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隔世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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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

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三个年轻人或坐或站地一直守在手术室的门外。

韦刚和婉薇在走廊的椅子上并肩坐着,婉薇把头轻靠在韦刚的肩膀上,经过了一夜的劳累,她现在已经是昏昏欲睡了,只是平叔出了车祸以后,直到现在还在手术当中,所以大家虽然都累得东倒西歪,可是还是一直耐心的守候着,不敢轻言离开。

而佑诚已经愁眉苦脸的靠站在椅子旁边好长一段时间了,他的一双眼时刻紧盯着手术室的那扇门,虽然平叔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错事,可是他仍旧衷心的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从里面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佑诚终于站累了,缓缓地坐到了韦刚身边的椅子上,自问问人的低声说道:“平叔已经进去手术室好几个小时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呢?”

“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还是一起坐着等吧。”韦刚现在也只能对佑诚如此安抚道。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他。”佑诚用手抹了把脸说道。

原本一直靠在韦刚肩上的婉薇,突然坐正了身子说道:“你们看,医生出来了。”

佑诚一个箭步迎上前去,急切的向刚从手术室出来的主治医生追问道:“医生,平叔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医生并没有直接回答佑诚的那些问题,只是职业性的问道:“你们是伤者的亲属吗?”

“是的,他是我的表叔。”佑诚如实的回答道。

医生环视了三个同样着急的人一眼,最后看着佑诚,表情严肃的说道:“伤者的内伤不算是很严重,可是双腿却因为车祸被夹伤严重,现在必须马上进行切除手术。”

为了让家属更了解这个手术的迫切性,医生又接着解释道:“他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不能再拖了,要不然会有恶化的可能,进而更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所以你们必须马上去给他办理相关的手续。”

佑诚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慌忙响应道:“是,我现在就去办手续。”

从护士手中接过手术同意书,佑诚飞快的把内容看了一遍,然后在底下签上了自己的名,然后匆匆把手术同意书交还给护士。

手术室的门再次在三人的面前合上,接下来又是另一轮漫长的等待。

在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中,昏睡了整整一天的平叔,在麻醉药力过了以后,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缓缓的张开双眼,向四周看了看,入眼的除了清一色的白,还有一脸关心的佑诚。

平叔极虚弱的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而与此同时发现他醒来的佑诚,见状马上走近床边,轻握住他微露在外的手,对他安抚的说道:“平叔,你才刚刚动过手术,身体还虚弱得很,你现在就别起来了,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帮你拿吧。”

“我……我想要喝水。”平叔尝试了好几次以后,才困难的把话说完整。

“好,你躺着,我现在就帮你倒水去。”佑诚才说完,就马上给平叔倒来了一杯水,并小心翼翼地伸手扶起床上的平叔,“水来了,我扶你起来吧。”

虚弱的平叔被扶坐了起来,佑诚坐在床边一直帮他托着杯子,直到他把水喝完为止。

平叔在喝过水以后,又休息了一会,渐渐感觉精神了一些,说话也没有刚才那般的吃力。

“我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我是杀人凶手,你……”平叔看着坐在床边的佑诚,哽咽了下,才又接着说道:“你都不恨我吗?”

“平叔,不管之前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始终是我最敬爱的表叔。”佑诚安抚地拍了拍平叔放置在外的手,忽而变得细心的说道:“韦刚和婉薇本来也一直在这里陪伴着你的,只是我看他们都已经累坏了,所以才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去了,等你精神好一些以后,我再通知他们一起来看望你,好吗?”

听到了佑诚的话,平叔终于心安的点了点头。

“哎呀——”平叔突然痛楚的叫道。

看到平叔满面痛楚,佑诚紧张的询问道:“平叔,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的伤口好痛。”平叔边吸着气边忍痛的回答道。

“我帮你叫医生过来看看。”佑诚边说边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去。

平叔却在此时出声,阻止了准备要去叫医生的佑诚,满怀愧疚地说道:“不用了,伤口痛一些也好,好提醒我自己曾经做过那些的错事。”

“平叔——”佑诚不忍的叫道。

“我现在搞成这样,全都是我的报应啊。”躺在病床上的平叔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双腿而难过,此时病床上的他反而显得平和安详。

虽然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可是许许多多的疑问和困惑,还是一直萦绕在佑诚的心上,让人无法就此忽视。

“平叔,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你又为什么会做这些事呢?”佑诚终于还是把压抑在心底的那些问题,一次性的向平叔提问了。

“唉——”平叔感慨的深深一叹气,最后还是决定对佑诚诚实的说道:“我的本名不叫朱德平,我的本名其实叫做王友诚。”

“王友诚?”佑诚把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嘴里喃喃地重复念了一遍。

“对,王友诚就是前世的范小玲的表弟。”平叔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清楚的告诉还一脸茫然的佑诚。

“什么?你……你就是范小玲的表弟阿诚?”

