了。
“还痛吗？”太子殿下轻轻摸着碧馨额头上的伤口，第一次为眼前的这个他一直讨厌的女子感到心痛。
碧馨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但泪眼中却闪着从未有过的喜悦。她摇摇头，伤口痛着，心却喜着，她心爱的人终于接受她了。
“明哥，难道兰宫真的只是传说吗？”雅冰绝望了，这几天的打听、寻找一点效果都没有。
南明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世上是否真的有兰宫存在，但他还是给雅冰打气。“小冰儿，你怎么这么想呢？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它的！”南明望着前方，语气坚定。
“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一定会找到兰宫的！”雅冰信心倍增。
南明笑着揉揉雅冰的头：”这才是我的小冰儿！”
雅冰被南明亲昵的动作惹红了脸。“明哥！”她偎近了南明的怀抱，圈住了他的腰，垂眸，悄悄地、悄悄地在南明怀中侧过了身，尽量遮掩住自己的面容，不让他看见。
南明温柔地拥紧了雅冰。
“明哥，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须臾，雅冰模糊不清地声音从南明怀里传出来。
“什么？”南明抚摸着雅冰的背，漫不经心地问。
“我之前来过京城，还结识了两个好朋友。一个是黄大哥，一个是碧馨。”
“黄大哥？是个男的？”南明的心闷闷地，不舒服。
“嗯，我被圣姑打伤了，是他救了我。”
“你受伤了？在哪里？我看看！”心中的不爽在听到雅冰曾经受过伤后立刻被心痛代替，他慌忙退开一步，双手在雅冰身上不断摸着。
“明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真的！”雅冰捉住南明的手，吻了一下。“星月神医治好了我，他的医术，你应该能够相信才是，我身上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小冰儿，对不起，我真该死，连你都保护不了！”南明万分自责。
“明哥，你说什么傻话呢？我相信，如果当时你在我身边，一定不会让我被圣姑打伤的！明哥，你不要这样，我没事的。”
“小冰儿，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我不可以没有你的！”南明将雅冰狠狠搂进怀里，吻像雨点一样落在雅冰的发上。
“我答应你，明哥！”雅冰的眼睛湿润了。
“明哥，黄大哥和碧馨都成亲了一个多月，我还没给他们送上祝福。嗯，我们一起去见见他们吧？”
“好。”虽然那个男人救了雅冰，虽然他已经有了妻子，但只要一想到雅冰叫他“黄大哥”时的情景，南明就恨不得将他和雅冰隔得远远的，永不相见。可是，小冰儿都这样说了，他不能这样小气，不能让小冰儿失望。
“明哥，我告诉你喔，黄大哥其实是当今的太子殿下！”雅冰又透漏了一个劲爆的秘密。
南明的心不安了，那个男人会不会利用权势从他的身边抢走小冰儿？不，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小冰儿！小冰儿是他的，他要定了她！就算他是皇亲国戚又怎样？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放手！
“太子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呢？我爹他还是这样执迷不悟。”碧馨黯黯地说。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啊！爹的做法太让她失望了，从小，爹就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如今，她却知道，爹这样做只是为了他的篡位阴谋铺垫。从古自今，有那个乱成贼子有好下场？乱成贼子，她实在是不想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爹，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啊！
“太子殿下，到时候……”碧馨急了，待会儿碧远就要过来拿答案了。
“我是不会写那道圣旨的！”皇上坚决道。
“父皇……”碧馨的心一揪。
“馨儿，现在要想扭转局面，需要有人帮助我们，恐怕朝中的大臣们都被你爹收买了……”太子殿下没有再说下去了。
“太子殿下，对不起，我……”碧馨感到内疚。要不是当初她向爹诉说心中的委屈，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她的委屈是导火线，促使爹动手。
“这怎么能够怪你呢？你爹毕竟不是你啊！”太子殿下拉着碧馨的手，安慰道。以前，他就是因为觉得碧馨跟他爹一样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才会那么厌恶她。事实证明，他看人的眼光需要改进。
“太子殿下，真的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们吗？”
“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帮助我们，只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而且我们也没有人能够出去。”
