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盛世绝宠:至尊妖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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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 解决纷争

乐凝妙抓住了她的手腕,挑眉挑衅地说道:“被我说中了事实,恼羞成怒了吗?”

闻人香狠狠地放下手,平复着心中的怒气。

半晌,她静静地开了口,声音中透着一股死寂:“我一直在想你身上有哪些我没有的东西吗?”

“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我?”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眯起的双眼像是开合的剑,“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闻人香,你已经是西庸国的皇后了,还是安分守己些吧。”乐凝妙侧头,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肯停留在她身上。

“安分守己?”她轻笑一声,“我真恨你那副胜利者的嘴脸。”

“我与月银羯情投意合,爱情中不存在战役之说,若他心中有我,我又何惧情敌三千?”她不屑地回眸看了她一眼,“闻人香,我不在乎你恨我,因为我也讨厌你!在我眼里你就像一只恶心的老鼠!”

“你以为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了吗?”她狠狠地瞪着他,“你乐凝妙沾花惹草,对谁都好,可是月银羯只对你一个人好,你凭什么不知道珍惜?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死了,他失踪之后,我心里有多愤怒?有多担忧?后来我转念一想,你这样的恶女人怎么会死呢?死的顶多是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月银羯罢了,那时候我真恨不得把你找出来杀了你!”

面对她的歇斯底里,乐凝妙却是异样的平静:“要杀也轮不到你来杀!月对我的好,我自然会记在心中,用不着你来提醒!”

“乐凝妙,你永远都是这么惹人讨厌,”她冷笑一声,“你配不上他,这辈子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我总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他会再次为你陷入生死边缘,我要为他永绝后患!”

“你想干什么?”乐凝妙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这里是偏僻的御花园,这段路上她们没有遇见一个人,可见此处之人迹罕至,若是她在这里杀她,那她绝对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闻人香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口古井:“看到那口井了吗?这口映月井中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了,你很快会成为井中的下一个孤魂。”

乐凝妙观察着两边的地形,紧张地寻死着要如何逃跑,一边尽量平静地说道:“闻人香,你别做傻事,我现在可是东倪国的摄政长公主,我若是出事了,别说东倪国不会放过你,西庸国的皇帝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难道你想被打入冷宫吗?”

“冷宫?哈哈,”她的笑声有些空洞,有些疯狂,“你以为我现在就不在冷宫中吗?慕容晔整天想着他那个死鬼皇后,同我成婚以来,他碰过我没有?我看着荣华富贵,实则宫中的一个猫猫狗狗,都敢不将我放在眼里,我现在如同处在一个囚笼之中!杀了你又如何?最多一死,我早就看破红尘了,活在这个皇宫中,我虽生犹死!”

“闻人香,你别乱来啊,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哪天你就自由了呢?你千万别想不开,做些损人不利己的傻事。”乐凝妙一步一步地朝后退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傻事?呵呵,慕容晔离死不远了,最多半年,他就会毒发身亡,而我将会被送去皇陵守陵,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倒不如死了算了,至少在我死之前,我还可以了却自己一桩心愿!”她拿出一只精致的匕首,拔刀出鞘,一步步逼近她,“就算不能成为他爱的女人,我也要他一辈子记得我!”

乐凝妙此时武功尽失,又没有鬼力傍身,哪里是闻人香的对手。

闻人香就算武功再不济,对付手无寸铁、身无缚鸡之力的乐凝妙也是绰绰有余。

乐凝妙伸手想去摸腰间的鹿皮口袋,不料她却先一步舞出自己的披肩,卷走了她腰间的袋子,冷笑一声:“我不想勒死你,那样的话,你死得太快了,我要慢慢放干你的血,让你在体验绝望中慢慢地死去,这一次,不会再有人会来救你!”

说着,她手中的匕首便狠狠地朝她刺了过来。

乐凝妙闪身一躲,不料她的动作更快,手中的匕首直刺她的颈动脉……

铿锵——!