佑诚被这个惊人的消息狠狠地吓了一跳,如果现在不是平叔亲口告诉他,他肯定会以为说这话的人是个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尽管他们曾经再三认真的把事情重组和分析,也大胆的作了无数个可能和假设,却万万也没有想到,更没有想过,‘今生’的平叔竟然会是‘前世’的阿诚。

“在韦刚他们被催眠以后,回到前世所见到的那个叫阿诚的人,原来就是你?”佑诚尝试把这个惊人的消息慢慢的消化掉,“那你后来又为什么会把名字改成了朱德平的呢?”

“在三十四年前,我杀了人,改名是为了想要逃避法律的制裁,更是为了想要逃避现实。”平叔现在终于知道,逃避也只是一时的,最终还是逃不过自己良心的苛责。

“你三十四年前杀了人?”佑诚又再一次的被平叔的话惊呆在当场,“那你杀的那个人是……”

“李家豪和范小玲。”从平叔的口中缓缓吐出了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来。

之前在对三十四年前的李氏工厂纵火案的分析和推测中,他们一直认定了梁伟业才是当年纵火的最大嫌疑人,虽然也曾经有猜想过阿诚是犯罪嫌疑人的这个可能,但最终还是没有更具体的证据而作罢。

“李氏工厂的火是你放的?你杀死了他们两个人?”佑诚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让人吃惊的消息在后面等待着他,“那……梁伟业呢?他也是你设计杀死的吗?”佑诚把他们之前的其中一个推论向平叔求证道。

“梁伟业只是一个代罪羔羊而已。”平叔轻轻的摇了摇头否认道。

听到平叔否认曾经杀害梁伟业,佑诚竟然不期然的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整件事情的始末,究竟是怎样的呢?”

虽然知道平叔现在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可是佑诚现在已经欲摆不能,他非要一次性的把事情的始末搞个清楚明白不可。

“三十多年前的我才二十岁出头,整天的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只知道赌钱跟炒股票……”

平叔定定的瞪着天花板,又再次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三十多年前的一个下午——

在李氏工厂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哦,关于你表弟要借一笔钱的事是吗?”

“嗯。”小玲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感觉此刻的自己在家豪的面前显得更加的卑微。“他这笔钱是很急着要的,所以……”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借钱给他。”李家豪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会借的吗?”小玲惊愕地看着竟然出尔反尔的家豪,不能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改变了主意。

“你应该也知道,工厂最近因为订单不断的增加,而急需要一大笔的资金来周转。”坐在办公桌前的家豪双手交握,冷静地看着略显激动的小玲,试图把事情的原由向她解释清楚。

见小玲理解地点了点头以后,家豪才又接着说:“但据我所知,你表弟向我借钱的原因是他在外面搞的那些风险投机活动失败了,因此欠下了银行一大笔的债务。”

小玲又再难过地点了点头,此时家豪站了起来,并绕到她的身边,安慰地握住她的双肩,柔声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把钱借给他,否则就是害了他,你明白了吗?”

“可是如果你不借钱给阿诚,他就会被起诉,还会因此而坐牢的。”小玲反抓住家豪的手臂着急地说道。

家豪虽然不忍心见小玲难过,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尽力向她规劝道:“但是如果这次我帮阿诚还了债,他日后只会更加沉迷于赌博和投机,这样做只会让他陷得更深,可这样是害了他,不是爱他啊。”

“你先帮他度过这次的难关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劝他改过的。”小玲哀求着家豪,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

“不行,你们已经帮他太多次了,但他从来就没有真心悔改过,反而变本加厉。”家豪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不想让阿诚越陷越深。

“这样说,你是怎么也不会帮阿诚了,是吗?”

