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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局

缥缈的空,幻着一池蓝莲。此水彼岸,青纱舞动。水晶曳动,前尘倒映。奈何桥,孟婆汤,原是镜虚,却也浮沉。真珑局,局外繁华,局内殇。自是看破,不倒还是迷。

天空似人变脸那般速度,转眼间,晴日已是灰蒙蒙,却落不下雨滴,是欲言又止。天空难成美,山水亦无兴。于是笔落画毁。

慕月寒轻轻推开藤玠翊的怀抱,轻瞥了下原本就已是可笑至极,现在更是不堪入目的画,便很快别眼望天去也。

“怎么不画了?”

“累了!”

“既然累了,那我就先扶你回房休息去吧!”

藤玠翊捡起落地的笔,装套放好,轻轻走上前,一个顺势便把慕月寒再此拥揽入怀,打算就此回房去休息。

“时间尚早,我还想在这看会风景。”

“风景明天还可看,要是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那你帮我回房拿件披风过来不就得了。”

“是,我的姑奶奶。你这会自己小心点!”

藤玠翊扶起靠在肩膀的脑袋,温柔撩起被风舞散的青丝,印上心甜之吻在额头,独留慕月寒一人继续在此原地赏风赏景,自己却快步走回正房。

“冷刹,帮我个忙。”

终于见着藤玠翊的身影足有消失几里之外,她适才向树顶招呼来人。

“是!”

话未完落,白衣人已半蹲随时候命。

“从此刻开始帮我盯视藤屏烟、江雅娴以及杜菀晴这三个女人,别放任了她们的一言一行。”

“是。”

“还有别把这些情况告诉你家主子。”

“是。”

从何而来,又何而去。转眼见冷刹的身影就如方才那般迅速消失在树木丛中。甚至在刚停留的地方也都遍寻不至他有任何存在过的讯息与气味,整个人似无影无踪般显得诡秘异常。

其实她刚才是以拿披风为借口故意支开藤介意的,为的便是不想让他看到冷刹。毕竟,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并非知晓全部就是白益。况那些人根本就是冲着她而来,这是属于她慕月寒一人的战争,她有能力解决,而且正好那三人全都凑在一块,已到了该全部了结后患的时候了。

“你的手怎么这厮冰凉呢?”

藤玠翊而后在慕月寒的双肩之上盖上貂皮披风,用自己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却发现那被握住的双手是异常的冰冷,冷得他这个温暖的人都快无法抵挡这股寒气了。

“天生的,没事!”

“什么叫没事?赶快回房去暖暖,着了凉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双可以说是冰心冻骨了,那指甲的颜色也由着红色转成紫色,还说没事,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都到了这个时候,她慕月寒还在和他逞能。她不动是不?那好,看他不拿出杀手锏不。

“你干嘛?”

一直站稳在地的双脚突然之间藤空离地,藤玠翊的这一举动着实惊吓到驻足远方的慕月寒。

“抱娘子回房啊!”

她是无辄,只能任由藤玠翊所为。然而,在逐渐走向房间的同时,她的视线一直往树木深处望向着。不是不放心,毕竟以冷刹的身手根本就不需去担心什么。只是她比较好奇即将上幕的四个女人的戏到底如何?

这一处是阳光天地,而在不远的东雪阁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屏烟姐,那个贱女人你准备下一步如何对付她?”

“急啥?”

也只有目光短浅、蠢笨者才会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样的人只能是被人利用的份,成不了大事。

“你也看到那个贱女人是如何在我们面前勾引姐夫的了。”

“那又怎样,要想得偿所愿,就必须学会忍耐。否则是欲速则不达。菀清,你以为呢?”

这就是愚人和明人的区别之处。

“我?一切但听屏烟姐的安排。”

斗吧,最好让这两个蠢女人去和慕月寒那个小贱种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到时她再扮演温柔可人去安慰藤玠翊,顺势趁虚而入。此来可以借着她们的手除了慕月寒,又可借着慕月寒来拔掉这两个眼中钉,独享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要除掉慕月寒那个贱货是相当简单的。你们觉得这个贱货是靠何上位的?”

“还不是她肚子里那个小孽种。”

“此其一。”

“那其二呢?”

“翔儿。”

“翔儿?”

“藤翔的病你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那又于她慕月寒何干?”