尖锐的声音响起,闻人香惊呼一声,手中的匕首脱落,射到了旁边的树干上,没顶而入。

此时,闻人香的虎口因为剧烈的震颤已经开裂了,手上不停地流着鲜血。

乐凝妙摔倒在地上,转头看去,只见慕容晔正焦急地朝这边走了过来,见乐凝妙毫发无伤,他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多谢陛下出手相救!”劫后余生的乐凝妙喘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伤到哪儿没有?”慕容晔没有去扶她,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神情有些紧张。

显然,他担心乐凝妙会因为闻人香的事情变卦,毕竟兵器和火器的生意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并无大碍,请陛下宽心。”

“闻人香!”慕容晔冰冷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一股勃发的怒意,“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一国之母,居然知法犯法,意图谋杀东倪国长公主,你可知罪?”

“知罪?”闻人香冷哼一声,唇边缓缓泛开一抹肆无忌惮的笑容,“不,我不知罪!这个女人霍乱朝纲、狠心无情、水性杨花,她该杀!”

慕容晔压抑着一掌拍死她的怒气,闭了闭眼睛,冷冷地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闻人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且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念你并未伤我西庸国贵客,从今往后,禁足坤宁宫半年!”

“你禁不禁足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闻人香毫不忌惮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大无畏的光彩,“坤宁宫就是个华丽的囚笼,你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皇后,而是一个拉拢神教的借口!”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爱情不顺,此刻闻人香看谁都不顺眼,恨不得全世界跟她一起陷入黑暗之中:“你醒醒吧,慕容晔,你那死鬼皇后早就投胎转世了,她这一世再也不会回来找你了!你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天煞孤星!一辈子孤家寡人!”

“闭嘴!”慕容晔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收紧,眼中一片血红,“朕与皇后的事,轮不到你这个贱人置喙!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天煞孤星……可怜虫……”闻人香似乎真的不想活了,肆无忌惮地挑衅着他,即使脸都憋青了,却还是不肯服软。

慕容晔身后的温志威赶紧说道:“万岁爷息怒!万岁爷息怒啊!皇后娘娘乃是出身无上神教,其父乃是太逸天王,请万岁爷务必三思啊!”

听到温志威的劝说之后,慕容晔松了手,快要断气的闻人香像是一条软蛇一样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将坤宁宫这半年的月俸削减三成,所有宫人裁剪三成,从即刻起,坤宁宫闭宫!派御林军驻守坤宁宫外,不准闻人香踏出坤宁宫半步!”

慕容晔说罢,便拂袖而去。

温志威恭谨的对乐凝妙说道:“长公主殿下,请随我来吧。”

“多谢温公公,”乐凝妙感激地点了点头,随着他往回走,“方才多谢温公公及时通报陛下,否则本宫小命休矣。”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更何况长公主乃是我西庸国的贵客,咱家做的这些乃是分内之事。”

乐凝妙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后,问道:“陛下对本宫是不是很了解。”

温志威呵呵笑了起来:“咱家追随陛下三十年了,陛下向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深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之理,更何况长公主殿下乃是贵客,若是陛下对长公主殿下了解的不够多,岂不是会怠慢了殿下?”

“那本宫与皇后的恩怨,想必陛下也一清二楚咯?”

“略知一二。”他点点头,不愿多谈,生怕惹得乐凝妙发怒。

乐凝妙虽不至于发怒,心中却着实是有些不悦。

不过想想她也释然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她在天都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只要是个有心人就都能查出他们三人的关系。

“本宫知道了,”乐凝妙点点头,默默地生了一会儿闷气,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温志威,“多谢温公公救命之恩,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怎么使得?”温志威连连摆手,脸上一派惶恐之色。

“日后本宫与皇上还会时常往来,这些银票你便拿着吧。”

温志威这才收下银票,对乐凝妙说道:“长公主殿下,您日后若真要与万岁爷经常会面,有件事情咱家不得不提醒你。”