家豪千般无奈地握住小玲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不起,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

此时门外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办公室的门也同时被推开。

“呃……豪哥,表姐。”

推门进来的人,正是两人此时激烈讨论的主角——王友诚。

家豪紧紧地握了握小玲的手,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后说道:“我现在要先去一趟仓库,你们慢慢聊。”

家豪是故意留一些空间给小玲和阿诚,让他们两人有一个沟通的机会。

目送李家豪离开以后,阿诚才急声问道:“表姐,豪哥是不是真的不肯帮我啊?”

小玲知道刚才阿诚肯定是在门外听到了自己与家豪之间的对话,因此只能安慰他说道:“没事的,下班以后我再跟家豪说说,他一定会帮你的。”

“表姐,你别骗我了,我什么都听到了。”阿诚一屁股坐到办公室的单人沙发上,一脸不屑地说道:“我跟你说,其实豪哥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在你面前装装样子而已的。”

小玲瞪大了眼,不能置信地喝止道:“阿诚,你别胡说!”

“我不是胡说的,我是说真的。”阿诚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燃起一根香烟后才接着说:“你看嘛,我是你的表弟,我有难他都可以见死不救,由此可见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阿诚察言观色,见小玲没有继续为李家豪辩解,于是提议道:“我劝你还是跟李家豪分手,跟梁伟业在一起比较好……”

小玲不等阿诚把话说完,就厉声打断了他:“我跟伟业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我现在爱的是家豪!”

“我是你表弟,难道我会害你吗?”阿诚见小玲执迷不悟,于是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威吓道:“我也只是为了你好啊,你要是不听我的劝告,迟早一定会后悔的。”

“阿诚——”

“表姐,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我吧。”阿诚才说完,便像来时一样自顾地往外面走了去。

在掩上门的同时,阿诚原本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仇恨而贪婪。他把借不到钱的所有过错,全部归咎到了李家豪的身上。

“李家豪,你不借钱给我,我也不会因为这样而走投无路的。”鄙夷地向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呸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把工厂的那些流动资金,全部锁在财务部的保险箱里。”阿诚一脸得意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预先复制好的保险箱钥匙,“哼,我早就偷偷地在表姐那里配了一条钥匙,改天我就来把你工厂里面的那些钱全部都偷走,看你怎么办。哈哈哈……”

阿诚难以自抑地狂笑着离开李氏工厂,他那张狂而突兀的笑声,还引来了周遭不少人的侧目和指指点点。可是旁人的侧目和私语,没法让他收敛一点,反而引发他心底深处更多更深的私欲。

等待又等待,今天终于给他等到了一个绝佳的时机,趁着工厂难得全体休息的日子里,阿诚带上预先准备好的保险箱复制钥匙,一个人偷偷的潜进了工厂的财务室,准备实施自己的那个‘伟大’的计划。

蹲在保险箱前,用复制钥匙利索的把保险箱打开,阿诚得意之极的边数着里面的现金,边把长期抑郁在胸的那些鸟气一次吐清。

“今天工厂休息,我来工厂把保险箱里面的钱全部偷走,让那个可恶的李家豪也尝尝缺钱的滋味。”

把所有的现金都装进了皮包以后,阿诚用钥匙把保险箱重新关上,站起来拿起皮包,转身就准备离开。可是就在手快要碰上门把的同时,阿诚又想到了一个极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一个大问题。

“且慢,如果我就这样把全部的钱拿走,李家豪他们一着急就去报警了,那警察极有可能会根据线索,一直查到我这里来的。那我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

矗立在门前,阿诚很快的就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妙计。

“对了,我只要把钱全部拿走,并且一把火把工厂给烧了,造成是寻仇纵火的假象,那么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事不宜迟的,阿诚很快就在工厂找来了一些易燃的布碎和杂物。

“反正梁伟业跟李家豪为了表姐有很深的恩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工厂真的被烧了,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就是梁伟业。”

越想越乐,阿诚高兴的一击掌,为自己的才思敏捷而兴奋了起来。

“哈哈,想不到我还真的是有点小聪明嘛,好就这么做。”

迅速把找来的那些布碎和杂物散布在二楼不同的区域,并且把它们全部引燃。

“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反正这一切都是李家豪他逼我的,他可怪不得我狠吶。”