“我可以想办法出去啊！”碧馨眼睛一亮。“是谁可以帮助我们？”
太子殿下欲言又止。
“太子殿下，说嘛，是谁？”
“雅冰！”
碧馨的笑容僵住了。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许久，碧馨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说：“我去找雅冰！”
太子殿下看着碧馨，眼神由不相信到温情，最后，他把碧馨拥在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一直都知道，雅冰是馨儿心里的疙瘩。他刚才在说的时候，心里其实很紧张，毕竟吃醋是女人的专长。没想到……他的馨儿还真是……当初，他怎么就没看到她的这些令人心疼的特质呢？
悔意无心空对，
大哥头上有条，
接受不离只作，
单身贵族尔相，
朝夕相对盼夕，
情人别离影孤单，
二人想逢在此处。
“宰相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寝宫半步！”守卫喝道。
“你仔细看清楚，我是宰相千金，难道连我也不能出去吗？”碧馨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
“这……”守卫一时愣住了。宰相的千金可不是好惹的，万一惹火了她，恐怕要吃不完兜着走，宰相宠爱女儿是众人皆知的事。可是，如果不尽守职责，宰相知道了是要重罚的。两头为难啊,该怎么办呢！等守卫缓过神来，哪里还有碧馨的影子？
出了皇宫，碧馨回回头，没有人追出来，不禁松了口气。可瞬间又犯愁了，到哪儿去找雅冰呢？就在碧馨准备抛铜钱让上天指引道路时，她听见有人喊她。转过身，哎呀，是爹！碧馨拔腿便跑。
碧远没想到会在宫门口看见女儿，而女儿心虚的表情让他明白，她是溜出来找救兵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碧某做人竟是如此的失败，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碧远心寒了，对女儿也不再有父女之情了。既然女儿选择了站在敌对的那边，他就不该对她心软，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去把小姐带回来！”碧远对家奴下令。
碧馨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哪能跑得过那些训练有素的家奴？
“你们放开我，我不回去！”碧馨奋力挣扎。
那些家奴像是没听见碧馨的话。
“你们再不放开我，我就咬舌自尽！”碧馨威胁道。
为首的家奴想起了临走时，宰相对他说的话：“我要你们毫发无伤的把小姐带回来！”
看来，碧远对女儿还不完全绝情。
“轻点，不要伤了小姐！”为首的家奴大声喊。
其他的家奴一时没有注意，碧馨乘机挣脱跑了。
“快，小姐跑了，快！”为首的家奴向其他人叫道。
碧馨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能被他们带回去。她拼命地跑，爆发出来的力量连她自己都感到惊奇。
“明哥，你看！”雅冰指着一群人对南明说。“他们那么多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我们去帮帮她，好吗？”
南明看看人群，又看看雅冰，点点头。要是以前的他，只会是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因为小冰儿，他愿意慢慢改变。
那些人真不经打，三下五除二，就都被南明解决了。
“你没事吧？”雅冰扶起那个女子，关心地问。
咦？耳边的声音很熟悉啊！碧馨抬起头。
“雅冰？！”
“碧馨？”
她们都呆住了。
缘分呐，真是奇妙！
碧馨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雅冰。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雅冰不曾想她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黄大哥竟会出事。“明哥？”雅冰想都没想就决定去救太子殿下，可她又怕南明不高兴。
“小冰儿，我陪你一块儿去吧！”没想到，南明不但不生气，还要跟雅冰一起去。
南明的心思没人懂，他是想，既然那个什么鬼太子殿下救过小冰儿的命，他这次救他一次，以后两人就互不相欠了。
“明哥，你真好！”雅冰感动极了。她望着南明，眼睛里闪耀着浓浓的爱意。
南明刮刮雅冰的鼻子，眼中含笑地说：“小傻瓜！”
碧馨看了，不禁脸红心跳。他们还真是甜蜜啊！难怪当初雅冰死活不肯嫁给太子殿下，现在，她知道原因了。
“你们想好了吗？”碧远口气十分凶狠。
皇上和太子殿下默不作声。
“哼，那就别怪我对不起你们了！”碧远的话一说完，便有一个人端着两杯酒走近。
太子殿下抽剑杀了那个人。
碧远愤怒了，他一挥手，四五个彪形大汉围住了太子殿下。
经过一番拼杀，地上躺了四五具尸体，太子殿下也身受重伤了。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碧远拍拍手，瞬间飞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赫然正是右护法和圣姑。