“何事?”乐凝妙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别提前皇后的事,那是万岁爷的忌讳,早些年只要朝臣一提到前皇后,都被万岁爷拉出去廷杖了,整个皇宫中,任何与前皇后有关的事,都是忌讳。”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本宫知道了,多谢温公公,”乐凝妙点点头,忍不住又问道,“前皇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温志威怅惘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怀念:“她是万岁爷心口的朱砂痣,旁人提都提不得,她是很好的女人,是万岁爷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前皇后真的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乐凝妙见他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便没有再问,只是心中愈发好奇。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了宫门口,就在乐凝妙登上官轿的那一刻,她听到温志威默默地念了一首诗:“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她的动作顿了顿,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戏子无情,天子无爱,纵然他再痛悔又如何,逝去的回不来了就是回不来了!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接受惩罚。

官轿到达客栈,乐凝妙在一个宫女的扶持下缓缓地走了下来,刚一下马车,便于站在门口等候着她的月银羯对视上了。

乐凝妙走到月银羯的面前,扑在他的怀中,依恋地说道:“等我很久了?”

“没有,刚刚下来。”他捋了捋她鬓边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才不信,”乐凝妙摇了摇头,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天气冷了,记得给自己加衣服。”

“我会的,”月银羯拥着她朝室内走去,“今日在皇宫中还好吗?”

“一切都好。”乐凝妙点点头,在暗处向拜月教的那些隐卫比了一个手势。

“西庸国的皇帝怎么说?”

“我太累了,吃过午饭后再与你细说,月,我想吃酸梅,听说乾州李记酸梅不错,你亲自给我买好不好?”

“好,都依你,”月银羯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既然累了,那便先上楼睡一会儿,我很快就给你将酸梅买回来。”

“月,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越来越爱你了。”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乐凝妙是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的,说完之后,脸上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霞。

月银羯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手指轻轻地按在她的脉搏上,见她脉象平和,并无喜脉,便确定了她只是单纯的想吃酸梅,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

“快上去睡觉吧,”月银羯将一个温暖的暖手炉递给她,“昨晚都将你累坏了。”

“你还好意思说,”乐凝妙轻轻地掐了他一把,“在外面都这么不省心,若是回了南疆,岂不是要折腾死我?”

“夫人,我怎么舍得?”月银羯在她的耳旁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她。

乐凝妙回到房间之后,几个隐卫顿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个礼。

“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教主,我不想节外生枝。”乐凝妙严厉地警告道。

她与闻人香乃是宿敌,但现在不是动她的时候,显然,慕容晔在灭佛之后,打算扶持神教,若是这时候得罪了杀了闻人香得罪了神教,只怕她与慕容晔之间的合作就没那么容易进行下去了。

“是。”几个隐卫躬身退了下去。

乐凝妙抱着暖炉靠在窗边,赏着窗边的几盆菊花,一派慵懒闲适。

不一会儿,月银羯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散发着诱人甜香味的酸梅。

乐凝妙回头朝他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在深秋的阳光下,皮肤白皙嫩滑中透着淡淡的红晕,像是秋芙蓉的花瓣一般。

月银羯走过去,拖了个椅子坐在她的对面,从纸袋里拿出一颗酸梅,递到乐凝妙的口中。

乐凝妙粉嫩的舌尖暧昧的卷走酸梅,然后在他的指尖环绕了一圈,缓缓吞吐。

她勾人的样子清纯又魅惑,像是山中的精怪一般。

对于她明显的暗示,月银羯不可能不懂,当即便吻了上去,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头发里,轻轻地揉弄着。

乐凝妙火热地回应着他,眼神明亮地得像是烈日下的向日葵。

于是,青天白日里,飒飒秋风中,两人上演了一出缠绵大戏。

有了这次的缠绵,向来心思缜密的月银羯完全没疑惑乐凝妙为什么要喊他亲自去给她买酸梅了。

三日后,乐凝妙卯时二刻便起了床,梳洗一番后,便与小月一同上了马车,对槿漪他们说道:“我去去就回,今日你们便在客栈内休息吧。”

帘子落了下来,马车在略显空旷的街道上行走着,马蹄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踏过落叶,留下细碎的叶香。

马车内的气氛十分静谧,静静相拥的两人像是根系紧紧缠绕的桉树一般,在静默中分享着时光,细数流霞、闲看落花、静听春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月银羯拿起一件披风披在乐凝妙的肩上,给她系好带子,然后跳下马车,将她抱了下来。

一下了马车,乐凝妙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只见大慈悲寺前密密麻麻地围了好些官兵,整个寺庙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官兵的手中拿着大刀,正紧紧地盯着大慈悲寺的大门。

为首的一个官兵坐在高头大马上,大声喊道:“兀那秃驴!你还不给我出来!只要你乖乖打开寺庙门让我们搜查,我们保证不杀寺庙中的僧人,只是勒令他们还俗而已!”