看着火势迅速的的蔓延,把工厂里面的一切逐渐吞噬,阿诚才安心的带着皮包里的现金离开……

从遥远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平叔真是感到悔不当初,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让自己回到那个错误的时空,去挽救这个让自己悔恨一生的错误。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满心愧疚的看着接到佑诚的电话,而匆忙赶到医院来的韦刚和婉薇,平叔悔恨的说道:“但令我最意想不到的是,这场火竟然会要了李家豪和表姐的命,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们死的。”抬手轻拭了下湿润的眼角,平叔难过的说道:“当时知道了表姐的噩耗以后,我也非常的难过。”

首次知道整件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的三个人,极力地想厘清这个听似复杂,却又好像不太复杂的混乱状况。

“既然是这样,那你又为什么要杀死伟坚,还催眠韦刚来杀我呢?”婉薇对于伟坚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也一直想不透平叔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非要杀死自己不可。

“唉。”被婉薇的问话勾起内心更多的愧疚,平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才对三人如实的交待道:“自从佑诚把你们两个人带来找我进行了催眠以后,我就开始夜夜的失眠。”

三个人到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一切祸事的起源就是来自催眠治疗。

“我知道你们的前世就是李家豪和范小玲,我好害怕,我害怕你们会知道前世被烧死的真相,所以……”

“难道……”韦刚大概已经猜到了陈伟坚被杀的个中原因。

见到两人都欲言又止,佑诚看了看平叔,又看了看韦刚,性急的追问道:“难道什么啊?”

“难道陈伟坚私底下也曾经去找过平叔?”韦刚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推断向平叔求证道。

“又被你猜中了。”平叔肯定了韦刚的猜测,“就在伟坚被杀的那天上午,他曾经来我家里找过我,让我为他进行催眠治疗。”

房间里面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三个人都静静的听着,让平叔一次性把事情全部的交待完整。

“因为他想知道你们三个人前世的事情,更想知道婉薇是不是因为前世的事情,所以今生才会突然决定跟他分手。”

刚刚才动完手术的平叔身体很是虚弱,在经过长时间的回忆和叙述以后,已经渐渐的觉得体力不支,说话也力不从心。

在平叔缓气的时间里,佑诚再次性急的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我后来为陈伟坚进行了催眠,他回到了三十四年前,证实了他的前世就是梁伟业。但是谁知道……”平叔又再次因为病弱而停顿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韦刚瞥了老是急惊风的佑诚一眼,并没有开口催促平叔的意思。

“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我三十四年前纵火的证据。”平叔说到这里,因为激动而开始喘起气来。

“什么?”佑诚觉得事情真的是峰回路转,,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让他听得一惊一乍的,“你的意思是说,陈伟坚在被你催眠以后,回到了三十四年前,而前世的梁伟业却发现了你纵火的证据?”

“嗯,原来三十四年前的梁伟业,竟然意外发现了我纵火的证据,而当年的他在来找我的路上,却因为不幸发生了交通意外去世,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不知道他当年竟然知道了我纵火的事,还握有我当年犯罪的证据。”

韦刚也跟佑诚一样,对事情的意外发展感到非常的震惊。

“当陈伟坚被催眠以后,他回到了前世,同时也发现了你纵火的证据,所以你就决定杀了他。”

平叔突然咳嗽了起来,佑诚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并且把他扶坐了起来。

在喝过水以后,平叔才又接着说道:“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我就是当年的王友诚,于是我便想利用第三者的身份去劝他,让他打消揭发这件事的念头。”

婉薇熟知伟坚的性格,而韦刚则曾经见识过他的固执,所以按照他的脾性,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于是两人同时极默契的说道:“可是伟坚却拒绝了你的建议?”

平叔看了异口同声的两人一眼,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嗯,他一意孤行地要为前世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说什么也要把我纵火的证据交给警察,所以……”

佑诚也不甘寂寞的插话道:“所以你就一路跟踪陈伟坚回家,然后在他的家里把他给杀死了?”