原来，江湖传言南明死后，魔教内讧分成两大派，一派誓死要为南明报仇雪恨，一派坚决要拥立新教主。右护法和圣姑的力量相对较弱小，他们便商量着借助朝廷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大事。恰好，宰相需要他们来对付一些武功高强的与他作对的朝廷官员。双方一拍即合，就合作了。
太子殿下在劫难逃了。
“没想到你们两个投靠了朝廷，哦，不，是奸臣！”南明冷冷地说，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寝宫门口。
右护法和圣姑受的惊吓可不小。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右护法指着南明，结结巴巴地问。
“哼！”南明懒得理他们。
“江湖传言果然不可靠！”圣姑还比较冷静。“碧血城的人怎么会放过你？”圣姑很纳闷。
“当然是因为我啦！”雅冰笑着从南明身后走出来。
“你？”圣姑上下打量雅冰，显然不相信。
“我是碧血城的大小姐，只要我求求我爹，明哥自然就没事了。”雅冰将手放进南明的掌心，南明顺势握紧了。
“原来如此！”圣姑真后悔当初没有毙了这个坏她事的小丫头。
“爹，你放弃吧？”碧馨再一次劝道。
“不，我不会功亏一篑的！”碧远用恶毒的眼神望着皇上和太子殿下。“杀了他们！”
“想杀他们，你们有能力打败我吗？”南明轻蔑地说。
“那就要打过才知道了！”
右护法和圣姑左右夹击，向南明使出强劲的一掌。
南明快速向后退，避开了他们的攻击。
三人激烈地战在一起。
右护法还是无法伤到南明，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一旁担心南明的雅冰身上，顿时计上心来。他假装去偷袭雅冰，南明不知有诈，忙去保护雅冰。右护法掌风一转，攻向南明。同时，圣姑出招。南明猝不及防，中了两掌，身子轻晃了下。看见右护法和圣姑再次出手，雅冰忍不住一跃而起，挡住了他们。
“明哥？”雅冰拥住南明，他们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落地。“你没事吧？”雅冰的心，一片揪疼。
南明笑笑，口吐鲜血。
“明哥，你先自行疗伤，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敢伤害她的明哥，哼，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南明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好拒绝他的小冰儿。
“双壁擒拿手！”右护法和圣姑的声音十分诡异。
雅冰运功挡住了这一招。
“小心，这丫头的武功很高！”圣姑提醒右护法。
右护法不以为然，一个丫头片子能厉害到哪里去？
当右护法被雅冰一掌打伤时，他总算明白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你的武功是从哪里学的？”右护法惊诧地问。
雅冰没有回答他，继续欺身进招。
南明的武功底子厚，被右护法和圣姑加诸在身上的伤片刻就让他疗好了。
报仇的时刻到了。
“明哥，留他们一命吧！”看到南明没事，雅冰心里的怨气散了。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右护法和圣姑，雅冰动了恻隐之心，她替他们向南明求情道。
南明散尽了右护法和圣姑的武功，面无表情地说：“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为非作歹，定杀不赦，滚！”
在没遇到雅冰之前，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在他面前离开。可如今，在雅冰面前，他却下不了手杀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想置他于死地的敌人。
碧远还在做垂死挣扎，他双手执剑直指雅冰的咽喉。
“小心！”南明心神俱裂，他大叫一声。
雅冰一闪，剑尖擦着她的脖子而过，削断了系着玉佩的红绳。玉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两片。雅冰弯下腰捡起破碎的玉佩，心痛不已。
南明一掌扫向碧远，碧远顿时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撞向墙壁，落地后狂吐鲜血。
“爹！”碧馨尖叫着跑过去。
皇上看着雅冰一脸难过的样子，笑着说：“皇宫里奇珍异宝多得是，随便挑一个都比你那玉佩强。你喜欢哪个，朕赐给你。”
雅冰摇摇头，这玉佩陪伴她十八年了，她已经习惯它了。
“让朕瞧瞧，什么样的玉佩能让你舍弃天下至宝！”皇上凑上前，万分好奇。
当皇上看清楚玉佩的样子时，他惊呆了。那玉佩是他送给兰姬的定情信物，天下间只有一个，绝无分号。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雅冰不但长得跟兰姬一模一样，自小戴着的玉佩是兰姬的东西。
“难道雅冰是朕的女儿？”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