藤家小少爷的病是胎生,这是众人皆知的真相,总不能让她们睁眼说瞎话,说病是慕月寒所致吧!又有谁会相信。要是真去这么一说,那不是明摆着陷害,居心不良吗?到时候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据说慕月寒身上有种药叫芙华散,这药虽不能使翔儿药到病除,但至少也可以延长生命。所以我们要想拔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就必须从这两方面入手。”

其实如何对慕月寒下手,她早已是计划多时,只奈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哈哈……还是屏烟姐考虑得周到,要是没了这两个保障,看她慕月寒还能在藤府呆多久?”

“是的,没了靠山,看她这个贱人还能在姐夫面前受宠多久。”

“雅娴妹妹,翔儿那边就由你去打点,毕竟你可是他的亲姨娘,到时若是发生任何情况也不会往你处猜想。”

“至于菀晴妹妹吗?虽说那个贱货对你是不念半份亲情,但总归你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下起来手来还是比一般人要容易得多。”

就因为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才好办事。在整个藤府谁不知她们姐妹两是水火不容,都恨不得把对方扒皮抽筋喝血了。到时事情一出,谁都会把矛头指向妹妹的。众口难辨,一石两鸟。莫怪她心生狠毒,怪也只能怪她们姐妹两一个德行。谁人不看,偏偏要和她抢男人,遭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那你呢?”

她?她么自然是在幕后出谋划策,人前继续扮演藤家那个众人所赞的知书达理的表小姐了,不动声色中坐收渔翁之利。

“我么,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了。”

这两个蠢女人也许到了最后都不知道她们原就只是她藤屏烟借刀杀人之工具而已。估计现在听得她计谋,不知心里有多开心,还以为她是真心和她们合作。她藤屏烟是何等人,又岂会与这两个女人同流合污。如若不是计谋所成,她是根本不屑与她们为伴。她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凭什么跟她争表哥?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妄图染指藤家未来女主人的宝座吗?想和她争,等着下辈子长长脑子再说。

“妹妹们,姐姐在这先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预祝我们马到功成!”

藤屏烟拿起茶壶,分别往各人面前的杯子里倒入茶水。并率先举起茶杯以示庆好之意,只是三个女人却是各怀鬼胎。

慕月寒端坐在矮凳之上,把玩着桌上的琉璃浅杯,直至一白影掠过,她还放下玩弄之心,冷冷一笑。

“冷刹,她们的谈话就仅限于此吗?”

“是。”

冷言也冷语的冷刹,开口之间永远都不会有多达一句的话来。

“我还以为有啥高招,却没想还是这些老掉牙的旧招。”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听冷刹所复述下来,那三个女人的阴谋毒计也不过就很平常,她还以为会有什么高招了,看来真是她高估了那群女人的智慧。

不过,有总比没要好玩得多。接下来,就只等开局了。

“小姐,你准备怎么办?”

一向话少且只听令办事而不过缘由的冷刹,却主动开口探实。慕月寒,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个半个主子。从北漠被正主子指令保护并听从她行事的那刻开始,他一直就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似乎在北漠的时候,他不只一次听到身边人说,慕月寒是如何的面若冷面阎罗让人不得靠近。

跟在她的身边已有半年时间,虽也见识过她的一些作为,却还是不曾看懂她的真实。或者说,她的心始终有道防备之墙,即使现在与藤玠翊之间有着暧昧,但他可以肯定,不管慕月寒再与藤玠翊如何亲密,藤玠翊也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

“冷刹——”

“是!”

“你今夜就动身回北漠,去跟鬼魅拿一瓶‘无色’来。”

“无色”?冷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这可是江湖排行第一的剧毒,别说是喝了,就是寻常人闻上一味也可毙命。一瓶,那是何等代价。她该不会是想用无色去对付那三个女人吧!

“是。”

“睡了没?”

“藤玠翊来了,冷刹……”

慕月寒正准备打发冷刹离去,却不料人早已从窗户处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没了!我马上来开门。”

“天冷,你赶快进被去暖身。”

藤玠翊插好门闩,见着了慕月寒身着单衣还站立在原地,赶快催促着她进被窝中去取暖,自己也跟着脱下外衣与鞋袜,钻了进去。

“你不是说,今晚要在书房过夜的吗?”

慕月寒把头枕进藤玠翊的肩膀间,缓解着急剧跳动的心律。要不是她机敏,恐怕真要让藤玠翊见着了冷刹,到时她还不知如何解释才好。还好还好,自己逃过了一劫。

“想你了,成不?”

藤玠翊拉高被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膀,顺势在颊畔偷了个香。

“无聊。”

“漫漫长夜,的确是很无聊的,不如……”

藤玠翊一个翻身,把慕月寒就这么压在身下。四目对视,星月为媒,于是这一夜冰冷的房间立刻升温起来。纱帐轻落,却是一室流莹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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