“我想,我之前跟陈伟坚互不相识,又没有任何的交集,他来找我催眠的事也没半个人知道,所以我就算在他家里把他给杀了,警察也绝对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的。”

“你……”婉薇觉得伟坚实在是死得太冤枉了。

在听完了陈伟坚被杀的原因和经过以后,依旧还有一个极大的疑问梗在大家的心里,始终没有被解开。

“既然唯一握有你纵火证据的陈伟坚已经死了,那你又何必催眠韦刚,还要他去杀死婉薇呢?”佑诚一马当先的把大家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平叔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其中包含了无奈、愧疚和其它一些的情绪。

“我在陈伟坚死了以后,还是觉得惶惶不可终日,我怕他们两个人到了最后,还是会怀疑前世的王友诚。”靠坐在床上的平叔气弱的顿了顿,咽了下口水,才又说道:“所以就在韦刚单独前来找我进行催眠的时候,我就对他进行了指示催眠,让他去杀死婉薇。”

可能是因为愧,可能是因为难过,也可能是因为刚动完手术后的虚弱,平叔又再次停顿了下来,而且时间比之前的几次都要长上许多。

可是这次却没有任何人再开口催促他,大家仅仅是在一旁沉默的等待着。

在大家以为平叔不会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平叔却再次开口,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只要婉薇死了,韦刚去坐一辈子的牢,我当年纵火的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你……你实在是太卑鄙了!”婉薇在听完以后,忍不住对平叔不敬的责骂道。

“对,你骂得对极了,我不是人!”平叔突然激动地用力捶打着自己残废的双腿,重复的责骂着自己,“所以我现在成了个废人了,这都是报应,全都是报应啊。”

“平叔,你别这样。”一直站在床边的佑诚连忙上前拉住平叔自残的双手劝阻道。

平叔因激动而拼命喘着气,环视了站在床边的大家一眼,狠下决心的说道:“我待会就会向警察自首,把我所做过的错事全部告诉他们。”平叔自我忏悔的说道:“我这几十年来,一直都为了过去所做过的那些错事而寝食难安、提心吊胆,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我的下半生也将在监狱中度过,我反而觉得很舒服,终于不用再因为内疚而失眠,不用再因为害怕而惶惶不可终日,我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

床上病弱的平叔此时一脸的平和,在把心里抑郁了三十多年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以后,突然觉得身心都得到了解脱,不再需要为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终日惶惶不安。

韦刚拉起婉薇因激动而颤抖的小手,用眼神示意佑诚一起离开,好让带病的平叔可以好好的休息。

三个人一同步出了医院的大门,再次走在了阳光灿烂的大道上。昨日以前的风风雨雨仿佛已经离开他们很远很远,而那些前世今生的恩怨再也不会纠结着他们。

“现在你们打算上哪里去呢?”佑诚在离开医院的同时向一直手牵着手的两人问道。

韦刚和婉薇对视了一眼,有志一同地给了对方一个会心的微笑,并且极有默契的同时回答道:“我们要一起去吃那个迟来的情侣套餐!”

“情侣套餐?”佑诚迟疑了一下,才又尴尬的问道:“那剩下我可怎么办啊?”

“这个我们可就无能为力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韦刚一脸爱莫能助的说道。

看着渐行渐远的好友,佑诚苦着脸,自言自语道:“真是的,还说是什么朋友呢?竟然就这样把我给丢下不管了。”

走在前面的两人突然大笑着回过身,对还在原地自怨自艾的佑诚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嘛啊?你都不觉得饿吗?快跟上啊。”

“原来你们……”佑诚翻了下白眼,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被他们两个人给耍了,“我当然也饿了,你们等下我啦……”

在经过了这些风雨以后,三个一路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的好朋友,更加懂得珍惜相互间那难得而珍贵的友谊。

尾声 因缘果报

人生好比一出热闹的大戏,纷纷嚷嚷着相似的悲欢离合。每个人都以各自的角色登场,演绎着各自不同版本的故事。那些聚散离合的转换,爱恨情仇的挣扎,到了最后都逃不过那个注定的唯一结局。

当往事如浮云般掠去无影,当爱恨如烟雾般飘散无踪,当所有欲了未了的恩怨情仇都开始蛰伏,当相思以种子的形式待发,等待下一个轮回的来临。

轮回之后,拿什么来证明共同的曾经?前世或许已经记不清楚,来生又有谁能把握?即使今生,又有多少的交错,让我们自己也概叹无能为力的遗憾?又有多少幸福,遗留在我们触摸不到的,那个叫做永远的梦里?

总是要在经历无数的茫然和迷失以后,我们才会慢慢的大彻大悟,再怎么精彩绝伦的故事,在现实中历经了时间的磨历,也免不了流于平庸;再怎么喧嚣的繁华,最后也难逃人世际遇中的无常变幻,终会散落成一地的尘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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