“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们还是走吧,吾等决定死守寺庙!”寺庙内传来了众僧人如洪钟一般响亮的声音。

“既然你们执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撞门!”他大声说道。

“等等!”乐凝妙赶紧大喊,挤开拥挤的士兵站在门口,想老鹰展翅一般展开双手,“本宫乃是东倪国的摄政长公主,此次本宫来西庸,有要事与大慈悲寺的方丈商量,还请这位大人通融一下,让本宫先进去谈谈。”

“你说你是东倪国的摄政长公主,你就是东倪国的摄政长公主?”那人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我还是东倪国的皇帝呢!”

就在这时候,两架官轿匆匆地停到了官兵的外面,前面的十二人抬皇家品秩的轿子十分豪华,后面跟着的是一架四人抬的小轿子。

只见四人抬的轿子里匆匆走出了一个穿着蓝灰色绣孔雀宦服,头戴一顶深蓝色的帽子,前后胸裆上绣着盘龙的太监,那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四品太监温志威。

“温公公。”带兵那人乃是京郊大营的朗将,他显然认得温志威,出声打了个招呼。

“孙大人,”温志威朝他行了个礼,然后又看向乐凝妙,行了个礼,“长公主殿下,陛下有请。”

那位姓孙的朗将惊讶地膛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乐凝妙。

长公主出游不是都该前呼后拥的吗?为何这位在东倪国颇负盛名的摄政长公主看起来那么低调?

“温公公稍等,三日前,我与大慈悲寺的方丈有约,待我先进入与方丈说上几句。”乐凝妙不急不缓地说道。

温志威深知陛下颇为看重乐凝妙,自然不敢怠慢,转头说道:“孙大人,请下令让士兵们让开一条道。”

“可是皇上之前不是说……”孙大人犹豫了起来。

“孙大人,此一时彼一时。”温志威微微摇了摇手中的拂尘,不紧不慢地说道。

孙大人的脸色虽然有些不好看,却依然举起了右手,做了一个手势,大喊一声:“撤!”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持刀的士兵们像是流水一般撤退开来,露出了中间的一方土地。

乐凝妙的面色缓和了很多,扣了扣朱红色大门上的铁环,对里面的人大声喊道:“各位师傅,吾乃东倪国摄政长公主乐凝妙,三日前曾与方丈大师有约,劳烦师傅们开个门。”

立面传来了一阵讨论声,不一会儿,沉重的朱红色大门发出了一声吱呀声,三日前开门的那个小沙门探出头来,左右看了一眼,脸色十分忐忑,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请进来吧。”

乐凝妙走进了寺庙,只见寺庙内的空地上站满了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僧人们,有拿着齐眉棍的、又拿着菜刀的、有拿着砍柴刀的……

那些人目光不善地看着乐凝妙,眼中满是警惕。

倒是那个小沙门,对她和善地笑了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施主请随小僧来吧,方丈大人已经在禅房内等候了。”

乐凝妙点点头,没再看那些人,随着他绕过庭院长廊,绕过小山流水,绕过一尊尊彩色的廊檐下的佛像,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前。

“方丈大人就在禅房内,施主自己进去吧。”

“谢谢小师傅。”乐凝妙双手合十点了点头,走进了庭院,敲了敲正对着的禅房的门。

“施主请进。”禅房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令人无端地想起了树木的年轮,饱经风霜。

乐凝妙推开门,只见禅房内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人,手中正摩挲着一本书,神色非常凝重。

明明是大白天,可是他的身前却点着一盏桐油灯,忽闪忽闪的灯光在明亮的室内,显得那么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